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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闻声走近,“有没有烤香菇?我今天吃素。”
“有,什么都有。喏。”
“没有涂奶油吧?”他吃全素,连蛋和牛奶都不能碰的。
“没有没有,只有酱油而已,来,冰可乐。”左叔先递给他一个纸杯,再替他倒满饮料。
被唤作阿飞的男孩盘腿坐在草皮上,吃起香喷喷的烤香菇。
“你今天有任务噢?”左叔记得阿飞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期间会吃素,不是为了还愿,或是什么伟大的动机,而是据说有一回,阿飞拿刀砍了帮内一个叛徒的手,当晚看到餐桌上的牛排大餐竟然突地吐出来——根据阿飞的描述,那块牛排的切口,和叛徒的断臂切口一模一样,也因为如此,为了避免影响食欲,往后他只要接任务,无论会不会遇上动刀动枪的喷血大车拚,他一律吃素。
“嗯。左叔,我还要。”阿飞三两下就吃光了四个一串的烤香菇,意犹未尽地舔舔竹签。
“好。对了,还有玉米噢。”
“YA!”阿飞像个小孩子般欢呼起来,教人无法将他与左派最狠辣的杀手之一——左宏飞画上等号。
“阿豫!来来来,来吃烤肉!”大门前一辆重型机车甫熄火,车上的骑士连安全帽都还没摘下来,左宏飞已经扯开嗓门吆喝他一块来大快朵颐。
“心情真好,大白天的吃烤肉。”左凌豫没停下脚步,笔直进了大屋,瞧也不瞧左宏飞手上挥舞的金黄烤玉米。
“阿豫心情不好噢?脸色不太好。”左叔看着左凌豫一副兴趣缺缺的冷傲样,凑向左宏飞问。
左宏飞咬着甜软的玉米,“他只是进屋去盛饭啦。”
那张脸上根本就是写着“我好饿好饿”,对左凌豫不熟的人会以为他在耍酷,事实上才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一分钟后,左凌豫手里多了三碗盛成小山状的白饭再走出来坐下,并且接过左叔递来的烤鸡翅,配饭啃了起来。
“咦?!左叔!你这个烤肉架长得好奇怪!”
在左宏飞啃完第十三串的烤香菇时,他才赫然发现那熊熊火堆中不是一根根的木炭,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皱着眉瞪他们的男人!
“呀,我忘了替你们介绍,他是黑炼,黑炼,这两位是左爷的心腹,他是左宏飞,隔壁那个是左凌豫。”
“他在火里呀!”左宏飞指着黑炼叫道。
他和左凌豫这些日子都在国外处理左风啸交代的事务,根本没听说过黑炼这号人物,自然对黑炼是特殊能力者也毫不知情,难怪被吓了这么大一跳。
倒是一旁的左凌豫只专注在烤秋刀鱼熟了没,对黑炼没有太大兴趣,他向来如此,只要肚子一饿,就很难有好心情和集中力。
“黑炼是火男,在火里很正常,而且他很厉害噢,这次的火还算小,烤肉刚刚好,火要是强一点,连子弹都可以融化噢。”左叔嚼着猪血糕,口齿不清地说。
“左叔!你说清楚一点,什么火男的?!这太荒谬了!阿豫,你说对不对?!”
“鱼熟了。”左凌豫终于有了反应——将秋刀鱼夹进碗里,大口扒饭。
左叔将黑炼住进左派的始末从头到尾说一回,至于黑炼为什么会是火男,他也无从得知,因为没人问过黑炼。
“你的意思是,从今以后,他也是左派的弟兄?”
“左爷是这么交代的。所以往后大家要好好相处噢。”
左风啸的话对左宏飞与左凌豫而言就是圣旨,只要他一句话,要他们两人当场开枪射穿自己的脑门都没问题,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好好相处”。
“兄弟,火关小一点,让我们看清楚你。”左宏飞开始称兄道弟。
“心情不好,所以控制不了。”黑炼口气恶劣。
“我很好奇耶,你晚上睡觉会不会无意识烧了床单棉被,引发火灾呀?”
“目前还没,以后我就不知道了。”尤其最近他的心情越来越不好。
左宏飞大叫:“那会不会哪天我们在睡梦中时,屋子被大火给烧得干干净净?!”连他们也死无全尸,全成了火灰?!
“我在这里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好了。”黑炼咧嘴伪笑道。
大火过后,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死不了,所以道歉的话还是先说吧,省得大伙踏上黄泉路后捶胸顿足臭骂他。
“我等会儿立刻向左爷请调到义大利,亲自轰掉金凌那混家伙的分部,我才不要不明不白的死在床上!”左宏飞吼得好凄厉。
“很好,阿飞,我听到你的请求了,我同意。”左风啸自屋里走出来,脸上有笑,但是非常的淡,摊手婉拒左叔奉上来的烤肉及可乐。
“左爷,我……呃,我不能丢下你们,自己跑去义大利逃难,万一我干掉金凌老大后,回来却发现迎接我的是一栋被烧光的总部,你叫我怎么办?”现在要赶快澄清自己方才的口误,最好的办法就是夹带兄弟间坚定不移的友情和忠诚来感动左爷,必要时,流下一两滴的眼泪也是终极武器,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紧急处。
“不用了,我现在就要想办法拯救整屋子的人命——黑炼,跟我来,我们去右派联络联络感情,顺便让你见见黑凝降火气。”左风啸下达命令。
“你要带我去找黑凝?”突地,黑炼身上火焰全消,不管好几串还插在他前方几公分的肉串有没有熟。“你不是要我捺住性子,放长线钓大鱼——”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有空在草皮上自燃,却没再吵着要找黑凝。
“鱼儿上钩,还是必须时时扯动钓竿,才能让鱼儿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游掉的。”左风啸向来也都是用这招对待另一条“鱼儿”,“阿豫,一块过来,因为可能会用得着你。”
咽下最后一口饭的左凌豫先是摸摸肚子,确定自己不再有饥肠辘辘的感觉,然后才搁下碗,恢复属于他惯有的冷静自信。“是。”
“左爷,我呢、我呢?”
左风啸转向一脸苦瓜相的左宏飞,咧嘴微笑。“至于你,去收拾行李吧。”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右派偌大的绿意庭园中,对峙着两派人马。
右派气氛凝重,个个严阵以待,左派一派轻松,个个笑脸迎人。
“今天没有机关枪招待,好难得。”左风啸笑得最灿烂。
以往一跨进右派大门,大概就有成排扫射过来的枪林弹雨迎接他们,今日只有暖呼呼的阳光,令人神清气爽,不由得心情大好。
右绾青怎么也说不出“没钱买子弹”这种别脚的理由,只能死命瞪着左风啸,像要在他身上瞪出几个弹孔。
“不请我进屋去坐?”
“右派里没有你的座位。”右绾青不爽地堵回去。
“我不介意暂时坐你的位子,至于你,可以坐我腿上。”他的口气像是专制的帝王在施恩给宠妃,脸上刺眼的笑容犹如在等她福身下跪,叩谢皇恩万岁万万岁。
“喔?你确定你有腿能让我坐吗?”右绾青冷笑冷哼一块来,“没有!因为我很快就会打断它们的!”
左风啸只是笑,享受这种近乎调情的争吵。
“你以为我右绾青没子弹就没办法把你们左派一个个揍成猪头吗?哼哼,黑凝!”在右绾青两下响亮亮的击掌声中,右派人群最后头缓缓走出长发如瀑的黑凝。
“凝!”黑炼想冲上前,却被左风啸挡下。
“黑凝,你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现在轮到你报恩了吧?哼哼,我要眼前那一排男人全尝尝被打入十八层冰箱里的滋味!”右绾青小人得志地亮出王牌,嘿嘿嘿直笑。
黑凝穿着右绾青的细肩带上衣,外罩乳白色小罩衫,白色及膝裙,她比右绾青高,也比右绾青瘦,右绾青的衣服对她而言穿起来更适合,简单俐落的打扮让她看来和一个寻常女人没什么差别。
“凝今天看起来好可爱噢……”黑炼看得两眼发直,直逼色鬼流口水的程度。
“派个女人出来和我们对打?太小看我们左派了!”说话的人是左宏飞,那个本来应该在房里打包行李的家伙,不过他总是有一套办法让左风啸收回成命。
左宏飞及左凌豫不知道黑凝的底细,很鄙视地看轻眼前这名瘦得好似他们吹口气就会飞走的女人。
左宏飞掏枪速度奇快,通常在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他的枪口已经能抵住被害人的脑袋瓜子,这一枪,恫喝的意味大于实质的伤害,因为他不认为黑凝挡得转—枪上膛,举起。
冰裂声立即传来,左宏飞只感觉到黑凝望了他一眼,接着他亲眼见到一块凝冰从枪口开始蔓延,噼哩啪啦四五声,整支枪管、弹仓、扳机、握把全被冰块给包覆住,当然,扣在扳机上的右手也不会例外——动弹不得,别说是扣下扳机,他连手指发抖都做不到!
“不会这么刚好,她和咱们新兄弟黑炼一样,是个特殊能力者吧?”左宏飞勉强镇定地转头询问左风啸,后者给他一个颔首的肯定答案。
左宏飞暗骂了句粗话,竟然没人先知会他一声,害他耍帅变成耍蠢了!
“哇哈哈哈哈哈……”右绾青不能自已地狂笑出来,好乐!
沉冤得雪!沉冤得雪呀——这些年的老鼠冤终于得以雪耻了!
“接下来,就是把那个男人变成冰雕!”颐指气使的右绾青伸出套上保暖毛手套的食指,直接点名左风啸。
对,她要把他变成冰雕,就放在这庭园里当摆设品好了,这样才不浪费他那具好看的外壳。
“青青,我来是要送你一份大礼的,这样很不礼貌噢。”左风啸并不畏惧黑凝带来的寒冷威胁,因为他的筹码不单可以让右绾青叫黑凝住手,更可以让他被右绾青视为座上宾,殷勤奉茶及捶背抓龙。
“我不用猜也知道你所谓的大礼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她冷哼,表现得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查到当年陷害你父亲背叛组织的元凶落脚处——”左风啸自口袋取出烟盒,咬出一根烟,话才刚起头,立刻就有打火机“锵”一声点燃小火奉上,以及右绾青那张笑得好可爱、好谄媚的俏丽容颜。
翻脸像翻书,就是在说右绾青现在的行为。
“真的吗?你真是太厉害了,你一定是一得到消息就赶快来通知我的吧?唉唉,还劳烦你走这一遭,直接拨个电话过来就好,呵呵呵呵……来来来,别站在外头,进屋坐!进屋里坐呀!”
天差地别的狗腿,有求于人的嘴脸也不稍微遮掩一下。
左风啸被恭迎进到右派总部——说是总部,倒不如说是一栋历史颇为悠久的旧式别墅。
“喝茶。”
巴结。
“吃蛋糕。”
奉承。
“冷不冷,我叫管家拿棉被给你盖?”
讨好。
茶也喝了,蛋糕也意思意思吃了两口,棉被则是被左风啸拒绝。接下来,右绾青眨巴眨巴地闪着水灿黑眸,在等待左风啸吐露那番吊她胃口的句子后续结果。
“我如果现在要求你嫁给我,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就是了?”左风啸尝尽了甜头,还想得寸进尺。
“你真是爱说笑,这两件事不能混在一块谈。”右绾青强撑着唇畔的笑靥,不让自己的咬牙切齿破坏了苦心经营的低声下气。
“我觉得一起谈比较省事,就这样吧,你点头嫁给我,我就说。”左风啸又喝了口茶,短短几秒的时间就是他给她的思考期限。
“你去死好了。”粉唇快要咬出血来,这句小人嘀咕只能和着血腥味一块咽下。
“亲爱的,你说什么?”他听到了,但还是故意笑问。
右绾青这回顺气顺了好久才有办法再迎战左风啸,“好歹我爸也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么疼你,几乎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