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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仅仅失去了自由。
我还失去了:
啊;香喷喷的炸鸡啊!
啊!油腻顺口的烤鸭啊!
啊!还有那飞舞在天边的小天鹅啊!
我要告诉江东的父老乡亲们;
我恨这里,我恨教官,我恨青菜,我恨。。。。。。
刚好在门外经过的教官很体谅陈贤的心情。
他让陈贤在操场上站了一晚上;还吩咐饭堂里的打菜的阿姨;以后不要打青菜给陈贤。
我实在受不了陈贤忧郁的样子,便上前安慰他。
陈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兄弟,在我临终别世之前,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
我抚摸着陈贤的短发,勉强自己扯出一丝苦笑,安抚道:“别这么说,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贤的气息越来越弱了,还坚持说:“我怕我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
我忍住心中的泪水,说:“那你说吧。”
“我记得,在很久以前,我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过着幸福而又快乐的日子。
直到很多年以后,有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
那天晚上,雷雨阵阵,下得人心烦燥。
我一个人睡在自己的床上,想起刚才看过的电影。
忽然,我的左手不听使唤地掐住我自己,把我自己按在床上。
我邪恶的右手,就是在这时候夺去我宝贵的第一次的。。。。。。
我想问你,如果我已经不是处男了,你还会像过去一样爱我吗?”
我拉上窗帘,然后开始扁人!
燕璇和玲儿虽然只来看过我一次,但她们两个经常写信给我。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天天在写信给她们。
刚开始的时候,我半个月能收到一封回信;过两个星期后,我七天收到一封回信;两个月后,我三天收到一封回信;四个月后,我一天收到一封回信;最后那两个月,我一天写四封回信,有时候还得叫陈贤帮我回一两封。
我在写给她们的信里经常写到这里的阳台明媚,空气新鲜,鸟语花香,人人相敬如宾,教官待我们恩同父母,情如手足。
我尽可能地把少年管教所描绘得跟天堂似的。
搞得她们常常以为我是在澳大利亚的海滩上渡假晒太阳。
她们不知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写的。只有这样,那个常常偷看我写信的教官才会乐此不疲地给我送来笔和信封,有时候他甚至会让打饭的阿姨多给我两条青菜。
圣诞节那天,我收到了十几个女生的圣诞卡。
有敏华的,有碧霞的,有晓芸的,有琼纯的,有燕璇的,有玲儿的……还有一张我不知道是谁的,但看字迹和签名,我知道是女的。
虽然收到这么多女生的圣诞卡,但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惆怅。
惆的是居然没有人跟我说生日快乐。
怅的是我以前居然没发现我的女生缘居然这么好。
陈贤呢?虽然他只收到一张,可他从圣诞节兴奋到了除夕夜。
那张圣诞卡,我写了三封泣极泪下的信给我妹妹,她才答应在送我生日礼物的顺便附赠一张给陈贤的圣诞卡。
我就想让他高兴高兴。
我没想到,他居然兴奋成这个样子。
陈贤的爸爸经常来看他。
他们父子俩终于合好了,现在一见面就有说有笑的。
我的爸爸只来看过我一次。
却让我哭了好几个晚上。
他一开口问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今天是你爷爷的尾七。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就让我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流了下来。
他去世前精神不大清醒。
天天念叨着想见见你,想看看你这个孙子,想和你说说话。
我骗他说,你功课多,学习累,来不了。
他气得指着我大骂,骂我不孝,说养得我这么大,现在他就要死了,我却连让他见见孙子都不让。
又是泪眼婆娑地拉着你奶奶的手,说对不起她,临老了,还留给她这么个不孝子,让她受苦受累地活在这世上。
……
第十章
大孩子
第十章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我踌蹰着,该买些什么东西好呢?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开场白好呢?
毕竟好久没见了,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花了我七分零七秒不怎么宝贵的时间外加七张很宝贵的壹圆人民币,我终于到了人民医院。
据可靠情报显示:这家挂‘人民’牌喝‘人民’血吃‘人民’肉的‘人民’医院最擅长疹治‘人民荷包症’。
情报来源:的士司机。
虽然我对八卦传闻没什么兴趣,但传闻变成丑闻,丑闻变成CCTV现场直播新闻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更何况,这家医院出了名的就是‘节约开支,增加收入’。
试问,如果这八个字不是他们的口号的话,他们又怎么会把这八个字刻在医院大门口的石碑上呢!
走进医院。
我在电梯即将关上的一刹那一闪而入。
上下键旁有位身穿雪白色护士服的娇小女护士,她脚踏白色运动鞋,齐肩的秀发上别着银白色的可爱小蝴喋,若隐若现的小耳垂戴着一只晶光闪闪的月形小耳目环。
在我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她缓缓地转过身来……
请容许我的胃酸翻滚一下,咕—咕—咕!
那双苍蝇似的小眼睛下那长满雀斑的塌鼻子下那用口红涂得乱七八糟的阔嘴唇微微张开,黄里带黑的大爆牙里吐出了一句:“小弟弟,你上几楼?”
我整顿一下想喊救命的心理,用抽痉的嘴哽咽着说出:“上…上五楼,谢谢。”
电梯每往上一层,我便有一股往地狱接近一层的感觉。
唉,早知道我就走楼梯好了。
501号房。
没锁,半掩着。
我径直推门而入。
房内有两张病床,一张空着,一张躺着一个全身缠满绷带的‘白人’。
我走到空置的病床前,面对着‘白人’坐下,仔细地望着‘白人’,他的脸除了鼻子和嘴巴之外全被纱布遮住了,上身有几道缝线的痕迹,两条腿也吊了起来,他的手,很瘦,瘦得近乎干枯的树枝。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是比我想象中的颓废型还惨的残废型。
看了大概三十分钟后,我发现我走错地方了。
我要去的是人民医院旁边的精神病医院。
走进精神病医院,我才发现在人民医院也算是一座天堂了。
只是住着一些魔鬼。
我在医生的带领下来到501号房。
听说在精神病医院是不可以随便走动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拉去当神经病治疗。
医生指着头号床的病人,说:“他就是陈锦浩。”
我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在少年管教所呆了半年,一出来就怀着痛快的报复感要来看昔日的仇人。
看到了,心里却有莫名的失落感。
我走的时候,医生说,半年来第一次有人来看他。
高二的第二学期。
我转了学。
我从城市转回了农村。
唉;人情冷漠啊!
当年我从农村转到城市的时候;多少同学出来送别啊!
一个个带拿着花带着草,流着眼泪哭喊着:你要回来啊!你记得要带城里的妞来给我们看啊!
现在我从城市转回来了,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现在农村的高中,人真的很少,全高二就两个班,一个班五十人,我在的那个班比较多,有五十一人。
这间学校很有特色,而它最大的特色就是整间学校只有一个英语老师。
因为从初一到高三的英语全是她一个人在教,所以在学校里总能看到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着上课的身影。
我进学校的时候,虽然人家已经冲了一个多月了,但我还是深深地为农村人的纯朴而感动。
记得第一次考试。
在开考后不久,坐我身后的江杰然同学就站了起来,对老师说:“老师,这里有一道题我不会做,你可以给我讲解一下吗?”
不但斯文,有礼貌,还很好学。
老师扶了扶眼镜,说:“这位同学的好学精神实在是令人钦佩,不过我现在很忙,等下了课我再给你讲好吗?”
农村的老师就是帅啊!
我和奶奶住一起。
每天早上六点我就起身刷牙洗面煮早餐。
七点半的时候叫奶奶起床吃早餐,然后骑脚踏车上学。
因为从奶奶家到学校要骑上二十五分钟,所以每次我刚把车锁好上课铃就响了。
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放学后,我就会马上骑上车子回家洗菜做饭。
做完饭以后就到街头或是巷尾叫串门的奶奶回来吃午饭。
陪奶奶吃完午饭,刷完锅洗好碗,我再次骑上脚踏车出门。
下午放学后我就得骑着脚踏车到镇上的菜市场买好第二天的粮食。
放假的时候。
玲儿来过这里好几次,每次我都想让她到我房间过夜。
可每次都让奶奶抢先一步行动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顺便提一下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就是我的新同桌。
她是我们全校最有份量的一个女孩子!
她叫罗牡丹。
她也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
她让我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十九岁。
第一天上课,我就伸出右手对她说:可以交个朋友吗?
她不好意思回答。
放学后,她非拉着我去她家见她父母不可。
当然,如果她长得像玲儿的话,我去见见也无妨。
可是她长得非得让我拿出我和玲儿的合照不可。
虽然是这样,她还是拍着胸脯对我说,做不成情人,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的话,我饶不了他。
从那以后。
只要有人敢对我不客气,我就会不客气地对他说:
你敢?我叫我同桌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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