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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您就请回吧。”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爸爸鞠躬送别。
爸爸一提油门,一阵风般呼啸而去。
我看着爸爸呼啸而去的气势;心中不免感慨万千,现在的中年人进步真快啊!
一回头,就碰上那卓龙那副张笑得露牙不见眼的样子。
“玉彬。”卓龙学着我爸爸的口气。
我一惊,全身的神经系统都绷紧了起来,难道他都听见我爸爸的话了?
“呵呵呵,”卓龙笑呵呵地说,“我恋爱了!”
我全身一阵放松,定睛一看;卓龙刚染了淡金黄色的短发;短发如竖剑向前立着,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上各戴着两枚闪着寒光的银戒,上身穿着半透明的白色绣像T…shirt,下身着直筒型牛仔裤,配上一双黑白相间平底板鞋。连接到手机上的耳线,一条塞在左耳朵里,一条半搭在右肩上。
原来,男人有时候真的可以帅得这么不明不白啊。
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再从脚到头看了一遍,最后才展开我的微笑对他说:“我知道,你帅嘛!”
卓龙听了;高兴得搂着我的肩膀就往校园里走。
“对了,纪书呢?”我问道,“他怎么不和你一起上学?”
这两个家伙只要一有时间就粘在一起;难得分开一次。
卓龙若无其事地说:“他去见他大哥了!”
见他大哥?纪书的大哥不是两年前的一次群殴中被捉了吗?都没好久没听人说起过了,难道纪书今天特地去监狱探他吗?
“他大哥出来一个多月了!”卓龙补充道,“而且一直派小弟在找他的得力助手,也就是纪书,可纪书一直避而不见。听说最近纪书有回学校念书,他大哥发了很大的飚,纪书迫不得已,只好去见一见了。”
我若有所思,说:“怪不得他开学了一个多月也不来上一天课。”
“你才知道啊!”卓龙摇头冷笑道。
“他一个人去吗?”我又问道。
“放心吧!”卓龙脸上荡漾着自信的笑容。
我勉强扯一下嘴角,说:“希望他没事吧。”
“放心吧。”卓龙抬手一看表,看上课时间差不多了,一拍我的肩膀,“该上课了!”
卓龙对我一眨眼,自顾自去了。
我扛着书包走进教室。
一眼就能看到全班三分之二的人还没来上课,包括陈贤。
在经过班长玲儿身边的时候,看着她手中那支忙碌的水珠笔,密密麻麻地在写纸上抄写着什么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种婉惜的心痛。
那么清秀的一个女孩子,又那么用功,居然会被调到这么烂的一个班里。
我舔了舔嘴唇,想对她说点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要说什么好。
玲儿忽然抬起头,那明净的眼神在那一瞬间透过我的瞳孔,直穿我的心脏。
难道这就是触电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迟钝的大脑才命令脸部肌肉牵动嘴角和她打招呼:“嗨;早啊。”
玲儿稍作点头,轻轻笑着说:“早。”
哇噻;她对我笑耶!还笑得那么好看!
难道说;我把她电到了。
我又愣了一下,才想到现在已经上课了,脑袋才派出八百里加紧快件命令两条腿启程前往属于自己的后排尾座。
因为陈贤没有来上课,所以我没有趴在课桌上睡觉。我怕睡着了没有人把我叫醒,我会醒不过来。
虽然我没有趴在课桌上睡觉,但我却一点清醒的感觉也没有。
第一节课是物理。可物理老师好像要抢政治老师的饭碗似的,从一进门就开始讲政治,内容涉及打架斗殴的严重性,强奸勒索的法律性,还有早恋过度所产生的厉害性……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课,他讲了四十分钟,最后的五分钟留让我们思考。
第二节课是化学。我发现化学老师比物理老师还厉害,他不但要抢政治老师的饭碗,连历史老师的饭碗他也要抢。他不但讲政治,还引用学校历代黑社会大哥最后悲痛的下场作为反面教材,讲得是相当投入。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课他讲不完,下课铃响的时候他还留了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下一节课我们将继续研究八年前‘黑龙帮’龙头老大白浩龙在那次帮派群殴中所……”
第三节课是生物。上完这节课,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不是老师们在抢饭碗,而是我们这个班80%的课程都是政治和历史。
听课听到一半,我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歹毒的一个人:我的内心深处居然会有把生物老师碎尸万段这种泯灭人性的魔鬼想法!
生物老师一进门就拼命地骂着,从远古的盘古开天骂到清代的慈禧太后,从无聊的秦始皇骂到无耻的潘金莲,把黑社会份子当作妖魔鬼怪骂到十八层地府,把贪官污吏当作通番卖国的叛国贼骂到大西洋彼岸……
生物老师骂得是口沫横飞,骂得是慷慨激昂,骂得是尽致淋漓。
第四节课的老师已经站门口站了将近十分钟了,生物老师还不肯下课。
不过,第四节课的老师为我带来了天大的坏消息:我昨天的英语试卷只考了59分,而且,满分是120分。
更糟糕的消息是,全班第一名的玲儿,居然考了118分。
想不到我和她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
我想把自己碎尸万段。
不过,在我把自己碎尸万段之前,我想先把陈贤碎尸万段。
我惊愕地看着原本就已经很乱七八糟的房间变得更加乱七八糟!
有不是我的衣服,有不是我的玩具,有不是我的马桶,有不是我的马桶盖,有不是我的吉他……
陈贤和小伟不但趴在我的床上睡觉,还把湿嗒嗒的口水流到我的床单上……
我的精神状态极度崩溃!
“啊---”
我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天啊!怎么会这样子?
打破脑袋也想不通,我妈怎么会答应陈贤搬到我家来的?
我冷板着脸,问道:“你怎么跟我妈说的?”
陈贤边收拾东西边说:“我就问她,阿姨;我能到你家看姚明打篮球吗?她说可以;还特地告诉我哪条路远;哪条路近;哪条路有色魔;哪条路有色鬼!”
我坐在陈贤带来的白色马桶上,尽量平静自己的心情,说:“那你也不用把你家的马桶都搬过来吧!难道你爸妈都不要用了吗?”
“我就是要他们没得用啊!这样他们才会来找我嘛。”
一旁的小伟拿起蜡笔就要往墙上画小新。
“小伟,”陈贤连忙喝止,“这是人家的房子,你别乱来哦。”
我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用脚踩在我心爱的CD机上的小伟,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你这个可怕的堂弟也带来呢?”
陈贤还是若无其事地说着:“没办法!这样他爸妈才会来找我啊。”
“可小伟还那么小。”我麻木地看着小伟撕烂我心爱的小说折纸飞机。
“他很乖的!”陈贤睁大眼睛说瞎话。
“真的吗?”我看着小伟脱下裤子,“他好像要尿尿了。”
“小伟,不许尿床!”
陈贤飞也似的抱起小伟冲向厕所。
我的心情,实在是有够郁闷的!
解决心郁闷最好的办法就是:躺在沙发上看唐伯虎怎么泡秋香!
看着看着,就看到爸爸拿着锤子走到电视机面前,高高举起,作势要砸。
我禁不住身子往前倾,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是哪里想不开的爸爸。
不一会儿,爸爸像泄了气似的把锤子放下。
我忍不住问:“爸,你干嘛呢?”
爸爸阴沉着脸,说:“本来我想把它给砸了,一了百了。”
一旁的陈贤大惑不解,问:“那为什么又不砸了呢?”
爸爸把电视机的插头拔下,把电视机扛起来就往自己房间走,边走边说:“哼!这可是用我的钱买回来的。做人,何必跟钱过不去。”
我伸手用力的掐了陈贤胳膊一下。
“啊~你干嘛?”陈贤尖叫着跳起来。
我愣愣地说:“我以为我今天还没睡醒呢!”
过了一会儿,爸爸从房间里走出来。虽然是烈日炎炎,可爸爸的脸看起来还是像打了霜似的冷。
“因为你的班主任老师刚刚打电话过来。”爸爸阴沉着脸,犹如暴风骤雨到来之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小心翼翼地地问:“没说我干了什么坏事吧?”
“还敢说没有!”爸爸大声喝道。
看着爸爸激动的样子,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爸爸指着我,“我生了个榜眼!”
榜眼?我什么时候变成榜眼了?
爸爸突然冲上来抱着我痛哭:“想不到你的英语,居然考了个全班第二名!成了咱们江家有历以来第一个考上榜眼的男丁!”
不会吧!我好像考不及格耶!
妈妈也跟着出来感动:“我这就打电话给乡下的爷爷!”
是不是老天爷弄错了?
唉,本来下午不想上学的,看样子还是上学好一点。
出门的时候。
老妈满脸笑容:“晚上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烧鸡!”
老爸激动地挥动着手中的小丝巾大喊:“晚上我准备了我最喜欢的啤酒!”
我看着都不好意思了!
我想,我不能再看周星弛的电影了!
因为班上那些属于比较漂亮的比较可爱的比较机灵的…甚至包括那些看起来还过得去的女生们;在所谓伟大的爱情的诱骗之下;一个个都已经成了饿狼口中的小绵羊了。
老实说,我也想抛开过去的一切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可是,班上已经只剩下那些看起来肥头大耳的,笑起来吡牙裂嘴的,想起来七孔流血的乖乖女们了;为了保存她们贞女的名誉;我是不会跟她们谈恋爱的。
不知道玲儿有没有男朋友?
“为什么?”陈贤紧紧抱着我的手臂,趴在我的肩上,一脸惆怅地说;“我总是不懂得曾经拥有的呢?”
“因为你不曾拥有过!”我提醒道。
“唉;想当年;围着我转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那些单纯而又迷恋我的女生……”
“都认识你那么多年;你就少吹两句吧!”我白了陈贤一眼;“这么多年来;除了蚊子以外我就没看过其它雌性动物围着你转过?”
“谁说没有!”陈贤大声反驳;“那种事的的确确发生过!只不过……”
“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在念幼儿园嘛!”我不冷不热地帮他接下去。
陈贤放开我的手;趴在桌上;埋怨道:“你太没幽默感了!”
“对了,”我问道,“你不是真的想住在我家吧?”
“唉,天下之大,”陈贤感慨地说着,“只有你家还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我无奈地伸出三根手指头,苦着脸,说:“我家就那三个房间……”
“对啊!你家有三个房间。”陈贤掰着我的手指算着,“你爸妈一间,你一间,我和我堂弟将就一间,刚刚好!”
“那…”我苦着苦得不能再苦的脸,说,“我妹妹睡哪里?”
陈贤一听,急问:“你哪来的妹妹?我怎么没见过?”
“她念职校,今天刚好星期五,你晚上就能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