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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嗵!
“哎哟!”
推门的手冢国光感觉打开的房门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咚的一声,等他跨进宿舍内时发现一个完全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正低头半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左额处闷哼,一只手揉着后腰处。
真的是她!刚才在宿舍楼下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幻觉……是她,绫濑川遥!
“……遥,真的是你么……”手冢国光自己喃喃地问着自己,而站立在原地不动仅仅几秒钟后就立刻清醒过来,急忙检查趴在地上的绫濑川遥的伤势。“没事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应该说不能肯定……”
其实,刚从窗户进来的遥正在手冢国光房间里面转悠,突然听见有人急急地要开门正想过去看看,没想到还没走到门前就被迅速打开的门边框狠狠地撞上了左额头,又由于冲力过大,向后倒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房间里面一张办公桌的棱角。
按照道理来说,手冢国光推门的力道不轻,不过遥倒是觉得额头上面的撞伤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经常撞撞已经习惯了。可背后并不经常受伤,再加上撞上的不是别处,而是办公桌的棱角处,尖锐的疼痛让遥疼得紧闭着双眼,努力抽气以缓解疼痛。
想先检查遥额头上面的撞伤的手冢国光轻声让遥将捂住额角的手移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挑开前额上的刘海,在接触到遥的头发的时候手不知为何顿了顿,但是很快就继续检查伤势的动作。在确定额头上面的伤只是一般的撞伤后,手冢国光准备去检查背部的伤口时发现遥穿的是一件白色厚纱的连衣裙,出于男女有别的情况只得停住。
不过,还有几件事情让手冢国光觉得奇怪,首先遥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是海水的味道,身上的连衣裙还是湿漉漉的,此外就是刚才自己触碰到遥的发丝和手指时那种感觉和以前的有点不一样。现在的她应该没有穿那个什么义骸,但是好像也不是作为死神的灵体。
为什么身上会是湿的?而且都是海水的味道?她不会是从日本游过来的吧…………手冢国光的脑海里面突然浮出了这个想法,虽然这不太可能。
“好点了没?”看见遥的脸色有点缓过来,手冢国光轻声问道。
“……嗯,好点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遥直起身体点点头。
“……你” “……那个”
对视了许久后,遥和手冢国光同时出声,在发现对方又有话要问后又同时止住,等待对方的问题。
“国光,你先问吧。”因为觉得自己的问题可能有点玄,所以遥想先给自己留点时间,
手冢国光沉思了一会,决定摒弃一些问题,先问自己现在最在意的一个。“你怎么会来这里?”
“哎?……我来找你有点事,至于是什么事情待会再告诉你。”考虑到手冢国光这个问题可能会引导出自己准备待会问的问题,所以遥直接先断了这个起头。“好了,下面一个问题。”
对于知道眼前女孩的来意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手冢国光也没有强求,继续他心中的多个疑问。
“你落水了吗?掉到海里了?”手冢国光用目光示意遥身上的白纱裙是湿的。
“我没落水,只是有些事情要想,所以在海底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呆了一晚。”遥扯了扯粘在身上的连衣裙。
如果这句话换个人说,那么手冢国光可能或多或少地有点惊讶,但是如果出自遥之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不过,对于因为要想事情而找清静之地找到海底这种事情还是真的有点让人…… 手冢国光挑了挑眉。
“你是怎么过来的?”早发现遥身上的衣服没有口袋,说明她没有带任何证件和行李,手冢国光认为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方式。
“走过来的,从日本那边。”不过和正常的走路有点不同而已。
“……那你的身体应该不是义骸吧!”手冢国光大概能猜到遥所谓的“走”应该不是什么正常的,所以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嗯,这是我的实体,一般人也能够看得见。因为穿着义骸的话,就不能用那种方式从日本走过来。”遥是有问必答,尽管说出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死神力量的范围。
虽然并不是灵体,但是手冢国光知道死神的灵体再怎么样都不会转成一般人的实体,就像死去的人不可能复活一样。他明白这个女孩已经开始透露着些什么,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些,而是更在意她为何会利用那种不属于死神的力量来到这里。
“我已经问完了,该你了。”
这会儿的遥已经基本酝酿好了该怎么问话,于是用那双晶莹透澈的冰蓝色双眼直直地盯着手冢国光的双眼,问道:“如果有一个人要远行,那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没有告诉他所认识的某个人?”
如果有一个人要远行,那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没有告诉他所认识的某个人?
这句简单的问话,犹如给予身心长久迷茫在层层浓雾中的人一道曙光,手冢国光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扑通一声膨胀后又剧烈地收缩。
他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这句问话中的远行之人必定是指的自己,但是这个问题代表着么……
为何她会这么问……
这么着急地从日本用那种方式赶到德国来问……
或许,让她想要静思的事情可能也是这件……
“遥,你……你就为了问这个跑到这里?”尽管能猜到几分,但是自己还是很期望能够从她口中亲口说出,给自己确认,给仍有点恍惚的自己一剂安心丸。
“嗯,因为想了好久没有答案觉得很难受,有人给我建议说还是问本人比较好。”
飘忽不定的心终于安定了,虽然不知给予她建议的人是谁,但是真的很想感谢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从中了解到眼前人曾经为了这个与自己密切相关的问题伤透了脑筋……
窗外一阵和风刮过,吹得路边梧桐树叶不住地摇晃着枝叶,那绿色的波涛在风中舞动着,好像想要竭力在原本就微起波澜的心湖中再掀波涛。挂在窗户上的米黄色窗帘在风中翻飞,不时地让一两片淡色的花瓣飘落入室,让这个房间里面更显涟漪之色。
“这一般要分为两种……”深棕色的眼睛看似平静无波,却在最深处暗涌着激烈的漩涡,眼中倒映的尽是让他魂牵梦绕之人。
“一种是那远行之人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告诉那认识的人,或者说即便告诉了那人也不会放在心上,还有一种是……”
手冢国光微微停了一下,努力平复住心中起伏强烈的感情,生怕表露太过。但双眸之中却收不住已经迸射而出的火花,并有那种燎原的气势,声音也因竭力压抑而低沉沙哑,似乎有股魔力将人催眠。“那远行之人不知该怎么说……说了怕对方不在乎而独自忧伤,不知道自己在那人眼里到底为何……所以……”
“是太在乎么……”对视着那双此时还带着几许惆怅的深棕色眼睛,遥缓缓接口。冰蓝色的双眼似乎沾染了手冢国光忍耐多时的愁绪,露出了几分了然和忧伤。
伸出手,轻柔地碰触着那白净如温玉般的面孔,手指滑过坚毅冷峻中隐藏着柔情的线条,让多年停驻在脸部不怒而威的气势柔化下来。遥叹息了一声,说道:“……对不起,国光……你并不了解我,而且说不定……你选择的是一条无尽之路……”
无尽之路么……
手冢国光合上眼帘,将一身的感知全部集中那只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纤手上。
其实自己何尝不知她的与众不同,她是一名引导灵魂的死神,而且肯定并不只是如此……
那个现在被给予名字叫“玄玥”的黑发男子的变化,那两个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双胞胎,那个执意留在她身边的银色长发的冷峻男子,还有那个不时来找她帮忙的男女莫辨的伯爵,……,没有一项不昭示着她的不凡。
“没关系……我不在乎”再次睁开眼睛的手冢国光用坚如磐石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那语气之中似乎表示即便是赴死也毫不变色。“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呵呵……不必用这种眼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是无尽之路,又不是什么无望之路啦———”欣慰之余,遥冲着手冢国光调皮地眨眨眼睛,眼神之中尽是愉悦与轻快。“我很期待呢!有你们在我身边,一定会很有趣吧!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
各位,不好意思啊!
回家过端午了啊!
所以,停更几天啊!
152 解惑(续)
站在宿舍窗户旁边,肩部斜倚在窗户边的墙壁上,向外看风景的手冢国光有时不自觉地淡笑,那种笑容温润如玉,满足中带着柔情。此时的手冢国光正在回味着刚才自己心目中一直牵挂的女孩在自己的表白时所展露出来的亲近和温柔,那首次与自己触碰的感觉一直在自己心中缭绕不去,而且肯定是永难忘怀。
记得当初她和她的首次见面是在东京渡地区预选赛与不动峰对战的那场,从一棵高树上面跳下的她无论是外貌举止都带着几分怪异,并且还把自己与另外一个人相混淆。那个与自己声音相当相似的人应该在她心中也占了一席之地吧,当时她错认自己时的神情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讨好。
当时的自己虽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执着地认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的女孩没什么太多的感觉,但是那双轻灵中带着深邃的冰蓝色眼睛却给自己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这到底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
轻灵和深邃,两个极端的矛盾汇集在这双眼睛中,而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当时自己是这么想的。
那天因为越前眼部受伤,所以应该是出于什么原因的情况下这个女孩再次现身,拿出一盒药膏,说是要给执拗着还要继续比赛的越前龙马上药。对于这盒从来没见过的药膏,出于部长对队员负责的心理,自己出声阻止。这种事情摊在任何一个好心帮忙的陌生人身上应该都会给别人带来不信任对方的感觉,但是即便是如此,自己还是要这么做。
但是她没有,没有露出任何受到置疑的神情,只是无所谓……是的,无所谓呀!
第二天,她依约送来的伤药,虽然那天基本上将她少见的冰蓝色长发以及那双眼睛全部遮挡起来,但是自己还是能够认出她来,那种她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是遮不住的,无论她在怎么变化啊!
用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夹住了用力挥来的球拍、和荒井以两根手指玩拔河后又突然恶作剧地松开、对于向自己公然挑衅的一年级女孩发出的寒气、以及对于越前提出打一场网球的错会、……无论是哪一项不让自己对她这么一个力道怪异、性格奇特的女孩产生好奇。
不过,最令自己在意的是她看着樱兰那群人的眼神,那种眼神中大多数是包容和温柔,就像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样,如海洋一般将那些人容在其中。
再接下就是自己和越前他们几个遇见了从来未见过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一血腥的一幕让自己和越前他们知道了她与众不同的身份,了解她为何对于任何正常人都应该了解的事情感到迷惑的原因。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