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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在意,所谓的蝙蝠一般都是这个样子吗?”?
津野和阿尔同时转过头去。室井维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式,扭转过上半身向津野询问。个子很高,手脚修长的室井,是和晓不同类型的帅哥。他的眼鼻口的形状都很漂亮,而且比例位置也相当好。虽然轮廓不是很深,不过这样反而给人清凉的感觉。他简洁的发型相当配合那张脸孔。对于阿尔来说,室井给人的感觉就是日本武士。?
“在高冢先生在的时候,那个蝙蝠不是会停在高冢先生的肩膀或是脑袋上吗?蝙蝠一般不是应该倒吊在天花板上吗?”?
“它偶尔会倒挂在窗户上哦。不过确实是趴在哪里或是停在什么人身上的例子比较多呢。”?
因为津野用食指抚摸阿尔的脑袋,所以阿尔‘吱’了一声表示道谢。室井有些迷惑。?
“它就好像听得懂我们的话一样。”?
“说不定真的听得懂。因为蝙蝠很聪明。”?
阿尔本着“没错没错”的意思,“吱吱”地叫了两声。?
“这么说起来,去年在这里研修的遗体整容师曾经说过呢。如果掉了什么东西的话,问阿尔的话它就会告诉你。如果室井不见了什么东西的话,也可以问阿尔哦。”?
“那个就是开玩笑了吧?就算蝙蝠再聪明,说到底也还是动物。”?
室井哈哈笑了出来。阿尔有少少生气。虽然现在自己确实是动物的样子,不过总觉得被人当成了傻瓜。
“话说回来,高冢先生真是不可思议的人啊,居然饲养蝙蝠。”
是啊。对此津野也表示同意。
“高冢先生最初把阿尔带来的时候我也很吃惊哦。”
“可是就算再怎么可爱,把宠物带到工作场所也不太合适吧?”
“与其说是因为觉得可爱才带来,高冢先生好像说是因为把它单独留下它就会情绪不安定。”
“情绪不安定!?”
室井吃惊地提高声音。
“你看,阿尔不是经常会站在高冢先生,或是其他什么人身上吗?也许它是怕寂寞吧?”
“那么高冢先生平时在家里相当疼爱这个蝙蝠了?”
津野迷惑地嘟嚷了一声。
“这个好像有点难以想象……与其说是高冢在疼爱它,不如说阿尔特别爱撒娇吧?”
“哦……”室井把下颚架在沙发上,拖长了声音随声附合。
“虽然他是我的老师,我还是完全无法掌握高冢先生的生态啊。他性格冷漠,不是那种会饶舌地对别人说起自己事的类型。上次无意中问了他一句‘您有兄弟吗?’结果他表情认真地对我反问‘你知道又能怎么样?!’这个与其说是我想知道或是不想知道,根本就是对话过程中的自然流程吧?我真的是有点吃惊呢。”
虽然室井“说到底都是动物”的暴言不可原谅,不过对他上面的话阿尔也有共鸣。晓确实缺乏交流能力……或者说他根本就在否定自己和他人的交流?
“高冢先生是不是独生子啊?”
“啊,没错。”
“就是说嘛。如果有兄弟的话,我想应该也不会冷淡到那个程度。”
这么说起来,阿尔想起没有听晓说过家人的事情。虽然他和阿尔说过自己的家人,晓却没有提起过自己的。晓也是人类的孩子,应该也有父母。为什么自己没有想过去问问呢?阿尔注意到是自己心目中的晓没有家庭生活的印象。
“虽然冷淡,不过高冢先生是个好人哦。”
听到津野打圆场,室井耸了耸肩膀。
“我也不是讨厌他哦。不过冷淡到那个程度也很少见吧?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所以高傲到冷淡。不过似乎也并非如此。话说回来,那个人对自己的容貌完全没有兴趣呢。虽然在参加葬礼时会收拾一下,不过平时就算顶着一头乱发也毫不在意。”
阿尔为了表示同意而“吱吱”地叫了几声,室井好像有些吃惊地震动了一下。没错,晓睡醒后的头发非常乱。因为头发会变得好像鸟窝一样。所以都是阿尔在他头上帮他梳理。
“不要突然叫啊。吓了我一跳!”
室井喃喃自语。明明是在绝妙的时机随声附合却没能获得理解,阿尔有些许悲伤。
“就算和高冢先生聊天,他也不会谈论工作外的事情,所以完全不知道他的私生活如何呢。他有恋人吗?”
津野陷入了不自然的沉默。这个意味深长的态度让阿尔有些迷惑。就自己所知,晓没有任何和人交往的迹象。
“啊,就是有了?这可真让人意外。”
室井把身体从沙发那边探了过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
津野从室井身上掉转开视线着桌子。室井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桌边,蹲下来从下方仰望津野。
“这么说他有交往的人了。告诉我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津野表情僵硬地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本人啊。”
“就是因为问不出口啊。而且就算问了,多半也只会得到'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的回答。虽然你说不知道,不过你是觉得他感觉上有恋人吧。”
这个人格外热心啊……阿尔从津野肩膀上俯视着室井。室井似乎不是对指导者,而是对晓本人有相当的兴趣。这么说起来,他好像很英勇地尝试向冷冰冰的晓搭话。和去年的津野正相反。
“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不过高冢先生……那个,我觉得他喜欢的类型说不定是外国人。”
室井好像很吃惊地瞪圆眼睛。阿尔也为了表示“不对不对”而拼命摇头,可是津野看都没看它。晓不喜欢轮廓深刻的西洋式脸孔。他甚至是那种会对着阿尔的脸孔说“哪怕只有脸孔变成蝙蝠也好啊”的怪人。
“外国人吗?这还真是出人意表。”
低声嘀咕后,室井返回了沙发。阿尔不知道津野根据什么会认为晓“喜欢外国人”。难道是他看到过晓和外国女性走在一起吗?可是阿尔整天都和晓在一起,从来没有看到过晓和自己以外的人外出。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津野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周围。在和室井的视线碰撞后,他说了声“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就来到了走廊上。阿尔在津野的肩膀上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对方好像是津野的父亲。
当津野回到休息室后,靠在沙发背上的室井打趣地询问“是恋人打来的吗?”结果超级认真的男人脸孔有些发红。
“是我父亲打来的。明明和他说过不要在工作时间打来的。”
“是不是有急事啊?”
“不是的。只是问我内部装修用什么颜色比较好?那种事情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
津野叹了口气,阿尔感觉到他肩膀上下起伏。
“你的老家在该房子吗?”
“是在建造设施。”
“设施?”
“我的老家是殡葬公司。现在正在建造遗体整容设施。”
“哟!”室井轻轻的叫了出来。
“这可真让人吃惊。虽然学校里的同学有一半左右老家都是殡葬公司,不过其中没有一个家里有遗体整容设施的呢。”
“虽然我觉得是好事,可是压力也很大啊。而且我的技术还不够成熟。……室井的老家是普通人家吗?”
“是上班族。所以现在处于断绝关系的状态哦。”
室井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道。
“因为我考上了相当不错的大学,所以父亲也以为我会顺利就职。结果我突然重新考入专门学校,而且还是想从事摆弄尸体的工作,他当然大发雷霆了。其实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却连解释都不肯听。我就这样离开了老家,已经有将近一年半没有回过家了。”
“对不起。”津野轻声道歉。
“啊,你不用在意。我家就是这样的嘛。”
从走廊传来了咔咔的脚步声。小柳不会采用这种急匆匆的步伐。房门吧嗒打开,果然是晓。
他已经把丧服换成了遗体整容用的手术服,虽然没有睡觉,但原本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已经又乱了。晓看也不看津野、室井,乃至于阿尔,笔直地走向自己的桌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阿尔从津野的肩膀转移到晓的肩膀上,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脖子。从他的角度来说,这是“辛苦了”的意思。不过也许是心情烦躁吧,晓一把抓起它把它放到了书柜上。……有一点寂寞。
“高冢先生,辛苦了。”
室井用开朗的声音招呼。晓回头看去,无声地点点头。
“关于上午的遗体固定液的药品搭配,我希望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
室井打开笔记本,开始进行详细的询问。晓冷淡地流畅回答。
“现场果然还是不会完全和教科书一样啊。我学到了不少。对了,高冢先生处理遗体的手法好快啊。比我至今为止在实习中见过的任何专业遗体整容师都要快。”
“一面向学生展示一面进行的处理,和单纯作为工作的处理,在时间上当然会有所不同。”
明明是别人在夸奖自己,晓的回答却很冷淡。
“话虽然这么说……”
“我不认为只要够快就好。在美国的话,因为每天被运送来的遗体很多,所以对速度的要求也比较高。可是在日本不会出现那么紧迫的状况。我觉得一一地去切实完成才最为重要。如果能在这个基础上提高速度才是最好的。”
阿尔在书柜上有些着急地扭动身体。不出所料,室井虽然还在笑,但脸却变得很僵硬。在这种场合,首先应该就对方的夸奖说声谢谢才对。一上来就从正面否定对方的话,会让对方变得没有立场。虽然他可以理解晓想说的话,可是这种时候在肯定的同时再进行柔和的否定,应该才不会伤害到对方。
虽然他知道直率而没有两面性是晓的优点,可是就不能……再采用温柔一点的口气吗?虽然不关己事,阿尔还是有些着急。
“还有,室井。虽然我负责你的指导,不过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你首先去问津野。”
原本就紧绷着的室井的脸孔,神经质地颤抖了一下。
“我向你提问会让你觉得麻烦吗?”
这是让在旁边听着的阿尔心头一颤的直率询问。
“因为你是为了实习而来到这里,所以进行询问是理所当然的权利。但是,如果是刚才那种程度的东西,津野也可以回答。通过回答你的提问,津野也可以进行复习。如果即使如此也不明白,或者不是我就不行的时候再来问我。”
“那,那个,高冢先生,我还没有教导别人的自信。”
津野小声地插入他们的对话。晓回头看着津野。
“你是为了学习而留在这里的对不对?不要错过可以加深学习的机会。因为要教导别人的话,就需要自己有更深刻的理解。”
津野收起了迷惑的表情,回答了一声“我懂了”。只有室井虽然没出口抱怨,但还是满脸不满的表情。这让阿尔有些在意。 在晚上八点之后,阿尔前往了作为“赏花”会场的公园。那里被类似于嘉年华的热气所包围。白色的郁金香绽放出美丽的花朵,树与树之间点缀着圆形的不可思议的灯光。在那下面铺着众多的垫子,不分男女、大大小小的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