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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我才挪开一步,母亲又一次出声叫住了我。
第六十七章
母亲的声音不再似以往那般慈爱温和,如今听来是那么地冰冷,就连我听了也不禁心中一惊,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你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次,你要去做什么?”母亲继续冷声问。
我回头看向母亲,那张亦如声音般寒冷的脸,此时看起来也是那么地陌生。可是如果我这样就退缩的话,我就不是迹部景吾了。
“我要让千乘夜的父母恢复工作,让他们能继续在日本生活。”我也不带情愫地说。
“呵呵,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啊。”母亲讽刺地说。
“你想说什么?”这样的母亲让我渐渐感到不安,甚至有点畏惧,那是面对敌手时候才会出现的母亲的另一面,我只是在以前她和别人谈判时表现过。
“迹部景吾,你真以为你冠上迹部这个姓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是我们宽容到让你忘记了如今谁才是迹部家的真正掌权者了吗?”
母亲的话让我大为震惊,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才勉强理解了母亲的话。不过母亲似乎怕我还不明白,又继续说明道,“你是迹部家的继承人没错,不过要掌握控制迹部集团的权利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继承,够不够资格继承。现在的你,没有了迹部这个姓氏,根本就是一个连生存都成问题的小鬼。你要记住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我无以言对,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母亲说得一点也没错。自幼便是在这优越的环境下长大的我,除了学习必要的知识,还有很多东西根本一点也不懂,况且我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出去社会也不会有人接纳,更没有能力去与迹部家对抗。
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的无能,第一次知道原来一直自以为无所不能的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也有无法改变的事实。迹部景吾,纵使一直以来那么耀眼,那么高高在上又如何,离开了迹部家就什么也不是!
我攥紧拳头,任指甲嵌入掌心,不甘地垂下头,低声问,“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
“你还没清醒吗?我不会让他们留在这里,不会再让你们纠缠不清。”母亲恼怒地大声说。
“只要……只要你肯放过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纵然不甘又如何,即使再不服也毫无办法,如今的我没有能力反抗,那么就让我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什么都答应?”母亲不相信地重复。
“是的。”
“你能做到让那个小鬼彻底死心离开你?”语调没有丝毫的欺负,母亲平视着我,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句多么残忍的话。“能做到么?”
“那样……你就会收回禁令?”我语不成调地问,心也如被刀重重地划过。
“我向来说话算数。”母亲坚定地说。
手心有点湿润的感觉,好像有什么溢出来,然而我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不仅是手上,全身也是,因为心的痛夺去了我全部的痛感。
“我……知道了……”我艰难地开口答应了母亲的要求,之后便挪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这个地狱。
如果那样真的可以帮助他,那我就当一次恶人吧。如果这样能保护他,那全部的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受,毕竟那是我欠他的。那是伤害他至深至重后所欠下的。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夜阑人静,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谛听着钟摆在冷漠地、不停地摆动,黑夜与睡梦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
仰头抵在靠背,闭目沉思。许是在夜的催化作用下,过去的点点滴滴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和千乘夜的第一次相遇,第一次在餐厅吃饭,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倔强,他的第一次反抗,第一次对我的质问指责,还有那个在球场的绚丽的身姿。鲜少有变化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清澈又闪着坚强光芒的眼眸。
隐约记起某人忍足侑士站在我的办公室里的窗边,看着刚刚路过的千乘夜问我,“呐,迹部,你看过小夜夜笑吗?”
“不知道。”
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答,那时我根本不在乎千乘夜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我从未认真去注意过他什么,只是认为,他站在我身边是必然的,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想想,确实我也没见过他笑。在我身边,一直忍受着我的阴晴不定,他肯定开心不起来吧?况且还有受着外界那么的欺凌压迫,却没有人向他伸出援手,因此他也渐渐变得不再信任我,只因我从未帮他,为他做过什么。
“迹部景吾,小夜夜今天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你有不可逃脱的责任。当初要不是你不肯出手去帮他,救他出困境,而且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他,他如今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一句话,今天的千乘夜全是你迹部景吾造就的!”
呵呵,为什么忍足侑士可以看得那么清楚,而我却浑然不知,又或者说是刻意去忽视,因为这么普通的一个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根本是可有可无,那时我一直以为像千乘夜这种人是不可能踏进我的视线,我的世界。
可后来,在自己不知不觉之下,他渐渐地占据了我的目光,我的脑海,情绪也逐渐开始随着他的举动变化。只是这一切我都发现得太迟,也因是没有觉察到自己的感情,故而给他带来的伤害就越来越大。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放弃,并以极端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他仅存的尊严,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天破晓了,我长吁了一口气,站起来简单地整理了下着装,换上与往日无异的冷静的神色,走出了房间,去面对我该面对的,去做我该做的事。
只不过当真来到校门口时,胸口又不禁传来一阵绞痛,该如何说才能让他彻底死心?只是不管如何说,无疑我都是再伤害他一次,不过这也最后一次了。我握紧拳头坚定地想了下,便迈入了大门。
任凉风抚摸着脸庞,我信步于校园内,慢慢靠近网球场,却在不远处遇见那个多日未见的身影,瘦弱的身躯在球场前晃来晃去,像在寻找些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走过去问。意外的惊喜冲淡了我刚才的忧虑,仿佛找回了以前平静时刻谈话的心情。
他只是回头惊诧地望着我,接着脸色开始变得有点难看,本来就不红的下唇被他一咬,更显得苍白。
“你在找什么?”我的声音夹杂着担忧,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的现状。
像是提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向我走近了两步,瞳孔中闪着一丝哀伤,“我爸爸妈妈失去的了工作,你知道吗?”
每一个字自他口中吐出都直直刺入我的心脏,看着他那张尽管依然没什么变化的脸,眼中却闪烁着悲哀,血也流淌过我的心间,滴滴滑落。
“我……知道……”我忍着痛,艰难地张开嘴,发出出自喉咙声音。
这个残酷的事实让彼此都无法承受啊。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千乘夜瞪大眼睛,参杂了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看着他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才张开,“那一直以来那些人的恶作剧你也知道?”
我还能说什么?否认吗?我迹部景吾绝不会这么怯弱,敢做从不会害怕去承认;解释吗?现在不管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何况此时我亦不希望他再对我抱有希望。
“知……道。”这样或许可以让他更恨我吧?我自嘲地想。
“你有在乎过我么?”
原以为他会伤心地离去,没想到他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我几欲张口,想说出自己的心声,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毫不犹豫,因为我不喜欢退缩。可如今,纵使是一万个不愿意,我也只能矢口否认。
“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我跨步越过他,我需要一个地方好好静一静,至少能让我喘口气,不至于被那痛揪得我窒息。
“回答我!”
可是我还没走两步,我的衣袖被扯住了,被迫停下来。
“没有!”我愤怒地大喊,是在恨他为什么要非要逼我说出违心话,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离开吧,在我还没有能力保护你前,回到原本属于的你的生活,静静地等着,等以后我有足够的能力了,我会向你道歉,我会找回今天遗失的一切,千乘夜,我迹部景吾一定说到做到。
我痛苦地冲进办公室,双手带着全身的愤恨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迹部景吾,你真的是太差劲了!被人称为帝王又如何,每天都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又如何,到最后,仅是想爱一个人都做不到,还要被迫屈服在家族的压力前,放弃自己不想放弃的一切。
因为怕回到家中,我又会忍不住失控,再次激怒母亲,唯有怀着不甘的心情,留在了办公室两天,待恢复冷静后我才能和那位冷酷的母亲谈判,才能让她放过千乘夜一家人。
因此在心情稍稍平复后,我才找来管家,接了我回家。
站在母亲的房间门口,我没有上次的鲁莽,先是轻敲了几下门,等得到许可后,我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走进去。
“这两天你都去哪了?”母亲一见我便问,脸色仍是冷淡,但也不如那日般阴沉。
“在学校。”我淡淡地回答。
“是吗?”母亲没有追问,显然她是知道我的事,才会如此放心。
“母亲,那天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我禁不住又提高了音量,心里也开始有点激动。
“什么事啊?”母亲迟缓地问。
见母亲这样的态度,我心里一紧,莫非母亲想出尔反尔?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让千乘夜离开我,你就会放过他们一家的吗?我现在做到了,你也该履行诺言吧?”我已经彻底伤透了千乘夜的心,也让他完全死了心,也应该可以让你满意了吧?
“已经没有必要那么做了。”母亲仍旧不咸不淡地说。
“什么?”我诧异地叫了声,“你真的要反悔?”
想母亲当初信誓旦旦地保证,而如今确实那么轻易地推翻自己的诺言,她也就不怕被人耻笑么?
“反悔?哼,我会为了他们那些小人物去违反自己的原则么?”母亲鄙夷地说,“是他们昨天就离开了日本,不知去向,我还有必要费神去牵挂他们的事么?”
母亲的话恍如晴天中的一道雷,当头劈中了我,震惊的我呐呐地问“离开日本,不知去向?什么意思?”
“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他们一家人就已经搬离了日本,估计是觉得在这里呆不下去,自己选择了离开吧。”
“他们去哪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离开了,那我以后要去哪里找他?我该去哪里寻回我失去的东西?
“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