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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书房里一直供瞿白修炼的大阵也开始表现的力不从心,阵基阵眼的玉石全部都呈现崩裂的趋势,瞿白知道,这些玉石已经到了极限,最多也就是再撑两个月左右,他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撤了这个大阵,然后重新绘制一个新的阵法。
让瞿白憋屈不解的同时还有胡夜给出的种子,和其他瞿白弄到的些许珍稀稀有的种子同时种下的它们,居然在那些珍稀种子都已经开始进入开花期或者繁盛期时,依旧连发芽的趋势都没有。
瞿白就这个几次向胡夜询问,胡夜都只回复他一个笑脸,然后安慰地说道:“种不出来就算了。”
这句话一出,瞿白都能感到自己差点内伤的吐血,他想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他给的到底是一些什么鬼东西,在他看来,聚灵阵的逆天都无法催生的植物,不是胡夜忽悠他,事先将种子煮熟了,就是他给的根本就是一堆鬼东西。
“你生气了。”胡夜淡淡地表示,正值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家中只有瞿白和胡夜两个人,两个小崽子被送到了托儿所中,还没到接回来的时间。
瞿白淡淡地瞟了胡夜一眼,不客气地排掉对方探过来的手——又想转开话题,看来,他错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比自己秘密还多的男人。瞿白危险地对着胡夜眯眼。
胡夜继续不放弃地朝瞿白伸手,瞿白手掌举起,正准备不客气地再给对方来一下时,胡夜已经一个迅猛地动作,避开了瞿白的手,拦住瞿白的腰际,朝自己怀里带了带。
瞿白当场怔忪住,等回神时,才不可思议地在胡夜怀中微微仰视地看向对方刀削似的下巴,虽然这男人在这一个月中,已经进阶到会主动地对自己搂搂抱抱,但绝对不限于现在的这种状况。
他居然能避开自己的反应速度,搂到自己的腰,想着,瞿白眼睛眯得更狠,这男人的秘密比他以为的还多!他猛地将对方推倒在地上,危险地压上去,手指危险地扼住对方的脖子,“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招数?”
胡夜双手搭在瞿白的腰际,闲适地闭着眼,像是在小寐,他轻轻地开启双唇,“什么招数?”
“就是刚刚你对我做的,你怎么避开我动作的?”瞿白突然很想撕掉对方脸上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意,像是完全知道他不会将他怎么样一样,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威胁像是幼猫对上狮子一样,可笑而无力。
胡夜的手顺着瞿白的腰慢慢地往上滑,给瞿白带去一种难以遏制地颤栗快感,最后,胡夜的手轻轻覆在瞿白的脸颊两侧。
他捧着瞿白的脸,将他慢慢地拉近自己,近到两人的呼吸混为一体时,他才说道:“也许你不信,但是在我遇到你的第二次开始,我就有一种感觉,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才能让我不会狂躁……也许,用你们人类最喜欢的话语来说,那句话叫……我……”
“唔……”一声支吾地抗议消弭在两张相接的唇瓣之间,胡夜未尽的话语也消散。
瞿白在胡夜捧着自己的脸慢慢贴近他的面庞时,脑中就堪堪只留下一丝神智了,等到胡夜气息悠悠地对他说着这些,他从来不曾说过,而瞿白也更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说的话时,瞿白只觉得自己脑中那最后一丝神智也要留不住了。
而在对方说着什么“你们人类”这样的表述语句时,瞿白大脑已经不足以分析这样的语法是否正确了,直到对方眼看着要说出那句烂俗,但他此刻又十分想听的话语时,瞿白只觉得自己已经屏住呼吸只差没让心跳声缓和一点了。
但最后的结果却差点让瞿白破口大骂。
瞿白气喘嘘嘘地推开胡夜,很是暴戾地压着他的胸膛给了几下。
“怎么还气?”胡夜握住他的拳头,很是无奈的样子,而后忽然领悟似地笑了起来,“是没听到完整的情话?还是觉得刚刚不够劲?”
瞿白看着身下的厚脸皮男人,自认与这样的生物比脸皮,太过掉价,他愤愤地起身,顺带踢了还躺着的胡夜一脚。
胡夜坐了起来,掸了掸衣服,摸着被弄散了的头发,笑意盈盈地看向瞿白,“白,给我梳梳头发。”
瞿白双手环胸站在胡夜面前,不吭声,不接话。
胡夜讨好地伸手去摸瞿白的腰际,上下轻轻抚着,“你给我梳梳头发,我给你说个故事……有关于修真的人和妖的故事,好不好?”
瞿白一怔,看着这个一副小儿无赖做派的男人,心头掠过种种纷杂的念头,脸上表情也瞬间变得复杂万分。
他呆在原地静默地想从对方的话里分析出自己需要的信息,突然,这男人在自己刚刚意乱情迷时说的一句话立刻重新被瞿白分解出来——“你们人类”这个语法,这个含义……
再听听他刚刚说的话,“修真”,他居然也知道这个,他也是修真者,不,自己从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像其他修真者那样的气息。
即使他比自己的功力高出许多,但自己也应该能感受到才对。
不,也不是,自己练的功法不就无法让别人探到自己的底细吗?难保世上不会还有第二种这样功法。
而这一切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从头到尾都是赤裸裸地,他所谓的秘密,他所谓的依仗或者说,他所兢兢业业保护的一切,早就被这个男人窥透了,而真正的秘密是,自己对这个男人才是一无所知的。
瞿白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的戒备和他的谨慎在这一刻看来居然是这么孱弱。
瞿白不知道自己想通这些想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不过几秒。
而这一段时间里,胡夜就那么带着那种不躲不藏的表情迎向他,双目依旧紧闭,脸上满是平和,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信息一般。
他的手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在自己的腰际来回滑动。另一只手闲适地垂在身体的一侧,他现在就像一个门户大开的武者,就算瞿白不知道他的底细和功力深浅,但是这么近的距离,瞿白相信,只要自己愿意,他基本就可以伸手扼断对方的脖子。
这个男人……
“白,你给我梳梳头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胡夜再次开口,脸上带着一些认真地请求。
瞿白站在胡夜的对面,眼神从惊疑不定慢慢地回归一种平静,或许已然还有那么些防备,但是却不再那么尖锐。
这个男人……瞿白能清晰地想起自己心口悸动的感觉。
终于,瞿白挪动了自己发僵的双腿,他移步走到了男人背后,以手为梳给胡夜束起发来。
胡夜也终于带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重新在脸上关上餍足地微笑,像是能得到瞿白的这些许信任比品尝了任何一道灵气四溢的美食都让他高兴。
瞿白纤细的手指灵活起穿梭在胡夜的一头长发上,那种体贴周到的力度,让胡夜忍不住叹息,叹息之后,他才缓缓开始叙述他自己的故事。
万年前,或者更久,地球上到处飞漫着修真的人士,地球也比现在巨大的多,那时的地球就是一个遍地天材地宝、仙石和灵脉灵泉的星体,也是一个恢弘的修真星体。
但是正因为这资源的如此充沛,和人类对力量的渴求,几乎凡是有可能,所有人都想尽了办法要踏上修真的道路,不止人如此,还有兽、花草树木、任何你知道的会产生灵识的东西都会以追求修真问道为终身大任。
那简直就是一个现世所有修真者都梦寐以求的万法时代。
但这些人对仙石灵脉灵泉天材地宝毫无节制的取用,致使地球的灵气终于进入了枯竭期,早先一步感知到这一现象的先辈们,聚集了大乘高手们,架设了一个巨大的传送法阵,一个能完成星际跨越的法阵。
这些先辈们带着到了元婴期,不会受外星环境所困的徒子徒孙们纷纷离去,开始还有些许元婴期的先辈留下来照料那些未达到元婴期的人,而到了后期,地球的枯竭简直就进入了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状况,使得他们也不得不离开。
剩余的门人就只能留下刻有门派心法的玉简瞳,而为了防止门人保护不当,让门派心法落入其他人手里,玉简瞳中留下的心法又都只到元婴期或者炼神期,当这些门人练到元婴期以上,就能通过法阵到外星的门派驻地里去继续获得更高的心法。
但因为所有辈分高能给予门人指导的先辈们几乎走尽,仅凭自己摸索能练出门道的门人越来越少,直至末法时代以后,大阵都成为了荒废的摆设,再没有人能找到方法启动,整个万法时代多具有的恢弘状况一去不返。
第三十章
末法时代以后;整个修真界的境遇都越来越艰难,灵脉难寻;仙石难觅,天材地宝基本很难再见到;修真路越来越难;剩余的人只好团结起来,功法相近或相合的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心得,探寻更高法诀的同时;也结成新的门派。
旧时代一去不回,新时代在艰难的境遇中迎来,但比之人类来说;更艰难的却是那些在万法时代受平等对待的妖修者。
一场巨大的阴谋,或者,只是源于人最本源的劣根性,妖修者被视为不合天道的存在,人类修真者开始猎杀妖修者,获取他们的内丹来补足天材地宝补足的窘迫现状。
妖修者即使是万法时代也是极为不易的,因为他们天生就比人类要多一个环节,淬炼身体,让自己的体态呈现人的姿态,才能完成修真的道路。
而妖修者体内循环经脉都不若人类,修炼之法也无法采用人类的,只能用他们自己靠一辈辈先辈以血探索出来的道路。
比之人类,它们更能忍耐,更受天地接纳,也更具有聆听天地音声的资质,它们比人类能更敏锐的探寻到隐秘的灵脉和天材地宝,也比人类能更有利地吸收枯竭后的地球上,稀薄弥漫的灵气。
但同时,它们却也终究无法像人一样,它们的修炼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淬炼自己的身体,强劲自己的筋骨,以自己的皮毛为战甲,以自己的骨骼爪牙为武器,进攻防御都只能依靠上天给予的东西。
一代又一代,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最初的原因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了,现如今的状态就是整个人类都与妖修者处在对立面,而妖修者亟需破开这种局面。
瞿白站在胡夜身后听完了他整个叙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在这一片叙述里变得一片平静,万法时代,恢弘的修真时代,即使是听着,他也心生向往了。而这样一个恢弘的布局,瞿白相信,不是对方信口开河的言辞。
只要对方没有对他采取继续欺骗,瞿白就能找回那抹平静,即使这种坦诚不是一开始就带来的,但是瞿白也知道,在自己还没有完全体会到修真的魅力,没有踏入修真的门槛前,对方说得这些才会被他当成胡编乱造。
而在听到对方说到人妖之争时,瞿白就显然一怔,脑中有些反应不过来,在他的世界观中,妖,显然是属于封建迷信最腐朽的文化之一,是早就被摒弃在现代文明之外的。
但听着对方说得十分顺畅的样子,瞿白又只能在心中自我诠释,修真也不科学,可是这个不但存在,而且他自己现在也成了其中一员,大小也算是一个人类修士了,所以,妖什么的,真的有的话,也不算稀奇才对。
但在听到后面人妖之争时,胡夜叙述中带有明显倾向性的语句,实在让他忍不住一再侧目,听到最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