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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黑色杏眸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别这么说,虽然你刚刚偷吻了我,但是我是不太介意啦!”
他一愣,不禁拾眼看她。
芳云脸色一红,连忙解释,“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个豪放女,只是……只是我并不讨厌你,所以刚才的那个吻……其实你说要监督我,我也很高兴……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呀,他怎么能够这样深情地紧盯着她?害她连话都挤不出来,就连解释也解释得七零八落的。
“总之,”她重重咳了一声,脸蛋红红,“炸弹比较重要,刚才的事……我们慢慢再说吧!”
她的脸红分明透露了某些讯息给他,杰斯心下一松,没来由的喜悦起来。
他凝视着她的酡红脸蛋,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炸弹。”
他差点儿就忘了炸弹的存在。
就在这时,怀中的电话适时响了。
“喂?”他神色一整,“萝丝,炸弹找到了,你那一方面调查的如何了?”
芳云趁着他讲电话的时候,好奇地打量起这具“听说”威力强大的炸弹。
只见密密麻麻的电子仪器盘踞其上,她的目光顺着一条金色线溜到容器旁的笑脸按钮。
咦?这是什么?
虽说炸弹可怕恐怖,但是生平第一次见识到炸弹,她还是难掩强烈的好奇心,想要多瞧瞧多看看。
以后也好向老爸老妈吹嘘呀!
她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按了一下,却传来一阵怪异绿磷色的火花直冒,燃烧至底下的一方黑色盒子。
轻轻砰地一声,却瞬间使得气氛紧绷了起来!
杰斯本能抬头望向声音来源,敏捷的神经驱使他立即反应,飞快出乎揽住芳云就往旁边跳开。
她吓了好大一跳,忽地瘫软在他怀中,杏眸惊恐地瞪着这一切。
她,她她她……该不会引爆炸弹了吧?
“对不起!”她闭上眼睛,低低道了一声。
噢,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白痴!
杰斯谨慎地盯着炸弹,手臂紧环抱着她的纤腰,“没事,只是个假警报。”
只听得那方黑色盒子中传来一个不自然的电子录音声——
“砰!你死了……”轻蔑的笑声传来,“傻瓜,妄自动到这个按钮,表示你的拆弹技术还有待加强,笨蛋!”
“它居然骂我。”芳云不可思议地瞪着黑盒子,“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杰斯轻吁一口气,心脏差点给她吓停了,“小傻瓜,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想自杀吗?”
她还真是不把他吓死不甘心吗?
“对不起,”她惭愧地低下头来,暗自咒骂自己,“都是我惹的祸,我太鸡婆了。”
“不,我不是在骂你,只是被你大胆的举动给吓到了,”他余悸犹存地看着她,不敢想像方才的引爆倘若是真,那么她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都很难说,“下次不准再这样,我的心脏不怎么够力,也还不想在刚认识你的时候就一命归西……我还想留着下回有机会偷吻你呢!”
他的话让她既窝心又愧疚,只敢低头陪罪认错,“对不起,下次不敢了……不,没有下次了。”
开玩笑,一次就已经足够将她吓得三魂飞掉了两魂了,哪还有下次?
她拼命道歉的模样教杰斯又好笑又好气,他碰碰她的脸蛋,微笑道:“没事就好,现在还是赶紧处理这个炸弹吧!否则我们做什么都不能安心的。”
做什么都不能安心的?什么意思?
芳云张大嘴巴,茫然地问:“我们要做什么?又为什么不能安心?”
杰斯尴尬地轻咳一声,怎敢让她知道,她此刻无辜可爱的表情让他又想要偷亲她了。
方才匆忙慌乱间掉落在地上的行动电话,陡然传来了萝丝的紧急叫唤声——
“组长,组长……发生什么事了?喂?”
杰斯连忙捡起电话解释道:“不,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现在没事了;刚才说到了哪里?你们追查到了中情局研究部门的前员工,然后呢?”
“我们发现了其中两位很可疑,一位是罹患了精神躁郁症的研究人员苏狄金,一位是明明表现优异却无故失踪的葛麦可……”萝丝顿了顿,“还有,化学工厂的失踪警卫已经找到了,不过却是陈尸在工厂后头的废水处理槽内,死因是颈部遭扼断,看来凶手下手狠毒毫不犹豫,是专家。”
“去调查一下葛麦可和苏狄金,必要的时候要将他们“请”回局内;还有,虽然订这火车二0一包厢放炸弹的人也许会使用假名登记,但是你还是往这方面查一下,或许会有线索,也或者我们就能够加快脚步地逮到他!”
“我了解;那现在你那边的情况呢?”萝丝关切地问。
“还不错,但是我需要纽约警局的协助,迅速派来人马到最近的车站支援疏散旅客,”他的眼神瞥向依然好奇心十足,但此刻却只敢远远站着观望炸弹的芳云,不由得微笑,继续道;“我等一下会通知站长让他将火车靠站,我要你们尽速携带拆弹工具过来,我们必须争取时间。”
“OK。”
杰斯挂了电话后,倏然铃声又起;他以为是方才被他半途卡掉话的佛勒局长。
“局长,总算有好消息回报给您了!”杰斯欣然地道。
“聪明呀,你果然还是发现了炸弹的所在地,不过大部分的功劳还是要归我吧?”那个熟悉的邪恶笑声穿过手机,散布在空气中。
杰斯眼神一冷,“你的手段太狠毒了。”
“多谢夸奖。”
该死,他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遥控引爆炸弹的;饶是杰斯机智敏捷,但是面对手握遥控器的狄金,他也只能赌一赌了。
赌赌看炸弹狂人对自己的炸弹有没有高度的自信,也赌赌看他究竟贪不贪图这五百万美金。
只要他手一按遥控器,虽然一切灰飞烟灭了,但他也等于把五百万美元给炸掉了。
杰斯额上渗出隐隐冷汗,却是冷静地道:“炸弹已经找到了,我立刻就可以毁了你的计画。”
“没有,因为你还没能拆得了炸弹。”狄金语气讽刺,自傲地道:“鼎鼎大名的拆弹高手,怎么不动手呀?想不想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呀?”
“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动手的,”杰斯冷冷道,“我把你的心血结晶给一一拆解……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炸弹引爆装置设置的很拙劣,压根是小孩子的杰作,你究竟从哪儿学来这么逊的设计呀?是你那颗脑袋瓜子想出来的吗?你以为这难得了我吗?”
他的嘲讽成功地激怒了狄金,“可恶,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无能政府的米虫,你以为你可以靠吹嘘就拆掉我的炸弹吗?告诉你,别以为情况这么简单。”
“你的恫喝已经无效了,更别说那个炸弹……”
“你以为你成功了吗?”狄金恨恨地叫道:“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计画的;告诉你,找到了炸弹不等于你就可以顺利地让火车停驶,疏散旅客,因为我已经在驾驶车头上做了引爆连线,没有正确的拆除炸弹,只要车一停,一百磅的化学炸药将会引爆,然后将整辆火车炸上天!当然,再加上我手上的遥控器,胜算都在我这边,你只有乖乖付钱的份儿,别想抵抗。”
杰斯心一紧,气愤地低吼:“你这个疯子。”
“疯的是你和那些浑帐政府高层,你们永远不明白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永远只会在那儿高唱愚蠢的人权自由生而平等,事实上你们下令屠杀了多少人,又打了多少场无谓的战争!”狄金的愤怒似乎无法平息,他滔滔不绝地怒吼,“我会让你们付出重大代价的,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好好地捞你们一笔。”
杰斯眉头紧蹙,“你真是疯了。”
不过他的威胁却是如此危险!
“我会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作疯,如果没有听我的,拿出五百万美元来的话,我下一步将会安置炸弹在白宫!”
杰斯心紧紧拧着,但是他表面上却故作无所谓地继续刺激着狄金,让他在愤恨与失去理智中,吐露出更多的讯息。
“你以为白宫像火车车厢一样,让你想进就进得去吗?”杰斯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实际上也颇有几分担心。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手头上还拥有另外的一百磅化学炸药是事实,杰斯无法对他的话掉以轻心。
而且,他的直觉始终隐隐感觉不对劲,好似有什么蛛丝马迹被遗漏掉了……
“或许白宫不能进去,但我随时可以炸了美国总统。”狄金得意地叫道:“柯组长,现在你还是多多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
杰斯若有所思地任凭他挂上电话,他脑中陡然闪过了一抹念头。
炸弹狂人的口中透露了几丝隐约讯息,虽然目前他还无法实际的捉摸到那种想法,但是他知道情况绝对没有如此简单。
另外那一百磅的炸药到哪儿去了?
灰狗巴士上的炸药量并不多,所以绝无可能在那次爆炸中,炸弹狂人就将化学炸药给用光了。
这其中有太多启人疑窦的疑点了……
不过目前他还是先处理面前这个棘手难题吧!
“可恶。”他眯起眼睛,低咒道。
在那儿蠢蠢欲动,正想要趴下去再多观察那个炸弹的芳云,闻声一惊。
“呃,我没有要乱摸。”她赶紧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澄清。
纵然烦恼层层叠叠而来,杰斯还是忍不住被她给逗笑了。
“小傻瓜,我并没有要责怪你。”他低叹,疲倦地爬梳过浓密发丝,“只是情况很不乐观。”
芳云一愣,“怎么了?”
他站了起来,眉心打结,“我得想想别的办法进行拆弹工作。”
“为什么?”她再看了那个炸弹一眼,奇怪道。
“方才是那个歹徒打过来的,”他大手搓着紧绷的脸庞,拧眉道:“他说只要火车一停,炸弹就立刻会被引爆,他已经彻底不给火车上的人们有生路可走了。”
“开什么玩笑?”芳云瞬间被吓得好奇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个坏蛋是看多了“捍卫战警”吗?把公车炸弹的那一套拿到火车来,未免也太,太……”
难道他一点儿都没有考虑到,这样会伤害多少人吗?
就算是为了钱,难道有必要非得用如此激烈可怕的手段吗?
火车上至少也有数百条人命呀!假如炸弹真的爆炸了……芳云被这样的事实大大震惊了。
杰斯吁口气,眼神有些悲哀,“这就是我每天必须面对的……疯狂的、泯灭人性的歹徒和残酷无情到极点的手段,有时候都不禁要怀疑起,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真正善良的人?”
而且为恶者总是杀之不尽缉之不绝的,有时总不免会有无力感,以及泄气的时候。
他已经很能平衡自己了,天知道有太多执法机关的人员,因为如此沉重的压力而失去了自己的原则和坚持。
每年总有探员因压力而举枪自尽或自动离职的。
所以这一条路,每个人走来都辛苦——
“这世上好人是多过坏人的,”她心疼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的隐约脆弱,能够理解他所面对的丑恶世界,“像你像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你千万不要气馁,其实你们真的好伟大,若非有你们的存在,我想这个世界会更乱的。”
她真诚的话语融化了杰斯眼中的悲哀神色,他深深地凝视着她,有些感动地道:“很少有人这么坦白地肯定、赞美我们的工作。”
“要不然大家都是怎么赞美你们的?”
“一些词藻优美的赞颂辞。”他微微一笑,“否则就是皮笑肉不笑的表面文章。”
“这就是官场文化吗?”原来美国也有;她一脸沉思的表情。
看来她这个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