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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阵季风飘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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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么人。这样的人不受人关注,像不生存于世。

  左邻右舍经常传播不为人知的消息,说二楼吧,也许三楼吧,有个男人花天酒地,隔三差五就带女人回来,有的四十岁了,可以当他妈,有的还是未成年呢,有的丑,有的漂亮,经常从她房里传出女人的叫闹声。好多次带女人回来都给别人撞见,随便问问,他回答说是妹呗,有时支吾的过去,其实谁管你干啥,不过打声招呼。这男人多半近了半夜才回来,早上十点都不起床,从没见他九点或八点开过门,也从没见他吃过早餐。

  楼里还住着一些捡破烂的,某天一个捡破烂的捡到一块金表,卖了好些钱,不多时又捡了金戒指,好运总跟随他似的,他成了捡破烂的标准模范,人人向他学习,捡破烂捡到他那程度,这城市只怕富人末日到了。捡破烂的人有增不减,先是一两个,后来楼里就有达十个以上的捡破烂族了。他们最想捡的是闪光的东西,让人疑心金子摆眼前,最不想捡的是食品袋,残余的食品味伤人自尊又折磨人。

  后来,擦皮鞋的住进来了,卖水果、卖快餐的等等都住进来了,后来又走了,后来一些同样的或不同样的人又住进来了,如此往返循环……

  田真一天天看清了这幢楼,他奇怪自己怎么和这些三教九流住在同一屋檐下,——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也许生活的一面本质,城市的一面真实是这样吧。

  田真感觉着。

35,是你呀
35,是你呀

  刚出校门,田真感觉左肩被人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时回不过神来。

  拍他的是个喜笑颜开的女孩,长得玲珑可爱,头发金黄灿烂,穿着古怪俏皮,像从天上掉下来的芭比娃娃。

  “哎,呀,不认识啦。”女孩扬开手,指尖上的七彩颜色犹如一只只幼小的蝴蝶。

  “你是……”田真快速启动搜索系统,看记忆里有无此人的记录。

  “田马屁,田奴,天真!”

  “噢,是你呀,付小霞。”田真受到启发,锁定记忆的一个片段,古今对照,准确无误。

  “真有你的呵,才这点时间不见就不认得人家了,要是五年六年,不知心头装着啥货。”付小霞嘟嘴怨叨。

  “差不多快两年,还短?我可混得慢慢长长。”

  “听说你复读重考,”付小霞边走边说,“你是死脑筋呀,干吗不走后门读个普大,非钻牛角尖上名牌。”

  “说得倒轻松,像我们农村娃,做什么都很困难啊。”田真深有感触。

  “傻里叭叽,找我呀,除了重点名牌大学,一般大学,我保证你进得去。”头一昂,满是自信。

  田真吹口气:“那你念的是啥学校?”

  “我吗?”咯咯一笑,“在国外打发时间,说是上学,实际上贪玩好耍,你没看出来,我还是原来的我,没变,我仍旧绿着眼睛耶。你呢,变了一点。”

  “我怎么觉不出我变了?”

  “你呀,是300度近视了,我对你这么重要都还要想一阵,经人提醒,瞎着眼呢,下次再近视,看我不揪你耳朵。”说罢佯作揪耳状。

  田真马上双手护耳,深怕她付诸实践,要知道昔日的绿眼睛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是跑进耳里的只不过是一串串的快活的笑声。

  是夜,绿眼睛邀田真去卡拉OK厅唱歌,说还约了几个朋友,一块儿聚聚,高兴一下。田真从未进过歌厅舞厅,一踏进珠帘掩映的门,仿佛进入另一世界,所见所闻新奇怪异。歌厅很宽大,客桌七零八落摆设,灯光昏黄幽暗,辨不出颜色,舞台大约20平米,适宜一对情侣含情慢步,不利蹦迪跳斗。正前方是一块电影画幕,正在显现歌曲的内容画面。这时,响起的是一首摇滚曲,台下的人吆喝呼啦,恰像歌迷面对明星。

  田真随着绿眼睛向一张偏左方向的客桌靠拢,那里已坐了一男一女,瞧那说话的样子,大约不是情侣就是恋人。二人看着他俩来了,忙站起来迎接,女孩一下拉住绿眼睛。

  “迷迷丽莎,我们可等你20分钟了,欠信用哟。”

  “20分钟算啥,40分钟才对,那次害我一个人在广场站一个小时,我亏得很啦。”

  说着落座,田真自然挨着绿眼睛。绿眼睛和那女孩说了几句话,然后开始介绍:

  “他是田真。这两位分别是红叶叶、剑客。”

  田真向两位问好,依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楚叫剑客的男孩长得高大英俊,是个十足的彼乔林,叫红叶叶的女孩妩媚生姿,穿戴时髦,是个典型的都市潮流派,在这两个人面前,田真觉得黯淡无色,就如同一支派克钢笔与一支地摊货钢笔的比较。

  整个聊天过程;绿眼睛充当主角;新古老旧;地北天南无所不包;有时偷偷窃笑;像怕人盗走欢乐;有时毫无顾忌大笑;像怕别人耳聋听不见。田真若呆子;旁听的左右不适;因为没有一句话他是可以大作文章;让他们笑一笑的。

  聊到兴头上;两个女孩就牵手上台唱歌。好厉害;第一首就联合呼应”姐姐妹妹站起来”,接着是”广岛之恋”;对两位女生唱词音调的精准;台下人给了热烈的掌声;说是“原音重现”。田真听着哆声哆气的歌声;明知装腔作势的造作;还是附和其他人拍掌;声音却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嗨;不高兴吗?”绿眼睛跑下台;身上散发着一股热气。

  田真用茶水沾沾干燥的嘴唇:“不是,你唱得蛮好。” 绿眼睛可不好蒙:“口是心非;瞧你刚才那样;有气无力。”

  田真默认下;绿眼睛转动眼珠说:“跟我一起唱一首?”田真向四下看看;在这些高手面前献艺;他嗓子一下哑了;摇摇头;直说不会唱歌;心里真怕绿眼睛拉他上台。绿眼睛只用眼砍他削他;叫了剑客上台。

  时间是多少;田真不知道;他明天要上课;得早些休息;他心不在焉起来。等绿眼睛下台来,他说,“付小霞;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会迟到的。”

  绿眼睛不悦;嘟嘴说:”才这么会儿就厌倦要走;多扫兴!你看人家相处得多融洽;你怎么开不了窍;这么固执。”

  一旁吸着饮料的红叶叶;哈声道:”迷迷丽莎在国外念叨的最多的是你哦;说你救过她;多么豪爽坦诚;丽莎可不是随便提人好处的;今儿个初次见面就厌我们呀;亏得丽莎对你一片心。”

  牙尖嘴利下;田真无可驳之。

  “怎么样嘛;田真;天真。”绿眼睛挽住他的胳膊;使性子柔声连连。

  田真只能消去回去的念头;陪着应酬敷衍;心里真有一百个不舒服。他对于这样的环境很反感。直玩到1点;他才跟绿眼睛几人离开歌厅。

  连着几天;田真都在绿眼睛的盛情邀约下泡吧泡厅;田真明显体力不支;每晚睡觉象干了一天重活;疲惫不堪;第二天准迟到;听课的精神一落千丈。他明知这样下去不累垮;也得毁了学业;北京在招手啊;他可能要葬送自己的前程了,然而面对绿眼睛的纠缠;他实在无力拒绝;这只苍蝇越赶越会缠住人不放。

36,深夜无人两相对
36,深夜无人两相对

  星期五的深夜,田真从歌厅出来;头感觉涨得发晕;自己都发觉脸很烫。送红叶叶们上计程车后;绿眼睛刚要招手叫车;田真伸手阻拦说,“别叫;这些天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到我那儿不远;走路回去。别叫。”  

  绿眼睛摆手说:“我其实不想叫车;只是看你够累。”接着训话;“你看你;才喝那么点酒就这样儿了;我和红叶叶一口气喝那么多;仍然走路生风;说话流利;你是男生;不能输劲;以后要多出来锻练锻练。”

  田真摇摇浑浊的头;一步两晃说:“你们英雄;我狗熊;我宁愿狗熊到底;这滋味不是人受的。”

  “哎;当心!”绿眼睛跑上来扶住田真。田真向下看;是一个易拉罐;他倒真想一个趔趄扑下地;清醒清醒;让一个女孩扶助;男子汉的尊严扫尽。

  “别扶我;我能走;放手;我自个走。”

  “还逞强;不是我;你早来个与大地亲密接触了;我不是扶你;是挽你走。”

  田真想不明白;回头看绿眼睛;只见她右手绞住他的左手;半边身体靠他很近;有着朦胧意识的相依相偎。绿眼睛这时露出浅浅两个酒窝,“走吧;不要说话;我只想这样挽着你。”田真回过头去;朝夜色深处走去。

  一路无话;直到上了杂居楼;仍旧无话。田真开门进去,拉亮电灯;门是后面的绿眼睛关的。“坐吧;”田真指指屋内唯一一条破旧的凳子;自个坐在床沿边。“没啥好招你;”说着起身从旅行包里拿出两个大红橘子,“给;”顺手递了出去。

  绿眼睛接下红橘向房里上下左右环视;空旷、黯淡、斑驳,他真不敢想这是人住的,太单调,太乏味,太粗陋了。同时,对田真住这种房子是否各方面如意心持怀疑。他吐吐气,怨艾说:“怪不得不许人家送你回来,是不是怕我笑话你。你若这么想,也太小瞧我了,你出生农村,若小瞧笑话你,早就不答理你了。今天不是我送你回来,亲眼看见,根本想不到你过得这么艰苦。”

  田真边削橘皮边说:“这有啥,我自找的。第一次复读,没考上。爸妈都反对我第二次复读,可我不放弃,我相信自己行……就算爸支持我,家里早没钱了。我那时差一点就断了信心的直线……幸亏姐回来了……在我千求万求下,姐答应了我……姐也不容易,她虽然给我生活费,我是知道这钱有多么烫手,我必须勤俭节约……在别人看来,我离校租个房,是许多人办不到的,但他们可知道我的苦,我那精神的挣扎、孤立……”

  他的手停了动作,橘皮悬吊着宛如卷曲的一串花。

  绿眼睛坐在了床上,与他并排,她受了这番话的感动,她不认为他是固执和不可救药,自从经历被蛇咬的劫难(她认为那就是她的劫难),她就被他的责任感与信念心打动。她铭刻着一份感动,不急于回报,她要让他一点一滴知道她的好,她的与众不同。今天这个男孩说出了他承受的一面,他饱涵着的苦水,她听见了,她是他的见证人。她相信,她必将成为他的保护人,如同华伦夫人庇佑年少的卢梭。

  “……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肯定我的所作所为,我以最敏感的思想来阐释自己,我不求大气,不求力透纸背,不论国家兴亡,我的思想,我的文字,都是通过自己感觉而来,我这是自私吗?我就听过一些作家说过,写作是一个人最自私的状态,没人规定他写作的范围,如果有规定和界限了,一切伟大的作品,都虚伪!无论是大义大节,还是生活琐事,都要自觉而来,自然下笔成文。我只写自己感兴趣、想写的东西,我不大考虑理性和逻辑,我想到什么写什么,写就要大胆写,因此不去考虑什么道德伦常,我写了就表达了,没有太多目的,向自己和别人坦白表达……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懦弱而刚强、阴虚而执着、害怕而前进,有些事是我早已预见到的,但就是要冒险去试。每当要绝望或无助的时候,我总迎来一些希望的阳光。精神的边缘怪异,让我有别于常人,我经常幻想,让自己当演员。当痛苦和不幸降临,我就可以轻松对自己说,‘哦,这只是个角色,是一场戏罢了’。是不是一场戏?谁知道呢?……”

  石钟响出嘀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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