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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我要是再踏进这个地方,我就不姓石!”他懊恼地在风翼天耳边闷声道。
风翼天充耳不闻。“去!别靠我这么近,我又不是姑娘家,等着你临幸的大美人在那边啦,搞不清楚状况。”
“你──”石靖韪气闷不已。谁叫他“遇入不淑”,交友不慎。
就在他被风翼天“陷害”,推往柔软的女性胸怀时,他恼怒地低咒几声,狠狠给了风翼天一记大白眼,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记住!”当他误交匪类吧,不然还能如何呢?
风翼天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径自与另一名等于是贴在他身上的女子调情。
“你这是在挑逗我吗?”他坏坏她笑道,任那名女子以若隐若现的酥胸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坚实的胸膛,只要是男人,面对这种撩人遐思的勾引,要想不欲火狂烧,实在不太可能。
“死相,你坏死了!”女子不依地扭着身躯撒娇,风翼天则是放肆地大笑。
海遥冷眼旁观,看着他和一群女人打情骂俏、快活逍遥,她小小的拳头撞得死紧,忍住不便泛滥成灾的悲楚酸意刺伤一颗凄苦的心,但──可恶!死风翼天!下流、龌龊、不要脸!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该死!她的心好痛。
“汪公子,来,我们喝酒──”这女子未识穿她是女儿身,还猛献殷勤,直往她身上黏,媚眼忙不迭地情意暗传。好个唇红齿白的俊美俏儿郎,连阅人无数的她都忍不住倾心。
负气似地,海遥一把抢过酒杯。“喝就喝,我还怕你不成!”
她一口仰尽。
“孺子可教也。瞧,靖韪,咱们的“汪公子”都比你还有气魄,你该感到惭愧啦!”
“小遥……”石靖韪有些担忧地经唤,他不若风翼天的大而化之,海遥不对劲。
什么烂酒,难喝死了!海遥皱起眉,不悦地推开身旁的女人递到唇边的杯子。“不要,一点也不好喝,什么醇酒佳人,根本是骗人的。”
她忸怩地闪躲着愈靠愈近的女人。“你──”她哑然失声。
妓女都这么大胆吗?竟公然吃她“豆腐”。海遥想推开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毛手,却反落入“魔掌”。
“别──别乱摸。”女人和女人如此亲近的感觉好奇怪,海遥浑身不自在。
奇怪了,一个大男人的手,怎么比她这个女人还细嫩柔滑?除此之外,一张脸蛋更是美得连女人都嫉妒。
穿帮了吗?迎视到对方眼中的迷惑,海遥一颗心七上八下。
“呃,天哥──”她转向风翼天求助。
大概是觉得捉弄够了,风翼天终于打算出声拯救快要翻脸的石靖韪和坐立难安的江海遥。“别太热情了,我们来的目的不是你们。”
对于这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轻浮放荡女,他就算再好胃口也没兴趣。
“莫非风公子也是慕咱们柳姑娘之名而来?”这几天老是出现这种情形,不用他开口,她们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到。
“没错。”他手指勾了勾,倚翠院的老鸨不敢有所怠慢,立刻笑得灿如春花地迎上前来。
“我说风公子,是不是这几丫头们伺候不周,惹您不快了?没关系,我立刻换两个──”
没等她谄媚完,风翼天使抬手阻断。“不,是我们想见见柳映霜。”
“这……这就……”
不用她多说,他准确利落地将一笔为数可观的银子往她身上抛。
老鸨立即眉开眼笑。“这是当然,不过──我得问问映霜姑娘自个儿的意思,如果她不见,那么我──”
“去吧!”废话一堆。
他挥了挥手,身边的几个女人也很识相地自行离去。
呼!石靖韪和海遥同时大大吁了口气,解脱了。
见他们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风翼天不禁感到好笑。
“喂,你们觉不觉得,这柳映霜似乎挺有个性?接客也得看她高不高兴。”
“烟花女子终归烟花女子,没多大差别。”经过方纔的“苦难”,这是石靖韪唯一仅存的感受。
“少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根本就有先入为主的成见。”
“也许吧!”那也是因为他实在被刚才那群女人吓怕了,也反感到极点了。
“好了,你们别争了。”海遥出面喊停。“柳映霜是怎样的女人与我们无关,见过她之后,我们便走。”
她实在也受够了。
没多久,老鸨请他们移驾后花园。
踏入园中,亭子里手抱琵琶、低眉敛目的楚楚佳人正低吟浅唱。
好个犹抱琵琶半遮面!风翼天赞叹着,由侧面看来,她是具有醉人的楚楚风韵,就不知细看之下,她容貌是否也如此令人倾心失魂了。
低柔婉转的吟唱,令人悠然神往,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别说风翼天和石靖韪,就连海遥也听得痴了。
随着最后一道音符的结束,最先回过神的风翼天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曲美,人更美!”
传言果然不假。眼前的人儿,有一双娟细的柳叶眉,醉意流转的翦水秋瞳如漾薄雾般、令人幽然失魂,古典柔美的五官及凝雪嫣容……简直是个无懈可击的大美人!
“公子谬赞了。”柳映霜放下琵琶,皓腕轻扬。“三位公子请坐。”
石靖韪无意识地抬首望去,瞬间有如被电击般震撼不已。
这似曾相识、几次在梦中回荡的容颜……怎么可能!会是巧合吗?
柳映霜也明显地一怔,旋即别过头,不自然地低道:“公子?”
“喂。看傻啦!”风翼天出言调侃。“比我还夸张。”
石靖韪回过神来,情不自禁地冲上前去,紧紧握住顿时花容失色的柳映霜的手。“霜儿!你是霜儿!”
“石──呃,公子,你──”柳映霜一时惊惶无措,想抽回手,偏又被他握得死紧。
“喂、喂、喂!你太猴急了吧?”风翼天看不过去,出面帮慌乱失措的柳映霜解危,以免好友一个冲动,直接把人拖上床。
啧,真看不出来,瞧他平时正经八百、一板一眼的书生样,没想到一见着美女,竟比他还狠。
“翼天,你干什么──”石靖韪不满地叫。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咧!”风翼天没好气。“人家大姑娘被你吓坏了。”
“是啊,石大哥,你很反常哦!”海遥难得认同他的话。
“我──”他冷静下来,再一次打量眼前的女子。“你不是霜儿?”
稳住了思绪,冰心聪慧的柳映霜大略可以猜出他的思绪。“我长得很像公子的旧识吗?”
石靖韪凝望她一脸的陌生疏离,犹不愿相信。“那你方才──怎么知道我姓石?”
一抹不知明的情绪闪过眼底,迅速到让人不易察觉。“方纔嬷嬷说的。”
“可是──”
“靖韪,你究竟想说什么?”一头雾水的风翼天干脆直接问出口。
“石大哥,你是将她当成了什么人?”是他之前说的那个“有情无缘”的人吗?海遥凝望他眼中的感伤思忖着。
“不,没有。”像要掩饰什么一般,石靖韪摇头否认。“抱歉,柳姑娘,在下唐突了,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哪里。”柳映霜一贯优雅地淡笑,低敛的眼,悄悄覆去那抹轻愁。
然而石靖韪却注意到了,心头疑云渐浓。世上绝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不仅同名同姓、更有着极相似的相貌,她清灵澄澈的眼眸,让他有着太熟悉的感受,这绝不是巧合!
但她为何要极力否认他们相识的事实,以疏离的态度对他?她仍是七年前他认识那个清灵可人的霜儿吗?
那双透视般的探究黑眸瞅得柳映霜坐立难安,却仍不得不稳住声调,笑意盈然地对着风翼天说:“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风翼天。”对美女,他向来是和颜悦色的。
看出了柳映霜的不自在,他推推专注于沉思中的石靖韪。“喂,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瞧,这样很失礼!”
石靖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狂得要命的家伙也懂得什么叫“礼”吗?
“至于这位──”柳映霜望着沈静的海遥,肯定地道:“姑娘,如何称呼?”
海遥一惊,诧异地瞅着她。“你──”
“一个男人,是不会有如此柔媚的气息,更不可能拥有如此娇美的姿容,绝色更甚女子,当然,还包括了──你穿耳洞。”
海遥听得哑口无言,也深为她的灵慧心思所慑服。她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娇美?绝色?”风翼天在一旁愈听愈疑惑,忍不住俯近海遥细细打量。“有吗?映霜姑娘,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小遥身上哪来的美色?”眉头皱了起来,这张脸看了十几年,看得都麻痹了,早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这是什么口气、什么表情?真恶劣!
海遥气不过,狠狠地朝他一脚踩去,痛得他跳了起来,抱脚痛呼。“哇!要死了,这么大力想谋杀亲兄!”
海遥轻哼。“我才没那么倒霉,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哥哥。”
“丢人现眼?”他不满地嚷嚷。“那你成天“天哥、天哥”叫得甜死人又是什么意思?”
娇容一赧,她掩饰什么似地威胁道:“你嫌另一脚太舒服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平均”一下?”
此语一出,风翼天当场跳开三步之遥。“映霜姑娘,你自己看,这残暴的女人身上哪来的“柔媚气息”?笑死人了!”
实在不能怪他不给面子,事实就是这样嘛!
柳映霜但笑不语,头一偏,不经意对上一双灼热的目光,她心下一惊,忙别过头。
风翼天察觉了,没好气地对石靖韪说道:“喂,你很不受教!算了,以后出门别说我认识你,怎么教也学不会,丢人现眼的家伙。”
“欠扁是不是?闭上你的嘴,风翼天!”兄弟又要阋墙了,好不精彩。
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柳映霜傻了眼。
“别理他们,他们向来是这样的。”海遥习以为常地解释道。“这是我们表达情谊的一贯方式。”
“噢。”向来冰心善感的柳映霜,自然不难察觉他们之间的深厚友谊。
渐渐的,她终于领悟,这三个人之间牢不可破的情感,是任何事也改变不了的。
“这映霜姑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灵慧女子,心思玲珑剔透、善解人意不说,那飘然绝尘的气质、娇美无双的姿容……无怪乎全苏州的男人如此赞誉、如此为她着迷,像她这样完美的绝色佳人,世上再也找不到几个了……”
“你烦不慎!”海遥再也受不了,朝着风翼天大吼。
由出倚翠院至回到风府,风翼天已经说了一路的“映霜姑娘”多好、多好,他所有的心思全被柳映霜给占满了,可曾分点心来注意她的黯然神伤、她的落寞戚然?!
不,他没有,他眼里、心里只有柳映霜,她汪海遥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理所当然的存在罢了!
风翼天呆了一下,不解于她突来的无名怒火。
奇怪,他什么时候又碍着她啦?
“小遥,你怎么了?”
现在才来注意她怎么了,如果不是他太迟钝,就是他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
她悲哀地抿唇一笑。“我要是知道我怎么了就好。”
连她都不晓得,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干么要爱他爱得这么苦,这少根筋的蠢男人只会一再无心地伤害她,然后再摆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干么要这么傻,还一傻就为他傻了十年?!
“这是什么话?”风翼天更茫然了,莫名其妙地吼他,然后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女人家就这么情绪化。”最后,他下了个结论。
“是,我情绪化。柳映霜就温柔婉约,冰心可人!”她闷声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