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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志诚吐吐舌头,说道:“大师哥,你真不公,那几瓶藏了十二年的汾酒,我和李师哥几次叫你拿出来喝了,你始终不肯,可是罗大哥一来,你一下子就要拿出来了。”
赵韩青哈哈笑道:“我这不是拿出来了么?当然也有你的份,快去,快去。”
罗逍忙道:“大哥受伤不轻,怎可再去喝酒,千万不可。”
赵韩青捶床道:“自从受了这劳什子的伤,整日躺着,又不能喝酒,憋着真是闷气,今日罗贤弟造访,心里高兴,说不得,做大哥酒虫又要发作了,咳咳。”他一激动,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一抬头间见到自己房中还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清丽绝俗,美若天仙,“咦”了一声,问道:“这位姑娘是……”
罗逍忙道:“哦,忘了给大哥介绍了,她叫苏莺莺,是潇湘大侠的女儿。”转头对苏莺莺道:“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起过的结义兄弟赵大哥了。”
苏莺莺走上一步,莹莹躬身道:“小女子见过赵大哥。”她出金银岛时日不久,于问候礼节这些规矩还不甚懂,只是见得过人家几次以此问候,于是依样学了来,虽有些不自然,不过也显得甚是谦恭有礼了。
第109章 :深夜探望
袁金轼接着道:“太师祖经此一役,身受数十处刀伤,背后又中了樊一翁重重一掌,加之痛悔失手杀了慕大侠,生了一场大病,直到一年之后,方始痊愈,掌门人聚众商议,各长老都怪他好胜逞能,以至于慕大侠冤死,力主废去他武功,逐出泰山派门墙,掌门人也知他铸成了大错,但怜惜他才智过人,若是改过迁善,必能造福于武林,是以有意爱护,不废去他武功,只是派中人言难泯,只好把他逐下山去。”
“太师祖当时正当少年,已身具如此武功,本来满腹雄心壮志,决心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为武林谋幸福,可谁曾想经此大变,自己一下子沦落成为了一个泰山弃徒,心情抑郁,隐居深山不出,后来听闻樊一翁这魔头仍旧肆意猖獗,滥杀无辜,还把泰山,衡山派的几个长老也杀了。太师祖怒极,他受伤患病,为泰山派所弃,全是拜这个大魔头所赐,如今自己黯然隐居,那大魔头却逍遥法外,无恶不作,复仇之意骤起,于是闭关苦思,殚精竭虑耗费半年工夫,终于想出了一套克制那大魔头的功夫,那便是这《无为神剑》了。”
泰山诸弟子不由“啊”的惊呼出来,原来袁师叔说这《无为神剑》与太师祖有关,却原来是如此这般,诸人对于《无为神剑》的出处来历,也是到了此刻方才知晓。
“太师祖把这套剑法练熟,之后,料想多半已能敌得了樊一翁,便即下山,寻那樊一翁去了,不久便寻到了他的踪迹,太师祖人是再聪明不过的了,自己创出的剑法当然也精妙到了毫巅斗不两个时辰,樊一翁终于恶果难逃,毙命于太师祖剑下。”
“武林中人得知樊一翁被杀的讯息,俱大欢喜,这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江湖,那时泰山派掌门与诸位长老得知,也是喜不自胜,念太师祖改过自新,为武林除去一大害,将功补过,终于同意太师祖回归本派。”
众人听到这里,俱都长长吁了口气,均想:“太师祖当年追杀樊一翁,虽然几经波折,变数四起,然而以这样结局,却是再好也没有了。”
然而故事还没有结束,只听袁金轼续道:“太师祖重归泰山派,很快便得到大家的认可,不久之后更做了本派掌门人。只是,只是当年错手杀了慕长风那件事,他一直深悔不已,耿耿于怀,寝食难安,只做了不到一年的掌门,便隐居深山,从此不再与外世通音讯,唉,他失手杀了好人,那确是铸成了大错,可是后来改过来了,那又何必还念念不忘?太师祖如此,当真令人扼腕叹息。不过,就在他做掌门的一年之中,将自己领悟到的武学妙诣尽数传给了泰山门人,那便是泰山派武功的原形啦,后来经过历代高手的改进创新,终于使泰山一脉武学逐步昌盛,发扬至今,太师祖实乃我派第一大功臣,后来他辞去掌门人之位之时,更是将他凝聚毕生心血而悟出的这套剑法撰写成书,流传后世,这本书历代掌门人都一直视若珍宝,好生看管,直到今日,幸喜仍是完好无损,那便是这本剑谱啦。”言毕轻轻抚摸着剑谱,甚是郑重,又甚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把书页弄破了似的。
李云通听他说完,热血上涌,心想保护太师祖遗留下来的心血,泰山弟子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说道:“原来这本剑谱竟然重要至斯,那飞鞭门门主吴晨一次失手,一定不会就此罢休,那怎么办才好?”
袁金轼沉吟道:“此事我也正在想,不过依我之见,还仍旧藏在这藏书阁里便了。”
李云通茫然不解,说道:“剑谱在藏书阁内,他已经知晓,倘若再把书藏在这里,他还不是一样的的轻易找到?”
袁金轼摇头道:“不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身为一门之主,定会料到剑谱已被他发现,我们定会另择一个隐秘的所在把剑谱藏了起来,可咱们偏偏仍把剑谱藏在这里,教他料想不到,这叫做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李云通这才恍然,点头称是。
众人半夜被惊醒,闹了大半夜,已是困极,见贼盗已去,纷纷回房休息,袁金轼走在最后,把那本《无为神剑》藏在藏书阁里一个隐秘的所在,也回房去了,泰山大院很快便静了下来,俱都熄灯安睡了。
然而西首一间厢房中,仍点着几盏油灯,亮如白昼,赵韩青躺在床上,他身受重伤,四处疼痛,房外又是喧哗不止,不知出了什么事,那是说什么也睡不着的了。
这时房外一人走了过来,敲了几下门,低声说道:“大师哥还嘛睡么?”语音关切,是个女子的声音。
赵韩青正感心烦意乱,见有人过来,心下一喜:“是小师妹么?进来罢。”
房门呀的打开,一人轻步进来,正是王雪晴,她深夜中进入男子的卧室,神色有些扭捏,跨进了门槛,却不敢再走进去了,只站在门口,脸上已泛微红。赵韩青哪里料到她的心思,说道:“小师妹,坐下说话。”王雪晴稍一迟疑,但还是依言坐下了。
赵韩青把枕头垫在床边,斜撑着坐起身来,虽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可他重伤之余,竟已累得大汗淋漓,王雪晴惊道:“大师哥好好躺着,不必坐起。”可是见赵韩青仍是硬撑着要坐起身来,她不及思索,忙走过去扶起他身子。但她毕竟是女孩儿家,除了爹爹之外,从未碰过男人的身子,这般扶着他,肌肤相亲,猛地一怔,“啊哟”一叫,松开手来。
赵韩青本已被她扶起,这一松手,立即又砰的摔在床上,周身骨骼都在生疼,只是怕这个小师妹心里过意不去,忍住了没叫出声来。
第108章 :中计
“慕长风越斗越狠,到得后来,已无刀法招式可言,只是一味的蛮砍蛮劈,太师祖看了不由心痛不已,心道:‘照这样打法,就算他不被我长剑所伤,时间一久,慕大哥不免也会累得脱力而死。’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安危,长声笑道:‘小弟原本只道慕大哥是一个是非分明,行事稳重的好汉子,却不料只是个浪得虚名,善恶不分的莽夫,枉小弟昨日与你相识一场,你只因这大魔头片言只语便即误认小弟是杀害你亲人的凶手,当即横刀相向,你我斗得两败俱伤,凶手却在一旁隔岸观火,岂不让天下之人笑掉了大牙?’他话没说完,噗的一声,腿上又中了一刀。慕长风听了太师祖的话,猛然一怔,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觉得这句话甚是有理,刚才虽然看见太师祖剑上有血不错,可是还未细查,又怎么能认定这便是妻儿之血?又熟知不是别人身上的?”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身上已然受了几处剑伤,嗬嗬嗬的喘着粗气。
“太师祖吁了口气,瞥眼之间,见樊一翁神色中露出得意之色,心下大怒:‘我与慕大哥本来好端端的,如今一场恶斗以致两败俱伤,定是你这大魔头从中作梗。’喝道:‘慕大哥,定是他杀了你一家,待我手刃了这奸贼,替你报仇雪恨。’长剑陡处,便向樊一翁攻到。”
“那樊一翁却仍是只闪开太师祖剑招,口中却道:‘好啊,你故意与这位慕兄亲近,暗中却去把他家里人杀得干干净净,嘿嘿,你只道黑夜之中无人看见,做得天衣无缝,岂料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夫无意中撞见了你的恶行,怪不得你这般恼怒,可是要杀了老夫灭口,只怕未能如你所愿。’”
“太师祖听他信口雌黄,怒气冲天,骂道:‘你说什么,别要血口喷人。’樊一翁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杀人,想就此抵赖过去,好,那我问你,你拿了慕家人身上那些东西做什么?’太师祖见他越扯越远,怒不可遏:‘尽是胡说八道,狗屁不通,吃我一剑。’他剑还未刺出,却听慕长风道:‘且慢。’太师祖道:‘怎么?’慕长风向樊一翁道:‘你说他拿了我家人的物事,那是什么东西?’樊一翁冷冷的道:‘黑夜之中,老夫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你若想知晓,到他的房里搜查不就知道了?’”
“慕长风嚯的站起,回到客店之中,径入太师祖住房,果然发现了妻子儿女所戴的首饰以及爹娘所佩的兵刃,太师祖见自己房中竟然多出了这许多物事,惊讶得张大了口,想不到敌人处心积虑让自己和慕大哥翻脸,竟致如此,而昨夜有人闯进来自己却丝毫未能察觉,除了敌人武功高强之外,太师祖只叹自己太过大意,未能加意防范。”
“慕长风伏在地上,抚摸着家人留下来的物事大哭一场,哭罢,转过身来,恶狠狠的道:‘你这个笑里藏刀,口是心非的奸险小人,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容分说,已向太师祖连砍三刀。太师祖欲再劝说,可是慕长风这三刀每一招都直指太师祖身上要害,势成拼命,只得出剑招架。”
“慕长风越斗越狠,真的是豁出了性命不要,也要报了杀妻之仇,太师祖几次要解说其中的误会,但慕长风大刀攻势持续不减,总是不得其便,太师祖反而因此分了神,先后中了他十几刀,唉,当年太师祖年仅二十一岁,当此情境之下,也难怪他年轻气盛,身上中了二十余刀之后,狂性大发,两人便这般拼了命的打了半天,最后太师祖一个失手,一剑正刺入慕长风慕大侠心口。”
李云通,周召重,孙立辉等“啊”的一声惊呼,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连问:“后来怎么样了。”
袁金轼摇头道:“后来?太师祖这一剑深入慕长风心脏,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他性命了,他惨然笑道:‘爹,娘,孩儿,我随你们来了。’说罢就此气绝,双目仍是圆睁着的。”
“太师祖失手错杀了好人,脸色大变,手一抖,长剑当啷落地,就在这时,樊一翁却突然从背后一掌拍来,太师祖本就惊慌,情急之间闪避不开了,结结实实挨了他一记重掌,就此倒下,幸好掌门人以及派中几位长老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