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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3-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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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中有很多西域他国使节,西域诸多佛国,听到大理王近献佛指骨一截,当座众人大多激动地跪拜在地,虔诚地口中念念有词。   

  大理乃是南部诸名的佛国,连君主禅位出家的也数不胜数,段月容也说过,佛骨是大理的至宝,看样子,段月容等急了,是想先礼后兵。   

  然而在这个时代的突厥,佛教刚刚开始在帝国内盛行,但其规模远非西域诸国奉为国教可比,女太皇尚佛,闻之欣喜地站了起来,下殿对着装有佛骨的锦盒拜了一拜。旋即吩咐将佛骨先奉入寺中,直待吉日迎入突厥的佑光寺。   

  座中一个头发稀黄的老者向女太皇贺道:“启禀女太皇,此乃是突厥帝国的大幸,卡玛勒请求女太皇陛下和可汗陛下,将佛教尊为国教,好让祥瑞永远照耀我突厥的草原。”   

  有一个同阿米差不多大的青年站起来,好像也是以前玉北斋十三骑中的一个,地位仅次阿米尔,叫做卡玛勒,却上前道:“骨咄禄梅录说得好,只是若是让释迦佛进入帝国的草原,让我们古老的腾格里身在何处呢?”   

  此言一出,众人窃窃思语,场中的舞乐也悄悄停了下来,闪到偏处,殿中的争论渐渐激烈起来,以阿史德那骨咄禄为首的礼佛派,认为如今西域诸佛国归附,主张广立寺庙殿宇,传播佛教,以佛治国,安抚诸佛国的人心,并且应当积极研习汉文化,筑城修仪,让人民改变生活方法,让西域走向汉人一般的繁华富裕。   

  卡玛勒,却同骨咄禄完全相反,认为佛教不堪为国教,而且突厥既然称霸西域,便应当让所有的附属国改从突厥的习俗信奉伟大的腾格里而不是跟从佛教。   

  我稍稍往后退,腿脚还没有从酸麻的壮态中恢复过来,便悄悄挪到最后一排无人的座榻上坐了下来,好在辩论的人群不断加入,众仆专心聆听,渐渐往前移,根本无人理会我。   

  我皱着眉头,揉着腿,惊觉一双酒瞳闪了过来,却见撒鲁尔看着我笑意盎然,我愣了一下,明明在场众人面红耳赤地讨论如此重大的民生国策,为何他这个做皇帝的反倒毫不在意呢?   

  我疑惑间,他已对着阿米尔附耳说了几句,不一会儿,阿米尔就冷着脸给我弄了份同在座客人一样的吃喝,无非是牛肉羊肉奶茶之类的,却更为精致,我给我自己倒了一杯酒,向他举了举,微弯嘴角,表示谢意,他微讶,但立刻学着我淘气地对我举了举杯,笑意更浓。   

  “陛下,女太皇在问您的话哪!”忽然碧莹唤回了撒鲁尔的凝视,琥珀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在水晶华灯下折射着冷冷的光,我这才注意到,何时大殿上的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到我和撒鲁尔的身上。   

  “哟,母皇陛下,这个学问可大了,”撒鲁尔挑了挑眉毛,慢吞吞地站起来对女太皇阳光一般地笑道,“果尔仁叶护乃三朝元老,孩儿倒想先听听他的意见。”   

  女太皇的目光一闪,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又刷刷看向果尔仁,果尔仁慢慢站立起来,来到中殿,颀长的身形挡住了倒印在地下的古老华丽的图案,阳光在他冷峭地脸颊上斜斜地投下一片阴影,唯见灰眼珠如银镜一般冰冷清亮:“在老臣回答这个问题前,老臣想请问两位尊贵的陛下及在座诸位一个问题。”   

  “果尔仁,”女太皇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每次回答问题之前总要先卖个关子。”   

  果尔仁淡淡地笑了,不由柔和了他脸上刚硬的线条,竟是我这辈子见到过最温和的表情:“请问两位陛下及在座诸位,是想我们的突厥变成一把称霸天下的利剑还是一把日益生锈的钝刀?”   

  “真正明知故问,”女太皇微笑道,“我与陛下,及在座所有帝国的武士自然都希望突厥成为一把称霸天下的利器。”   

  “好!女主陛下圣明!”果尔仁一整面色,继续说道,“我大突厥神狼哺育的祖先阿史那氏传至今共历十帝,先帝在时人口只及东庭人口的百分之一,之所以能与东方富庶之国相抗,正在于腾格里赐于我们的游牧生活,我们的毡房如羽毛轻便,我们无须像汉人那样辛苦耕作,四季操劳,肥美的草原令我们的牛羊健壮无比,自由的马上生涯令我们的子民健壮骁勇,腾格里的子孙是神猎手的后代,草原最伟大的勇士,当我们需要更精美的食物,布匹,或是更多的奴隶,”他一指殿中一个汉人奴隶鄙夷道,“便可以进兵抄掠,当我们的敌人前来,则可以窜伏山林,即便汉人的军队如牛毛,即便大理步兵再甲于天下,又怎能奈何我们腾格里的子孙呢?”   

  他朗朗说来,众人屏息静听,我的眉头开始紧皱,而撒鲁尔再次回看我这个战利品,脸上的笑容深不可测。   

  “若是我等修习汉人文化,筑城修仪,终将陷入汉人的固本自大的旋涡之中,一旦失利,则必遭围歼。”他长叹一口气,“佛教虽好,却劝导人们仁慈向善,免去杀生,则必然导致我们的民众变得软弱,绝非用武争胜之道,”他冷冷道,“一旦倡导佛教,我们大突厥将会变成一把钝刀;为了我突厥帝国的千秋霸业,故而老臣以为万万不可推崇。”   

  在座诸人或深思,或惊恐,或恍然大悟,或冷汗盈面。   

  渐渐地,果尔仁的眼神开始凌厉起来,声音亦愈加铿锵有力:“如今汉人的国土分裂,内斗不断,而大理新集,力尚疲羸,无论是东面还是南边,都是我帝国增强国力的最好牧场,各位腾格里的子孙,无论是最肥硕的牲畜,最耀眼的珠宝,还是最美丽的女人,全都唾手可夺,肯请两位陛下下定决心,让突厥的铁骑踏平汉家的宫殿,让叶榆宫中的黄金珠宝点缀皇后陛下和列位可贺敦的娇容,让段家最高贵的妇人成为在座各位英雄的奴隶,让敌人的叶护,伯克和梅录全部变成陛下的歼敌石。”   

  一时间,大殿上静得可怕,众人有人听了骇得面如土色,有人惊动异常,有人如痴如醉,仿佛那胜利便近在眼前,却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果尔仁单腿跪在大殿中,坚定地看着女太皇。   

  过了一会儿,群情沸腾起来,开始有人附议果尔仁的决意,而皇后的花容惨变,撒鲁尔看着女太皇微笑不语,他的母皇面色严肃,过了一会儿,她忽地一笑,直觉得如春花一现。   

  她轻轻地拍了几下手:“叶护大人果然高见,只可惜今日乃是朕的生辰,实在不宜谈论这样严肃的时政,待会儿我们再详谈如何?”   

  众人一阵愕然,识趣地闭上嘴,又有人开始谄媚祝贺女太皇万寿无疆,果尔仁的面色有些紧绷,看了看女太皇身边面色不悦的皇后,轻叹一声,但终是恭敬地伏下身去:“恕老臣愚钝。”   

  “你还是老样子。”女太皇轻笑一阵,玉手戴着各色灿烂的宝戒,撑着臻首,歪着脑袋含笑看着果尔仁一会儿。   

  女太皇亲自下来,扶果尔仁站了起来,紧紧拉着他的手,笑了起来:“叶护这几年在北疆操劳,很久没见到阿史那家的胡腾舞了吧!”她大声道,“朕最喜欢的胡腾舞呢?”   

  乐声又起,众人归位,一队健美男儿,足踏锦靴,腰束玉带开始跳那充满阳刚之美的胡腾舞,身姿旋转中,不停腾起跳跃,甚是令人侧目, 果真如古诗中所描写那样:   

  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   

  宫庭的波谲云诡似乎消散在这激动人心的妙舞中去了。   

  跳舞的男儿们,手中拿出各色新鲜玫瑰,突厥男女情事甚是开放,据说这些玫瑰是宫庭贵族女子采集,上面各自刻着芳名,谁接到胡腾舞者的玫瑰花,便能获得心上人的青睐,众人大笑着争抢飞来飞去的玫瑰花,花瓣在空中下起了花瓣雨,明镜一般的金砖渐渐地被花瓣覆盖了起来。   

  酒气冲天的男人们有点郁闷地发现撒鲁尔桌前一堆玫瑰,显然是各位贵族夫人重金贿赂舞者,将自己的玫瑰献给帝国最有权势的男人,以期获起青睐,皇帝自然是含笑饮酒,果尔仁拾起一朵玫瑰,他拿起放到鼻间嗅了嗅,对女太皇深情道:“无论老奴身在何处,始终记得女主陛下的玫瑰,永远是这般香气袭人。”   

  女主陛下那同撒鲁尔一样漂亮的酒眸波光流转,对着果尔仁但笑不语。   

  喝醉酒的卡玛勒红着一张脸移到胡腾舞群里,跟着胡乱地跳了起来,引着众人哈哈调笑起来。那领舞的男子一个腾挪,嘴里吊着的那支玫瑰看似甩向撒鲁尔,中途碰到卡玛勒手中挥舞的酒壶,改变飞行方向,甩到了我的桌上,把正在喝酒的我给吓了一跳,我这才注意到领舞的男子那双眼睛甚是眼熟。   

  酒过三旬,那胡腾舞者已是红汗流满珠帽,女太皇不甚酒力,便让撒鲁尔继续招待群臣,在众人女主陛下万岁,健康长寿大呼声中,女太皇笑着让皇后扶着进入内宫。   

  撒鲁尔也担心碧莹的身孕,让侍女搀扶着她也回她的宫殿去了,她临走时,却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让我好一怔,只因那目光如何陌生。   

  过了一会儿,撒鲁尔下令让跳胡腾舞的大汉们下去,让女舞伎跳起西域柔美的胡旋舞,我自以为经过开放的前世,这几年又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却依然瞠目结舌地发现,那些舞伎们可以成功地举办一场盛况空前的巴黎时装内衣展,皇庭的女眷退得差不多了,男人们自然在醉眼朦胧中,开始放浪形骸,有的跑到中场去拉着舞伎们跳舞,有的吃吃笑着追逐那些美丽的侍女。   

  我用酒壶打晕了一个向我扑过来的满脸色相的男人,站了起来,向殿外走去,王庭的花园里月光静静地流泻,清泉淙淙淌过,夜晚的气息悄悄传来,酒也醒了不少,手中玫瑰花的香气浓郁,我坐在清泉的小石旁,在月光下慢慢地将那朵黄玫瑰一瓣一瓣状似无心地摘下来。   

  借着月光,却见最后一片花瓣赫然印着“燕子楼东人留碧,木槿花西月锦绣”,落款是一个V字,周围五朵玫瑰花。 

 “莫问!你在做什么?”身后冷不丁地响起撒鲁尔的声音,我顺势手一颤,那最后一瓣娇嫩的黄玫瑰也飘落湖水里,袅袅地沉下黑暗的水面,我转过身来,却见撒鲁尔倚在花架旁边,笑意盈盈地看我,他的身躯竟比白日里更显得傲藏健壮。   

  他跑过来,自顾自地在我对面坐下,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酒晕。   

  他似乎很热,不耐地用手指解着那盘花繁复的领口,酒瞳星眼迷醉,高大的身形笼着我,他嘴里的酒气轻轻钻到我的鼻间,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是永业元年那晚除夕,原非珏同我们喝得醉熏熏地,却依然扯着我的衣袖拼命嚷着木丫头三个字。   

  还记得非珏曾说过要带我回西域好好看看他的疆土和国家有多么的辽阔,民风淳朴,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形式。   

  如今的酒瞳分明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眼前这个看似熟悉又万分陌生的帝王对我究竟要做什么?   

  撒鲁尔伸了一个懒腰,轻敲额头,用突厥语咕哝着:“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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