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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他的脸上,我什么都看不到。
他只是微笑着,眼睛如黑色宝石般闪光,一时间,我有些痴迷于那双眼所漾起的波澜中,不知身在何处了。
“不过,我们的属相相同哦!”这是个重大发现。
徐立涛苦笑。
以前可能做梦都想不到,我会和一个34岁的男人在雪中漫步。况且,前不久这个男人还被我视为宿敌;而且,他还有那么一个本世纪最强的惹事精、时常让我做噩梦的儿子。
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我们俩竟然如此和谐、如此融洽地走在一起,在别人眼里看来,算是一对般配的情侣吧。
第48节:第八章 爱之初体验(8)
呀!羞不羞呀,居然想这个。
偷瞄徐立涛,他仿佛也非常愉快。唇边、眉梢,甚至连眼睛里都是笑意。
“你以前和别人在雪中散过步吗?”扬着脸,雪花落在我的脸颊、额头,瞬间融化。
徐立涛并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说:“没有。”
“和你妻子也没有吗?”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太鲁莽了。
徐立涛轻笑一声,眼睛望向远处,仿佛在回想一件很久远的事,然后他摇摇头,“没有。”
这个答案令我震惊。
“一定是你不懂浪漫。”我用尽量轻松的语调说。
“是啊。”笑容虽然未从徐立涛的脸上褪去,但刚才的惬意已经不见了。
真后悔把话题引到这儿来。看着越来越沉默的他,搜肠刮肚寻找可以调动气氛的话。
“继宝长得像妈妈吗?”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是特别像。”他倒是没有介意。
“可是继宝也不很像你呀!”这个小孩,长疵了。可怜。
徐立涛没有搭腔,静静地向前走。
我又说错了话吗?
“……其实,继宝也有点像你,也许长大后就更像了。”打个圆场吧。他是不是真的介意这件事?可能有很多人说过吧,所以成了他心中的痛。
“陈老师,你的事处理得怎样了?”他突然看着我问,似乎没听到我的话。
“什么事?”愣住。
“你……撒谎的事。”他想不到一个婉转点的词,只好实话实说。
“哦。”我的心事被他牵了出来,干笑一声,“还好。”
“目的达到了?”
我用力点头,“他现在很好呢。”
“那就好。”徐立涛微笑着说。
“可是,”刚亮起来的眼神随即暗淡下去,“越来越担心了。”
“怕被揭穿吗?”他的话真是贴心。
“是啊,我的谎比较恶劣。”情绪一下低落得不得了。
“那就尽早想想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怎么处理。”徐立涛说,“静观其变吧。”
我点点头,“本来今天想跟他坦白的。”
徐立涛有些意外。
“因为他说我是他最信赖的人。”
“他也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徐立涛低低地说。
“是的。”我对他坦白。
“尽力去做吧,事情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坏。”他说。
我听着他温暖的话语,突然笑出声来。
徐立涛被我弄得有些糊涂,“怎么?”
“我……想起……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徐立涛也被我感染,嘴角微微上扬。
“那个时候你多凶啊,居然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还理直气壮得要命。”那个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不过回忆时的心境已大大不同。
“你还记得。”
“我一向是个记仇的人。”惹我的人都死得很难看。
“领教过了。”徐立涛心悦诚服地说。
“真没想到,我们现在会这样……相处。”不由得感慨万千啊。
徐立涛抬头望向寂静的夜空,缓缓呼出口气。
“希望是个好的开始。”他的眼毫无预兆地看向我,低沉却清晰地说。
我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外界的寒冷也无法让我脸上迅速蹿升的温度下降。
心灵深处,有一股莫名的躁动,愈加强烈。
对面的男人,我们从敌对开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划下句点。
真有些暗暗期待了。
“你什么时候去看继宝啊?”真希望说点惊天动地的话,可是张开嘴,依旧这么无趣。
“再过一阵。”徐立涛继续往前走,我默默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
似乎都在等对方。
似乎谁也不愿先挑明。
“继宝很少离开你吧。”还是这个话题比较安全。
“对,基本上就在我身边长大。”
“可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陪他?”
“忙的时候,就放在爷爷奶奶那里。”
“其实,你把继宝带得很好。”我由衷地说。
“谢谢,好像第一次听你这样说呢。”徐立涛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哦,别误会。我只是说个性。他是一个很快乐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吧。
徐立涛没说话,静待我的下文。
“其实,好多家庭健全的孩子也难得能这么开朗活泼,可见你对他真的很下工夫。”我说,“他妈妈在天有灵应该会很欣慰吧。”
“但愿吧。”徐立涛眼睛看着泥泞的地面。
以为他会很感动呢,可这家伙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这个人,有时感觉很随和,但大多数时间喜怒无常。有时觉得他很健谈,但大多数情况下冷酷无言。现在,他的话又越来越少了。
第49节:第八章 爱之初体验(9)
“为什么总是我在找话,你也应该上点心吧!”恼火哦,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想啊想的。他倒像个大爷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爱搭不理。
徐立涛愣了几秒钟,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
“注意力集中一点。”训斥学生的口吻。有些挫败,跟我散步聊天居然会走神,是不是从侧面说明我的魅力不够?
“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说的话,”徐立涛说,“关于继宝的。”
“怎么?”奇怪,我是表扬他的呀。
“很欣慰。你不是第一个夸他的人,但却是我最信服的。”
“唔?”
“你为人很直率,很难得。”
“哦。”过奖过奖。那是由于大脑到嘴巴的那根神经线太短所至。
“现在已经很少有敢指着我的鼻子直呼我大名的人了。”徐立涛眼里透出几分欣赏。
他喜欢被骂啊,这还不简单?骂人是做一名合格教师的基本功好不好。
“好啊,以后你随时需要被人泼冷水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一定会泼得尽职尽责。”此乃本人的拿手好戏。
徐立涛苦笑连连,“一说起这个你就很兴奋。”
我的特长难得被人欣赏嘛,激动一点也是应该的。
“随时来哦。”摩拳擦掌了。
“那好,后天吧。”他立即说。
“干什么?”
“去滑雪。”
“我不会。”
“可以学啊!”
“体育运动我不行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吞回去。他、他、他、这是在向我发出下一次约会的邀请吧?我还傻乎乎地推辞呢,立刻想同意又觉得很没面子。
“那个……有教练的吧?”找个台阶。
“如果对我不放心的话也有专职教练。”
“那……好。”很怕他后悔,还是快点决定。
“后天等我电话。”徐立涛笑得好温柔啊,简直能杀人了。
仔细看看,这个男人长得还真不错。脸部的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五官无论组装起来还是分拆来看都无可挑剔。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还好,没被其他女人抢走……
等等。沉浸在梦幻中的我险些忘了,他是个花花公子来的,继宝说每天都有一大群女人缠着他的。那他……是真心呢,还是耍我?
心里七上八下,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从未有过,做事干脆如我原来也会如此婆妈。
“你不是有那么多女的朋友吗?”我问得慢吞吞。
我知道,问了显得我心眼小,人家又没说和你要怎么样,只是去滑个雪嘛,搞不好是你自己想太多。
可是不问,今天晚上我连觉都睡不好。
“你还在介意啊。”徐立涛皱皱眉。
“我、我才不介意呢。关我屁事呀!”臭屁得一撇嘴。
“那你还犹豫什么?”徐立涛不以为然地说。
“我、我们……”很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确定,尽管我也明白,我们之间谈确定为时尚早。直到现在为止,一切一切都是凭我的感觉而已,以我这么一个爱情的生瓜蛋来说,感觉到底准不准,真的很难讲。
他是对我有好感呢,还是基于一个家长对老师的讨好?如果是讨好,未免过头;但说是好感,似乎也不大可能。他,腰缠万贯大名鼎鼎的徐立涛,我,小小的可怜的陈松松,脑筋再会转的人也不会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吧。
他约我去滑雪的事,如果跟别人讲,人家一定以为我发花痴。
正在做激烈思想斗争的时候,听到徐立涛在那边说:“注意力要集中啊,陈老师。”
“哦。”不行,不管怎样,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是个很暴力的人哦,最恨别人耍我。”我有点凶恶地望着他。
徐立涛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约我啊?”忍啊忍,脸还是不可救药地红了。
徐立涛怔了半晌,竟然笑了。
这回轮到我纳闷了。有什么好笑的?
“我以为你知道。”他还笑。
“我不知道啊。”笑不出来。
“你很特别,陈老师。”他盯住我。那目光让我心跳加速。
“就因为我很特别?”将信将疑。
徐立涛没说什么,一个人向前走去。
我紧跟在后面,依旧懵懵懂懂。
就一句话嘛,跟我讲明不就得了。
要么,承认是想和我玩玩,然后吃我一记左勾拳外加一条扫堂腿。大家各自安生。
要么,就痛痛快快告诉我,嘿,小妞,我看上你了,敢不和我好?
呵呵,多简单。
“陈老师。”徐立涛突然站住,转回身,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错愕地停步,差点撞在他的下巴上。
“我们……到了。”他说。
“什么?”到了?这是哪国的表白语言?
“上车吧。”他强忍着笑的冲动。
“呵呵……”为自己的狼狈而傻笑。
“送你回家吧。”他为我拉开车门。
坐上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