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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晨。”方子明苦笑下,“不是我想瞒着我爸,只是我知道,这事一捅破,要么我就要跟浅浅分手,耍么我就得被我爸扫地出门。”
他停顿一下,看着阳台外黑沉的天色,微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一边是生我养我快三十年的家,一边是她……你说我怎么办?”
秋晨担心得没错,没过几天,方子明的爸爸就在她公司的楼下堵她。
方昌林是秋晨爸爸的老战友,两个人的脾气性格其实很像,而这个方叔叔更加不苟言笑,秋晨也许更怕他一些。所以她看见方昌林站在自己家楼下的时候,着实犹豫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方叔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叫。
“秋晨。”方昌林看看她,言简意赅地说,“我知道你很忙,我也很忙。我们长话短说。”
“哦。”秋晨还是看着自己的鞋尖。
“子明和那个女孩干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平稳,既没生气,也没威逼,“其实不用我说,他也知道自己该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叹气:“现在子明不觉得,要是真的谈婚论嫁了,就会发现问题了。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
“所以秋晨,我希望你能劝劝他。也就你的话,他还能听进去。就算他耽误得起,人家女孩于也是耽误不起的。”
“方叔叔,你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秋晨看着他,很诚恳地问。
他看看秋晨,露出一个颇为无奈的微笑:“你大概还不是很了解她吧。如果只是门不当户不对,我也不会这么反对她和子明在一起。但是她曾经和班上的教授在一起,结果害得人家妻离子散。”
秋晨无比惊诧。她怎么都看不出来,苏浅浅这么一个温婉得像水一样的女孩,会有这样的过去。
“你们都太年轻。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筒单的。”方昌林拍拍秋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跟子明也说过,希望他不要拖得太久。如果真要等到我出面的话,事情就很难看了。”
回到家里,秋晨心烦意乱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网找李菲吐苦水。
李菲说:这件事情你不管站在哪边,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
可他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哥哥,我怎么能不帮他?
你怎么帮他?让他私奔?替他说服他家里人?
秋晨语塞:我……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到底选哪一边,其实他肯定早已经想好了。迟迟不肯做决定,不过是逃避责任。他爸说得很对,他耽误的起,人家小姑娘耽误不起。
你怎么知道他肯定会跟她分手?
小姐,男人和女人的思想构造是不样的。对女人来说,爱情也许是每天三顿饭,不吃会死,但是对男人来说,爱情不过是一套阿玛尼的西装,有就最好,没有就穿雅戈尔,也不丢脸,就算不穿西装,也不会冻死。
……
不信你去问纪暮衡。换了是他,结果肯定也是一样。否则就是他骗你。
她没有拿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去问纪暮衡,甚至连这件事情都没有跟他提过。方子明也是她过去的一部分,她既然想好要往前走,那就还是不要让任何跟过去有关的事情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比较好。
李菲很欣慰地说她终十开窍了,终于不再被过去绊住脚步了。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算摆脱了过去。过去的种种,常常会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偶尔看见羊角把的自行车,她会想起顾知其骑车送她上学;看见穿格子衬衫的男孩,她会想起当年十八岁的他;而看见电视里播的老电影,她也会想起他陪她看电影练英语听力的日子。
她并没有忘记一切,那样深入骨髓的过去,她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忘记。但是跟纪暮衡在一起的时候,她却从来想不起这些。能让她重新感觉到快乐的,只有他。
只有他。
她常常跟他聊天忘记了时间,她常常情不自禁地软着声音跟他撒娇,她常常会在逛街的时候看见合适他的衣服就不自觉地买下来。有时候她会觉得,她把二十岁的自己遗忘在了另一个世界,跟顾知其一起。而现在这个二十五岁的她,仿佛是一个新的灵魂,借用了原来那个躯壳。
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比在家对着方子明和苏浅浅挠头要开心无数倍。每次看着方子明和苏浅浅在一起的幸福样,她都觉得心肠纠结成一团乱麻。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纠结多久,就有一天发现苏浅浅不见了。
方子明找遍了她的宿舍,问遍了她的同学,还是没有苏浅浅的下落,急得方寸大乱。秋晨也好不到哪儿去,跟着他寝食难安。
苏浅浅失踪的第三天,方子明进了医院。秋晨下了班去看他,发觉他短短几天竟然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完全不复平时的洒脱英俊。
“我看我们不用找她了。”方子明躺在床上苦笑了一下说,“我昨天问过我爸了。他给了浅浅一笔钱。她走了。”
秋晨愕然。
“秋晨,你说,我竟然都比不上那几十万吗?”他抓住她的手,“我早就想好为了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她愿意……她怎么会相信我爸不相信我?她怎么会不声不响就走了呢?”
秋晨从未见过方子明如此婆婆妈妈,可她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她觉得自己并不懂爱情这回事,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波折坎坷,只是旁观就觉得身心俱疲如遭浩劫。她无法安慰他,待到最后,两个人只能无奈地对望。
也许老天真的是公平的,像方子明这样从小到大顺利得从未受过挫折的人,却得不到他最想要的。而她自己,也许算是否极泰来吧。
站在医院门口等车的时候,秋晨身边站了个孕妇。她的身材一点儿也不臃肿,只是小腹有些微微隆起,一敏凝脂般白皙的手搭在上面,漂亮得让秋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再往上一看,这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竟然是唐晓柔。
而唐晓柔显然也认出了她,颇为意外地打量了她两眼。她微微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暮衡病了?”唐晓柔倒一点儿也不见外地劈头就问。
“……没有啊。”秋晨有点儿被她紧张的态度吓到,“我是来看一个朋友。”
“哦。那就好。”她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又生病了。”
看着秋晨不解的样子,她继续说:“你大概不知道,暮衡几年前胃出血开刀,几乎连半条命都没了……”话刚说到一半,接她的车就到了。
“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她对秋晨笑笑,便上车离去。
秋晨站在门口呆滞了片刻,才打车回家。
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医院大楼的白色外墙,盛夏的季节里,她竟然觉得有些冷。
纪暮衡出差去了,今天晚上回来。本来他们说好明天再见面吃饭的。可出租车已经到了自己家楼下,秋晨刚要下车,却心眼一动,又坐了回去。
“师傅,不好意思,我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她报了他家的地址。
她买了很多菜上去,刚一开门,无忌就扑上来。“喂喂,早上不是刚来喂过你吗?”她把无忌推开,“这些东西可没你的份儿,都是给你爹地的。”
无忌还是厚着脸皮蹭在她的腿上。她蹲下来,摸摸无忌的头说:“无忌,你看,你爹地每次出差都要我来照顾你,对你多好。”
无忌呜咽一声表示赞同。
“所以我们也得对他好点儿,对不对?”她笑笑,揉了揉它的头顶,“等他一会儿回来看到有好吃的,肯定也很开心对不对?”
“那我去做饭了啊,你不要捣乱,乖乖地趴在门口等他回米。”她站起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厨房。
饭菜都做好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知道他的航班六点才到,再从机场回来,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家。于是她把饭菜盖好保温,开了他的电脑上网。她搜了很多养胃的食谱,下载编辑好,做成了一个很多页的文档。
她一边做一边等,等了好几个钟头都没等到他回来,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她越等越急,心越来越乱,最后索性关了文档,坐在沙发上抱着无忌发呆.“无忌,你爹地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靠谱?你说等他回来我们是不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无忌睁着漆黑的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她一遍遍地打他的电话,一遍遍地听那个“您所拨打的用户己关机”的机械女声。“纪暮衡你最好有合适的理由,否则有你好看的。”她对着手机恶狠狠地说。
而被她念叨了一个晚上的纪暮衡,这个时候正在郊区的一家私人会所里,一个人喝着红酒。他今天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在这里见了苏子媚女士,他的继母。
她点了满桌子的菜,见他进来,便亲热地招招手 “暮衡,这里。刚下飞机,饿了吧,菜都点好了。”
他只是站在桌边,手里还拉着行李箱,并不打算坐下:“不好意思,我晚上还有事情。你找我有事吗?”
“慌什么,饭总是要吃的。万一饿坏了身体,不是有人要心疼吗?”苏子媚温言软语地说,“说起来,我怎么也算是她未来的婆婆吧,暮衡,你什么时候带她见见我和你爸爸?”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他冷冷地答了一句。
“嗯?是吗?这总归不太好吧。”苏子媚挑眉看看他,“不光我们要见她,她家里人肯定也要见你啊。我们两家人,早晚都是要见面的。”
“如果你觉得这个能用来威胁我,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在她对面坐下,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你们天源不过是在顾家的公司快要破产的时候接手下来,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他靠在椅背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些事情,我能查得到,赵家自然也能查得到。就算她知道我跟天源的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苏子媚仍然态度很好地问。
“那是因为我并不觉得我跟你们还有什么瓜葛。”他站起身来.“所以,以后请你不要总是为了同一件事情找我。该说的我今天都已经说清楚了。”
“暮衡。”苏子媚一把按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你说,如果赵家听说的版本跟你查到的不一样……比如说,有人告诉他们,你爸爸为了顾家的钱,害死了他们家三口,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呢?到时候,她还会相信你,跟你在一起吗?”
他沉沉地看着她,目光依旧平静从容,笑容却敛了起来。
苏子媚松开他的手,靠在椅背上,闲闲地说:“当年的事情,除了顾家的人,你爸爸,还有我,谁都不知道全部事实。你不是说你爸爸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吗?也许他真的害死了顾家的人呢?也许你查到的,根本就不是事实呢?谁知道昵?”
她说着,丝毫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所以,如果我不把星辰的那一半股份交出来,赵秋晨就会发现是我的……父亲,害死了她的初恋男友。”他微微抿了抿嘴唇,“苏子媚,你们为了星辰集团那一半的股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没错。”她很愉快地点点头,“暮衡,我知道你在乎你妈妈留下来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决心,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