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天舞·瑶英-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帝的,这份难以言明的内疚,让白帝格外优容他。  惊涛已经收起来,玄翀坐在窗边,听见脚步声,他微微地转过身来。身上淡青的袍服,便随之抖出水样的波纹。  他好像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受到任何束缚,总是穿着轻软宽大的袍子,也很少梳头。散披的头发,衬得他那张原本就因为很少走出房门,而缺少血色的脸,显得苍白异常。  收下邯翊送他的打更娃娃,玄翀简简单单地道一声:“多谢大哥。”便再无二话。  邯翊坐得实在无趣,随便寒暄几句,辞了出来。  到了容华宫,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瑶英有午睡的习惯,此时刚起身不久,坐在妆台前,用手懒洋洋地托着下巴。宫女玉儿站在她身后,拿柄牙梳,一下一下地给她拢头。  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意思要宫女们莫要惊动了她,自己悄悄地走到她身后。  瑶英先没觉察,仿佛在想自己的心事。过一会,打了个哈欠,方张开嘴,从镜中一眼瞥见使劲忍着笑的邯翊。“哥哥!”  她霍地站起来,笑着、跳着,拽住了邯翊的衣袖。  “你几时回来的?昨天我还在问父王,他说你总还得两三天才能回来。鹿州好玩不好玩?肯定有好些希罕东西,快说给我听!”  她一个人说个不停,邯翊一句也插不上,惟有笑嘻嘻地看着她。直等到她说累了,停下来,邯翊才把给她买的玩意儿拿出来。  瑶英拿着自己的小像,边看边笑:“真像!怎么能这么像呢?他又没见过我!”  “那是我画得好。”邯翊手指着自己说。  “嗯——”瑶英头一偏,看着他问:“你自己必定也做了一个,给我看看?”  邯翊那个在六福手上收着,便取了出来。瑶英看一会邯翊,又看看手里的泥像,再看看邯翊,忽然手一蜷,藏到了自己身后。  她顽皮地笑着,“这个好,我也要了。”  邯翊故意逗她:“那你怎么谢我?”  “我……”瑶英用手指点着下巴,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忽然一掀眉说:“我给你绣个荷包吧!”  邯翊刚从玉儿手上接过一杯茶,呷了半口的茶水,全呛在了嗓子眼。顿时涨红着脸,伏在桌上咳个不停,唬得几个宫女一拥而上,在他背上拍了好一会,才算喘过这口气来。  “罢了罢了,我可不敢招惹你动针线——”  帝都风俗,新嫁娘头上的喜帕必得自己绣,连天家女儿也不例外。所以两年前,白帝给瑶英找了女红教习,非要她学会针线不可。瑶英赖不过,便给白帝许诺,替他绣一条腰带做寿礼,条件是白帝得带上一回。白帝听她有此决心,满口答应。结果她倒是绣出来了,送到白帝手上,白帝皱着眉看了半天,往旁边一扔,从此再也不提要她学女红的事。  邯翊取笑她:“你怎么上花轿呢?到时候你头上那块喜帕怎么办?”  “我才不管呢!”瑶英扬起脸,说:“我什么也不绣,就蒙上一块红盖头,谁还能把我怎样?”  真是匪夷所思的念头。  邯翊看着瑶英,想像她蒙上一块素红盖头的模样,起先直想笑,然而想着想着,他笑不出来了。  “这怎么行?”他极力掩饰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你夫家会笑话你的。”  瑶英好一会不说话,像在想什么心事。  突如其来地,她问:“要是你,会不会笑话我?”  邯翊愣了。他像是被窥破了行径的小贼,慌乱地说:“你这是瞎说,我又不会娶你。”  瑶英的眼皮垂了下来,半晌,她轻声地嘀咕了一句:“我打个比方么——”  “别乱打比方。”邯翊烦躁地打断她,“不提这个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瑶英抬头看看他,忽然扮了个鬼脸,说:“不会是为了那只鹦鹉吧?”  “还真是你?”  瑶英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会是我呢?是虎儿将它咬死的。它一只畜生,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有什么办法?”  虎儿是瑶英养的一只小猫,才半岁,什么都要招惹,淘气得无可理喻。可是从容华宫到凤秀宫,中间隔着整整一座乾安殿,一只小猫能那么巧地自己跑了去,咬死那只日夜有人看护的鹦鹉,任谁都不会信。 邯翊叹口气,说:“何苦?”  瑶英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我不喜欢她。”  邯翊很想劝她,然而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                           
回到自己府中,邯翊只觉得很累,直想换过了衣裳,便往榻上一躺,再不想别的事。  然而想了想,还是先去后堂,看望秀菱。  才走到廊下,便远远地望见窗边的身影,依旧低垂着头,想也知道,在案头必有一把筮草。这景象,似乎从来也没变过。  邯翊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几乎就想掉头。丫鬟香兰看见了他,高兴地迎向她:“大公子来了!夫人算得真准,正说大公子该回来了呢。”  秀菱款款地起身,邯翊只好微笑着走向她。  “我听说你的身子不好——”  “没有什么,我不过是胃口不大好,不敢劳公子挂念。”说着,深深地一福。  邯翊暗叹一声。  记得当初新婚不久,见她总是如对大宾的模样,曾经取笑她:“难道你不当你是我的妻么?”没有想到,只因这一句话,她竟整夜垂泪。  后来,她仍是如此,他也不再提起。  他便问起,不在这一个月里,家中可有事?身子不好,是不是这阵子住得不舒服?下人听不听使唤?秀菱一概摇头,又问起他在鹿州的起居,他也一一作答。  转眼就没有话说。  邯翊站起来,“我手里还有点父王交代的事情——”  秀菱微笑道:“自然正事要紧。”然而眼中,毕竟流露了一丝失望。  就因这点失望,又拖住了邯翊的脚步。他望着她,迟疑着,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她果然说了:“有件事情,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邯翊舒了口气,又坐下来,“什么事?”  秀菱说:“明年瑶英妹妹及笄,该预备什么礼,想跟你先商量。”  邯翊怔了一会,“还有大半年呢,急什么?”  “有些东西不那么好预备,像两件绣襦,只怕得半年才能做得。又怕万一哪里不妥当,好有……”秀菱没有说下去,因为邯翊忽然站了起来。  “公子,你怎么啦?”  “我……我头疼,想去歇息了。”邯翊避开了她的目光,掩饰地说:“这些事情,我原本也不在行,你看着办就是。”  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却又回头,见秀菱也正呆呆地望着他,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也像失望、也像难过,更多的却像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邯翊无力探究,匆匆回到书房。  他一下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劲都泄去了。然而,只一刻,又站起来,不断地绕室徘徊。记得那一年,成婚分府,瑶英高高兴兴地来道贺,却又偷偷地将他拽到一旁,悄悄地咬着他的耳朵说:“有了嫂子,可不许忘了我。”  自己怎么回答的?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惴惴地,仿佛哪里不得劲。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现在知道了。  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只是换了一番苦恼而已。  而且这番苦恼,无论他怎么用尽心力去压制,都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不断地疯长。近来他开始觉得,自己几乎要掩饰不住。如果真的流露出来——  白帝冷静的眼神浮现出来,瑶英的影子如流云般退去。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邯翊的心头路过,他陡然间冷静了。                         
七月下,萧仲宣到了帝都。  一路携佳人同行,且走且游,要按他自己的意思,一世都不去帝都也好。颜珠倒不说什么,然而眼中的期待,叫他只得一声长叹。  邯翊给颜珠安排的宅子,在帝都城东,唤作愉园。  也替萧仲宣找好了住处。“离愉园不远。”来照料安置的六福,笑嘻嘻地解说。  何止不远。  黄昏时分,萧仲宣在宅中后园闲逛,走到僻静处,一扇角门洞开,就见颜珠正站在门里朝这边观望。  两人相对愕然。  这才明白,原来是一所宅子,分了两家。  萧仲宣苦笑,“待会,我叫吟秋把这扇门封上。”  颜珠本来在笑,闻言愣住了,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  萧仲宣的心提了一点起来。  然而她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福,便转身去了。  萧仲宣站在原处,怔怔地望着绰约背影,半天没有挪动脚步。  吟秋在一旁探头探脑地看着,这时忍不住说:“老爷,我跟了你快十年了,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你懂什么?”萧仲宣拂袖而去。  远远地,听见他的声音:“快去将门钉起来。”  然而门封了,断不了种种的绮念。辗转反侧到半夜,七分满的明月,正悬在中天。起身喝了一杯茶,披衣走到后园,但见隔墙犹有光影。  走近那扇被木条钉死的角门,听见那面也有微微声响,似乎有人在墙边站定。  一时几乎以为是错觉,然而终于听见那个念兹在兹的声音问:“可是萧先生?”  萧仲宣略为迟疑,答:“是我。”  “如此深夜,为何还不曾睡?”萧仲宣信口说:“床生,睡不着。你又为何不睡?”  颜珠轻轻笑道:“我向来如此。”又说:“夜深露重,先生还是回去吧。”  萧仲宣先答:“好。”却又站了许久,听得那面脚步声远去,方才折回身。  一夜不曾好睡。  总有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或颦或笑,惹得心头又热又痒,然而伸手抓挠,却没个去处。直到将要破晓,才昏昏睡去,也不过半个来时辰,再睁眼时,曙色透窗纱,已该起身了。  想起昨夜种种,怅然若失,只觉如同一场梦境。  却不知道,隔墙的那人,也是如此。            
 折腾了整晚,起来时头昏昏沉沉,颜珠便懒怠梳洗。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纱衣,头发散披在脑后,叫丫鬟红袖端张竹榻,在檐下半躺着。  初晨的空气还凉,颜珠半仰着脸,映着朝阳,微微眯起眼睛。  她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安闲的早晨,她也像这样坐在庭院中,忽然便有个男子的身影,挡住了光线。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她看不清他的脸。  清晨不是寻欢的时候,这男子出现得很奇怪。然而,她却没动,只说:“这位公子,你挡着我了。”  他便笑了,说:“你怎不问问我是谁?”她也笑了,说:“公子愿意告诉我呢,我自然会知道,公子不愿意告诉我呢,我又何必问?”  他大笑,“颜珠、颜珠,你果然不曾让我失望。”  这样说的时候,他朝旁边让开了一点,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  那瞬间,她居然有点脸热,禁不住想,难怪红袖肯给他开门。  后来她曾问过他:“为何你要在那时候来找我?”  他说:“因为我见的,就是那时的你。”  颜珠想着,微微地笑了。  红袖张皇失措地跑过来,“大公子来了!”  颜珠一惊,霍地坐起身来。来不及梳洗穿戴,只得奔回房中,匆忙取一身衣裙披起,又抓过一支玉簪,草草地挽起头发。  这时候,邯翊已经踏进了房门。  “大公子怎地这时候过来?”忙乱中,惟独颜珠的笑,还是很从容。  邯翊不答,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房子,然后问:“还住不住得惯?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给六福,叫他们改,或是另找别处,都是可以的。”  颜珠感动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