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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自从和朝颜分手后,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眼光和心胸都很狭隘,只盯着自己失去的。”
宋樱叹道:“一个好好的男人,就这样让你们姐妹俩给毁了!”
夕颜也觉得惋惜。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还没想好,你给点意见。”
宋樱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他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不可能了。”夕颜斩钉截铁,“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也是,一个晚上光听到你唠叨翟清涟……唉,女人变起心来,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好了,不和你贫。我要睡了。”
“再见。”
夕颜回了她一个挥手的表情。
看着宋樱黯淡下去的头像,夕颜正要起身关电脑。身后,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腰,无声无息。
久久,他一动不动,只紧紧抱着她,把脸贴在她背上,像一个受了委屈寻求庇护的小孩。
自从交往以来,翟清涟坚强理智,笃定自信,夕颜从未见他如此脆弱。她转了个身,俯偎在他怀里,莫名其妙地湿了眼眶。
他伸手抚弄她的长发,温热的唇,吻在她的颈项和裸露的背脊上。
“乔轶,”她挣扎地说,“我累了。”
翟清涟放开她:“我已经给你放好热水,洗个澡,好好休息。”
夕颜拿了睡衣,走进浴室。一缸温热的水,柔和地包裹住她,全身浸在其中,疲累顿消。
她在浴室待了半个小时,心情平静许多才走回卧室。翟清涟还未睡,斜倚在床上,那双眼睛,带着浓浓的研判,注视着她。
夕颜敏感地看了一眼电脑,已经被他关了。她蓦然醒悟到什么,一头钻进被窝,把厚厚的棉被,由头到脚紧盖在身上。
翟清涟伸手掀开被子,把她的脸扳过来。他们脸对着脸,凝视良久。
“我不是王子,你也不是什么灰姑娘。”他低沉地说,“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可以打回原形,变回紫竹巷那个一无所有的乔轶!”
“你说什么?”她呆了一下,吃惊地问。
翟清涟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深深凝视她的眼睛:“夕颜,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乔轶!”她嗫嚅着,内心羞惭不已,“我没有……”
“别骗我,你今天在舞会上很不开心。”
夕颜心底轻轻叹息,
“我只是嫉妒。”她讷讷地说,“嫉妒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翟清涟一把拥她在怀,忍不住笑了起来,很开心地笑。
“干嘛?”夕颜的纤手握成拳,结实地捶在他胸前,“人家郁闷死了,你还笑!”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吃醋。”他执起她的手,笑意盈盈,“夕颜,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嫉妒。”
“老公那么受欢迎,整晚陪别的女士跳舞,自己却在一边做电灯泡。是个女人,都会嫉妒。”她发窘而略带羞涩地说。
床头的小灯散发着晕黄的光,笼置着整个房间。借助朦胧的灯光,他呆望着她。
夕颜已把挽起的长发放下,随意而慵懒地披在肩上。经过洗涤的肌肤,泛着几近透明的粉白。晕红的脸,含嗔带羞,更添几分妩媚。灯光下,她显得比平时更娇柔美好,如一朵在月色中绽放的芙蓉,清俊娇俏,楚楚动人。
她感觉到他的沉默,抬起眸,接触到他炯炯眼眸。她的心猛然收缩。
“夕颜,”他的声音松弛,眼中涵纳柔情,“我也嫉妒,嫉妒那个叫苏航的男人,嫉妒他是你的初恋!”
“你开始就知道,我会在同学聚会上遇到他?”
翟清涟点头,眸中有流动的波光:“可是,我不能阻止你去见他。在酒店楼下等你的那几分钟,对我来说,竟比一生还要漫长。我根本是在赌,赌在你心中,我和他谁更重要……”
一股酸楚的柔情升起。她反身俯进他怀里,低声呢喃:“对不起,乔轶!”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我不好,害你担心,害你难过,害你对我没信心!”
“傻瓜!”他爱宠地揽紧她。
“乔轶,”她将脸贴上他的胸膛,柔声地说,“你不必为苏航烦恼,他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你也不必为今天晚上的事烦恼,你会不会跳舞,丝毫影响不了我对你的爱。其实,我母亲也不会跳舞,也不懂社交,但她和父亲还是很恩爱……”
“我知道!”夕颜抬起眼,爱娇地睨着他,“无论选择哪种婚姻,和谁结婚,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比戴安娜王妃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爱我的王子!”
翟清涟熄了灯,他带着笑,贴近她的面颊说:“我亲爱的灰姑娘,该歇息了!”
“好像还有功课没有做……”夕颜调皮地笑,主动攀住他的颈项,柔情绵绵地吻他。
翟清涟尚在怔忡中,她已经褪去他的睡衣,一点一点吻着他的唇、下巴、颈项、胸膛……缓缓地,温润而柔软的唇瓣,在他的每一寸肌肤蔓延。
所有的举动都轻柔如梦。黑暗寂静的室内,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翟清涟浑身颤栗,喘息粗浊,她的吻令他意乱情迷、几欲发狂。他深深叹息,俯下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一场激情缠绵的男欢女爱,缓缓拉开序幕……
直至最终,朝霞从窗外投射进来,整个房间充满了金黄色的光亮。
太阳重又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爱是给予,永远不会失去'
游乐场的工程审核结果出来了,省里专家组给的鉴定是“质量不合格,存在很大安全隐患,不能通过验收”。
夕颜打电话问傅炎,傅炎说问题出在苏航那儿。其他几个专家,都认为没什么安全隐患,即使部分细节有些瑕疵,但通过整改还是能达到合格,苏航却咬定“细节决定成败”,硬是给了个不合格的结论。
餐桌上,夕颜问翟清涟:“听说游乐场没有验收通过?”
翟清涟笑:“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夕颜满脸凝肃:“我不希望,我老公是唯利是图的奸商,为了追求商业利润,制造出豆腐渣工程。”
“这点你尽管放心。”翟清涟也换上严肃的表情,“这样大型的游乐场,安全自然是放在首位的。工程质量一直是我亲自抓,傅炎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他是我妹夫,做事严谨,我信得过他……”
“是因为苏航吗?”夕颜皱起眉头,“我不相信他是那种挟私报复的人。”
“但愿他不是。”翟清涟淡淡地说,“算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他很快转移话题。
是夜,夕颜躺在床上,望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辗转反侧。
她曾听傅炎说起,大型游乐场是翟清涟当初力排众议,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项目。如果工程验收不合格,翟清涟辛苦半年多的心血全都化成泡影,投入巨资建造的游乐设施将变成一堆废铁,他在翟氏董事会的威信也会大大降低。现在已经有董事对他颇有微词,批评他“书生意气”、“华而不实”,根本不是经商的材料。
其实,夕颜也很奇怪,翟清涟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血去建一座游乐场呢?
脑海里突然模糊地浮起一句话:“我希望现在的孩子能够拥有绚丽多彩、快乐幸福的童年,不要像我们当年一样,只能玩捉迷藏的游戏!”
她明白了,这便是他拆掉紫竹巷,在城南建造大型游乐场的初衷!
再无睡意,夕颜欲翻身下床,才轻轻动了一下,翟清涟立即收紧臂膀。
她惊了一跳,以为他醒着。他仍然闭着眼,嘴里含糊地呢喃:“夕颜……”
看着翟清涟侧身熟睡的样子,夕颜感觉到自己的被需要与信赖,不禁动容。她重新偎进他怀里,像八脚章鱼似地紧紧抱住他。
“乔轶,”她贴在他的发角边说,“你不用烦恼,苏航的事,我来搞定!”
解铃还须系铃人。苏航的心里有一个结,结要打不开,他终生都不会快乐。
隔天,夕颜拨通苏航的电话,说:“下午放学的时候,你能到C中来一趟吗?”
天气恢复晴朗。阳光温煦,静静照着偌大一座校园。
苏航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一切还都和以前一模一样。走廊两侧的教室里传来老师讲课的声音,讲台下面是蠢蠢欲动的青春。
他站在初二五班教室后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那个靠窗的座位。有个小男生正趴在桌上睡觉,口水顺着脸颊淌下来。
他的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纹,眼前无比清晰地浮现出少女夕颜的样子:苍白瘦削的女生,纯净得像婴儿般的睡颜,滑落的刘海遮住半边脸颊……
那个瞬间,他从心底产生某种臆想,似乎只要推开这扇门,她还会在那里,一如从前。
他伸手向门,几乎要推开。下课铃声蓦然响起,教室里一片喧闹。门开了,几个孩子推搡着跑出来,差点和他撞个满怀。
“哎哟!”一个男生惊怪地叫着,打量他,“你找谁?”
“请问,教语文的杜夕颜老师……”苏航还未说完,那个男生就指着他背后,“杜老师来了!”
回过头,夕颜站在他身后的走廊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金色阳光照射下,特别温柔婉约。
“你来了?先到我的办公室坐一坐。”她微笑地说,一边引他去办公室。一路上,不断有学生和她打招呼,看得出她很受孩子们欢迎。
接近下午放学时分,办公室已经没有人。夕颜将作业本课本抬掇干净,又忙着沏茶。
“你要喝红茶,还是绿茶?”她问,“我这儿没有咖啡。”
“绿茶。”他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无意识地逡巡屋内。低下头,猛然看到桌上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张照片,是夕颜和翟清涟的合影。夕颜在他怀里,笑得异常明媚,目光漾着如水的温柔。
苏航像触电一样逃开,胸口遭受重击,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夕颜将一杯热茶送到他面前:“翟清涟从杭州带回来的西湖龙井,你尝尝。”
苏航并未去接茶杯,他盯着眼前的女子。和那晚见面不同,她不卑不亢、恬然自得,在他面前,丝毫不见慌乱。
这次回国,就发现夕颜很不一样,并不是他所熟悉的。
记忆中的夕颜,羞怯自卑,低眉顺目,仿佛一具瓷器,被蒙上了灰尘,遮住了光泽。而现在的夕颜,灵秀飘逸,自信洒脱。仿佛有一块柔软的丝巾,正在将瓷器上的灰尘一点点擦去,她越来越光芒绽放,温润宜人。
那块丝巾,到底是不知不觉流逝的岁月,还是翟清涟和他的爱情?
“我们到校园里走走吧,带你重温一下母校的记忆。”夕颜提议说,“苏航,你多久没来了?”
“五年。”
“五年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很多东西都不同了。”
“但是,还有些东西没变。”他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苏航指着两边的教学楼,“你看,初二五班,还是当年那个教室……”
“记得学校后面那个小树林吗?”夕颜停下来,眼里闪着温柔的光芒。
“怎么会不记得?”他凝视着她,低声说,“这次来,我就是想去看看。”
她偏头想了一下,说:“不过,你会很失望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