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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小姐跳入火坑,若非得有个女子去和番不可,那么、那么……就由她小小丫头慷慨就义吧!她倏然抬头望着他,满眼愤慨热切。伊格猛接触到她亮得怪异的滚圆眼儿,微微一凛,眸光深沉地研究了起来。那是什么眼光?好似他突然变成了一块美滋滋的肥肉般……
他浑身窜过一丝不舒服的别扭感。
“看什么看?”他口气凶恶地问。
小宝发抖了下,又深深后悔起自己方才一闪而逝的念头,结结巴巴开口:“没、没…没有哇,哈,哈……”
“妳看起来好像很闲啊。”他冷哼,目光不友善地上下打量她。
“不、不闲,一点都不闲……”她满身冒冷汗。
“既然那么闲的话,本王就再派个差事给妳做。”他嘲弄地补充了一句:“瞧妳瘦津津得跟个娘儿们没两样,打明天起,就由妳去服侍绿羽美人吧。”
“可是奴婢是马僮……”她小小抗议的声音被他的目光给瞪了回去,怯怯地咕哝,“是。”
可绿羽美人是谁啊?莫不是狼王新买的另一匹马吧?
“好了,妳可以滚了。”他随意挥挥手。
“奴婢遵命。”她脸上难掩一丝哀怨,却还是忍不住暗暗腹诽起来!想她冰清玉洁、聪明伶俐、气质高雅、貌美如仙的大小姐,怎么能跟这种脾气、个性难搞、行为恶劣的蛮子和亲呢?
小宝越想越是护主心切,恨不能马上奔回苏府向大小姐告这野蛮狼王的种种罪,好让大小姐赶紧打消“以身殉国”、“和番联亲”的念头!
“狼王让妳来服侍我?”绿羽第一眼就看穿了小宝的底。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绿羽绝不可能错认她清秀小巧的脸蛋和纤细娇小的身段,尽管她甫进门就大声报告自己原来的资历。
如果她单纯只是个小马僮,那么绿羽自己就更加纯洁如白鸽了…想骗谁呢?
小宝实在很难对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筑起防备心,才一见到绿羽的国色天香就看傻了眼,呆掉了下巴,连话都忘了应。绿羽藏住了一丝冷笑,面上依旧淡然未说破。“罢了,妳就留下来吧。”
“是…”小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心下一阵惊惶。
糟了!狼王身边竟然有这么冷艳无双的姬妾,那大小姐还有希望吗?
……她自己更不用说了。
还慷慨就义咧,只怕她才提出这个说法,狼王就会直接笑到死吧?
绿羽冷情的眸光盯着她突然一副消了气的牛皮球样,微微一怔。
这女孩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全然无加掩饰。
虽不知她苦恼和哀声叹气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绿羽从未见过比她更单纯的…笨蛋。
“妳说妳是马僮?”她不轻不重地问。
小宝愣了愣,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重复问她这个问题呀?
“妳说妳!”
“对,奴婢是马僮没错。”她叹了好大一口气。
绿羽不着痕迹地注视着她。“为何狼王会派马僮来服侍我呢?”
“不知道呀。”小宝忍不住开始对面前这位美丽如仙子的姑娘大吐苦水起来,“绿羽姑娘,妳一定跟狼王很要好吧?那个……是这样的,妳要不要找机会跟狼王说说,其实做人用不着这么恶霸也是会有人敬重的,而且他明明长得不难看,偏偏老爱皱着眉头,像这样!”
绿羽瞪着她包子似的脸蛋挤眉弄眼,努力做出凶狠的杀气状。
“凶巴巴的,好像唯恐人家不知道他很厉害、很伟大、很了不起似的。”她好不容易在狼王府里遇到了个不以支使和欺负自己为乐的人,又是个美姑娘,埋在心头多日的埋怨忘情地一古脑儿全倒了出来。
“奴婢也知道他很强、很凶,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了,可是人生在世,光是会凶人也没多大意思嘛,绿羽姑娘,妳说对不对?”
绿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自说自话得好不高兴。
“而且他的脾气又不好,我听人家说脾气不好的人特容易老,还有嗓门太大也特容易伤喉,如果他还想继续这么耀武扬威下去的话,最好是多多保持一颗纯真善良的心和温柔亲切的口气。”小宝越说越乐也越顺口。“嗯,还有他可以顺道改改他那一头乱发―”
“原来妳对本王有这么多不满哪!”
一个冷冰冰不怀好意的低沉声音不祥地在门口响起。
绿羽就这样看着小宝脸蛋从激昂愤慨的红通通,逐渐变青、变黑,最后褪成了吓僵了的惨白。
她高扬起一边柳眉,娇美脸庞缓缓露出一抹瞧好戏的意味。
“大大大……”小宝腿一软。
“大什么大?”大步跨进绣楼的伊格猛伸手拎住她的衣领,狞笑得好不令人胆战。“现在下跪向本王告饶也来不及了。”
“奴奴……奴婢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的,”小宝赶紧陪笑脸,冷汗涔涔。
“大王大人有大量,就把它统统都忘了吧。”
“忘?”他咧齿冷笑,“行。”
“真的?”她小脸瞬间亮了起来,喜不自胜。
“妳说呢?”他的笑看起来杀气腾腾。小宝吞了一口口水,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可怜兮兮地嚅嗫:“大……大王,对不起。”
伊格猛盯着她,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欺负这样一个傻里傻气的土蛋,真是越来越有趣。
或许是她圆滚滚脸蛋和娇小又傻气的模样,还有喜怒哀乐形于色的单纯性子,竟出奇地激起了他骨子里那抹捉弄人的恶劣兴致。
伊格猛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整她,等于对不起自己祖宗十八代。
也罢,就当南下办正事之外的小小余兴吧。
“本王是让妳来干什么的?”他手上微使劲轻甩,被拎在半空中的小宝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禀禀禀……禀告大王,是、是要服侍绿羽姑娘的呀……”她头昏眼花,口齿不清。
“亏妳记得。”他语带威胁,沉声道:“下回,再让本王发现妳正事不做,净在人后出言诋毁本王,当心妳的小命!”
“奴婢……知道。”呜,她好想哭啊。
都是女人,为什么他舍不得凶美人,就是爱凶她……不过话说回来,谁教她现在的身分是男儿身的马僮呢?
伊格猛随手将小宝一扔,劲力恰恰好让她跌坐在一旁的团凳上,然后转头对着绿羽微微一笑。“本王家教不严,令美人见笑了。”
“大王客气。”绿羽皮笑肉不笑。“羽儿正愁没个贴心的随从,大王还特意为我挑了人选送来,羽儿该谢大王隆恩。”
“小小随从值个什么?何用道谢。”伊格猛凝视着她,深邃眸子里幽光闪动。
“本王向来最不喜虚礼,何况羽儿将来就是本王的爱妾了,自然不用拘礼。”
“羽儿还是要谢谢大王。”绿羽柔美地欠一欠身。
“羽儿请起。”他伸手相扶。
真是好一副英雄美人的卿卿我我景象呀。明明男的高大粗犷,女的娇弱绝艳,你牵我、我牵你的模样很是赏心悦目,可不知道为什么,小宝突然觉得有点气闷。她忍不住小鸡肚肠地又狠狠记下一笔:三、狼王贞操不好。
再怎么样他也是个一跺脚全城乱颤的大漠之王,没想到满身的凶悍和霸气却在见到美人儿的时候全弱掉了。
“哼,我鄙视你!”她偷偷伸出手势呛他,心底满满不是滋味。
伊格猛不是没有瞧见她在那儿搞小动作,可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种大笑的冲动。
“喂,妳!”他突然出声唤道。
“啊?”小宝连忙将手放到身后,满脸、心虚。
他故意朝她勾勾手指头。“来。”
厚!他在叫狗啊?
虽然小宝心下有些不悦,但还是很没胆地乖乖蹭上前。“大王有何吩咐?”
“白天妳就好好伺候绿羽姑娘,晚上则回马房好好照顾本王的马,若是人或马有任何闪失,本王就唯妳是问!”
她倒抽了口凉气―白天要服侍人,晚上还要伺候马?惨无人道啊!
“记住了吗?”伊格猛俯下身,警告地盯着她。
“记住了。”她脸上满是哀怨,却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记到哪儿了?啊,对!四、狼王心肠不好……不,不只心肠不好,她可以照实禀报狼王根本是没人性吗?
呜呜呜……
绿羽若有所思地观察着他俩之间诡异又奇突的互动,脸上掠过一抹异样神情。
第四章
自从那天起,小宝开始过着熬灯油似的两头跑生涯,还不时被那个可恶的狼王耍得团团转,再不就是气得蹦蹦跳。几天下来,小宝真是觉得自己是这狼王府里最苦命的一个奴才了。
“妳叫什么名字?”绿羽优雅地坐在椅上,秀指纤纤地轻梳着长发。
“回绿羽姑娘,奴婢叫小宝。”抱怨归抱怨,一见到美人梳发,小宝的手还是有点痒,拚命克制住接过贝梳替“小姐”梳头的习惯性动作。“大小的小,宝贝的宝。”
“小宝,帮我槌背。”绿羽闲闲地道。
“嘎?”她一愣,还以为耳朵听错。
“我说帮我槌背。”绿羽朝着铜镜映照出来的茫然脸庞睨了一眼。“妳还磨躇个什么?还是要我请大王亲自来――”
“不不不!”小宝惊跳了下,二话不说狗腿地替她槌起背来,满面堆欢。“能帮绿羽姑娘槌背是小宝的荣幸,不用惊动大王了。”
绿羽满意地指指肩。“嗯,用点力。”
“是。”她一对小粉拳咚咚作响。
“太用力了。”
“啊?”她忙放轻力道。“是。”
“太轻了。”
小宝只得再用力一点点。
“妳在打铁啊?”绿羽皱眉。
“对不起,我再小点力。”小宝乖乖从命。
绿羽享受着她的伺候,嘴角微微往上勾。
“妳今年几岁了?”
“十六了。”
“没想过要娶房媳妇儿?”
“媳妇儿?”小宝槌背槌得习惯,答也答得理所当然。“呵呵呵,绿羽姑娘,妳误会了,小宝怎么能娶媳妇儿呢?我又不是……呃……”
“是什么?”绿羽眸光似笑非笑,精明地盯着她。
小宝迟钝的脑袋瓜总算及时煞住车,尴尬地陪着笑脸。“没、没什么…就穷呗,哪来的银子娶媳妇儿呀?”
“原来如此,可听妳口音不像狼讫国人氏,妳也是汉人来着?”绿羽不动声色的问。
“小宝当然是堂堂正正的汉人,才不是那种恶霸野蛮的―”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随即脸色古怪地清了清喉咙。“那个……我是汉人。”
“妳好像对狼讫人没什么好感。”
小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会吧?这样她也看得出来?
“可是妳好像对大王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是不是?”绿羽试探的问道。
“哪有?”她瞬间涨红了脸蛋,气急败坏的否认。
“没有吗?”
“当然没有!”她一切都是为了大小姐而做的,哪敢有什么私心?小宝激动得面红耳赤,全然忘记自己也曾偷偷想过,与其让冰清玉洁的大小姐惨遭狼王的狼吻,还不如她自己“以身报主”的事。
“可我总觉得大王对妳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绿羽清丽脸庞转过来,清亮眸子直直盯着她。“妳觉得呢?”
“真的吗?”小宝心儿猛然一跳,竟莫名有些晕陶陶起来。“大王他对我真的不一样吗?”
嘻嘻嘻……
“难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吗?”绿羽低声叹息,假作苦恼。
小宝瞬间从飘飘然的晕眩快乐摔回了地面,瑟缩了下。“他喜欢男人?”
“否则为什么他还不碰我呢?”绿羽幽怨的凄美容颜几乎令她不忍卒睹。
“那个…”小宝抓了抓头,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高兴好。
狼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