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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笑着说:“老师,见了我们不用这么兴奋。”
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老太婆叫你们回来你们就回来!平时怎
么没见你们这么听我的话啊?!”
“什么师母叫我们回来?”沈文素问。
“……咳……”老爷子说:“文素啊,你帮我把这本书给力平。”
“哦,”沈文素疑疑惑惑走了。
苏昭把门带上,问:“子弹呢?”
“喏,”老爷子拉开床头柜抽屉,拣出来给他看。
师徒两人对望半天,竟同时做个V 字型手势:“Year……”
“我所业务取得重大突破,收受子弹总量终于突破十枚。”老爷
子说。
另有刀片(注:吉列牌)、裁纸刀、匕首、铁钉、针头、麻绳、
摇头丸、拔掉脑袋的布娃娃、流氓兔(为什么?)等等。
“算起来去年是大丰收,全年共计子弹六枚。”苏昭说:“如今,
尹秘书的收藏品再一次极大丰富了。”
“这是值得庆祝的。”老爷子庄严地说。
“嗯。”苏昭完全同意。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老爷子又砰砰敲石膏:“放着正事不干!”
苏昭笑了:“回来庆祝呗……顺便,帮你们转院。”
当天下午医院里来了一群人,清一色小平头,肤色黝黑,身板瓷
实挺拔,走路自觉不自觉地排队:齐步走!一、一、一二一……
这群人二话不说把老爷子放上担架,抬了就跑,尹维在后面踉踉
跄跄追,哭得撕心裂肺:“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你们要把我老师带
到哪里去!!”
老爷子怒吼:“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哭什么?!”
尹维立刻抹了把眼泪站直,笑嘻嘻对沈文素说:“哎呀,好过瘾!
我老早就想演一回生离死别了。”
沈文素经过他身边时轻轻说:“您哪位?认错人了。”
“喂……文素!”尹维对着他背影喊。
沈文素没理他,苏昭倒理他了:“十年之内,”苏昭比个手势:
“你通不过司考。”
尹维缩到墙角化为一滩。
过会儿他竟然又恢复人型,与苏昭咬耳朵:“哎,苏老,你是从
哪儿找来的武警官兵?”
苏昭扑哧一笑:“你想像力真丰富!”
“你敢说不是?”
“别瞎猜,”苏昭淡淡说:“都是老头子的朋友,仰仗着交情,
能请来帮忙很不容易。”
尹维耸耸肩,不置可否。
老爷子和许立平住进了××干休所,医疗条件不比医院差,环境
却优于医院很多倍,有林荫道,有草坪,有庭院;更主要的是门口还
有人站岗,进出检查证件,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唯一说不好的只有尹维。
“他打我!”尹维指着门口的小战士控诉。
小战士斜他一眼。
沈文素拼命敬礼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是个演员下来体验生活的您完
全可以对他视而不见,然后一鼓作气把尹维拖进病房楼。
苏昭正在休息室看报纸,这时头也不抬问:“文素你又把谁带来
了?我说过可疑人物不要往这儿带。”
尹维说:“您好狠的心肠!”
苏昭说我真不想认你,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哨兵神圣,不可侵犯;
惟有你,两天功夫和他们打了三架。
尹维急了:“冤枉!我没侵犯他们!是他们不放我进来!我就说
了,我对国家暴力机关的同志们有致命的吸引力,人人都对我魂牵梦
萦,所以才老追着我跑。”
“你不要一天换一个惊世骇俗的造型,他们就不想你了。”苏昭
说。
尹维得意洋洋向沈文素展示他那颗头:“看!小刺猬!”
沈文素推他一把:“别闹!快去把老师要的书给他,我们得回所
里了。”
律所周围的环境正处于急剧恶化中,这个环境是指人为环境。
从伤员们转院的那个下午起,长江所外的监视者增加至四人;车
增至两辆:楼下一辆,五十米外巷口一辆。这四人分三班倒,二十四
小时不休,敬业精神堪称楷模。
苏昭本来想隔天就往浙江去,但一出门就有人盯梢。尤其是巷口
那辆桑塔纳,开车人估计是个道中老手,上了路无论怎样也甩不掉。
苏昭有两次都几乎出城了,出于保险考虑也只能回去。
结果到了第三天,还是没走成。
第十四章
天气阴沉,又闷又热,开庭的时间更是如催命一般。苏昭坐在桌
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谁也不敢去惹他。
吃了午饭,他一声高一声喊:“文素!”
尹维大喜:“阿弥陀佛,他老人家这股邪火终于没发在我身上!”
沈文素嫉妒地给了他一拳,然后跑去问苏昭:“什么事?”
苏昭说:“没什么,我们出发吧。”
“再走一次?”
“再走一次。”苏昭点头。
这一次走得仍然不顺利。
苏昭几乎从发动车子的一刹那就开始超速,但在市区马路上施展
不开手脚,加上后头那人驾驶水平高超,两辆车每隔一段时间上演一
次国产版生死时速,却始终没有拉开距离。
苏昭火冒三丈,大开大合地打方向盘,发狠道:“跟吧!跟上高
速!我他妈拖死你!”
穿过长街,冲过路口,拐过弯道,再有一公里,就是高速道口。
苏昭轻轻喘了口气,反而放缓的车速。他看了沈文素一眼,沈文
素也看看他,两人同时调整座位,同时检查安全带,同时微笑,清脆
地击了一下掌。
“准备好了?”
“嗯!”
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可用,那就是完全靠速度。
苏昭准备真正意义上的飙一回车。
后视镜里,桑塔纳在接近,两车之间或许仅有三十米,可这三十
米内竟突然挤进一辆车来。
一辆摩托车,警用摩托。
桑塔纳紧急制动的声音尖锐到简直要把人耳朵刺聋。
“刹车痕……呃……二十米,”一只高帮皮靴毫不犹豫踏上桑塔
纳前盖:“超速。”
“驾照呢?”小锦把头盔的挡风镜推上去。
桑塔纳纹丝不动。
小锦干脆跳上车前盖,蹲下来笑嘻嘻敬了个礼:“同志,麻烦您
把车窗打开。”
沈文素急得大喊:“小心!他要发动!”
可是桑塔纳不敢。
司机突然发现在短短几十秒内,这条空旷的马路上竟冒出许多车
来,一辆接着一辆,从后面、前面、侧面的岔道上,每一辆都是冲他
而来,直到完全把他包围。
一辆商务车的侧门被拉开,司机看见车内有个英俊极了的男人,
正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冲他亲切一笑。
这一笑却吓出了他浑身的冷汗。
小锦把桑塔纳踩得咯吱响:“是这样的,驾驶员同志,因为您超
速50% ,我不得不扣您两分,以儆效尤,希望您下回注意。毕竟城市
交通靠大家,请您牢记十次事故九次快,司机师傅要自爱。”
“现在,”小锦把罚款单贴在桑塔纳前窗玻璃的正中:“要么您
配合管理去指定银行把罚款给交了,对了,根据最新会议精神,这种
情况每次罚两百,您有权力申请复议,可以索要发票。”
“要么……”小锦漆黑的眼珠如宝石一般:“让我们把您的车给
拆了。”
此时天空乌云滚滚,隐约听到远处的响雷,所有人都仿佛被定了
身,一动不动。
沈文素笑了,他探出半个身子大喊:“小锦!好哥们!”
小锦正死死地盯着桑塔纳司机,并没有回头,只是高高地竖起一
根大拇指,那英俊男子闻言却下了车。
“二位!”他笑咪咪挥手致意:“我的宝贝帅哥儿子明天就去岛
上!”
“嗯!”沈文素重重点头:“我们一定常去看他!”
苏昭猛踩油门,朝着高速道口驶去。
浙江的天气似乎更糟,两人抵达桃原村时不过下午四点,天空却
黑压压如锅底,一场大暴雨正在酝酿中。
沈文素一进村就开始找他那儿子,可惜下雨天小动物们都躲了起
来,沈文素遍寻不着,失望至极。
谭家不出所料的大门紧闭。苏昭拍了半天没人应,便对沈文素说
:“等着,他们总要回来吃饭,总要回来睡觉。”
沈文素担忧地问:“会不会全家投奔亲戚去了?”
苏昭摇摇头:“不,在家,你看阳台上还有没收的衣服。”
时间在静静流逝,雨却一直下不下来,空气湿度已经饱和,闷热
得让人喘不过气。一身衣裳,从里到外都汗湿透了。
这两人也不管礼貌不礼貌,就坐在谭家门口的石阶上,时不时聊
两句。
这一等,又是两三个小时。
苏昭抽着烟,眯眼望着山村小院中的点点灯光,淡淡说:“听,
新闻联播。”
沈文素问:“你饿了没有?”
苏昭摸摸他的头:“你饿了?”
“有点。”
“车上有饼干和矿泉水。”
“那你呢?”
苏昭拎拎粘在身上的衬衣:“我没什么胃口。”
他说完这句话,谭家便亮起了一盏小灯。但因为两人是背对着大
门而坐,根本没有发觉,直到有人把门吱呀呀拉开,他们才不约而同
跳起来。
开门的竟然是那个叫谭丽丽的小姑娘。
小姑娘大半个身子藏在门内,怯生生的,突然递出张纸条来。
“我……我爷爷让我给叔叔的……”小姑娘低着头:“我爷爷说
知道叔叔们是谁,但……但是他不能见你们,所以……所以就……把
这个给你们……”
“乖,”苏昭接过纸条,轻声问:“爷爷还说什么了?”
小姑娘窘了半天,脸蛋涨得通红,大概也觉得自己爷爷的话十分
奇怪:“他……他还说……说我还小,只有七岁。但、但我觉得七岁
是大姑娘了啊!”
苏昭笑了,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极为温柔:“对,是大姑
娘了,还是懂事的大姑娘。”
小姑娘羞涩地咬起下唇。
“那么大姑娘,”苏昭微笑:“你去替叔叔们谢谢爷爷,再告诉
他两句话:第一句,叔叔们不会再来了;第二句,叔叔们不会输,让
爷爷安心等好消息。”
小姑娘点点头,慢慢关上门。
苏昭面对紧闭的大门站了很久,才把纸条扔进沈文素怀里:“回
家!”
四周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只有越野车前的两个大灯。
“起风了,”苏昭把手探出窗外:“我们得加快速度,暴雨很可
能造成山体塌方和泥石流。”
浙江富庶,公路修得平整,但毕竟顺着山势,每个转弯都透出几
分险。在这蜿蜒的盘山路上加速,比城里的那场飙车更为刺激,毕竟
眼睁睁看着山崖迎面撞来,仅剩几米时小车急拐避过,对谁都是一个
精神上的考验。
车蛇行山底,人心惊肉跳。
这次回去后,苏昭开始报名业余越野拉力赛,因为“突然发现了
自己潜藏的巨大才能。”
到县城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
苏昭咬牙说:“走!不耽搁了!连夜赶回!”
高速入口处只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