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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愣了半天,终于说:“哎呀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资流
氓,真是、真是……看不出啊。”
苏昭翻个白眼:“您老说的是什么话。”
“我是说我很骄傲,真的,”老爷子笑了:“原来我的学生具备
了社会所需要的理性、良知和责任感,我的学生是真正有勇气的行者
而非言者,所以我很骄傲。”
“不过,”苏昭说:“万一我也进去了,记得帮我照顾好文素。”
“这还用你说,”老头说:“我英国还有个老二呢。”
苏昭面无表情:“您要是说真的那我就不干了。”
“玩笑,玩笑……”
“那么,”苏昭替老头掖好被子,对他笑:“两麻袋的举报信是
吧,老师,我们就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怎样?”
老爷子还没回答苏昭就猛然跳起来,夺过他手上的烟扔出窗外。
沈文素进门,开灯,把饭菜弄好说:“其实我的鼻子很敏锐的。”
苏昭凑到老爷子耳边说:“这家伙要叛变。”
沈文素严厉教育老头:“您自己的身体也注意点!都是为您好!”
老家伙咳嗽、哼哼、盖被子、装傻。
苏昭一边偷笑一边往外走。沈文素问他:“去哪儿呀?”
苏昭说:“吃饭。”
沈文素说:“我这不是带来了吗?”
“因为我在外面有好吃的。”苏昭对着门玻璃整整领带,昂首阔
步出门。
第四章
沈文素脑中硬盘咔咔作响:妈呀,有奸情的干活!
他把汤勺往老头碗里一扔,哧溜窜出去:时代不同了,妇女翻身
了;党政所需,妇联所能,这位哥哥,我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拉你一
把,免得你重蹈王镇越覆辙啊(都说了人家不是因为这个)。
苏昭疾走说:“你跟着我干嘛?”
沈文素说:“啊?什么?”
苏昭快步迈下台阶:“回去看着老头。”
沈文素说:“尹维马上到,他说不受导师伟大精神光芒照耀就完
全不能学习。”
苏昭小跑着奔向停车场,刚关上车门还没来得及上锁沈文素眼疾
手快一屁股落在副驾驶座上。
苏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猛然一扑就捏沈文素的脸,沈文素躺在下面哎哟哎哟直叫唤:
“残忍!太残忍了!”
苏昭黑着脸说:“下去。”
沈文素喃喃道:“下去就下去呗”
他下去两秒钟又上来了,苏昭几乎被他气乐了。
“苏大少,”沈文素直视他的双眼说:“这案子是我们俩一块接
的,我虽然没出庭资格,但做一件事就要承担一份责任。我也不知道
你和老师今天讨论什么了,但你单枪匹马冲在前头时,也想想你说过
的话,去菜市口,也沈文素有的份。”
苏昭低头,最后笑了笑,发动车辆,五分钟后停在一家麦当劳门
口。
沈文素惊诧道:“你还真是来吃饭的?!”
“废话。”他熄了火,突然指着车窗外说:“沈文素!快看!”
“哎?”沈文素一扭头,那人迅速拔了钥匙跳下车然后把沈文素
反锁在里面。
什、什、什么!!?沈文素砰一声贴上车窗,眼睛瞪得溜圆。
苏昭叉着腰挑眉毛,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往店里走,然后还故意找
了个靠窗座位,翘着二郎腿一边慢条斯理吃东西一边对着沈文素坏笑。
沈文素粘着玻璃张大了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也没吃饭……”他摸摸脸,又摸摸肚子,说:“我炖了一下
午的绿笋老鸭汤……一口也没吃到……”
一只小汉堡,那人吃了十五分钟;平时发牢骚说“酸度略逊于陈
醋”的咖啡,现在却啜一口,笑一笑,笑一笑,啜一口,滴滴香浓意
犹未尽。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沈文素扭转视线向车顶:“眼不见
为净。”
说不见他吧,他自己倒凑上来了,扔了只纸袋在沈文素怀里,打
开一看,全是垃圾食品。
沈文素也不客气,狼吞虎咽,介绍:“这才是正确的吃法。”
苏昭本想斜眼以藐视,却突然说:“张嘴。”
“唔?”沈文素满腮帮子鼓鼓囊囊。
“东西吞下去,”苏昭托着他的下巴,皱着眉头逼近:“张嘴。”
沈文素拼命咀嚼,“咕咚”咽下,然后紧紧捂着下半脸缩到门边。
苏昭打开车顶灯,冲上来掰他的牙。
沈文素怒吼:“干什么?!买骡子呐?!”
“沈——文素!”苏昭与他拼蛮力:“你平时牙痛不痛?最里面
有个烂牙让我看看!”
沈文素奋力抵抗。一辆警用摩托缓缓经过,猛然急刹,交警跳下
车黑着脸敲玻璃。
苏昭立刻从沈文素身上爬起来,开门笑得像桃花似的:“误会啊
误会。”
警察叔叔问:“驾照呢?”
苏昭双手捧上。
警察叔叔眯眼看驾照,又上下打量苏昭,苏昭一推眼镜,开始伪
装,沉稳优雅,笑容谦和;他绕过苏昭凝视沈文素,沈文素也伪装,
和蔼可亲,三代良民。
警察叔叔冷冷咳两声,扭头就走。苏昭沈文素微笑着挥手送别,
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沈文素依然捂着脸,嗡声问:“去哪儿呀?”
“王镇越家。”苏昭把车开上高架:“幸好他在平姐那儿扔了把
钥匙。”
王镇越近几年也奔了小康,胜利进驻高级小区。
苏昭在保安室登记时,随手写“6 幢”,小保安一惊,压低了声
音问:“来找王老师的?”
苏昭想那种人怎么就成了“王老师”了,问保安:“怎么了?”
小保安说:“哎哟,不知道来了多少批了!特别是那些穿制服的,
一个个气势汹汹,我们拦都不敢拦。”
苏昭问:“法院的吧?”
“我们不好说,反正都有。”保安说:“王老师也有好几个月没
看见了呢。”
苏昭笑笑,进了王家才说:“去捡点残羹冷炙吧,家都抄几回了。”
他锁门拉窗帘,又探出去看了看:“上次我来,在小区门口碰见了些
可疑人物,只好回头。今天运气比较好,沈文素,干活。”
沈文素问:“找什么?”
“随便什么,只要是王镇越写过字留过记号的就拿来我看,”苏
昭蹲在堆积如山的报纸资料前扒拉:“有句话说,‘我认为这件事和
案件没关系,而对方律师却认为有牵连,结果对方赢了’,就是这个
道理。”
“况且,”他指指书柜:“文素你从那边找起……况且王镇越被
刑拘后,他所递交的举报材料都被扣压。目前是在公检法手里,还是
在被举报者手里,或者还是干脆被销毁了,不得而知。总之到现在,
我们手里没有一丝有利证据,而对方却必定毁证、造假早已完成。”
“路漫漫啊,”苏昭脱掉外套,松了领带,卷起衬衣袖口,换了
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坐下:“蛛丝马迹,不可放过。”
他这个人,生了一张漂亮脸蛋,又常常言语轻佻,看起来十分不
可靠,其实却勤勉而敬业,训练有素是老爷子的功劳,但技能熟练却
不得不归结于个人努力。
人人都想当大律师,但大律师往往从每周工作七、八十个小时起
步;所以好律师一般不小资,没时间小资。谁真动不动跑到咖啡馆看
过往人群萧萧落叶感怀一下午,那他要么不是律师,要么在自毁前程。
所以沈文素助理,蚂蚁一般工作吧。
沈文素从书柜的最上层翻起,一点一点往下挪,两个人心存侥幸
整整找了一个小时,毫无收获。
想想也正常,电脑已经被没收,抽屉被撬开,资料全有动过的痕
迹,而王镇越是个把事务所当家,家当旅馆的工作狂,虽然也有满嘴
里跑火车的恶习,但心思缜密,绝对不会糊涂到把敏感事件四处记录。
苏昭一边烦躁地抽烟,一边劝自己:“耐心,耐心。”沈文素却
蹶着屁股趴在地板上东敲西敲。
苏昭问他:“做什么?”
沈文素说:“我看看有没有活动的暗格。”
苏昭坏笑:“快找,说不定有藏起来的存折和美金。到时候把王
镇越做了,我七你三。”
“我四你六怎么样?”沈文素艰难地在书柜底下摸索,抽出一叠
乱七八糟东西,突然“唔”一声:“这是什么?照片?”
苏昭接过来掸掉灰,噗哧一笑,搂着沈文素的脖子说:“正好介
绍你认识。”
“左边这位猥琐男性就是王镇越王老师,和他勾肩搭背哥俩好的,
就是金德房产的董事长。”
沈文素凑上前细看。
这是一张聚会照片,挤挤挨挨全是人,以王镇越与董事长最为突
出。董事长人到中年,其貌不扬,脸红得像番茄,领带系在脑门上,
一看就是喝高了在胡闹。
“别小看这大叔,”苏昭说:“兼具了野心、实力与低调,相当
难对付。”
“这是谁?”沈文素指着角落里一个小人问:“眼熟。”
苏昭表扬:“记性不错,这人你见过,就是和王镇越一起给金德
当法律顾问的邱桐。”
“哎?”
苏昭皱眉:“所以这个案子麻烦,对手本身的强大不说,还有极
难对付的专业人士。”
邱桐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辩才卓越;用另四个字加以理解便是
咄咄逼人。苏昭宁愿有十个王镇越在他耳边聒噪也不能有一个邱桐:
“一天到晚像跟针似的。”
苏昭说:“去年和他交过一次手,这人不好好办案,专门琢磨灰
色技巧,阴招不断。幸好我为人磊落、信念坚定、恪守道德,依靠着
热血、辛劳、汗水与眼泪完美地将他斩于马下……”
沈文素呵呵笑,撇开头一滴冷汗,确信除了结果,真实情况应该
恰恰相反。
沈文素指着照片还想问,袋中的手机却嘟嘟直响,那边一说话,
沈文素大惊:“啊?真的?!”
苏昭问:“什么真的?”
沈文素拉起他就跑:“快!快回去!后院失火!”
两人急急忙忙往律所赶,到门口发现站着一人,头顶野战盔,面
戴夜视镜,手持打鸟枪,腰挂伞兵刀,脚蹬高帮靴,雄赳赳气昂昂一
夫当关万夫莫开地沉声道:“报告连长,让他们给跑了!”
尹维,监控设备爱好者,军品收藏者,野战狂热者,“像男人一
般战斗”的鼓吹者。
沈文素冲过去摸他:“你没事吧?”
小尹同志充满霸气地说:“没事!”
沈文素问:“你刚刚说什么闯进来了?小偷?”
“连长!你听我说!”尹维激动了,指着门上一小装置说:“我
改造的智能联网防盗报警器真是非同凡响啊!不但能达到三十二防区,
还能准确警情定位,电话布控,无声电讯号报警……”
苏昭说:“你说重点。”
“是,苏老,”尹维说:“总之如果有人撬窗或门进了咱们所,
我身上的信号接收器就会震动。”
沈文素掏兜说:“我也有一个,尹维的最新研究成果。”
苏昭问:“那你的怎么没动静?”
“因为电波好像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