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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去南京,给你带。”季木霖说出了口,才发现这句话接的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我记着了,别骗我。”
好像是肚子又开始疼,徐风再次缩成了一团。
“不喝水就吃药是会烧胃的。”
“没事,一喝水药性就淡了。”
季木霖皱眉:“谁跟你说的这歪理?”
“院长说的。”
“什么院长?”季木霖感觉徐风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还是很疼?”
“比刚才好了多,”徐风睁开眼,仰头看他,“那句话是幼儿园园长说的。”
“啊?嗯……”季木霖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但那老鬼子的话,你以后可以忘记了。”
徐风再次闭上眼,问:“那我记什么?”
“记吃药必须喝水,吃半片药的时候要慢点。”
“呵……”
“笑什么?”
“笑你傻,笑你不懂。”徐风说完还咧着嘴露出一个更大的笑容。
“我哪说错了?”
“你没说错,但我是说你傻、你不懂!”
季木霖觉得他话里有话,皱着眉问:“为什么这么说?”
徐风闭着眼笑了笑,没说话。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话里藏话了?”
“我一直都会,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那你就在我面前装白纸是吧?”
“你都觉得我滥交了,我还上哪白纸去……”
季木霖想说‘至少你感情上是白纸’,但说之前还是过了过脑子的,所以就没说出来。
“你到底为什么说‘我不懂’?”
“想知道?”
季木霖隐约觉得这问题还是不问的好,但是人都有好奇心。
“说。”
徐风又笑了笑。
“因为你没经历过,所以你傻。”
然后没了下文。
“别抖腿!”徐风不高兴地下嘴就咬。
疼得季木霖瞬间就绷紧了大腿,差点就没忍住给他一巴掌拍下去。
“我说你不懂,是因为你傻,所以你不懂。”
“别跟我绕弯子!”
“嘿……”徐风扔了靠垫,然后伸手环住了季木霖的腰。
季木霖刚说放松的腰身,就又随着大腿一起僵硬了。
“你不懂。”
徐风说的时候面容安详,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药吃慢了,会死人的。”
季木霖这种人脑子转得非常快,脑海瞬间就出现了两个答案。
“别瞎猜!”徐风不悦地冷声喝了一句,“也别问我!”
季木霖一手覆在徐风的眼上:“我不问。”他知道这人心里肯定有道疤,要么是曾经见过有人因为药吃慢了而死去,要么就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但是无论是哪种,都没必要再提了。
“木霖,我有点困。”
“睡。”
“但我懒得回房间了。”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能不走吗?”
季木霖心想,医生的话就是百分百的科学依据,有了那半片安眠药,还怕安抚不了你这偶尔才会出现的神经衰弱?
“不走。”他很诚恳地说。
但徐风不买账:“你骗人。”
季木霖:“……”
“木霖,我睡着之前,还有个问题想问。”
“说。”季木霖难以自制地开始磨牙,但好歹手底下没下狠劲。
徐风犹豫了一下,先是咬了下嘴唇,然后才说:“我并不是想探究什么,只是想以后别同样踩到雷区,你大概说说就成,不用很仔细地都告诉我。”
“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是不是商贩说了什么?”
季木霖并没有回答,想在回忆,也像是在思考。
“徐风。”他轻声唤了一句。
“我还没睡……”
季木霖挪开手,见他半眯着眼,好像强忍着困意似的。
“你知道我家原来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你都不查查吗?”季木霖看他茫然的样子,“我父亲可是被判的死刑,而且没有死缓。”
“我知道,但是新闻只说了你父亲是走私文物。”
“呵,你还真是什么都没查。”季木霖笑了笑。
“我查它做什么,你要是想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
季木霖低头看着他,明明是困得睁不开眼,但说出来的话倒还像清醒似的。
“我没跟你提起过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吧。”
“唔,没有,”徐风闭上眼,轻声说,“我不睡,你说……”
季木霖笑了笑:“那我给你讲讲这段故事。”
“长吗?”
“足够你睡一觉的。”
“我没睡……”
“嗯,我知道。”
季木霖手搭在徐风的肩上,直到感觉他真的放松下来,才开始讲所谓的‘故事’。
叶苓是一个很有涵养的女人,家世非常好,母亲是名门闺秀,父亲是将门之后,可惜后来一战争、一革命,就全都落魄了没能延续。
但这个女人十分坚强,即便是从未干过粗活,也在山区里教了孩子们八年书。
那会儿时代的人都食不果腹,更别说知识这种精神粮食了,能碰到这样一个满腹经纶的女人,大家都叫尊她是‘先生’——叶先生。
066:永远不要提那三个字。
其实并不像现在人们想象中的那样,越是深山里、越是贫穷的地方,人们对知识就越排斥,相反,他们还保留着对古老文化的向往,换句话说,他们本身就是一种古老文化的延续,没有电、没有科技,连块黑板、粉笔都不曾见过,他们都用毛笔粘水在石灰地上写字。
叶苓不仅教小孩识字,还教大人们做毛笔。起初只是为了图个念想,小孩儿的胎毛是最好不过的毛笔笔头。但时间久了,村里的人发现卖毛笔是门营生,便在叶苓的指引下开始从羊毛、牛尾上找剩余的毛发,再加上山里有竹田,虽然质量不是很好,但是能卖钱就行。
很快,便有人从城镇里来找这个深山里的小村落。
“请问,这只笔是哪位师傅做的?”
来访的是位年轻男人,口气谦和,长相也儒雅,尤其是衣服,穿的是真好,那料子、那颜色!
“这笔上刻字的,都是我们叶先生做的!”村民很是骄傲。
“叶先生?”男人好奇,又问,“能否引荐一下?”
村民想了想,说:“叶先生昨日去了竹田,你改天再来吧!”
“来一趟不容易,我去找他也无妨。”见村民不愿引路,又说,“我是这镇里的文华笔厂的车间主'无^错^小说''m'。'quledu'。''任,想来你们这村里找找手艺,若是好,以后那是能进工会拿工分的。”
山太深,村民不懂这些,又听可以长期换粮食和生活用品,他这才找人引了路。
后续的故事很狗血,无非就是见了人发现,原来村民口中得说的先生是位‘教书先生’,即便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待了好段时日,也是能看出清秀模样的。
“你好,我叫叶苓。”女人伸手,五指最然粗糙,但手型仍是姣好的。
男人也伸手,手掌宽厚但却好似没做过什么粗活:“叶先生你好,在下季林栩。”
在这深山里看惯了朴实的村民,见到许久未见的儒雅气质,叶苓自然是另眼相看。多次相处之后,叶苓发现这男人口中的事物太过新奇,季林栩也发现这女人实在是有才识。
“我可不信这牛鬼蛇神,行得正做得端,怎会怕邪气?”叶苓摇头。
季林栩并为表现出忌讳,笑道:“可不信,但不可不敬。”
“原来我家初一、十五必上香,但敬的也是上仙,你口中的这些我可从未听过,只要我不犯它,它也别来犯我就好。”叶苓不信地摇摇头,忽然瞪大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信,但我信,”季林栩用朱砂章在她眉心轻印一下,却并未留下颜色,“它在我心中是神灵也是邪灵,是无形的也是不可扰的,希望这印能护你。”
叶苓在一瞬间的晃神后,觉得俩人之间的感觉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她把季林栩的话,当作了情话,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季林栩说得坚决。
叶苓并不气馁,而是镇定地问:“为什么?”
“不是父母之命,也不是两情相悦,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季林栩说出缘由。
叶苓这样的女人,骨子里是坚强的,也是固执的。
“两情相悦,已有一情,我才不信你对我毫无感觉!”
“你这女人……”季林栩被她的气势逼退了两步,长这么大,他还真没遇见过这样的女人,“你……你怎么这么强势!”
“难不成你当我是闺房里绣花的女人么?”
“你——!”季林栩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叶苓看着男人瞪大的眼睛,微微一笑:“季林栩,我知道你想去蓟城,不如我帮你。”
“什么?”
“你早看出我不是南方人了,不是吗?”
季林栩厉声喝断:“叶苓!”
“你大可不必介意,这是我自愿帮你的。”
女人的双眸像黑珍珠一般,闪着熠熠的光芒。
季木霖把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一直都是温柔的,甚至带着些骄傲和崇敬。
“最后男人终于爱上了女人……”徐风把故事接了下去。
“你没睡着?”季木霖惊讶地低头看他。
徐风的声音很轻也很无力,但他还是笑笑:“都告诉你我不睡了……”
季木霖:“……”
“两人相爱之后就结婚了……再然后就生了你…对吧?”徐风的眼睑动了动,但是没睁开。
“嗯,”季木霖这一声回应得有些慢,“但你说错了一点。”
“……难道他们不是你的爸妈?”
季木霖哼笑了一声,说:“他们当然是。”
“…你别绕弯子……我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