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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有意思吗?
突然,苏瑾就笑了,那笑声如银铃一般在车子里摇晃,终于,她问:“颜博,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明明看见了,却装作没见到;明明相识,却装作不认识;你来一刀,我挡一剑。
这样,有意思吗?
那么,一般分手的恋人再见面的时候应该怎么样?
是不是要问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知道,因为我过得并不好。
如果你说好,我会难过;如果你说不好,我会更难过。
所以,能不能不要问,也不要答?
你过得好不好,我过得好不好,都跟对方再没有关系。
颜博半晌才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反问她:“你说这样有没有意思?”
他的车开得很稳,大概是喝了点酒,苏瑾有些昏昏欲睡。
良久,听到他低声问:“要去美国?”
苏瑾半闭着眼睛,靠在后椅上,随口“嗯”了一声。
“去多久?”
她微微皱眉,回答道:“不知道。”
真的是不知道,决定走的时候很仓促,也许只是一时冲动,等到一切定下来,似乎已成定局。
再没有什么话,好象真的是睡着了,可是车子一停下,她很快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
其实只是不想虚假的客套,没有必要。
苏瑾偏过头,礼貌客气地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正想拉开车门,听到身后突然有人问:“那、什么时候走?”
苏瑾拉门把的手停在那里,但没有回头,轻声答道:“下个月。”
她没有说其实她下个星期就要飞B市,然后直接去美国。她的爸爸妈妈早就因为工作的关系搬到了B市,毕业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固执地要回来,然而,终究还是要离开,并且不再回头。
身后传来意味深长的叹息。
他叹息什么呢?真正该叹息的人是她才对吧!
她不知道他为何独独选择这个城市,不知道他为何会知道她住在哪里,可是她知道,六年前的那一晚,他没有追出来。
只是停顿了几秒,苏瑾再次去扣拉门,站定之后,她转过身,突然小声地叫他:“颜博?”
他转过头,向很多年前一样,看着她,语调上扬,“嗯?”
她终究只是笑笑,然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只是想,叫叫你。
只是想,跟你说声“再见”。
可是突然又不想说了,因为不想再见,因为她真正需要说“再见”的人是六年前的颜博,不是他。
苏瑾微笑着转身,优雅地往前走。这个背影不似从前那般柔弱,更为□,可是却让颜博蓦然心惊。
眼前的背影与六年前的那个背影渐渐重合,他突然回忆起,那一晚,她也是这样毫不犹豫的转身,然后在他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这些年,她就是这样背对着他,一个人往前走,不曾回头。
她已经走了多久,还是他已经走了多久?
直到他再次见到她,他才发现,原来她已经走得那么远,远到他不知道该怎样企及。
可是,如果他再任由她走,那么他们两个以后要怎么回头?
那一句“苏瑾……”,完全是不自觉的,只是顺着舌头自动地发出音来。
苏瑾已经要转弯进了楼道口,听到声音,又转身疑惑地看着他,好象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颜博停了停,望着她,笑着问:“可不可以请我上楼坐坐?”
苏瑾的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但她还是极有礼貌地说:“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颜博也不逼她,轻轻点了下头,又挥手示意她进去。
其实,他很想问她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因为你过得好不好,对我来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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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原名:年年年华)》木槿天蓝 ˇ第二十九章ˇ
苏瑾到家的时候,正好接到苏妈妈的电话,她的语气还跟往常一样,抱怨中又夹杂了些心疼:“你看看,人家比你小都结婚了,你这丫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
这些年,苏爸苏妈几乎都是贯着她的,她想要做什么,想去哪里,从来不阻止,即使他们有多么得不舍得。
她知道,他们是心疼。那年,她疼得那样死去活来,是苏妈妈一直握着她的手,说:“不要哭,哪里疼?疼了就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揉……”
可是她自己却哭得像个泪人。
苏爸说,自己的选择,要自己承担结果。
可是,当她受了伤,当她无处可去,当她哭,当她疼的时候,他们还是包容她、支持她、保护了她,没有让她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个那么温暖的家让她躲,也许她早就已经撑不下去。
所以,她才会越来越懂事,除了没有像他们期盼的那样找一个好老公把自己嫁出去,她几乎做到了所有父母对孩子的最高期许。
苏妈妈还在电话里唠叨:“行李整理好没有,再看看,别落下东西,你老是丢三落四的……机票呢,订好了没有,让他们送来……对了,我今天去百货商场,买了件羽绒服,给你带过去……”
苏瑾一边听着一边回答,突然就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苏妈妈急了,在电话里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不就说了你两句吗?”
然后,她听到一阵急切地脚步声,又听到苏妈妈提高了声音说:“我怎么知道,突然就哭了!”
话筒换到了苏爸爸手里,一贯温和的语气:“好好的,哭什么?”
苏瑾擦了擦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哽咽,“没什么,我就是怕我去了美国,见不到你们会想家……”
到底还是苏爸细心,停了一下,敏锐地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继续擦眼泪,也继续扯谎,“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突然有点难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却那么固执地想要去。
苏爸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了,不要勉强自己。有爸妈在,我们还可以多养你几年……”
眼泪再次啪啦啪啦往下掉,她含糊地“嗯”几声,迅速挂了电话。
进来的时候忘了开灯,此时客厅里漆黑一片,所有的事物都只看得到一个影象。
苏瑾一个人坐在沙发里,伸出手,只看得到自己的五个手指。
这些年,她都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去旅行。
是不是当时爱得太过轰轰烈烈,结束得时候才会那般惨烈?
原来她远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洒脱,即使她可以叫他“颜检”,即使她可以再对他微笑,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坦然。
他的出现,将她的伤口再度曝晒在阳光之下,无处躲藏。
你可知道,其实我有多恨你。
因为你在我最爱你的时候,甩开了我的手。
因为你让我的勇敢全部变成一种傻气。
因为你没有选择拉着我的手一起走。
周末的时候,几个同事在酒店订了一桌,为她饯行。因为先去拿的机票,苏瑾到的有点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帮人围在门口,好象在吵架。
她走过去,拉住最近的那个问:“怎么回事?”
“饭店搞错了,把我们订的包间给了别人,又不给我们换。”
一群人堵在门口吵架,实在是很不雅观,苏瑾有些头疼,上去说:“要不,我们就坐大厅吧!”
立刻有人反对:“那不行,凭什么啊,我们先订的,要坐也是他们出来坐。”
“就是啊,让他们出来。”
吵了一阵,事情还是没有半点进展,声音倒是越来越大。总算,里面的人也沉不出气了,推开门出来,皱着眉问:“什么事?”
大概是因为那个人的气势过于强大,几个人突然全部噤声。
有几秒都没人说话,那个人又上前走了两步,站到苏瑾面前,问:“怎么了?”
还真是奇了,以前怎么也遇不见,现在,一个星期遇两次。
苏瑾抬了头,微微扬了眉,苦笑,,“没怎么,就是你们占了我们先订的包间。”
这语气,很明显,两个人是认识的。
领班人员立刻大松了口气,出来打圆场,“原来两位是认识的,那就太好了。你们商量看看,是一起坐呢,还是怎么着。今天是本店招待不周,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结帐的时候给你们打个八折的优惠吧!”
苏瑾的两个同事听到有优惠立刻兴奋起来,“既然都是认识的,那就一起吧!反正我们也是要给苏瑾饯行的……”
颜博的脸色变了变,然后转了个身,说:“进去吧!”语气却是坚定地不容置疑。
你到底凭了什么认为,我还会跟以前一样,只要你说的,我都义无返顾地去做?
苏瑾抬起头,直视他,“不了,我们就在外面坐。”
这顿饭吃得有些冷场,谁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可是她依旧客客气气地说:“谢谢大家今天为我饯行,这段时间跟大家共事,我很愉快。”
中间的时候,苏瑾去了趟洗手间,她用清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就觉得很难过,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吐出来了,又觉得空空的,还是恶心。
她在里面待了一会才出来,站在门外的又是那个大方得体的自己。
走了两步,又看到颜博,他应该是特意在等她。
可是她实在是太累,连招呼都不想打,径直往外走。
然后听到身后模糊的声音响起:“你真的要走?”
苏瑾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往前走,可是手臂却突然被人拉扯,她一个不稳,踉跄地转了身。
颜博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神游离,却有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我不让你走……”
她往后踩了一步,才稳了下身,然后站定,抬头看他,“你凭什么?”
她的眼神凛冽,有股不服输的倔强,就如同当年她站在讲台上,说:“我喜欢你,颜博。”
现在她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却问:“你凭什么?”
他还能够凭什么,他早就没了资格,这六年来,他任由她自生自灭,是因为他一直知道,她就在那里。
因为他知道,她在那里。
可是现在,她就要飞到他完全抓不到的地方去,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颜博的手无力地在她胳膊上滑落,落到手腕处,还是停下来,他嘶哑着声音,几乎是在恳求:“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走?”
六年前,她不想走的时候,他把她推开,一次又一次。
六年后,她终于想走了,他却又站到她面前,求她不要走。
真是讽刺。
苏瑾的嘴角上扬,冷冷地说:“颜博,你似乎太过高估了自己。我走和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沉默,连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终于,颜博靠上墙壁,闭上眼睛,说:“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这六年,我过得很辛苦,可是再辛苦,我都熬过来了。就是想要有一天,再站在你面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