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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贤婿见笑,这些字跟你家墙壁上挂的颠倒众生美女如云的图比起来,的确是无趣得很。”
金猊瞄一眼道:“跟挂什么无关!不管内容如何,字首先得要人看得懂才行吧,否则写什么不都是白搭?”
闲邪王笑道:“贤婿有所不知,有的时候是故意不想让人看懂,才写得这么草,呵呵。”
“这就怪了,明目张胆地挂出来却不想让人明白,岂不是很虚伪?”
“那不叫虚伪,是另有所图。”闲邪王浅笑道,“言归正传,贤婿专程到访,所为何事?”
金猊便直入主题,扬眉一字一句道:“方悦意。”
闲邪王一顿,继续笑道:“是为了我家小篱吗?”
金猊略一思索,也就坦然回答:“没错。”
闲邪王倒背双手于身后,望一眼墙上字画,许久道:“算起来我与悦意也有十多年未见面了。”
金猊寻一张凳子坐了,跷起腿道:“她是你老婆?”
闲邪王道:“不,她只是我四个孩子的母亲。”
金猊哼道:“有什么分别?不就是差一场明媒正娶的仪式!”
闲邪王深深看他两眼,方才淡淡笑道:“我肯娶,也要她肯嫁才行啊。原来小篱对她母亲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其他三个怕是早就忘却了。”
金猊道:“那么她究竟是死了,还是依然活着?”
闲邪王道:“我不知道。”
金猊重复一遍:“你不知道?!”
闲邪王笑道:“十几年没见,你认为我应当知道吗?”
金猊哽了哽,怒得笑起来道:“你真算是数一数二的冷血,难怪生的女儿也如此无情。”
闲邪王笑道:“多情,无情,到底哪一个更残忍?世人心中,总是希望别人对自己好,可是明知还不起那份情,当初却为何还要收受呢?哈哈哈哈……”
金猊无趣道:“你话里真是处处玄机,不过我懒得思考,你只要给我方悦意的线索就好,我答应了任东篱要为她寻回此人,断无食言的道理。”
闲邪王闲适答道:“也好,就算是身为人父送给小篱的嫁妆,贤婿去飞观后山山顶一观即可。”
目的达到,金猊袍袖一拂,丢下一句“谢了”便扬长而去。
庙观前,气氛凝结,膨胀,一触即发。
僵持之余,放云裳冷笑道:“凭你,想阻止我?”
任东篱淡淡回答:“杀你不能,败你不在话下。”
“好大的口气!”放云裳怒喝一声,沉下娇颜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连我这个姐姐都不当回事了,倘若假以时日,怕是连父亲也不放在眼里!”
任东篱懒然道:“母亲怀胎十月将你生下,你不也一样没将她放在眼里?”
口舌之争,天下恐怕没几个人是她对手。放云裳深知此理,当下冷哼一声,挥动青铜锄杀便攻过来。
任东篱没有任何武器在手,而且她也不愿折损这里的一草一木哪怕残枝,于是只以徒手应战,竟也应付自如,就不知道究竟是她功夫高出许多,还是放云裳有意避让,二人只是缠斗,却无实质相杀。
放云裳一锄砸下,任东篱信手攥住锄柄,突然低声道:“二姐,这番心意我领了,但是你一点杀气都没有,这种程度的伎俩怎么骗得出娘亲?”
放云裳一怔,随即以同样音量无奈道:“喂,我已经够入戏了,你是怎样看出来的啊?”
任东篱摇头轻叹,忽见庙门似有开启迹象,正凝神观察之际,只闻台阶下方传来一声沉喝:“打什么打,不就是开一扇门,值得你们在这里大动干戈?”
任东篱心生不妙之感,刚刚喊一句:“金猊住手——”就见一道火光直射庙门,迅疾无比,根本来不及阻挡。电光火石之间,轰然巨响,整座山都为之一颤,那两扇门应声飞出,露出黑洞洞的庙观内部。
放云裳任东篱二人目瞪口呆,飞散的火团落在墙壁地面,燃烧起来,亮度勉强可以辨认出数米之内的情形。
任东篱稍稍一顿,便推开放云裳抢入其中。后者微怔片刻,对来人笑道:“你也真不知轻重,我家小三对什么都无情透顶,唯独这间庙观是手中宝、心头肉,若是里边之人有所损毁,看你要如何向她交代!”
金猊步上台阶,道:“正是因为太过谨慎,不敢触碰,反倒使真相不见天日,我这招简单明了,直击要点,多省事!”说罢跟着入内。
放云裳又好气又好笑,道:“简单是简单,那也要看对方是否接受得了啊!哎,我说这两人真是一对冤家,小三遇到对手,以后有得受了!”
观内并不大,一条长廊后便是憩厅。任东篱心中虽然迟疑,脚下却受本能趋势,不停步地来到内堂,满目所触,只见空空如也,忍不住出声唤道:“娘亲,你没事吧?”
第39节:海市蜃楼(39)
半晌过去无人应答,任东篱心下存疑,取出火石蜡烛,点燃以观究竟。正在查探中,突然火光通明,金猊站在背后,四处张望道:“居然没人?喂,你以前进来也是这样吗?”
任东篱未加理睬,持蜡烛在各个房间进进出出。金猊也不多言,耐心地等她一一查看完毕,才慢条斯理发问:“怎样,可有发现?”
任东篱怔怔站在中央,心想,难道真的被他说中?
金猊四处打量道:“不太凌乱嘛,这般井然有序的样子,莫非才离开没几日?”
一句话又将她从绝望中拉回。任东篱倏然挑眉,急步向外,险些撞到金猊。后者来不及避让,叫道:“你又要去哪里?”
任东篱无暇搭理,错身而过之际,金猊将她一把拽住,恨恨道:“我在问你话!”
回答他的是两道寒冷目光,夹杂着烦怒躁狂等凡人所有的普通情欲,金猊怔了一怔,大概是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足够冻结他所发烈焰的视线吧。
“你竟敢以这种目光看我?!”不相信地嘀咕一句,金猊转身,几欲发狂地跟在任东篱身后追出来。
任东篱驻足,沉声道:“够了没?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我暂时不想看见。现在、立刻、马上离我十丈之外,否则以后有你的地方,我决不会出现!”
“你说什么?”他刚才是几欲发狂,现在则发作了。
放云裳在一旁左右观望,一个是暴跳如雷,一个则阴霾暗沉,很难判断哪个更加有杀伤力,但可以确定的是,阿篱这次真的发火了。难得啊,十岁以后,能够惹得她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二十岁以后,这种人几乎绝迹了。
类似情况对金猊来说又何尝不是,什么人敢跟他这样呛,早被一招结果了送去跟阎王下棋,哪还会给对方继续发难的机会。
二人僵持不下,任东篱道:“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说罢抽身离去。
金猊瞪道:“你以为我不敢——慢着,谁说我跟着你?我本就要下山!”依然提步紧随其后。
任东篱一路出了飞观,登上画眉舫,连红袂和翠绡都没理就径自入舱。金猊远远跟在后面,见此情景,没好气地“哼”一声,胸口没来由地堵住一口气,急于找到释放渠道。
“世上竟有这么别扭的人,奇怪的是为何我非要跟她纠缠不清?”
说不清道不明,金猊翻身跳上八衣罗榻,吆喝一声:“开路。”心里开始盘算着尽快找一个倒霉蛋出气。
说起来一切都是在她见过那什么观棋君子后才不对劲的,那还有什么好犹豫?金猊对八衣下了个简单的命令,合眼静待抵达红粉居。
17
六朝红粉居波光粼粼的池心水榭上,空气微微凝固,好似山雨欲来前的征兆。儒雅男子唇边拧出笑纹,语气温和道:“这里并无旁人,现身一见,或者讲出来意,阁下请二选其一。”
随着空气中一声轻微爆裂,灼热火焰如同红莲盛开,绚丽夺目,悠然自得的红粉居顿成火海。
最后一片花瓣绽放,一道隐约可辨的修长身影伫立红莲中心,急剧上升的温度扭曲着来人形态,艳红纱衣,雪白皮肤,堪称美丽的容貌略带妖异邪佞之感,观面相虽非善类,却着实迷人至极。
陆抉微淡笑道:“赤炎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华美男子摊开手掌,一朵小小红莲火焰出现在掌心,跳跃、舞动,一如他面上笑容,“闲邪飞观日前曾向五侯府订货,指明要你观棋君子项上人头,我一直在考虑接还是不接。”
“听起来像是大笔买卖,在下脑袋有这种价值,深感荣幸。”红粉居之主思索着打量来客,笑道,“那么,有结论了吗?”
熊熊火势化作利箭若干,算是回答,“看过你的实力再说。”
陆抉微扬掌拂袖,挥开并不逼命的一招攻击,目光触及华丽长鞭,抿唇而笑,“出手便是一步取命的至强杀招,该是我的不幸,还是我的荣幸呢?”言罢右臂抬起,一道银灰色光芒绕着手腕转了一圈,握在手中,是一截雕刻成竹节形状的剑柄;在手中握牢那一刻,只听“噌”一声金属颤动的微响,剑柄两头各自伸出双色长剑,一蓝一紫,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炼造,颜色十分美丽。
“嗯,看来也没有保留实力的意思。”金猊淡淡赞叹一句,手腕随身形同时一转,带动长鞭发出第一波攻击,五根支持湖心亭的柱子齐齐断裂,亭子顶就这样飞了出去。
金猊的长鞭柔软灵活,攻击方式像太阳一样炽烈且无所不及;陆抉微沉稳和煦,至柔力道配合至刚武器,将防守和进攻同时兼容于每招每式,一时之间不但没有落于下风的趋势,反而游刃有余,相交之下还略微轻松一些。
金猊突然收鞭,沉声道:“你,不差。”
第40节:海市蜃楼(40)
陆抉微笑答:“如果不以暗杀者的身份涉足江湖,你的身手足以叫一流高手深表钦佩。”
金猊道:“身手就是身手,何必搞得那么复杂,跟品行扯上关系!我欣赏一个人的能力,从来不会考虑他的立场!”
陆抉微笑道:“听口气,赤炎公子似乎很欣赏在下咯?”
金猊淡淡道:“不错,至少我能忍耐着跟你坐在一起喝茶。”
陆抉微一指桌上茶具,“机会难得,赏脸吗?”
金猊略一思索,便撩起长袍下摆搭在膝盖上,从容入座。
茶香宜人,金猊捏着杯子,鼻翼边飘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气味……确切来讲,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微微凝眉,眼神一挑,但并未多言,就着杯口细细啜饮。
手握壶柄,专注于斟茶的陆抉微,低眉垂眼,嘴角一抹淡淡笑意。
金猊突然移开杯口,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这般直接,陆抉微也很爽快,“自当效劳。”
金猊道:“我要找一个叫方悦意的女人。”
陆抉微嘴角上扬,笑道:“这恐怕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哦。”
金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