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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鹰盯上天才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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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只要一句简单解释,就会如释重负?

是呀,就在黑盼盼用那般无所谓的语气意指黑袍医生的存在不过等同于一颗灰尘,远远不及他重要时,梗在肺叶里的淤塞只化为一个单纯的呼吸,轻缓吐出他的身体,再回头检视自己莫名来又莫名去的火气,确实可笑。

很强烈的“恐惧失去感”,恐惧失去她的所有专注……他,在吃醋?!

“你真的都没有一点点吃醋噢?”黑盼盼不死心,想从他嘴里挖出些蛛丝马迹。

这回,黑凌霄说不出口。

她将他的无语解读为默认。“我就知道你没有。”叹气。虽然她很想被他揪住双臂,愤怒异常地质问黑袍医生是谁?和她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和她独处?就像个完全失控的妒夫,非要逼出一个答案……好啦,她在幻想一个永远不可能看到的画面。“没有也好。你要是和他生气,我会很苦恼的,至少我还需要他提供的药水来让你擦背。”她这叫自我安慰,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他完全不吃飞醋这件事。

“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他的药。”

“也许你对于这种程度的愈合完全满意,我却觉得差强人意。在达到我的标准之前,我会一直向他拿药。”也会一直接受黑袍医生的勒索。

“你的标准是什么?”

“你被炸伤之前的那片背迹”连半点痕迹也不准留。

“我根本不在乎背后炸成什么德行。”他又没那种本事,三不五时就扭头一百八十度去欣赏那片皮肤。

抹完药,黑盼盼旋紧药盖,抽了几张面纸擦手。“我却在乎得要死。”

在乎到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看到女主角手上一个针扎出来的小伤口都要跳脚好久好久,甚至不准女主角下床——虽然她一直不懂,扎到手和下床有什么关系?难道手部神经直接影响双腿,伤一处、痛两处吗?

“你知道伤口愈合到这样,已经让我有飞翔的能耐。我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开这里。”挥动手臂已经不会感到疼痛,对他而言等于痊愈。

“我知道。”黑盼盼笑答。她并没有囚住他,这房间的每扇门窗都可以任他开敞,只要他展翅,消失在她眼前不过眨眼般简单。“我也知道,你没走。”

“我一定会走。”他像在赌气,语气略急,与她唱反调。

“那就走吧。”黑盼盼轻快回着。

这下吃惊的人换成了黑凌霄。他惊讶于她的容易放弃,也惊讶于自己听到她的回答时,心口突地猛震——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又轻易安抚了他紧揪的情绪。

“我会追随着你。”

黑盼盼离开他身边,虽然背对着他在收拾床上的面纸和药罐子,但声音听得出来很坚定。

一直以来,都是她追寻着他,她一点也不介意,也不觉得辛苦。倘若这是他与她的相处模式,她甘之如饴。只要她没有被抛下的感觉、只要她还追得上他……“你没有羽翼,追不上来的。”如果不想摔得遍体鳞伤,就该听懂他的暗喻。

她怎么可能追得上一只飞翔的鹰?她说要追随着他,听起来像可笑又蠢笨的誓言。

“我没告诉你,我新发明了一对机械翅膀,背在背上就可以飞起来了。”

黑盼盼嘿嘿直笑。她老早就打算好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振动时声音太大,所以我在赶制耳塞。”圆圆的眼又笑眯成一条线。

“你在笨什么?!”亏她想得出来!

“笨笨跟着你、笨笨爱着你、笨笨缠着你呀。”原来被骂“笨”的感觉这么甜蜜噢?!尤其这个字出自他口中,简直像调情。

“你不怕实验失败,从半空中摔得头破血流吗?!”机械翅膀?!听起来一点也不牢靠!黑凌霄发现自己很想发火。

“我还没找时间试飞。不过我很少实验失败的。”何况这是她的强项。

“很少不等于没有!”他不想等她从天空中折翼摔成脑震荡,他现在就想直接一拳敲醒她!

“被你这么一提醒——好,我们马上进行试飞!”黑盼盼拳儿一抡,行动派地要将首次处女航呈现给他看!

黑凌霄这次怔得更彻底,久久无法恢复语言功能……他不懂,真的不懂,他现在站在这里做什么?

冷风呼呼地吹,山腰的如茵绿草像层层浪花般潮潮来、潮潮去,眼前是陡度七十五度,距离约四层楼的小断崖……四层楼不是多骇人的高度,顶多掉下去会摔断细颈子,要摔成肉泥还嫌不够高。

他会飞,所以他不怕。只要迎着风,将手尽情伸展,身躯就能腾空飞起,背上的伤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是他身旁那个背扣着诡异的钢制小背袋,脸上不见任何恐惧的黑盼盼是怎么回事?

“然后……再扣好这个。”清脆的喀哒声伴随而来,黑盼盼扯扯钢制小背袋。“好重,下回试试有没有比较轻的材质……”

掌心的小小摇控器给它按下去,钢制小背袋立刻从左右“咻”地伸出两根手臂般长度的支架,刺耳的摩擦声中,支架开出无数的横形小孔,再由小孔间冒出钢片羽毛,逐渐在她背后成形。

钢……钢翼天使?!

钢翼一动,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叽声大作,每根钢片羽毛尖锐的摩擦,像有人在玻璃上恶作剧地刮弄,故意要产生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抖颤。

黑盼盼老早就有心理准备地捂住双耳,但黑凌霄没有,饱受噪音折腾了半秒钟才快手捂住耳壳,她投给黑凌霄抱歉的一瞥。

“我很想克服这个声音,可是暂时找不到解决方案。”

“你真要选择这种死法?”他问,可惜黑盼盼没听见。因为周遭的嘈杂,所(奇*书*网。整*理*提*供)以她耳朵捂得死紧。

她暖身完毕,背袋上的钢翼也蓄势待发。

“迎风,展翅,要飞起来是很容易的。对,很容易的——”黑盼盼留下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替自己打气,更像在安抚自己紧张的情绪。

数动摇控器上的红钮,她一鼓作气地小跑步起来,像滑翔翼起跑、收腿,顺着断崖的弧线而去——冷不防地,黑凌霄被某种飞弹过来的小东西打到额心,直觉摊掌去盛接,没想到安躺在他大掌里的是——一颗螺丝钉!

大草原的,怎么可能凭空落下一颗螺丝钉?!难不成是高空中航行的哪一架飞机解体,零件四散?

他抬头探看,天空一片湛蓝,万里无云,没半分骚动。

那么,唯一的可能是——

他惊然前望,发现黑盼盼就像被成千上万只跳蚤寄宿的流浪狗,她要寻死,所以她身上的“跳蚤”见状立即跳离她身躯,不想随之陪葬——可是那些蹦跳开来的“跳蚤”是一颗颗肩负钢翼组合的重要螺丝呀!

“黑盼盼——”

黑凌霄情急追过去,但是黑盼盼“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呼呼大作的风声中除了钢翼拍动到像要解体的金属疲劳声,还有就是黑盼盼“呀——停不下来——”的凄嚷。

轻盈的娇躯被半空中的钢翼拉抬起来,黑盼盼双脚时而离地、时而着地地没命奔跑,看来一切已经脱离她的掌控。

“黑——凌——霄……救——命——呀——”身子离地三百公尺,她再顾不了形象,扯喉求救。

黑凌霄动念一想,脑中闪过“老鹰”之际,他的身躯也起了变化。血脉里细胞重组的不适应只是区区两三秒,很快他就再度尝到熟悉又痛恨的基因转换滋味,他的重量变得极轻,和黑盼盼的距离快速缩短。

最后一颗螺丝钉弹开的同一瞬间,钢翼“啪”的一声全数分离,所有薄利的钢羽毛和入风中朝黑凌霄飞射而来,他灵巧闪着,也想更快飞到黑盼盼身边。

黑盼盼根本定不住脚步,踉跄落地后便随着倾斜的地势一路跳滚下去——她张着口,双眼闭紧,隐约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下唱—从山腰摔滚到山脚下,用脑袋去试每一颗途中的石头硬度——蓦地,双肩传来尖锐的刺痛,几乎没入血肉里,耳畔有振翅的巨响,拍动强风般的节奏,正与倾陡的地势相抗衡,将她的身子拉回平衡。

黑盼盼睁眸仰天,看着上方那只展开羽翼比她双臂还要长的鹰。

肩头很疼很疼,疼得像火烧一样,但更无法忽视将她紧紧箝住的鹰爪子透露出多坚定且多固执的保护。

“黑凌霄……”

强而有力的鹰翼抚乱了她的发丝,让那头原本就不柔顺听话的头发腾翻得像个疯婆子。终于,黑盼盼在前倾力及后座力的一拉一扯下找到平衡点,一屁股跌坐在草泥味浓重的地上,连呼痛也来不及。

黑凌霄松开爪子,在空中盘旋数圈,才缓缓敛翅,歇伫离她数步远的一旁,那双澄澈的鹰眸带着不悦——非常强烈的不悦。

“黑盼盼——”黑凌霄冷着嗓咬牙点名,因为他嘴里还衔着一根薄刃似的钢羽毛,声音显得更沉哑。

“在。”虽然惊魂未定,黑盼盼还是在第一时间举手答有。

用力甩下鹰嘴里叼着的钢片,黑凌霄赫赫逼近她,杀气腾腾,一字字有力而清晰,“下回再让我看到这个玩意,我会亲自叼着你到几千尺的高空,再松爪——”

威胁到此为止,后续请自行想象。

黑盼盼脑中快速地将结局演绎一遍——被叼到几千尺的高空中,勾住她衣领的无情爪子一放,她舞动双手双脚却飞不起来,在蓝蓝的空中飙泪,然后,一颗生鸡蛋重重摔掉地板,叭哒,完。

虽然知道一只老鹰要捉住一个人飞翔是很困难的事,但她更不想亲身去验证这个实验有多少的成功机率。

“我只是螺丝没锁紧……只要加强这部分就没问题了……成功就是从不断的失败中累积经验,再由经验中获得胜利。”她黑盼盼什么都没有,就是耐心最多,而且不屈不挠——无论是事业或爱情观。

“够胆量!”黑凌霄作势拍翅。

黑盼盼当然知道他不是在用翅膀替她鼓掌叫好,而是准备叼她上青空,实施他前十秒前的恫喝。

豪情的气势立刻沦为狗腿谄媚,“好好好,我保证不再动机械翅膀的脑筋,等一下一回家我就把资料都砍光光,从今以后,机械翅膀消失在这世间,我也不奢望靠它拿什么研究大奖,这总行了吧?”毕竟光靠现在背在她身后那两根徒留支架的钢铁,实在是无法让她飞起来,万一他真的叼她上天空,又狠心抛下她,她的死法绝对会比刚刚一路滚下山还要凄惨十——不,百倍。

“你发誓?”

“我发誓。”黑盼盼再认真不过地半举右手保证,另只手也没空闲下来,快速解下背袋的扣子,用行动表示她的言行合一。

沉重钢袋落地,黑盼盼顿时觉得身体好轻,原本快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胸口也总算能顺利呼吸新鲜空气。

机械钢翼从此绝迹,接下来她会改为研究“全自动纸鸢”来试飞——黑凌霄的眼神逐步减少了锐利,勉勉强强信了她这回。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始终都抿着一口气,淤积在肺叶里,近乎疼痛,他缓缓轻吐,无声无息地吁出,也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觉得刚刚的惊险……过去了。

一只玉荑滑过他的脸,肤与肤的接触,让他感觉其中有一股湿濡感。

“你流血了……”那股湿意,是血。

黑凌霄望向她的手掌,看着上头沾了腥红,也才察觉到颊边有着微微刺痛。

“八成是那些飞散开来的钢羽毛划伤的。”他不以为意,也没想到那时他以鹰形在一片片犹如利刃的钢片中穿梭有多危险。只要一个不留神,那些钢片轻而易举就能削掉他的脑袋。“你也一样。”他指指她白衬衫双肩部分汨染开来的血迹。那是他为了捉住她,使尽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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