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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一再拒绝,但最后还是被她带去医院了。检查的结果是住院观察一个月,我大概只在医院里呆了几个小时,我还记得是她送饭来给我吃,后来可能她出去了,我忽然从梦中醒来,模糊的听到一个声音,跟雨馨的一模一样,我抬起头从窗口望去,两个女人嬉笑着刚好经过,背影跟雨馨几近相同,现在想来,也许是当时我的感情太过于敏感了,我穿上外衣走出病房,想加快脚步上去看看,那人到底跟雨馨长得有多像,可是直到走出医院也没有见到那个女人,我的眼神在大街上困窘,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寻找一种渴望,还是一种寄托。因为我始终记着一个人,为了一群鹤,在那个大雪过后的黄昏,静静的离开了我……。
我慢慢的又去市场买了些菜,然后走到了停车场,开着自己的车回家了,渐渐远离城市,感情变得脆弱,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我觉得有些感情这一生都无法抹熄,人生总是在相遇、别离。
这夜我又听到了葫芦丝的声音,与当初在学校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夜很静,音乐若有若无,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那时听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幻觉,风吹得很轻,可以听到窗帘作响的沙沙声。第二天早晨我起来,想寻觅是否真的有人在吹葫芦丝,可是我却没有见到一个人,或许昨夜只是一个过客经过,也或许干脆就是我的幻觉。我发觉屋后有两棵很小的桑树,我想把它们移入盆中,又觉得不该把它们分开,心一软,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钟每一秒都在转动,我对一个城市来说好像是多余的,停留或者离去都不再有人挽留,我想离开这个城市又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当初对父母的承诺还不知从何说起,这些天鼻血流淌的厉害,经常会在睡前或者醒来后流很多的鼻血,有时难免产生惊恐。住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透析一却,我开始想写一本书,来记录一些青春的往事…
漆黑的夜里,花香阵阵,却始终觉得冷清,雨馨走了,或许真的可以到天国,芦苇湖的芦苇再逢春时,不知道她在天国是不是还可以看到那些白鹤,我一个人穿梭在这个城市里,是在遗忘一段感情,还是在创造一个个故事。我怀念雨馨,留恋那些美好的日子,而忆落仿佛是前世所为,在梦里常常与忆落相遇在一所破旧的学校里,然而,一切都那么亲切,仿佛是儿时曾去过的学校,又突然间是那么陌生,时间渐渐把一份情扯得很远,一切变换得如此茫然!生活是否亏欠了我?这些悲伤,是前世的惩罚还是今生的必然经历。
第十章 天国有你
第十章 天国有你
时间慢慢过着,夜里醒来,有时阴雨,有时晴,有时是火车的声音,有时是葫芦丝的声音,若有若无,有时甚至会听到打谷机的声音……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每个星期都到城里去卖花,经常和一些闲来无事的老头闲聊,中午提着一罐茶可以跟我一直聊到太阳落山,我的生活就这样慢慢的颓废着,我们总能够谈论太多的话题。
生活的版本太多。
我不知道自己将以何种模式在进行。
亦不清楚人生到底要演绎怎么的画面才算完美呢?恐怕再美丽的画面也会有残缺。
太阳东升西落,转眼半年过去了,箱子里还有雨馨的衣服,我经常一个人蹲在门口,不知不觉眼泪就流出又在风中干去,我多么希望在吃一顿她做的饭,多么渴望再与她说说话,看她笑一次,知道这些想法只是奢望。每天晚上望着苍茫的星空,常常悲伤到极点,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懂得的,一个人静静的生活在那个只有几户人家居住的山坡上,独自望着那些照片,想着那些回忆,我开始写出内心的疼痛。
清明节那天,我去看了雨馨,天空中飘洒着小雨,当时天气已经很晚了,我驱着车经过一条很窄的土路,路上人很少,地上汪着一滩滩浑水,路两旁稀稀疏疏栽着一些果树,果树旁边是菜地,远处是稻田,偶尔会见到一两个老汉或妇女撑着伞在路上行走,有些果树上还挂着通红的果实。我把车开得很慢,开了好一会,路过一个村落,我看到两个池塘,里面有一群鸭子在戏水。天色有些暗了,灰暗的天空中依然有雨丝落下,打得水塘里一圈一圈的波纹,偶尔也有鸟划过。风很轻,心里的回忆开始在心中缠绵疼痛,路过一家农户,我看到屋檐下摆着许多水果,我停下车给老伯买了一大袋通红的樱桃,老伯很和善的邀请我回他家屋里坐坐,我推辞了,我看到屋里已经摆好了饭菜,老妇正坐在屋里幸福的朝这边望着。曾几何时…我似乎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陈年的旧事惹得双眼开始迷朦,我坐上车抽了支烟,我不敢肯定我是否去得到坟前,我担心我的情绪会相当的低落,天气很阴暗,我简述不出当时的心情,你应该想得到那样一个飘雨的清明节傍晚,我在心里想着什么。
有时觉得心痛得厉害,有时停下车来做着心里斗争,有时又停住车看着一只停在电线上的小鸟发呆。或许真的有天国的存在,雨馨正以另外一种生活方式生活着,我开始安慰自己。
停停行行,弯曲的小路还是走到了尽头,我停下了车,撑着一把黑伞,走进白桦林,一直走,到了坟前心情才平静下来,没想到思念她的人还是很多,坟前堆满了水果和鲜花。我坐在坟前,心冻结了,碑墓下的躯体已经腐化,只是心中不愿承认的事实还在隐隐作痛,她这没有告别的离去,令悲伤渗透了整个身体。
望着碑墓上的照片,我静静闭着眼睛,开始自我的内心缓解。
在风中感情演绎的很真诚,生命在那一秒显得很淡……。
夜渐渐黑定,我撑着雨伞走出白桦林,想找一丝亮光,又害怕见到亮光,想着一个人恍若隔世。
我朝着原路返回大路,回到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我在桌上写了一些感触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花市去卖花,生意很好,一会就卖光了,于是,我去医院买了一些维生素,医院里弥漫着一股让人难受的味道,说老实话我真的很怕进医院。
在快回到家的路上,我远远就看到有一个人躺在路上,我停了车下去,我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躺在地上,地上有血,远处是一辆散架的摩托车,路上有急刹的轮胎印,我断定是一场车祸,我意识到救人要紧,于是想把她抱上车,抱起的时候,她蓬乱的头发低垂下去我才看清她的脸,跟雨馨长得竟是如此相象,只不过女人大多相仿,我把他抱上车,往医院飞驰而去,她在医院躺了三天两夜,我在医院守着,足足呆了三天,还好她醒过来了,才跟警察解释,不是我肇的事。在那三天里,我守在床边跟她讲了很多故事,只是不知道她是否听到,后来她醒来就盯着我傻笑,八成是听到我讲的故事了吧。
“你终于醒啦。”
“恩”她微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眨了一下眼睛接着说:“你这几天是不是把你从小到大听来的故事都讲完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你很善良。”她说。
“对了,要怎么通知你的家人啊。”我故意扯开了话题。
随后她把她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我,我通知了她的父母。她是个乐观的女孩,她后来回忆起来,是一张面包车把她撞翻的,撞翻后就跑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她还安慰她的父母不要难过了,反正已经好了。她对我说,她叫楚惜,还有个妹妹叫楚欣,父母住在城里,她在郊外的旧庄园里养着很多小动物,还有许多花草,她很少回城来住。她说起庄园的时候很自豪,他说等她出院了请我去参观,我对她点点头。
第四天中午我便离开了医院。
当我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忆落,上次没有告别我就离开了医院,我想我应该去探望她一下,毕竟上次遇到她,她的生活也过得不怎么样,想到这我就顺她家的方向驶去了,车开得很快或许我还是很想见见她,我在离她家很远的地方就见到了她,她坐在阳台上看书,我慢慢把车开近一些,我又看到了那只小狗,是以前我们一起买的,我很也想抱抱它,真的很怀念当初抱它的感觉,但如今只能在远处看它了。我在车里看了约莫五分钟,之后看见一个男人给她端来一杯水,然后吻了她的额头,那一瞬间我又感觉到了空洞。我没有办法再看下去了,所以自己又悄悄的离开了,在这个阴天的下午三点,突然间又很郁闷,想要看看阳光,想见到童年时那种很温柔的阳光。车驶出三里地,一脚刹车,才发觉原来现在正值初夏,公路旁的地里,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这一年的春季来得太早,似乎早得跟上一年的冬季挤在了一起。白雪化去就到了夏天,也或许是雨馨的离去太让我悲伤了,我模糊了春天的存在。
我下了车站在公路旁,开始不断的抽烟,我在想:
有时候我们就是为了一种感觉,所以我们选择了直着。
第十一章 重回校园
第十一章 重回校园
屋后的小桑树,结了很多果实,还是绿色的,还没有成熟,这是一种可以吃的果子,幸好当初我没有把它们移入盆中。童年的时候,在夏末我会和小伙伴们到一个鱼塘边去采摘来吃,是一种很美味的果实,想起了童年就想到了家,许久没有回家了,每次打电话总是告诉父母自己很好,也许我真的该回家一趟了。转眼就毕业两年了,那时结识的一些好朋友,大概他们也快毕业了吧。
这段时间,那时的朋友都很少联系了,连易臣都很久没有见了,有时还会想起姗敏。
那天,我路过学校,于是毫不含糊地就走进去了,学校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开门的老头还在,他门口的那些花也都盛开得鲜艳,这个夏天校园里全是蔷薇花,那时和忆落一起认识的朋友都快毕业了。
我在操场上遇到了陈芳,是忆落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今年她就毕业了。
“你最留念什么?”我问她。
“我留念我所有的朋友和老师,还有这里的生活。”她说。
“你呢?还有什么留念的,怎么又回来了呢?”
“很多值得留恋的往往是那些触摸不到的回忆。”
“上星期我还到忆落姐家玩,你们之间会这样,真的很让人遗憾,不过你也别那么悲观,人生还有其它的意义,并不只是为了爱情。”她对我说。
我对陈芳笑笑,其实也是如此的,她说的很有道理,是云,它终究要飘走,是烟,它终究要散去,纵有遗憾又能怎样?或许残缺才会留下回忆,我突然间在心里为自己这样辩解。
陈芳告诉我说她要嫁给黄强,黄强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觉得陈芳也是像我当初一样的单纯,以为爱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自然是高兴,我真的希望她们能够永远在一起,一生就爱一回。
我和陈芳聊了许多,她又去上课了,我独自走到了那个窗口,萧瑟的风声,飘落的碎叶,划落的鸟叫飞疾。杂乱的碎叶与草,散发着淡淡清香,有最干净的空气,一簇簇的花团,白色、红色、淡蓝与草绿。阳光和蝴蝶,空中交错的电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