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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留下一抹平静与倦色。
如此的情况下,他倒还真像个无害的书生,面冠如玉薄唇色浅,黑色的睫毛看上去很是浓密,有些叫人嫉妒。
睫毛在下眼帘处形成一道浓密的剪影,可在等秋香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是一片乌青。合着他较为白皙的皮肤,看上去极为扎眼。
或许这几日来他并没有休息好,秋香猜想着,一时却漏看了此时唐寅睫毛的颤动。眨眼之间,他瞬时恢复了往常,那就像是幻觉一样,让人没时间细想,无人所查。
等秋香再往下看去,那便是浅色的薄唇。它显得有些干涩,边缘起了些皮。
大概是他翻身的缘故,白色的里衣被微微拉开,露出了锁骨,看上去十分精致。如果晨光能照道这里,想必就是一副画。
可转眼一想,秋香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
现在身处明朝,她眼前的男人身着里衣,她盯他瞧了半天,必定是于理不合,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病诟。
她是不是该入乡随俗?或许她应该回到门外去,用敲门身把这个男人敲醒。
秋香这么一想,就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步子。
可是有人不给她这个机会。还没等她扭转过身,耳边就听有人道:“现在才觉着不对?但是……”
他说:“已经迟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贯的笑,却是调笑。
秋香面色一僵,低头望去就见唐寅幽幽坐起身,带着微笑一瞬不瞬与她对视,那眼底是若有似无的欢愉。嘴角勾勒的弧度显而易见,清晰可闻。
一头青丝早已梳顺,整齐而束,唯留发梢倾泻在肩头。他坐于床上,一身白色的里衣,也不管□的颈子。他一腿伸直,一腿曲踏在床面,离远秋香的那只手就随意搁置在曲踏着的膝盖之上。
看似惬意,却把他浓厚的书生味驱散,周身散发的更多为桀骜与不羁。
唐寅见秋香面色不好,便笑道:“我还道阳光怎么长了脚跑到里面来了,原来是秋香姑娘的黄衫闪了眼。”
此话一出,秋香抿着的唇更为紧密。
瞬间想通。好啊,原来他是早已察觉了她的到来,只差她自投罗网。
秋香心中又气又恼,合着这唐寅一时不算计她心中就不快。
她沉下面色来,这次重重往后退去一步。眼中有浅色的光芒掠过,她直直盯着唐寅,神色具厉,似乎是想要把他看穿看透。少顷,便见她一双红唇张张合合,刻意压低了温柔音色。
她道:“那便是秋香不是,打扰了公子。只是……”
秋香挑眉,字字清晰,她道:“只是,公子不是姓唐吗?何时改姓汤了?”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便是一阵沉默。唐寅保持着微笑,面上看不出任何被惊吓的样子,反而他看着秋香的眼神笑意愈发露骨,里面似乎带着一丝打趣和柔和。
秋香不动声色,没有笑,也没有皱眉,保持着镇定。
与唐寅对局,首先便要保持阵脚不乱,不能自乱了方寸,否则还谈什么胜利。
见秋香表情不变,唐寅倒是挑了挑眉毛,眼底闪过一丝赞意。他动了动身子,下了床,侧头往秋香身后望了一眼,便起身慢慢走了过去。秋香那时从他眼里看到了桌子与衣裤的倒映。
就听唐寅边走便道:“秋香姑娘明明知道,可怎还要来问华安呢?这华府之人,除了秋香姑娘大抵是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他自称华安,把这个名字加重几分。
说着话他拿着藏青色的衣服往身上套去,余光却始终集中在秋香这里。
且这话停在秋香耳中,不免让她蹙了眉。
什么叫做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说得像是两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秋香蹙眉抿唇不语,隔着几米的距离把他打量。
晨光散在他身上,白色的里衣染上淡黄色的色泽,他拉着藏青色上衣的一只袖子正往里套。光线照亮了他半个脸,另一面背着光,形成隐约的阴影。
在那阴影下,眸光很亮,里面有一篇黄色的倒映,那是秋香的倒映。
耳边唐寅喃喃自语般说道:“这衣服倒还挺合身。”
从始至终秋香完全看不出他有紧张意思,无论是面无表情,还是面带笑意,他眼里无一不告诉了秋香一件事——他吃定她秋香不会去向第三个人告密。
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秋香低眸,神色一冷。
她道:“唐公子所言差矣,要是我告诉了华夫人,那不就是有第三人知道了吗?”
秋香黑瞳中光影半明,说着话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唐寅身上,虽是疑问的语气,可其中蓄势待发的磅礴,如同蛰伏的小兽。半点没有留与一丝情面。
这下,唐寅终于看了过来。
同时船身轻微的了摇摆了一下,秋香鹅黄色的长裙下摆向一侧倾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佳洁士盐白牙膏的地雷。
然后我要苦逼的去关小黑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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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42 偿还
【大言情//。dayanqing。 我的随身书包】
屋子不大;即使一个在床前一个在桌前;那也只差了六七步的距离。
在她说出那番话之后;唐寅停下手头的动作;藏青色的衣服已穿戴在他身上,只差前襟未系上的缎带,白色的里衣隐约可见。唐寅在看秋香;两人对视。
目光在空中胶着接壤;一时无声。
空气中有微妙的气氛在蠕动,两人能清晰所见对方的表情。
尤其是唐寅,他沐浴在晨光之中,每一丝表情变化都被秋香收入眼底。
只见他先是微微眯着眸子与她对视;再是对她霍然一笑。
于是秋香表情一滞;就见他笑后收回了与她对视的目光。
唐寅低头系上外衣的带子,便悠然说道:“我认为秋香姑娘可不会让告诉华夫人。”
“为何如此笃定?”他低着头,掩去眸光中的星亮,秋香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思索片刻,向唐寅靠近了几步。
待到离他约莫三步远时,秋香停下脚步。正巧这时唐寅系好了前襟的缎带,缓缓抬了头。因为身高的差距,他下颚好看的弧度第一时间映入秋香的眼帘。
唐寅此刻并没有在笑,更像是为难,他佯装着皱眉看了秋香许久,终是弯腰在那身退去的灰衣里摸索出一个物件来。清浅的嫩黄色在他手中飘扬,那材质有些透明,隐约可以见到唐寅握着的修长手指。xzsj8。。
肉眼可见,那是一枚四四方方的绣帕,上面绣着一个‘秋’字。红色的丝线,显得极为扎眼。
秋香想起来了,这可不是被冬香错手送去的那枚绣帕吗。
秋香双瞳微微睁大了一些。
见此,唐寅便笑了,他嘴角洋溢着愉悦道:“因为明明是秋香姑娘让我来的。”
“我何时让你来了?”秋香说着上前一步,想要拿回自己的绣帕,却被唐寅闪了过去,他一个猫腰走至窗台前面,握着绣帕的手背举到了肩侧。
乘着风那绣帕吹拂而过的弧度就像击打着船身的浪花。
“‘记得叫他把帕子还我’这可是秋香姑娘说的?”唐寅说:“祝兄应该不会与我扯谎。”
“没错,的确是我让他转告你。”秋香道,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见到的祝枝山:“可我却没让你卖身。”
“哦,那便是华安自己的主意了。”唐寅把脊背靠在窗台上,背着光挡去了秋香眼前的一抹光亮他道:“如果我在那样的情况下把绣帕还与秋香姑娘,那不就是让人误会了我与姑娘私相授受?”
“这罪名华安可担不起。”唐寅道。
秋香听罢,眯眼,咬着唇气道:“歪理!”
“如果你真怕让人误会,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话?”秋香沉声问道,说话的同时向他逼近:“况且,自有冬香会同她们解释,你何必担心?”
秋香细眉一挑,话音里的‘担心’二字听上去带了点讽刺。
秋香道:“分明是你算计与我,山塘寺一役便存了心思。就连华夫人的猜忌也被你反其意而用之,这瞒天过海的好算计可叫人佩服的紧。”
很明显她说的是反话。
唐寅绝对是听出来了,可是眼底却始终擎着笑意:“岂敢岂敢,不是还有秋香姑娘把这计谋看穿了吗?算不得瞒天过海……”
“那是因为我认得你!”秋香道:“如果不认得那不照样上了你的套?”
唐寅听她如此一说,笑了。他说:“也就是因为我认得秋香姑娘,才会如此笃定姑娘不会与华夫人告密。”
“此话怎讲?”秋香蹙眉问,抬头看他。便见他深邃的眼中眸光一闪。
他道:“因为秋香姑娘心善。”
秋香听罢,瞳孔一缩,心中又道他没一句实话。有些不悦道:“如此褒奖秋香可受不起。”
她轻哼一声,睨唐寅一眼。
而这时却伸过举在肩头一侧的手,拿着绣帕往秋香面前递去。他道:“秋香姑娘见小乞丐可怜便买他进了华府,又怎会不对华安的处境心生担忧?”
秋香看着他递在面前的黄色绣帕,没有动手接过的动作。
先是看了一眼唐寅,她道:“那你就错了,你一不是稚童二不是老者,更有一副好头脑。我为何要为你担忧?”
然后看他举了半天,直到不见他有退回的动作,她才抬手接过。
稍稍叠下绣帕,秋香把它揣到袖子里,心中岸然松了口气。虽有冬香解释,可这事真要在华府传出去,她必定又要挨华夫人的骂了,这私相授受的名头可不好吃。
唐寅不恼,反而道:“多谢秋香姑娘称赞。”
秋香气到,抬着头瞪他一眼。
这时,唐寅突然把靠窗的脊背站直,从窗外袭来的冷风把他藏青色的衣袖吹得「飒飒」作响,刮过了他额角的一丝鬓发,墨色的线条拉出一道不短不长的弧度,唐寅没有理它,只是低头看着秋香。
与此同时,唐寅向她走近一步,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变成一步的长短,他才作罢停住。
他的气息在秋香头顶依稀而过,完全挡住了窗前的冷风与光影。
背光而立,他面上笼罩着淡淡的阴影,就连秋香面上也无一丝余光可见。他离得极近,这是一种亲昵的距离,但对上一刻还在于他对峙的秋香来讲,侵略感比亲昵来得更为强烈。
他面上黑色的阴影无端端让秋香心中徒生了压力,呼吸的步调逐渐被打乱,心间有种被人看透的错觉。
她不敢动,生怕被唐寅看出了她眼底的怯意。也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秋香佯装着镇定看他道:“我可不是在赞你!”
可她并不知道,她僵着的一张脸早已出卖了心中的想法,唯独一丝倔强在眼底生了根,这被唐寅一丝不落的瞧去,他双瞳一睁,深邃不见波澜的眸色被打破。
心中生出一种异样。
他微微侧了头过去,在秋香没有看到的地方轻蹙了一下眉头。本想调戏一下面前的姑娘,可话到嘴边没怎么也开不了口。最终他只好张了张嘴,转过了身去。
“起风了,秋香姑娘当心受寒。”说罢,他回头关上的窗。
一室的冷风被他锁在窗外,只有冷风敲击窗台的暗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