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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流,你留下来看店吧,店里不能没有人,我自己也可……”
“走吧!”她的话被秀介硬生生地打断了。
他依旧冷冷地看着她,毫不迟疑地拉起她的手,俊美如精灵般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笑容,泛着光泽的黑发轻轻飘动,连眼睛里惯有的柔和目光也不见了。
“谢谢!”
躺在病床上,当冰冷的液体流入她的血管中时,雪凌对坐在床边的秀介表示了真诚的感激。
“不用说这么客气的话,我不过是很倒霉地遇到了一件很倒霉的事情而已。”他玩世不恭地笑着,懒懒地将头靠在身后雪白的墙壁上。
“可是,你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不是吗?”冷冰冰的药液淌遍她的身体,有种清凉舒畅的感觉,整个人也逐渐精神起来。
“我虽然是你口中的‘伪君子’,但还没有冷漠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他不耐烦地望了望高高悬挂的药液瓶,懒洋洋地与她同枕在一个枕头上,温柔地笑道,“看样子还要过段时间才能离开,我先睡一下啦,你自己看好药瓶。”
她淡淡地笑了笑:这才是她熟悉的韩秀介,看到这样的他,她反倒觉得放心多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累了,闭着眼睛躺在床边的他,就像一个熟睡的可爱的洋娃娃一样,长长的睫毛弯弯地翘起,完美如天使般的面孔显得温柔恬静,唇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纯真无邪的浅笑……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美丽得如精灵一般的他,果然令人窒息,令人沉迷得无法自拔。
只是,近在咫尺的他和她,心却远在天涯,彼此固守着各自冷漠的心,不肯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始终不知道该怎样让他去挽救哥哥,他就像清风一样,若即若离,若远若近,而他的内心却是冷漠无比的。
突然——
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浮上了她的后脑……
“你,你在装睡?”
原来,是他的手探入了她的发丝之中。
“不是装睡,是不习惯有人睡在自己身边!”他抬起头来,一抹戏谑的笑容洋溢在那双美如星辰的黑眸中。
寂静的病房里,
冰冷的药液一滴一滴流淌着,
她望着天花板,
心事重重,
他望着她,
意味深长。
雪凌的长发上一直戴着一个翠色的蝴蝶型发卡,颜色显得有些陈旧,款式也不新颖,但她从来没有更换过,更没有损坏过。因为,这是妈妈出车祸时唯一留下的东西,经历了那么严重的车祸,这个翠色的发卡竟安然无恙。也许,是妈妈不放心将他们兄妹孤独地留在世上吧?所以,妈妈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他们,用这枚带着沉沉思念的发卡守护着他们……
雪凌把发卡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宝贵,仿佛妈妈温暖的手一直在帮她梳头盘发,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照顾着她。
在那些被欺负的日子,她的身体、脸颊曾处处淤青红肿,可那只翠色的发卡却不曾有过分毫的损坏,是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对妈妈的回忆和思念。
然而,如此珍贵的发卡,如此珍贵的遗物,在她上完体育课以后,突然不翼而飞了!
由于体育课上要进行仰卧式的训练,老师让大家把发卡、钥匙和其他一些易碎或坚硬的物品暂时存放在办公室里。这本无可厚非,只是,当雪凌再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自己的那只翠色发卡已经不见了。
发卡的色泽并不引人注目,而且小巧玲珑,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若非有人故意拿走,如此普通的发卡是绝对不会丢失的。
她定定地站在樱花树下,
花瓣飞舞,
如梦幻般美丽,
而她的心,
冷若冰霜。
“阴谋若揭者总是会主动露出自己的尾巴,因为,抛开阴谋而言,他们更多是为了炫耀自己。”
果然如此!
没多久,几个似曾相识的女生来到雪凌面前,很直接地告诉她,发卡在陆梓彤陆大小姐手里。
“那又怎么样?”她的声音很轻,却有种撞击耳膜的穿透力。
那几个女生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她要见你,在学校的人工湖边。”
她冷漠而不屑地轻笑一声,跟着那几个传话的女生一起出现在陆梓彤身边。
一阵风吹过,
柔顺的黑发轻轻扬起,
缝隙间,
她对上了陆梓彤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
“想见你一面,还真困难呢。”陆梓彤的一头红色长发此时显得异常嚣张和刺眼。
没有理会那些嘲弄的话语,她低沉而冷静地问道:“发卡呢?”
“哦?哈哈!尚雪凌啊尚雪凌,你不是住着别墅的大小姐吗?怎么还在乎这种货色的东西呀?!”陆梓彤轻蔑地摆弄着那只翠色的发卡,满脸的不屑一顾。
在雪凌看来,发卡就像妈妈的守护一样,它是那样可怜地向她呐喊和求助,它是那样痛苦地忍受着低劣的折磨和煎熬……
“把发卡还给我!”她的声音突然冷酷如凛冽的寒风一般。
“可以呀!这样的便宜货我本来就没兴趣,恐怕丢到垃圾桶里都不会有人看上眼呢。”陆梓彤一边炫耀,一边将话锋骤转,“不过,你知道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讲条件?!她一早已经想到了,陆梓彤那样娇纵的富家小姐会处心积虑地偷走如此普通的发卡,必然有她的目的。她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高高在上的陆大小姐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
“你说吧。”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让秀介跪拜在我面前,宣布我是他的女朋友,发卡就立刻完璧归赵!”陆梓彤得意地拉起嘴角,甩了甩手中的发卡。
“对不起,我做不到!”雪凌冷笑着摇头,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真是意外!
陆梓彤提出的所谓交换条件听起来也太可笑了,用她的发卡来要挟韩秀介?这是多么无知的举动啊!别说是一只小小的发卡了,就算用她这个人来威胁韩秀介,陆梓彤也难以达到她的目的。因为,她根本不了解韩秀介,他是那种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委屈自己的人。
“你做不到?那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哦。”陆梓彤的手上稍微加重了些力量,“真的不要再考虑一下吗?难道你想看着心爱的发卡在你眼前变成一堆真正的垃圾吗?!”
她当然不想!
那是妈妈留给她的唯一的一件东西,每天晚上她都将发卡放在自己的床头,如同妈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如果可以,她宁愿被她们奚落嘲笑一番,甚至被她们殴打一顿,她也决不想失去自己最珍视的发卡!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望着那只可怜无助的发卡,她仿佛看到了妈妈眼中流露出来的晶莹泪光,她……她会让天堂里的母亲担心的……
然而,她此时却投鼠忌器,无可奈何……如果不是害怕发卡被陆梓彤捏碎,她早早就将她一脚踢到人工湖里去了,想来秀介也不会选她这样的女生做女朋友,实在太不可爱了!
“可以换个条件吗?”孤注一掷吧,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不可以!除非……”发卡上加诸的力量似乎又大了一些,“除非你不想要它了。”
没有道理的鬼话!发卡是属于她的,不是韩秀介的,陆梓彤怎么糊涂到用这样的手段来愚弄韩秀介呢?简直不知所谓!而且,这本就是陆梓彤与韩秀介之间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与她的发卡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将提出的条件说给韩秀介,而不是我,你找错对象了。”
无论她在心里有多么紧张、多么在乎妈妈留给她的发卡,她也无法为韩秀介做出任何决定,不是吗?
“秀介最在乎的人是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梓彤的双眼放射出两团嫉妒得疯狂的火焰,“我就是要你去说服秀介,让他离开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我要让他知道,你根本不值得!”
“韩秀介最在乎的人是我?”她冷漠地拉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韩秀介除了在乎自己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她和他不过是有着某种惊人的相似罢了,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呢,紧张?恶劣?漠然?是的,是漠然,冷漠中带有一抹通透,就是那样的感觉。她无法左右他的行为,更没有说服他做任何事的能力,倘若真如陆梓彤说的那样,她又何必再为自己当初对院长的承诺而忧心忡忡呢?
“看来你是不准备接受了?”
“是你不应该对我提出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也根本做不到。”
怔怔地望着妈妈留给她的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东西,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飞快地转过身来。也许,下一秒,发卡,妈妈的发卡就会永远离开她了,她不忍心去看,也没有勇气去看那一幕……
泪水在眼眶中流淌,滚动,她努力抬起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心底涌起的那股酸涩让她又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多少次,她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已经坚强,已经完全可以保护身边的所有……原来,不是那样的,她内心中永远存在着最脆弱的一角,哪怕轻轻碰触,她都会不堪一击。
“这么简单的小事,为什么非要搞得如此严肃、如此隆重呢?是不是为了欢迎我的到来呀?”温润柔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带着一抹玩世不恭,却有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她愕然,
迎面对上了他那双似笑非笑、深邃黝黑的瞳眸,仿佛一汪深潭令人捉摸不定。
秀介温柔地笑了起来,比花瓣还要美丽的唇片优雅地翘起,眼底一闪而过的冰霜瞬时扫过她的脸庞。
他始终望着她的眼睛,望着她眼中打转的泪滴……
“拿去吧!”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他递给她一块洁白的手帕,“我一直想看你流泪的模样,我的影子!不要太勉强,哭可是女孩子特有的权利,千万别浪费。”
他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如同温馨浪漫的情话一般,可惜,这样的情话能够在无形中让很多人中毒。
“梓彤啊,你提出的条件我听到了……”他轻笑着走到陆梓彤身边,一手搭上她的肩头,一手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怎么?你对自己很没有信心吗?”
“秀,秀介……”陆梓彤顿时收敛起刚才的霸道气势,小鸟依人般地靠在他的胸口,有些紧张地说,“秀介,我……我不是针对你,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小惩罚而已……”
在这个美丽如樱花的温柔王子面前,恐怕没有哪个女生不会沉沦其中的,何况陆梓彤本来就对他充满痴恋呢。
“傻瓜!只要你不介意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随时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他继续恬静地笑着,“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承认你是我的女朋友,这有什么困难呢?不过,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你以后的麻烦可就多了……万一你这个大小姐被人毁容、被人暴打,或者……”
“不,不,你不要再说了!”陆梓彤的脸逐渐变成了灰白色,没有捏住发卡的那只手在脸蛋上逡巡游移,紧张之情溢于言表,“秀介,我不该那么自私,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只要你一直喜欢我,我就满足了……”
“恩,这样才听话!”他将目光停留在那只翠色的发卡上,轻描淡写地说,“这么普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