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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吧?”曜司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在他听到“韩秀介”这个名字的一瞬间,他的心跳就仿佛立刻停止了。
他就是韩秀介?!他就是那个能够挽救雨枫哥生命的人!看情形,雨枫哥与韩秀介本人似乎还都蒙在鼓里,应该对骨髓移植的事情并不知晓,这么说……是雪凌有意安排他们两人见面的?
无论如何,只要韩秀介愿意为雨枫哥捐献骨髓,那雪凌和雨枫哥就是真的苦尽甘来了!
望着呆愣的曜司和困惑的秀介,雪凌心急如焚。她知道,曜司一定会向她追问关于秀介的事情,而她现在最想解决的难题是,怎样让秀介迅速离开这里。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在曜司身上。
“秀介,你快回去吧,我和哥哥下午就是要去曜司家,瞧瞧,他都过来接我们了,我们必须出发了。”
她的话一出口,在坐的三个男生都露出了同样讶异的神色,好在曜司灵机一动,打破了沉默,还顺利帮助雪凌度过了难关。
“是,我们是该走了,太迟的话,我怕爸爸、妈妈会责怪我了。”曜司悄悄望了望雪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秀介紧蹙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他用清澈温和的目光注视着雨枫,彬彬有礼地说道,“哥哥,保重身体,我下次再来看你。”
雨枫微笑着点了点头,挥手向他表示再见。
一直走到门口,秀介的眼中才忽现一抹凌厉的眼神,他伸手拥住雪凌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后冷冷地在她耳边说道:“我不是你的朋友,是——男朋友,独一无二的男朋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敢赶我走,我会惩罚你的。”
双手紧紧环住他的后背,她将头靠在他那温暖的胸口,踮脚探上他的耳窝,低声回答道:“亲爱的男朋友,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好了,快去准备吧。”略微放开她,他又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在她的额角印下一吻,“我走了!”
怔怔地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心中涌起的那股不舍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了。原来,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幸福与挣扎是同时存在的。
转过身,她看到了一双带有迷惘、困惑和心酸的眼眸。
“曜司?”
“他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男朋友”三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曾是他小时候就发誓要照顾一辈子的人,难道如今全部烟消云散了吗?
“是的,我喜欢他!”
“是为了雨枫哥你才这样做吗?雪凌,我知道,你最在乎、最紧张的人就是雨枫哥,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也不能欺骗……”也许,有一天他会放开对她的所有感情,但那并不表示,他赞成她去玩什么感情游戏!任何人的感情都是脆弱的,如果雪凌不是真心喜欢韩秀介,那么,后果一定不堪设想,受到伤害的人也会更多。
“不,我是真的喜欢他……”
她的声音里有着太多的无奈、无助和矛盾,她是真心喜欢秀介的,但她依然没有信心融化他那颗冷漠如寒冰的心,她害怕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她的心根本无法抵挡他那暴风雪般的严寒。
这一次,哥哥的治疗很辛苦,因为他的病情已经急剧恶化,不得不住进了医院。院长告诉雪凌,骨髓移植手术需要尽快进行,希望她实现自己当初的承诺,想办法说服韩秀介来医院。
无助地靠在医院外的大理石柱上,她的眼中尽是漫天飞舞的枯叶。
她到底在做什么?!从院长告诉她要对哥哥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开始,竟然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也就是说,她进入帝仁学院近四个月了,而她的哥哥也用尽全力与病魔挣扎斗争了四个月!
四个月的时间里,她为哥哥做了些什么?!她忘记了当初对院长的承诺,她忘记了哥哥忍受的病痛,她忘记了自己进入帝仁的目的?!
秀介?他,他在哪里?她要马上将一切都告诉他,无论怎样,她都要请求他来挽救自己的哥哥。
哥哥,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雪凌准备向学校请假照顾哥哥,却遭到了哥哥的拒绝,与此同时,曜司的父母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哥哥的义务,让她继续安心上学。
夕阳照在她的身上,
暖暖的,
她却丝毫感觉不到。
“雪凌,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医院这里就交给我们吧。”曜司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耐心地安慰她说,“放心吧,爸爸、妈妈一定会好好照顾雨枫哥的。”
“我,我该怎么做?曜司,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卸去了所有坚强伪装的她,显得那样脆弱无力,她那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睛已然变得空洞黯淡,失去了往日轻盈灵动的光泽。
“雪凌……”他轻柔地拥住她,给她依靠,给她安慰,“不要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去找韩秀介,恳求他来帮助雨枫哥,好不好?”
她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胛处……
她累了,好累,她只想寻找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寻找一个可以带给她温暖和依靠的家……
雪凌到秀介班上找他的时候,才知道学校校长带他一起去外地做报告了。听同学们说,学校的这个决定很急迫,秀介根本来不及告诉她,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也许,“屋漏偏逢连夜雨”所表达的意境正是她此时的心境吧。
推开病房那扇白色的门,她看到的是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在病床边窃窃私语。哥哥安睡在病床上,脸色好了很多,仿佛失去了病痛的折磨一般,他睡得很安稳、很舒适。
“雪凌,放学了?”曜司的妈妈立刻站起身来,微笑着走向她,轻声说道,“雨枫他刚刚睡下没多久,过会再喊醒他吧。”
“是,麻烦您和伯父了……”
“这是什么话?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呀……”曜司的爸爸有些尴尬地转过身,苍老的脸上依旧带着浓浓的愧疚之情,“你们肯给我们补偿的机会,我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雪凌,你就放心吧,你和雨枫就像我们的亲生儿女一样,我们一定会精心照顾你们的……”
“谢谢,谢谢伯父、伯母……”
看着两位老人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照顾哥哥,看着曜司东奔西走、为他们兄妹担心焦虑,她的内心已经逐渐释怀了。
“能够化解仇恨的只有爱”,这句话果然是箴言,是曜司一家人用他们的爱融化了她心中的冷漠与愤恨。
过去的就过去吧,无论多么刻骨铭心的痛苦与磨难,在时间的长河中都会变成历史,在历史的长河中都会变成模糊的记忆,只有牢牢把握和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和美好,才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
也许,曜司一家人便是他们兄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走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脑海中都是秀介和哥哥交叠的身影。已经过去五天了,再过两天,她就能见到秀介了,哥哥也会因此而获救,对不对?
“雪凌,你怎么又来了?”她刚刚在超市出现,敏流就迅速跑到她的身边责怪起来,他那张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俊脸上写满了焦虑和紧张,与平日风趣幽默的他判若两人。
“我没事。不能总让你帮助我,就让我也适当地回报一下你们,好不好?”她轻轻拉起嘴角,尽量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不想再让他跟着担心。
这几天来,敏流和曜司一样,一直在医院忙进忙出,既要帮忙照顾哥哥,又要时刻安慰她、鼓励她,做她的依靠和支柱。
她不是冷血动物,也不是天生白痴,怎么会不明白他的苦心?怎么会不深深感动?如果她以前经历的人世冷漠是命运的磨练,那么,现在她感受到的温馨与关爱一定就是上帝的恩赐吧。
“雪凌,这几天你肯定累坏了,还是回家休息吧。”敏流拉起她的手,温和地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愿意与你共同面对一切。”
静静地望着他,雪凌轻松地笑了。
几天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放松地展露笑容。
“好,我做些简单的工作,半个小时后保证离开,好吗?”她信任地握起他的手,发自内心地说道,“敏流,谢谢你!有你在身边支持我,真好!”
反握住她的手,敏流有些颤抖地抚摸起她的黑发,突然眨着眼睛做出一个非常滑稽的鬼脸,眉毛一皱一皱的,真是妙趣横生。
“别想太多,坚强一些,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外面的夜很静,
超市内的灯光如夜空中的星星一样,
闪闪发亮。
突然,
“咣当”一声,正在打扫卫生的雪凌一下子晕坐在地板上。
“雪凌!雪凌!你醒一醒,醒一醒啊!”敏流迅速奔了过去,急忙将她抱在怀中,迫切地呼喊起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凌的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苍白得像蜡纸一样,她的眼睛紧闭着,孱弱的身体如同秋天飘飞的落叶,又像洁白无尘的羽毛,仿佛一阵轻轻的微风就能够将她吹走似的。
“雪凌!雪凌!”敏流一边焦急地呼唤着她,一边将她横腰抱起,拼命向外跑去。
夜很黑,路很长,可是,直到踏进医院的那一步,雪凌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看着医生和护士忙来忙去,敏流的心一直悬挂在喉咙口,他在急诊室门口来回走着,一趟又一趟,一次又一次,不时抬头望向急诊室门口的红色灯光,心急如焚。
不知过了多久,那盏令人揪心的红色灯泡终于熄灭了。
“医生,雪凌她怎么样了?”看到医生走出了急诊室,他立刻加快脚步迎了上去,焦虑与紧张显而易见。
在这个时候,如果雪凌发生任何意外,不但雨枫哥会失去所有的信心,就连他也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雪凌是那样坚强,那样积极向上地生活,她应该是得到上帝垂爱、得到天使守护的好女孩,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已经醒了,马上就会转到病房,你可以去病房陪她,不过……”医生顿了顿,面露为难之色,“她有严重的贫血,而且,刚刚我问过她,她的父亲曾因血癌而去世,所以,她很可能也会在某一天患上同样的病症,血癌是有一定几率遗传的。”
“您,您是说……”
敏流震惊得几乎要晕倒了,他只觉得头脑乱得要命,手脚突然变得冰冷冰冷的,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怎么会这样?!现在,雨枫哥正在被血癌痛苦地折磨着,而雪凌,雪凌她竟然也有很大机会患上同样可怕的疾病!
不,不会的,事实怎么可以如此残酷?!这对雪凌来说太不公平了!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她忍受了那么多的煎熬,难道换来的就是这个噩梦般的坏消息吗?!
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病床前,敏流看到的是一张与雨枫哥同样苍白的面孔,那张清秀美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连有着淡淡色泽的唇片都变成了暗淡地灰白色。
“雪凌,感觉好些了吗?”他的声音在颤抖,他的内心在害怕。
是的,此时此刻他真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他甚至根本来不及做好迎接的准备。
“敏流……”她的眼睛空洞无光,只是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一行清泪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