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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用顽皮的语调和飞快的语速说出来的,当文字具有了美学效果,人们也就很容易陷入到对文字的痴迷之中。
“你其实不用承认情书是谁写的。”正当一份从来没有过的甜丝丝的感觉在马小爵的心头漾开时,胡蝶又开口说道。
“为什么不呢?情书是我写的。我还为你画了一本速写。”马小爵前所未有的勇气让自己都吃惊。
“一本速写!”胡蝶只听说马小爵为她画过一些速写,但没有想到数量如此庞大。
“是的,一本。自从我在开学典礼时看见了你,心里每天都装着你的影子。”
“真的?!画那么多我干什么?”胡蝶愣了一会儿说,她的声音变小了,也更加甜美了。
“当然是真的,我把你贴在杯子里,每天喝水时占点便宜!”马小爵调皮地大笑了起来。
“真会占便宜,你不会每个女生的便宜都占吧?”
“哪敢,我又不是色狼。”借着路灯微弱的灯光,马小爵近距离地看了看胡蝶,似乎内心的慌忙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但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满腔澎湃的激情。胡蝶在与他四目相对,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隔得近,马小爵敏锐地观察到了她的眼神有着微妙的变化——她双眼的亮度似乎在增加,这种亮度又似乎来自一种异样的光芒。快感逐渐成为令人心潮激荡、忘我陶醉的润滑油。
“每次和你擦肩而过,心就会莫名的激动,但不管内心怎样的波澜起伏,我都得伪装平静。我无法做到对你视而不见。”马小爵有一些伤感。
“是吗?”
“怎么不是,你每次都回避我的眼神,难道你知道了这里的秘密?”马小爵指着自己的心窝调皮地问道。
“那不是一块正宗的排骨吗?”胡蝶结束了片刻的沉默,笑着答道。
“还牛排呢。凭你的聪明,一定知道这儿还有真正的属于一个姑娘的情书,不知道那个姑娘是否愿意每天都来翻阅它们?”
胡蝶一定知道“那个姑娘”指的是谁。马小爵的话刚说完,她已在心中将其翻译完毕了。她觉得马小爵还是过于急切了些,于是,她觉得需要改变点什么,否则她会让自己无法回避。马小爵的话如同曼妙的音乐,她有心相和,但她此时并没有恰当的乐谱。如果只是静静倾听,她又觉得也许在下一秒钟,自己的双唇就会挣脱意志力的束缚说出令自己都不可思议的话了。
“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洪水你就泛滥啊,今天才知道你的嘴还挺油的,大一就有这种烟行媚止的魅力,大二该如何颠倒众生啊。”胡蝶果然改变了乐曲的风格。
“山外青上楼外楼,人家追你我发愁啊”。马小爵还是装出一副调皮样。
“光着脖子打领带,真是可怜没人爱。”胡蝶感觉腿脚有些酸,便提议道:“我说你净让我傻站着,陪我走走吧。”
他们顺着校园的青石板路聊着,马小爵说着说着就没有说的了,就只一个劲地说自己家乡,那是个很小的小山村,冬天是孩子们的季节,大雪封山后,孩子们就玩起了狗拉雪橇,大灰是他最要好的伙伴,每次拉起他来都是最卖力的一个,常常首当其冲。爷爷每次从县城里回来,他就和大灰一道拉着雪橇跑到十里外的小站去接,当然,他也不会忘记大灰的好,回来以后就从爷爷带来的食物中拿出一块松糕或者油炸豆饼分给它。爷爷带他打猎,他也会把大灰带上,猎物随着爷爷的枪响应声倒地或者落地时,大灰总是先猛扑上去,然后摇着尾巴回来跟爷爷和他邀功,要是运气好,爷爷猎到一只野猪或者一只成年獐子,剩下来的骨头可以够大灰啃好几天。
胡蝶孩子似的听得津津有味,她只在电影中熟悉那些镜头,很难将那些诱人有趣的画面和自己联系起来,也许那些场景是他们已经憧憬许久的天堂,但这一切对她来说只是一种珍贵的视觉享受。
说到此,胡蝶总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后来呢?后来——
后来就长大了。
她也讲自己的童年,她的童年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得像一颗普通的怪味豆。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出了校门,胡蝶引他进了“野百合茶吧”。屋子里飘的音乐是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独奏的《秋日私语》。两人对视而坐,默默无语,昏暗的灯光下,他并不能清楚地看见对方,但这并没有阻隔他想象中露珠落入池塘所泛起的涟漪和柔美,在朦胧的视觉下,久违的幻想开始在他身上发挥作用了,晕头转向致使他的左脑和右脑失去整体性而各自为政。
茶吧为异性相互来电提供了一个无限可能的空间。初秋的夜是祥和的,尽管凉风入室不免有几许冷瑟。透过天蓝色的玻璃窗,望依旧车水马龙的街道:行人匆匆,他们不知疲惫地来回奔梭。生活就是这样,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了疲惫。茶吧里有一株墨绿的人造芭蕉,尽管有做作的印痕,但在冷清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有几丝寂寥与落寞。这少有的几丝寂寥与落寞在马小爵看来突然有了一种美感,恰恰印证了黑格尔的那句经典名言: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
美是实在的,如同马小爵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的胡蝶:楚楚动人,一如初次相见。
美丽又是无时不在的。
老板提醒打烊时,宿舍也快要熄灯了。
马小爵赶快催促胡蝶往回赶,等到学校门口时,大门已经紧闭,任你东西南北风,门卫死活不放人进去,一番苦口婆心和死搅蛮缠后,门卫放话了:若要进去也未必不可,须要上报校保卫处、学生处和艺术系,就自己未能准点归校的情况写成三份材料上交。言下之意必须“投案自首”。
无奈之下,胡蝶提议:不如在外面的旅馆住一宿。
马小爵没有吃过豹子胆,也不知道豹子胆究竟是什么滋味。胡蝶的建议让他不知所措,他只是怔怔地傻望着冰冷的铁门和从宿舍里射出的稀零的灯光一言不发。他仿佛看见两双嘲笑与冷酷到底的眼睛在质问他:“你昨晚和胡蝶到哪里去了!?”
要是和胡蝶在一块儿没有回去,大家会怎样想,这是个想都不敢想的问题。胡蝶看他一副茫然落魄的样子,便问他有没有更好的主意。
番强!马小爵一下子想到了高中时和哥们喝完酒后夜里番强回宿舍的情形。
“我可不干!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是大盗呢,亏你想得出,我可是女生呢!”
“那就睡学校大门口吧!明早咱们就是全校的大明星了,而且你肯定比超级女声还红。”
“那你的名声也不在后街男孩之下。你的主意太馊,本小姐决不同意。”
“那我也没辙了。”
“要不还是按照我的第一套方案进行?”
“难道你还有第二或者第三套方案?”
“那是,第二套方案是打电话请求辅导员支持,第三套嘛,目前还在酝酿中,等结果一出来,本小姐会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中及时播出。”
“那我、我们干脆直接睡大马路上得了。”
“都说我们学艺术的思想前卫,我看你一个大老爷们还不如我一个纤纤女生,这样吧,我们去旅馆开两个房间。”
“事已至此也只好将就了。”
“什么叫将就,好像你受了多大委屈似的,I真是服了You,好大的男人!”
两人赶到学校附近的学生之家旅社时,女老板笑眯眯地迎接,“你们是新生吧,欢迎光临,本店保证热情周到卫生安全。”
“嗯。”马小爵懒洋洋地答应着。
“你们要标间还是普通双人间?”
“标间多少钱?”胡蝶问。
“这里大都是学生情侣来住的,所以价格也相对较便宜,一晚上标间八十,普通双人间一晚上五十,我看你们还是住标间比较划算,洗上一把热水澡,再看看电视,多舒服。”女老板不怀好意地对马小爵笑了笑。
“你看呢?”胡蝶问马小爵。
“没有单间吗?”马小爵问老板。
“要单间做什么?”老板甚是惊讶。
“睡觉啊。”马小爵心想这老板是不是睡糊涂了,自己开旅馆竟不知道旅馆是做什么用的。
“单间有是有,只是你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有点拥挤。”
“谁两个人睡一张床?”马小爵至此才知道老板原来是误解他们了。
“哦,你们不是学生情侣吗?不好意思,这里只剩下一间单间了。”
“算了,就开一间标间吧!反正里面有两张床。”胡蝶打着哈欠勇敢地做出了决断。
老板把他们带上了二楼,老板在前,马小爵尾随胡蝶在后。老板打开标间走道的灯后,随手把钥匙丢在台子上便关门出去了。
老板一走,两个人同时变得尴尬起来。本来是迫不得已来此找个窝睡一宿的,现在他们却谁都没有动,只站在屋中靠近门口的地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你睡外面的床吧,要是有歹徒进来,你一个大老爷们就可以表现了。”终于胡蝶先开了口。
“要是真有色狼进来,我保证你毫发无损,第一时间把你送给他们伺候着。”马小爵调侃了一句。
“你这个货真价实的衣冠离兽,不和你说啦,我要睡觉了。”
“那你要盖好被子哦,小心给狼吞了。”
“量你也没那个胆。”胡蝶就着衣服倒床而睡,把一双红皮鞋甩在了地板上。
尽管很累,胡蝶的睡意却没有立即变成睡眠。黑夜点燃了她的梦幻,她偷偷看了一眼睡在另一张床上的马小爵。原来“狼”也有可爱的,可爱的像只傻乎乎的小灰熊。
马小爵岂止“没有那个胆”,实际上他还没有一颗遇上机会就立刻进攻的狼心。滔滔不绝的诉说已让他的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此,他体内的原始欲望已经温顺地在某个角落里沉睡。
可是,为什么胡蝶今夜如此大胆呢?她一个女孩子难道不怕流言蜚语吗?一连串的问题不断从马小爵的头脑里往外冒,他无法置身其外。虽然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但此事一旦泄露,再经过几个好事之徒渲染一番,那不就成了艺术系的头条八卦新闻?马小爵不免有点后怕。可是转念一想,后怕什么呢?他不是如柳下惠坐怀不乱吗?马小爵双手抱着后脑勺枕在枕头上,久久不能入睡。
黑暗中渐渐传来了胡蝶均匀的呼吸,马小爵将视线轻轻移向胡蝶的床头,一边静静地欣赏这轻柔的声音,这声音像蚊子,她要真是只蚊子就好了,也许,他会不择手段地将她引入自己身边,然后连哄带骗地让她在自己脸上驻扎一个晚上。
在一片幸福的昏沉袭来时,马小爵连鞋也没有脱就进入了梦乡。
马小爵做了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胡蝶脱下的那双红皮鞋被穿在另一个男人的脚下。 第六章 酒精的副作用
第六章
酒精的副作用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黎明时分,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四只眼睛,是左隔壁情侣巨大的亲热声将他们从酣梦中猛然拖起的。
隔壁的亲热声不断升温,呻吟声很快取代了原先的打情骂俏,床板咯咯吱吱作响,很快和右隔壁床板咯咯吱吱的响声发生了共振,其振幅余波恰在作为中间地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