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疚,他没有想到会连累别人。
“你以为我是给人骑的动物吗?遥遥两万五千里啊。”
“兄弟,不是我落井下石啊,你看那黑皮教官多狠,老子非泣血而亡不可。”
“罚跑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亏你想得出,你以为你满脸的痘子都刻着‘革命’两个字吗?”
豆大的雨点终于形成了直线,别的班已经解散,惟独黑人站在队伍前面,纹丝不动,像一座雕像。他不说话,底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雨滴和大地进行着交响曲。好一会儿,黑人冷笑了一声,“今天,就你们表现最差,这是部队,不是菜市场,守纪律是军人的天职,天塌下来也不能违抗。当然喽,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们整个集体也就是被那么两三个人给搅乱的,为了集体的荣誉,我现在命令你们每人跑两圈,以完成他们剩下的路程。”
命令就是军人的行动准则,一伙人在命令下只好奔赴共同的惩罚。马小爵不得不对每个被他连累的人殚精竭虑地求饶道歉,最后却悲哀地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领情。
一伙人肩并肩地在泥泞的跑道上迎着暴风雨刚跑了大半圈,不料天公开始作美,太阳在雨缝里露出可爱的脸庞,雨珠在女孩子们的发梢间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刚才几个欲哭鼻子的也开始得意忘形起来,脚步中不免有了伦巴和恰恰的姿势。
黑人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太阳很美,雨很美,太阳中的男生女生也很美。
等大家泡了个热水澡,中午开饭的时间也到了,大家在食堂集体而席,有了上午的遭遇,马小爵见到黑人也来到这边的一桌,不禁两股战战,几欲先走,黑人看他那德性,赶快过来打了声招呼。
“冲澡了吗?”
“嗯。”马小爵低气小声地应了一声。
“到底有没有,怎么?怕了?”
“没,没有。”
“我估计你已经轻微感冒了,吃过饭后马上来我宿舍取几包板蓝根,以防万一。”
马小爵点了点头,他这人什么都受得住,就是受不了别人对他好,黑人话音刚落,一股热流便涌向了他的心窝。
“饭都凉了,还站在那干什么,我还没病难道你病了?”马小爵扒了半碗饭进肚后,不由得想起了还没有举筷的张大大。
“八成是病了,根据我们家传的中医诊法来观察,不是一般的病。”贾耀威故做扁鹊诊断状。
“什么病?”众人皆等待神医贾耀威的权威诊断。
“青少年痴呆症。”贾耀威睨了一眼张大大,众人不禁笑了起来。“有这种病吗?”居然还有人较真起来。
“有啊,怎么没有!”贾耀威有板有眼地继续解释它的临床表现:“青少年痴呆症是老年痴呆症、俗称帕金森病的前期预兆,一般潜伏期有二十到五十年,它的主要症状是胡言乱语,不知所云,偶伴有间隙式抽搐或者无故咬人等表现,目前世界上暂无有效治疗方式,大部分病人都被送进西伯利亚做冰寒疗法……”
“假(贾)牙同志,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张大大摔了下手中筷子,大吼了一声。
“别,别,别,别生气,刚才闹着玩的,我不是逗大家开心吗?”贾耀威看对方被气得嘴唇发乌,心想可算报了一箭之仇。
“好,不和你理论了,老子胃还没有喂饱呢。”张大大说完这一句再也没有把头抬起来,扎在海碗里连扫了两大碗,桌上的残羹冷炙被一一收进皮囊,最后,他拍了拍鼓鼓的肚皮自嘲道:“将来在沙漠中泡马子好歹也有劲了。”不想这一自嘲后又与黑鬼撞了个面,“今晚我们营里搞个小联欢,你们男生能否准备个节目?”
听说是搞节目,马小爵一下子来了兴致,不假思索地答应道:“那有什么问题,怎么说咱也是学艺术的啊。”
“那好,这件事就交由你办?能完成吗?”
“没有任何问题,教官同志!”兴奋劲伴着教官交代他的神圣使命感使得马小爵从刚才的蔫萎中恢复了过来。
“好的。”黑人朝他点了点头。
马小爵不敢懈怠,领着任务直奔自己的宿舍,他把教官交代给他的任务细说了一番后,主动提出由自己来当导演。
“你看着办吧!”贾耀威丢下一句就躺下了,把这样的“重任”交给这个泥腿子无疑等于砸锅,他想。
“我不看着办,我会办着看的。”马小爵碰了一头雾水,他赶紧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大大。
自知自己沦陷为贾耀威的“二炮”,张大大仍义不容辞地把贾耀威从渐入的梦境中拽起,“这是集体的事,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吧。”
“马导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还要我们掺和干吗?”贾耀威一句“马导”让马小爵受宠若惊,也立刻领悟到贾耀威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
“我说贾老板,我说的可是国家大事啊,上午被几个黄毛丫头凌辱的血仇还记忆犹新吧,咱们要是晚上不好好表现一下,以后怎么混啊,准备打四年光棍吗!”“食色性也”,孟子两千年前就已经揭露了人性的本质,贾耀威看在女人的份上做出了妥协的姿态,同意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想法,姑且加入到演出的队伍中来,并做好了让“马导”导一次的准备。
“谢谢。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中午好,欢迎来到我们这座山清水绿的军营,下面有请香港翻围墙来的美术班男生集体合唱摇滚版的《游击队歌》,怎么样?”马小爵卷起书本当作无线话筒,然后故作进入状态的模样,这下子真的把大家的兴趣调动了起来。
“什么样的摇滚版啊?莫非还要掺杂些西北的信天游、河北梆子、安徽的黄梅戏、美国的乡村音乐或者东北的二人转加上爵士布鲁斯?”张大大戏谑道。
“你讲对了,咱们就是要搞些超前的,就是要让那些学音乐的刮目相看,是骡子是马,最终还是要拉出来遛遛,不要认为自己穿件比基尼,就能像帕瓦罗蒂那样吼出High C。”马小爵很是得意洋洋。
“想法是不错,付诸现场表演就很难了,不知道马导有什么特别企划?”贾耀威颇来兴趣,但心中又嘀咕时间如此紧急,怎样才能让这小子把自己多元的想法变成精彩的事实呢?
“当务之急,只有众人拾柴火焰高!”
“好,只要你能导演好,我赌咒发誓拍胸脯听从‘领导’的安排。”贾耀威难得郑重地信誓旦旦。
“谢谢,为了使演唱效果别具一格,我们要把食堂里的锅碗瓢盆派上用场。每人头顶一顶锅盖,手持一柄葫芦瓢,神秘兮兮地从幕后悄然蹿出,骤然聚合在一起,声音由小渐大集体和出‘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接下来要发挥碗和盆的天然优势,让他们在相互的撞击声中引出‘我们都上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再下来锅碗瓢盆集体上阵,产生交响的效果,‘在秘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在高高的山冈上,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大家一拥而上,把POSE摆到最夸张的程度……”
“好,我举双手双脚支持马小爵马导的彩排方式。”张大大听他这么一玄乎的讲解,兴致高涨。
“既然张哥支持,我贾某人还有什么说的呢?你们也表个态吧。”贾耀威问其他同学,众人皆无异议,马小爵开始领着大家彩排。
下午军训暂时搁浅,原因是大家初来乍到,对军营生活不甚了解,得由每位教官分别下到各个宿舍进行具体的生活指导。
马小爵上午已经领教了黑人的招门,自是不敢怠慢衣被杂物的收拾,不到两点钟便提议将彩排一事暂且搁一边,整顿内务以应付检查与指导,打扫房间、抹桌拾凳、铺床叠被、摆放鞋帽,大家正收拾着,黑人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立在门口,一声“辛苦了”直叫得大家魂飞魄散。
众人尚惊魂未定,黑人就已将军营中叠被子叠成豆腐块的技巧演示了一遍,又将毛巾脸盆等杂物的摆放交代了一遍,大伙看得认真,生怕有个遗漏又遭厄运。黑人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温柔地问了一句:“请问哪位没有看清,现在可以请教我。”在得到大家异口同声的“没有”之后,黑人把话题转向了节目彩排的事,这会儿马小爵眉飞色舞了,他立即把刚才发生在本宿舍的精彩一幕做了个报告,黑人不禁来了兴致,贾耀威倒给他的一杯开水很快以汗水的方式产生晶体效果,在偌大的一个房间里散发出与果子狸身上相近的味道,而贾耀威的殷勤也恰到好处,随手递来的毛巾和两只手臂组成的半自动手风扇又为他身上的味道分享到每个人的心窝深处。
黑人丢下一句“等你们的好戏”便转向了另一个宿舍重复前一系列动作,张大大伺机想报复贾耀威,于是等黑人走后故意问道:“哟,贾老板,怎么不跟上去啊。”
“关你鸟事!”贾耀威铿锵干脆而又狠毒的四个大字让张大大久久没有回过味来。
见天气炎热,马小爵打来两瓶开水为大家消暑。“你看人家马哥,只管埋头干事,哪有那么多的鸟话啊。”贾耀威从马小爵手中接过水瓶又把刚才吐出的四个字延伸了一番。
“你们两个,怎么老是斗嘴皮子啊,正事要紧,咱们还是接着练吧。”马小爵切入的一句话加上两瓶开水打中了正题,两人都没有再说些什么,彩排继续,也逐渐有了起色。
月色朦胧,秋高气爽,学员们围在军营大操场篝火堆边,干柴已经架好,一名小战士用一根小火柴棒点燃了一堆干柴,随着焰苗熊熊而起,女生的尖叫伴着男生的口哨声哗啦啦回响在营区的上空,原本静寥的山凹一下子热闹起来,附近丛林中的雀儿明显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也学着女生们的尖叫飞扑而去。
晚会由音乐班一位穿着时尚的靓妹主持,随着靓妹的登场报幕,底下的男生又开始发出强烈的骚动声。音乐系的女生以并不整齐的街舞和不搭调的音乐拉开了演出的帷幕,并不整齐划一的青春美大腿换来了整齐划一的掌声和骚动声。
初秋山区的夜晚温度虽低,但是篝火加上现场气氛的高涨还是让在座的各位都如进蒸笼蒸过了一番,那些小战士难得和朝气蓬勃的青年男女生在一起,也纷纷加入表演的队伍,你来一段山东快板我来一段说学逗唱,兵哥哥们一下台,音乐班的女生就唱了个“想死个人的兵哥哥,去年当兵到哨所”,这一彻底抒情不要紧,一个兵蛋子不禁“小”泪纵横,引来了周围同伴和旁边女生阵阵的窃笑,那几个音乐班的女生见此伤情景像,顺水推舟将兵蛋子拉入她们的表演行列,还把观众刚才献上来的野花顺手送给了他,一曲终了,兵蛋子在强烈的喝彩声中泪水渐渐被激情烤干。
张大大对马小爵和贾耀威众兄弟瞄了一眼,心领神会的“游击队员”们就闪亮登场了,音乐声响起,“游击队员”们神秘的步伐在火焰的衬托下渐入佳境,接下来的快歌劲舞更是气氛空前,音乐班几位美眉带头鼓起了掌,男生的掌声也随着女生的情绪哗然而起。
“猪头,你好帅!”台下的刘婷婷在激动之中不禁大声喊叫起来。
这一声喊叫不要紧,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