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牧星茫然地站在花店门外,周围的景物好象一下子退离了他,他的心,空得好象无底无边。
……
不能说的秘密(1)
“选鲍鱼要先看外形,身形完好无缺,鱼身腰圆背厚,肥美肉润,珠边均匀的为佳品,底板阔也比瘦长的质素好些。此外,干爽为好,潮身为差;对光照看,若中间呈通透并有一度红色,及沉坠手为佳,反之有些干鲍鱼干得不透,外干内湿,鲍身内呈现黑点带腥味为差货。”一家顶级海产品干货店内,陈茵茵拿着一只干鲍鱼对马天浩细心讲解着挑鲍鱼的诀窍。
马天浩一边认真听着陈茵茵的讲解,一边点头。
陈茵茵又接着说:“这些干鲍适合以砂锅慢煨的方式来发制,以保持它的鲜美原味。首先,必须在前一晚将其泡于冷水中悉心浸发。隔天取出鲍鱼后将干鲍四周刷洗干净,洗净后加水淹过鲍鱼,置于蒸笼内大火蒸10个小时;再于干砂锅中加入鲍鱼、老母鸡、猪小排、糖等多种材料,慢煨10个小时。”
马天浩问着陈茵茵说:“这砂锅顶汤的制作也是很关键的步骤吗?”
陈茵茵颔首看了女婿一眼,赞许地说:“顶汤的制作是发制干鲍鱼的关键工序之一,顶汤的质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鲍鱼发制的成败。因此制作顶汤时,一是要将原料的血水氽净,二是熬制要够时间,三是要将汤汁过滤干净。这顶汤制作时要将老母鸡、猪五花肉、猪瘦肉、猪排骨、金华火腿一起放入垫有竹箅子的汤锅内,再放入生姜、大葱、陈皮,掺入纯净水,用大火烧开后撇净浮沫,转用小火煨约24小时,捞去料渣,晾冷后用纱布将汤汁过滤一遍,才可。”
陈茵茵笑呵呵地对马天浩说:“早晚你也是苏家人,这些都是我进行苏家私房菜制作的一些心得而已。希望这些心得对你也有点帮助。”
亲耳听到陈茵茵承认自己是苏家人,马天浩的俊脸微红,但心里很是喜悦。他用崇敬的眼神看了看岳母大人,心想陈茵茵虽是个女人,但她凭着坚强和出色的厨艺,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厨大师。马天浩把陈茵茵既视为家人又视为良师。他恭谨地对陈茵茵说:“谢谢您,我都记下了。”
苏家私房菜讲求原汁原味、醇厚郁香,素以鲍鱼烹制为主打产品。苏家鲍鱼捞饭就是其代表菜之一,口味鲜浓,营养丰富。鲍鱼捞饭得用浓汤文火煨长达12小时,而浓汤则是用多种禽类煲十余小时才调制而成,汤汁浓而不腻、主料软烂滑嫩,郁香淳厚,回味无穷,是远近都闻名的。
过两天陈茵茵就要返回苏家私房菜酒楼,她准备购备一些上好的干鲍带回去。此行她对女儿的选择很是满意,马天浩也顺利通过了丈母娘的重重考验,顺利晋级为苏家准女婿。
陈茵茵含笑看着马天浩,简直越看越满意。这个英俊青年年纪虽轻却是厨艺奇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她不禁为女儿的眼光暗暗称许,这下她也放心回去继续当她的私房菜厨娘去了。
陈茵茵对鲍鱼的挑选到烹饪都有自己的独特见解,站在一旁的干货店老板也不住点头说:“这位女士应该也是厨界中人吧?说得都很在理呢,看样子对鲍鱼烹制有颇高的造诣噢。”
陈茵茵微笑地谦虚道:“哪里,老板过奖了,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干货店老板看着眼波流转、明艳照人的陈茵茵,心里不由暗暗称奇。此时店里又进来了客人,干货店老板对陈茵茵和马天浩对说:“您二位慢慢挑选,我先招呼客人去了。”陈茵茵点头微笑说:“您忙。”
她转头对马天浩说:“鲍鱼和海参、鱼翅这些贵价食材一样,也属于无味的食材,它的味道完全依靠于味汁的调配和烹调手法。因此鲍鱼汁也很关键,上好的鲍鱼汁不仅要选取瑶柱、火腿等上品,用上汤熬制,其粘稠度也是鲍鱼美味的标志。将炖好的鲍鱼整只取出,加入鲍鱼汁慢火熬炖,才能催引出干鲍特有的溏心效果,达到柔滑不失弹性,软嫩中却带爽脆的质地。”
马天浩说:“我知道师傅曾经说过,纯正鲍汁冷了没有水,把装有鲍汁的盘子倒过来,鲍汁不掉下来为之正品。”
陈茵茵一听,不禁好奇地问:“你师傅?天浩,你能告诉我你师从何方高人吗?”
马天浩迟疑了下,回答说:“师傅不太喜欢别人提他的名号,他也算我的父亲,从小是他把我带大的,他叫马易轩。”
“马易轩?”陈茵茵大吃一惊,不禁提高了音调,惊动了店里其他的顾客,尤其是刚进门的一个身形高大的顾客。他听到“马易轩”的名字时,心里不紧暗暗一惊,他朝陈茵茵这边看来,当他看见陈茵茵纤细婉约的身影时,顿时蓦地如浇注的水泥雕像,动也不能动了。
陈茵茵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太激动了,便歉意地笑笑,对马天浩说:“抱歉,突然听到你师傅的名字有点惊着了,他是我熟识的一位故知。”
“是吗?”马天浩有点诧异。
“恩,原来世界这么小,你竟然是他的徒弟,这些多年也没有他的音讯。”陈茵茵说着,美丽的脸上掠过一丝黯然,说起马易轩她便想到苏丹青,他们曾是铁哥们,苏丹青不见的那年,马易轩也跟着没有了踪迹,她也试图找过马易轩来查寻苏丹青的去向,但一直也没有马易轩的下落。可是现在竟然遇见了他的徒弟,竟然这个徒弟还是自己的女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难道真是冥冥之中有安排吗?!
她正蹙着秀眉想着心事,没有听到背后有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在喊她的名字,“茵茵,茵茵”,声音里似乎强压着激动。
那个男人的呼唤陈茵茵没有听见,却引起了马天浩的注意,他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全身突然一震,那个男人,那张脸,曾经带给他和母亲多少的怨念与惆怅,就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往后缩了一下,他忘不了这个男人冷酷地将他和母亲赶出来的那一幕,也忘不了这个男人对母亲是怎样的始乱终弃。
马天浩看着这个男人,垂下的手握成了拳。
但那个男人的注意力全在陈茵茵的身上,他甚至没有向马天浩看上一眼。
他又喊了陈茵茵几声,陈茵茵转过头来,终于看见了这个男人。她的俏脸苍白,颤抖着喊出:“是你?刘,刘正树!”
刘正树看着依然美丽如初的陈茵茵,岁月几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她依然是那么明艳照人!多少年后再见她,她依然是那么摄人魂魄,就如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她给他的惊艳。他深深看着她,眼里是那么痴迷与痛楚。
陈茵茵避开刘正树逼人的眼神,惊讶过后她轻声和他打着招呼:“正树,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刘正树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仍然痴痴地看着她,二十年后,他对她刻骨的相思之情有增无减。
马天浩看着刘正树看着陈茵茵痴迷的眼神,心中突然如明镜般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你父亲从来不会去爱一个人,只除了一个女人。”
马天浩还清楚记得母亲病重时枯黄的脸上那抹无奈与悲伤的微笑,母亲看着病房上的天花板,喃喃地说:“他说,他说我很像她,看见我就好象看见了她,而我,就是她的影子……为什么我要当别人的影子?……”没有人回答母亲的话,而母亲气若游丝地说完,握着他的手,永远闭上了眼睛……
马天浩看着刘正树,又看看陈茵茵,他的视线在陈茵茵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原来,一直让母亲耿耿于怀的女人竟然就是陈茵茵!他早该看出来陈茵茵和自己的母亲确实是很相象,尤其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以及那如花美丽的笑靥!这种美丽他心爱的女人苏西也具备。
马天浩苦苦一笑,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次看见苏西会觉得那么亲切,为什么第一次喊陈茵茵为妈妈时会那么自然,原来这一切都是有渊源的。他的手握得更紧,老天专门要和他作对吗?!总是出其不意给他开个大玩笑!
马天浩默然地看着正在叙旧的刘正树和陈茵茵,慢慢地往后退,他不想见到这个他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更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对着酷似他母亲的女人露出那么痴情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交流,在马天浩看来,异常的刺目。
陈茵茵转头想叫马天浩离开这里,她也不想和刘正树多说话,却发现马天浩已经背转身快走到店门口了,她急忙喊道:“天浩,别走,等我一下!”
马天浩停下脚步,迟疑地转过头来,正好对上刘正树看过来的视线。刘正树脸色突地大变,他看着马天浩,不敢置信地喊出声:“燠,燠儿!”
马天浩冷冷看着刘正树,一言不发,他站了一会儿,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燠儿,刘燠!”刘正树急忙追出店门去,但早已不见马天浩的身影。
陈茵茵跟着跑出来,四下寻找着马天浩,她问着刘正树,“正树,你,你刚才叫天浩什么?”
“天浩?他现在叫天浩吗?”刘正树喃喃自语。
“是的,你——你怎么叫他别的名字?”陈茵茵看着刘正树,刘正树一向是城府颇深、喜笑不苟言色的男人,刚才他的急切与失态让她觉得他和马天浩之间肯定有纠葛。
刘正树木然立着,半晌看着陈茵茵说:“他,他是李婉清和,和我的儿子。”
“什么?”陈茵茵被刘正树的话彻底惊呆了,她睁大一双美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不能说的秘密(2)
马天浩一个人乘坐上开往郊区的地铁,他茫然地听着地铁车厢广播里每站的报站声,意识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是半清醒状态的。
在地铁上,他总会感觉到很安全。看着林林总总的陌生人群,没有沉重的过往,每个人之间都是陌生的。
在地铁里邂逅陌生人,和许多人擦肩而过,和许多人并肩而走,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一个面对面,一个背靠背。即使有拥挤和压迫,但都不会往心里去。
而他和苏西就是在地铁里相遇的。想起苏西,他明亮的眼神有点黯淡,他直直望着对面的座位,没有和她相遇之前,每当心情失落的时候,他经常不开车一个人坐地铁,任自己湮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样他不会感到那种无望的孤独深入他的骨髓。
到站了,他下了地铁,沿着路边走着,天渐渐黑了,迎面的寒风萧瑟,路上的行人纷纷一路小跑想要早点回家取暖,只有马天浩依然在慢慢走着。
风吹起他的衣角,俊逸的他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目,但他步履茫然地前行,浑然不觉周围的一切。
走了不知多久,他拐进一个路旁的旧楼区,进了一个单元楼,旧楼里没有电梯,他迈开长腿轻车熟路登上台阶到了五楼,楼道里灯光很黑暗,在一扇铁门前他停下了脚步,摸索出钥匙开了门。
他靠在门边,拉开了灯,屋里一片明亮。这是一栋老式五层砖混楼的一个小套间,共总不过30平方米,窗户外面是一排茂密的树木,现在被层层白雪覆盖着,再往前是一片空地,院里有着高大的白杨。
屋里的光线总是不好,但是淡黄色的印花窗帘在灯光的映照下透出一股家里的温馨气息。
马天浩反手关上门,站在门口,望着屋里熟悉的景象,他深吁了一口气,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