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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展开了棋盘,嘿嘿笑道:“看阁下也是海量,正对某的脾胃,不如你我一局赌十盏酒如何?”
蓝袍人跪坐下来,轻笑道:“你说十盏就十盏,某自当奉陪到底!”
“我的妈呀,十盏酒?若是一连输个十局,那还不得让人抬着出去了!”
“看你那点儿德行?才不过是十盏酒而已,人家既然敢来迎战,就没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就是,就是,没有金刚钻,怎敢揽这瓷器活?”
虽说汉末时期的酒风极盛,酒风剽悍,很多人嗜酒如命,但是这样的狂赌加狂饮还是很少见的。于是,看热闹的人把jīng舍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话语几乎把jīng舍变成了热闹的早市。
典韦与蓝袍人恍若未闻,一场赌酒大战就此展开。
第一局掷采之后,典韦执黑先行,他的手段的确高强,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便赢得了六根博箸。蓝袍人推秤认输,连喝了十盏酒之后,又开始了第二局。谁知第二局掷采又是典韦占先,趁胜追击之下,蓝袍人一败涂地。如此一来二去,蓝袍人连输了九局,加上刚来时喝的三盏酒,已经连喝了九十三盏酒。
典韦心中不忍,道:“阁下酒量不在某之下,只是博艺太臭,如此下去,阁下就是酒量再大,也会有醉倒的时候,不如就此结束如何?”
蓝袍人冷笑道:“某这个输家还没开始怕,你这个赢家就怕了吗?”
典韦一片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不由气得哇哇大叫道:“某怕你个鸟?咱接着来!”
蓝袍人摆手道:“典壮士且慢,能否且听某一言?”
“阁下请讲。”典韦自到东郡以来,因为博艺高深,几乎所向披靡,见识过许多人的酒品和赌品,还见识过让他亲自去灌酒的极品,却从没有遇到过像蓝袍人喝酒这般爽快之人。从酒品、赌品见人品,典韦不由心中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蓝袍人不紧不慢道:“光是赌酒未免无趣,不如你我换个玩法如何?”
“阁下说赌什么,就赌什么,某是来者不拒,大小通吃!”典韦自以为眼前之人博艺稀松平常,心里早就没有了戒心。
“陈留典韦,敢在闹市快意恩仇,果然是快人快语!”蓝袍人抚掌大笑道:“典壮士,你我不如赌命如何?某输了,某的命就是典壮士的;典壮士输了,你的命就是某的!”
“赌命?”典韦略一迟疑,但还是使劲点了点头道:“赌命就赌命,某怕过谁来!”
一场别开生面的赌酒盛会瞬间变成了残酷的赌命大赛,围观的人一时间都吓得噤若寒蝉了,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强烈的好奇心给了他们誓把好戏看到底的勇气。
“典壮士,你我一局定生死!可敢否?”蓝袍人伸出白皙的手指,把六黑六白十二棋整整齐齐地摆好。
“依你!”典韦也是个老江湖,此时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但是事已至此,宛如箭在弦上,也只能是不得不发了。
这一次的掷采风向大变,好运气的人变成了蓝袍人。蓝袍人执黑先行,他没有到水中牵鱼,从而赢得博箸,而是直捣黄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吃掉了典韦的枭。
“我输了!”典韦轻叹一声,长身而起,从背后拿出一支大铁戟掷于棋盘之上,正sè道:“阁下可是为梁国李永报仇而来?果然好绝妙的手段!某愿赌服输,这条贱命你尽管拿去,某若是皱一皱眉头,便是狗娘养的!”
“本公子在外面为李永设了灵位,姓典的可敢跟某出去受死?”蓝衣人站了起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冷声问道。“出去就出去,某有何不敢!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典韦收回大铁戟,刚要出去,却被麾下的亲兵抱住了腿:“典司马,理此人作甚?博戏吗,只是玩玩而已,何必无端送了xìng命呢?你若是这么走了,让小的如何向夏侯将军交待?”
“给老子滚一边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能反悔?”典韦一脚踢开亲兵,跟着蓝衣人走出了六博居的大门。
亲兵见势不妙,一边令人去禀报夏侯惇,一边发出信号,纠结了候在附近的数十个军汉,跟了出去。
典韦怒极,猛地祭出一戟,打断了路边一棵比腰还粗的大树,恨声道:“再有跟来者,便如同此树!”
众人胆寒,一个个面面相觑,脚下却是再也迈不开半步了。
第十六章 高干与典韦
() 那个蓝袍人引着典韦专拣小路去走,约莫走了四、五里路,既不说话,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典韦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吼道:“要取某的xìng命,难道还要挑一个风水宝地吗?”
蓝袍人头也不回道:“你我好歹有同乡之谊,本公子岂能草草了事呢?”
“同乡之谊?”典韦脑子不笨,不由得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脱口问道:“阁下到底是谁?与陈留高干有何关系?”
蓝袍人呵呵一笑,摘掉了头上斗笠,露出了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闪动着那双波光粼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下不才,正是陈留高干高元才。”
“你真的是陈留高公子?”典韦半信半疑道:“据某所知,高公子今rì刚到濮阳,如今正在城中客栈歇息呢?”
“此事说来还得谢谢典壮士才是。”高干微微一笑道:“某先前的确是在客栈歇息,可是听说典壮士在六博居手痒难耐,便悄悄溜了出来,没想到却与壮士吃酒吃了一个痛快。”
“高公子说笑了。”别看典韦外表鲁莽,但其实心还是挺细的,当下咧着嘴笑问道:“高公子,你把某引到这里来,不知所为何事?”
高干拱手道:“典壮士,你应该清楚,某最近舍了并州刺史之职,想到益州蜀郡家父处混个前程,某如今身边有一曲人马,刚好缺了一个曲长,典壮士若是不嫌弃的话,暂屈就一下,不知典壮士意下如何?”
“这?”典韦原本是奉夏侯惇之名而来,将高干留在濮阳的,没想到高干棋高一着,反而打起了他的主意,不由在肚子里寻思起来:““久闻高干少有才名,曾被人誉为‘文武秀出’,没想到竟然为了到蜀郡省亲,而放弃了并州刺史的大好前程,此等至孝之举倒值得某打心眼里尊敬。只是忠臣不事二主,某既然跟了曹使君,又蒙夏侯将军看重,如何走得开?”
典韦斟酌再三,朝着高干深施一礼,斩钉截铁道:“高公子,某只是把xìng命输给了你,又没把人输给了你,想要某的命你只管拿去,想要某的人只能怪你我相识太晚了!”
“陈留典韦果然不是背主之人!”高干暗地称赞了一声,yù擒故纵道:“先前的赌命之说只是某的一句戏言而已,典壮士休要放在心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
果然如高干所料,典韦见高干作势yù走,急忙沉声道:“高公子慢走,你把某看成什么人了?大丈夫一诺千金,岂可言而无信?”
高干暗笑,转身正sè道:“难道典壮士要将大好的头颅割下来,送到某的面前吗?说心里话,某只要能吃酒、会六博、说话大声的典韦,对冷冰冰的人头毫无兴趣!”
典韦被高干一下子逗乐了,在笑声之中还包含着深深的感动。这么多年来,能如此懂他的人还是头一遭出现,连他这样豪爽之人,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不得不说高干的运气着实好,这时的典韦投到夏侯惇手下不久,虽然已经引起了曹cāo的注意,但是还并没有被曹cāo带在身边,委以重任,这便给了高干的可乘之机。
高干看典韦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急忙抛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可行xìng方案:“典壮士既然犹豫不决,你我不妨再赌一次如何?”
“再赌一次?”典韦心中诧异,但是好奇心还是让他忍不住道:“高公子,某愿闻其详。”
高干吐气扬声道:“典壮士只需与某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如果某赢了,典壮士便跟着某走,如果是典壮士赢了,那么之前的赌命之约便一笔勾销!”
“咱们两个打一场?那高公子岂不是吃了大亏?”典韦禁不住又上下打量了高干一番,见他目光虽然坚毅,脚下也站的很稳,但是身量与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就摇头道:“做学问,我不如你,论智谋,还是你更高一筹,但对阵交手,你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想不到一向敢作敢为的陈留典韦,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难道是面对某这个声名不显的对手,你也没有一击必胜的信心?”高干的长笑瞬间已经换做了轻笑。
“没想到高公子还是这般有趣?”典韦大笑起来。
高干步步紧逼:“有趣如何?无趣又如何?”
典韦一指自己的胸膛,钢牙一咬,大声道:“只要你能接住某三招,某此生愿受高公子驱使!”
“既如此,你我一言为定!”郭嘉见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不由心花怒放,朗声道:“典壮士,请!”
“好!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也是,典大哥好久没有一展身手了!”
“只有三招,未免太不过瘾!”
“兄弟,你知足吧,当今天下,能接住典大哥三招之人能有几个?”
这时,典韦的麾下壮着胆尾随而来,见没有错过好戏,便在一旁七嘴八舌地评头论足起来。
“第一招,大铁戟!”典韦没有理这些人,而是说打就打,一声长啸,宛如虎啸山岗。啸声中,当头就是一戟。
这一戟,看似朴实无华,不但不快,而且慢到了极点,仿佛是在一寸一寸的向前推动。
但就是这缓慢的一刀,却让高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突然发觉,自己的所有退路已经被大铁戟所发出的暗劲封死。这看似简单的一刀,比之往rì与夏昭等人过招时,那璀璨夺目、光华四shè的刀法来,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古之恶来”典韦,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典韦背后的军汉大多是江湖游侠出身,个个见多识广,见典韦这一戟深得“重、大、拙”之神髓,纷纷出声叫好。
既然是无路可退,高干就索xìng不退——不退反进!他贴身一步,两脚点地即起,正好避过戟锋,踢在了戟柄上。
一声闷响之后,高干足足倒退了十几步,只觉得两脚隐隐作疼,不由暗暗心惊:“想不到典韦的力气比之袁熙何止大了数倍!”
典韦则是仅仅退了一步,只是双臂微微有些酸麻而已,手中的大铁戟也是轻轻颤抖了两下,不由脱口赞道:“无怪乎人皆称公子‘文武秀出’,果然有些斤两!”
高干仰天大笑道:“典壮士,你如果怕了,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典韦沉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岂能随意更改?如今胜负未分,等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