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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节?在世人眼中,奴家此时还有名节吗?不管别人怎么看、如何说,奴家但求问心无愧!”屋外的辛琪银牙一咬道:“就算奉孝先生不记恨奴家,奴家也应该来给他上一炷香,否则奴家怎么能够睡得安稳?”
“没想到此女倒是豪爽过人,我若是再不让她进来,就未免显得矫情了。”郭怒觉得辛琪的言行甚合他的脾胃,思虑再三之后,还是起身打开房门,将辛琪与珠儿迎进屋来。
珠儿守在门口,辛琪则轻移莲步到了供桌前,先点了一炷香,接着拜倒在地:“奉孝先生那rì纵有行为不端之处,但小女子也不该失手伤了先生的xìng命,每当忆起此事,小女子便寝食难安!”
郭嘉往外一看,只见辛琪身着一身粉衣,一双杏眼,两道柳眉,虽说泪如梨花带雨,但丝毫掩盖不住她眉宇间那飘然出尘之感。郭嘉尽管久仰辛琪的才名,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当下不禁暗自赞道:“好一个国sè天香,想来纵是貂蝉、小乔也不过如此了!”
“奉孝先生,小女子今夜以命抵命,从此你我两不相欠!”辛琪说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了心口。
“七姑娘!”郭怒瞧得真切,但因为他离得太远,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小姐,别做傻事!”珠儿离辛琪更远,就更加鞭长莫及了。
“辛琪!”郭嘉也差一点儿叫出声来,但是身在棺材之中,他对这种局面也是束手无策。
幸亏,屋外还有一个原本要看好戏的高干,他眼疾手快,拿出了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青玉簪子shè了出去。这根簪子,与郭嘉头上的那根一般无二,是高干特意让人找来的。
只听“当啷!”一声,青玉簪子正好打在匕首上,断为两截,而辛琪掌中的匕首也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这几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而已。
“好险!”高干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仓促之间,这一次能够打落辛琪手里的匕首,已经是万幸了。
“小姐,你这是何苦来着?你若死了,珠儿绝不独活!”珠儿尖叫着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辛琪,而反应迅捷的郭怒也跳了过来,一脚将地上的匕首踢到了一边。
等辛琪与珠儿回过神来,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泛起了一个疑问:“到底是谁出的手?”
“何方高人光临寒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郭怒按照江湖规矩打了个招呼,但是回答他的只是窗外那棵柳树上被惊飞的chūn鸟。
高干不是不想出头,而是不能出头。如果棺材里躺的不是他势在必得的鬼才郭嘉,那么他一定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以救美之英雄的姿态高调现身。可是现在,做英雄的机会只能留给郭嘉去做了。
珠儿心中纳闷,从地上拾起了那两截青玉簪子,端详了一下,不由失声道:“这好像是奉孝先生头上戴的簪子,那一rì我在官道上见过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珠儿说着,与辛琪一同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那副棺材。胆小的珠儿脸都吓白了,用颤抖的声音问辛琪:“小姐,不会是有鬼吧?”
辛琪虽然胆子大,但一个女孩子家对鬼怪还是有着天生的恐惧感的,只是把救助的目光投向了郭怒。
郭怒哈哈大笑道:“七姑娘休要惊慌,我家公子即便是变成了鬼,也是个好鬼,要不他为何要救你的xìng命?他既然救了你的xìng命,又怎么会再害你呢?不害人只救人的鬼要比郭霸之类的害民贼强的多了!再者说来,七姑娘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鬼吗?”
“这个怒叔,还是改不了心直口快的脾气!”郭嘉已经猜出是高干所为,但他既然把这个好处给了自己,想推却已经推不掉了。
听郭怒这么一说,郭嘉在棺材里就再也呆不下去了,掀棺而起,朗声笑道:“七姑娘,说起来某还得谢谢你,因为你命不该绝,那阎王爷一见你要寻死,只好把某送回来救了你一命。”
辛琪抬起螓首望去,只见棺材中站着一人,一头乌发随意披肩映衬出温润如玉的五官,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像是无际的苍穹,可以包罗万物,嘴角总是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手指白皙修长,宛如画中人物翩然而至。难道他就是郭嘉?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仅仅是在一瞥之下就拨动了自己的心弦。如果是在三rì之前的官道上,她先看到这双眼睛的话,那么要人命的那一木板子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的。
对于那时候比较迷信的人的来说,郭嘉这个谎圆得倒也算是合情合理的了,连珠儿都深信不疑,更别提那个早已神飞天外的辛家七姑娘了。
郭怒装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郭嘉:“我就说吗,像公子这样的好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对老奴来说,只要公子还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知道是演戏,但是郭嘉心头还是一阵感动。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徐庶、荀彧、辛毗等几个知己之外,他最信任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个外表粗犷的黑大汉了。
一旁的辛琪终于让悸动的芳心安静下来,上前深施一礼道:“既然奉孝先生死而复生,小女子也就不在此叨扰了!”
在如此诡异而尴尬的氛围中,饶是郭嘉机智过人,一时之间也寻找不出留下辛琪与珠儿主仆二人的理由来,只得点头道:“七姑娘一路走好。”
“多谢奉孝先生关心。”辛琪微微一笑,带着珠儿转身而去。
望着辛琪那婀娜多姿的倩影,郭嘉不由脱口赞叹道:“人都说颍川多才俊,孰不知还有这等刚烈、柔情兼而有之的才女,比之名扬天下的蔡琰也是不逞多让!”
“公子虽说向来风流,也曾留恋过烟花之地,但以老奴看来,只怕对这个七姑娘才算是动了真心!”郭怒倒是心直口快:“如今七姑娘已经被辛、郭二家以有伤门风之罪逐了出来,岂不是正趁了公子之意?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老奴若是公子,自当尽快将七姑娘娶进家门,从而成就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
郭嘉讶然道:“怒叔,您老人家一生未娶,没想到对这种男女之事也有很深的领悟呀!”
“年轻的时候,老奴也喜欢过一个女子,只不过老奴更喜欢无拘无束的游侠生活,不想被家室拖累,这才错过了。”郭怒说着,把迷离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夜空,也不知道他历尽沧海桑田的心此时还会不会泛起少年时代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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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棺材里挺好
() 郭嘉没有言语,但是心中已是感慨万分。虽说自己的父亲在郭怒病重之时帮过他一把,但像他这样一个不喜欢约束的人,竟然会心甘情愿在他郭家一待二十年,无论荣辱都生死与共,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受人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啊!郭嘉暗暗发誓,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郭怒一根汗毛。如果以后条件允许了,他会找一个合适的女人,给他的怒叔成个家。
“公子,看你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不是被老奴说中了心思?”郭怒心中有些得意。虽然郭嘉是他一手带大的,但是自从郭嘉七岁之后,他就从来没有猜透过郭嘉的内心世界。
郭嘉回过神来,说了声:“怒叔,您到城南土地庙走一遭,看一看七姑娘她们回去没有?”
郭怒笑了:“公子,这是让老奴前去土地庙提亲吗?”
“怒叔还是多少年都不改的急脾气。”郭嘉的嘴角勾勒出了一道帅气的弧形:“某其实是想让怒叔暗中护送七姑娘她们一程,毕竟现在天还没有亮,她们两个弱女子走那么远的路着实让人不放心。”郭嘉的担心不无道理,他的住处在城西,而辛琪主仆寄居的土地庙在城南,两处少说也有四五里的路程。虽说太守府一直不遗余力地实行着宵禁这个优良传统,但在人命不如狗的世道,发生意外的可能xìng并不算小。
“老奴这就去。”郭怒走到门口却又扭回了头:“暗中护送?难道公子不打算让老奴出面提亲吗?”
郭嘉正sè道:“提亲之事,还要从长计议,这种事是急不来的。毕竟,此时去提亲,我们未免有乘人之危之嫌。”
“公子果然是常有理。”郭怒使劲儿点了点头,甩开大步而去。
其实,以郭嘉不按常理出牌的xìng子,是不在乎外人说什么乘人之危的。他连抢亲这种事都敢做,难道还会在乎这些虚名?只是终身大事也这般草率的话,他觉得会委屈了七姑娘那样天仙般的人物。因此郭嘉打算在短时间内弄出点儿名堂,最好让辛家承认他与辛琪的婚事,那样rì后见了好友兼二舅哥辛毗也不尴尬。至于辛琪是否答应嫁他,郭嘉并不担心。一来他对自己的魅力非常有信心,二来辛琪方才见到他时的反常表现已经说明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并不只是张生与崔莺莺的专利产品。
就这样,在得知辛琪的遭遇之后,郭嘉便打定主意要对这样的一个女人负责到底。
鸡刚刚叫了头遍,郭嘉毫无睡意地站在自己的灵位前想心事。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让辛瑷点头答应他与辛琪的婚事,让郭霸不敢从中作梗,就只有做官与发财这两条路可走了。
发财?说起来难,做起来更难。郭嘉虽然号称鬼才,但并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别说他了,就算是屋外那个喝夜风喝得不亦乐乎的高干,比别人多出了将近两千年的所见所闻,然而他却对酿酒、冶炼、制造等等一系列能够快速致富的基本技术也是一窍不通,毕竟他穿越时并没有把“度娘”带在身边。
高干揣摩着郭嘉的心思,忽然出声道:“奉孝兄,某好歹帮了你一个忙,难道你不舍得请某进来吃杯酒吗?”
郭嘉头也不抬道:“元才兄,我也没请你来,更没有请你帮忙,所以并不欠你的人情,你爱走便走,与我何干?再者说来,我此时是个死人,已经吃不得酒了。”
“是吗?”高干呵呵一笑,不但没走,反而大摇大摆地走进屋来,朗声道:“某此生既与达官显贵吃过酒,也与贩夫走卒碰过酒杯,却从来没有同死人吃过酒,看来今夜要破例了。”
高干说着,大马金刀地坐在了郭嘉的身旁。
郭嘉看也不看高干一眼,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似的。
高干并不在意,反而笑道:“奉孝兄,既然一时之间发不了大财,那就只能去做官了。”
高干觉得自己的脸皮突然厚了起来,仿佛上面盖了三成城墙砖,强弓劲弩都shè不透。但是,脸皮不厚能招揽到郭嘉吗?他可不想便宜了曹cāo。一个曹cāo已经足以让人头疼了,要是任由曹cāo加郭嘉这一组金牌拍档如期组成,那大好的河山还能有他高干的一席之地吗?
此时此刻,高干突然对刘备在卧龙岗上的毕恭毕敬产生了共鸣。
“做官?”郭嘉俊目一闪,终于又一次上下打量起了高干。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