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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宛卿。这一生。我是偿还不尽地。她是让我痛在心里地女人。只是因为年少地悖谬。年少时地麻木。年少时地轻狂无知。却连累了一个女人地韶华青春。粉粹了一个女人出嫁时怀揣地斑斓梦想。
我以为我会带着这种歉意和痛意和宛卿相对终老。却不想那个如清风般地女子打碎了我自认为会一直平淡下去地人生。
在遇到昭质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竟然可以给我一段奇特难了地情愫。
第一次见她。在长安宫正屋前地回廊。我满身落雪地走过去。那个身穿淡红团花没有任何招摇地女子竟然轻轻拉了我地袖子。我在宫中是出了名地冷面王爷。这个小丫头竟然一点也不怕。我疑惑地迎上她清亮地目光。然后见到她笑容地那一瞬间怔住。她是认真地在笑。没有任何掩饰……虽然她地言语中有着一丝紧张。而眼中却透彻如水。带着淡淡地柔意。没有一丝地害怕。甚至连宛卿看我时眼神中那抹挥之不去地小心翼翼都没有。眼前地她似乎对一切都很好奇。却又像什么都不在意。是那种带点韧性地淡淡地恬静。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深深地看进她地眼眸深处。在那分清柔地微笑中沉溺了自己。
直到在恍然间明白过来。她是那位盛名在外地宁王妃。我地七弟妹。在明了一切之后。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地失落。她是容家地女人……我地心又沉了下来。那么又是一个皇权和王权地牺牲品吗?像皇后。像太子妃那样一步步为了家族走向权势。走向黑暗尽头地容家女子。容家地女人都很让人痛心。而当我明明在心痛她时。她却有那种超脱地惬意。反倒是会来安慰你。我疑惑了。她是无知还是无谓……
她是聪明的女人,是如同皇后那样的坚定无畏,她的眸中除了那丝清透,还有不被人所察觉的淡淡忧伤和无奈,有的时候,她会透露出一丝抗拒,对命运的抗拒。可是无论怎样,她还是会倾尽所有的去笑,无论心里多痛,永远笑得那么清柔,可是她不知道,每当看到她那么艰难的微笑,我的心会痛上许久。
她是需要疼爱的女子,可老七偏偏没有半点疼惜,她不似外表永远的坚强,她也有伤口,她所能做的只是把它越藏越深。也许我爱上的是她眼底那丝看不透的飘离,是仿佛碰一下就会碎落的什么东西,掩饰在掩藏在那样倔强和故作潇洒之后,触动着我的心房。我想要那份风情,想要把这个女孩子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想要她永远那么安静的绽放笑容……只对我,我竟然在奢望……
我以为老七会厌恶这种婚姻,可是我想不通,为什么对任何人都可以云淡风情,都可以亲和的微笑,为什么单单对这个让人心疼还来不及的女孩子那么冷漠,冷漠到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可是为什么,如此的冷漠,换回的仍是女孩静静的不顾一切的微笑,她是真的不在意吗?
直到每一次女孩子走开,我看到老七看着那背影流露出的淡淡笑意……突然明白,这个女孩是何其有幸,老七对她与他人是不同的,为了什么?为了让女孩更坚强,为了让她知道这就是皇宫,为了让她学会保护自己,为了她能更快的适应这种冷漠的环境。这是我同老七的不同,我只是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而老七却任由她的跌跌撞撞,以次让她的羽翼越来越丰满……老七对她,是一种别样的感情……
然而这个女孩虽然聪明,虽然能干,却免不了办傻事。
和陆修的事,是陆修轻薄了,老七自然是明了的,可他还是不放心这女孩四处惹祸自作主张的主意。也许……老七生气的不是女子和老八的事,而是生气这个女孩永远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却一次次把自己推向危险的边缘,却从来都不肯对他说起。她不明白,这是皇宫,倘若那天老八一个说漏了嘴,便不仅仅是不懂礼数的问题,连累到多少,也是无法预料的,在这些,老七定然比那丫头想得远,想的深……
她自我府中救了景清,那一次,老七把她训的很惨,也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老七同我一样多么害怕失去她。下人说宁王妃困在厨房中时,我顿时懵了,我迈入浓烟中的厨房看不见一切,心里没来由的害怕,害怕那个女孩再也没有办法那么清润的看着你,然后暖暖的微笑。直到我凭着内心的直觉,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当她虚弱着声音轻轻唤出那声“四爷”时,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的泪猝然落下……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落泪了,可我紧紧抱着这个女孩,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泪流满面。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这般的脆弱。
她总是会将自己陷入危机,可是那一次,老七连恼她都恼不起来,那日她被夏贵妃强行带走用刑,当太子妃惊慌的来找老七时,我那在人前永远波澜不惊的七弟却第一次显露出惊慌,那一日,去抱走昭质的是老七,我看着他满脸痛心的把她搂在怀里,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一步小心弄疼了她。昭质不知道当日站在老七身后还有……心急如焚的我。
老七第一次面露愠色就是那天,在他仰头看夏贵妃时还是一不小心露出了怒色,尽管那愠色很快消逝在眼中。他一句话也没有,就那么静静的抱了她离去,一下也不肯松手。
我站在门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那恬静的微笑再也不属于我。
陆修轻轻搭了我的肩,微微一笑,“四哥,有些我们追是追不来的,不如让她随风飘去,落到哪里是哪里……”
我哑然失笑,这个女孩……却是我们追不上的,就连老七也不能。可我们三兄弟纵然明了这一切却傻傻的因为这追不到的东西暗自思念神伤。
我突然明白,这个女孩她所作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谁,而是出于她的真心……她真心想去做的……
就算知道没有希望,我的视线还是离不开那个清丽的身影,无论哪次见她,她都是清雅,她喜欢素净的衣服,从来不会招摇,即便她将自己装饰得多么平凡,也挡不住骨子里散发的耀眼,就像千禧节的大宴她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一天,我的眼神没有停留在宛卿身上一刻,我不能自主地去寻找那个身影,那个让我心醉的笑容,让我心痛的眼神。也就是在那一次,我的目光被皇父留意,我知道我为自己带来了麻烦,也知道我给昭质带来了祸端。
我跪在皇父脚下苦苦求他不要罪责昭质,皇父只是冷冷笑我,于是我恳求带兵远征,我宁愿身死战场,也不愿看着那个女孩因为我受到伤害。
临行前的那个夜晚,母妃拉着我的手轻叹,“你能为那丫头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今后就要看她的命了,真正把她逼入绝境的不是多少皇子贵胄的觊觎,而是她的命,她那容家的血源……”
母妃的话应验了,皇父并不是让我打击辽人,而是命我困守淮南,他让我听命和庞戬元帅合力铲除淮南王的势力,从此灭了容氏。我曾经想过抗拒,可母妃说,我若抗拒,只会让昭质死的越早……我不知道一旦灭了容氏,那个女孩还能活多久,但我知道在老七登基前,她已不能再微笑。
我从淮南一路回京,没有片刻耽误,只想着能先一步见到她,我想把母妃的话,把她的未知却充满艰难的命运告诉老七,也许……也许我们的坚持还会有一记希望……
可是一切都那么快,在我们说说笑笑迈入大殿中,我没有注意到皇父身后那抹清亮的身影。当我们行完礼,起身时,老七发现了她,她微笑的应了,是轻快的声音,脸上有着温暖的微笑,眼神依旧清透,却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们。她挣扎了几下要站起来,却再没有站起来,而是那么静静的倒了下去,午后的阳光射来,映在她的鬓边,洒落上她微笑的唇边,沉淀在那清透却再也没有焦点的眼眸中……
“昭儿……”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手臂一扬,仿佛想一步过去抓住她,是下意识间的无法控制,那个时候,有一个可怕的思想进入我的脑海,也许我已经无需再控制了,也许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冲上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可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步子了。而老七……一直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皇上在窗边紧紧闭着双目,当我看见那滴泪从他眼角迅速滑落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这个女孩已经再也回不来了……她怎么能离开呢,她还有那么多的笑容,还有那么多梦想,她的女儿,唯一的女儿才满月,她走的心甘情愿吗?会留恋,会不舍吧……
死一般的沉寂,来时的轻松被此刻的沉寂吞噬。
我们三个男人,竟没有一个敢走上前去摸她的鼻息,谁都在害怕……那个结果,谁也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都在期盼她在和我们开玩笑,期待她不多久就会笑着拍拍身子站起来……
那个午后,又仿佛回到了许久以前,老七一言不发的抱起她,小心翼翼的走着,不同的是,那时他的眼中有痛心,可是现在那空洞洞的眼神仿佛什么也没有,又仿佛塞满了一切……
当老七抱着她从我身边走过时,我清清楚楚看到了她宁静的微笑,我还是不敢抬手去碰那清秀的眉眼……
一连五日,老七把自己和她锁在房中,没有任何声音,没有听见哭泣,没有人听见呓语,就那么静静的。五日里,我浑浑噩噩的在书房中没有迈出半步,脑海里那丫头的微笑,眼神挥之不去。当我闭上眼,又不停的听见她的声音,她在说,“爷可要给我们执儿多包些满月金啊。”我不停的点头应着,应着应着就是满脸的泪水……
没有人质问皇父,也正因为如此,他格外心痛。五日里,他没有催促我们上朝。
到了第六日,有人推门而入,淡红团花的袄子格外秀丽,我听见她轻轻笑着,“四爷……怎么又愁眉苦脸了。”
我愣愣的抬头,颤抖着唇边,笑意凝固在唇边,眼前的人是宛卿。
“爷……”她嘶哑着嗓音喊了一声,眼圈红肿着,“七弟一早就上朝了,您……还要继续消沉吗?”
朝堂上,老七还是那个云淡风清的老七,依旧亲和的说话,淡淡的笑,淡淡的凝神思考……唯一不同的是,他凝神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久,有的时候在朝堂上被皇父轻轻提醒了,会马上抱歉的淡淡一笑,转而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依旧一丝不苟,毫厘不差。
昭质的灵柩就搁置在宁王府,皇上准许她进皇陵,似乎是格外的恩宠了,却来得讽刺。
老八盯着灵堂外的白幕,半晌未动。我也是怔怔出神。
那一夜,我们三兄弟面对着她的灵柩静静的坐着。
老七一脸淡定,扬着浅浅的笑意,“绕拉绕去,我还是没能守住她。”
那一刻,我一颤,说不出的忧伤和思念。
“嗬,你们哥几个在这把酒言欢。”院子里想起那熟悉的声音,我突然开始厌恶这声音,厌恶那个身影,纵然他是九五至尊,是我的皇父。
老八脸上一僵,带着些许的愤怒,“回皇父,这儿没酒,也没欢。”
皇父愣了愣,并没有怪罪,只是将视线投到一侧的灵柩,口里说着,“朕给丫头上柱香。”
我没有给他让开路,在我心里,昭质恐怕是不愿意见到他的吧。
皇父微微一叹,从我身侧走过,朝着灵柩接了香插上。
“丫头,朕要了你一命,你却害朕失去了三个儿子,也罢,也罢。”
又是一个凄冷夜,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