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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死他!”张义道:“不可鲁莽,再等一等。”
小云的神色异常紧张,她用余光斜睨着身后的人影;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静静地望着她。冷汗从小云的额角滚落下来,她的脑袋微微动了动,示意身后的人赶快逃走。身后的人影却慢慢抬起手来,将手指放进口中,猛地,他撮唇发出一声唿哨。小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远远的栈道上,十几条人影飞奔而来。张义紧张地注视着亭中的动静。那人影迅速接近兰心亭。张义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举起手来轻声道:“只要他们进入亭中,立刻放箭!”
那十几个人已奔到亭前。平地一阵大风吹起,小云不顾一切地跳起身喊道:“快跑,有埋伏!”随着这一声高喊,“砰”的一声,亭中央悬挂的灯笼突然炸裂,四周登时一片漆黑。
侯府东厢房的门“砰”的打开了,冯万春猛吃一惊,向门外望去。月光将一条人影投进房中,冯万春脸现喜色,三脚两步跑过去:“老五……”
门前站着一个身穿套头黑斗篷的人,手里握着一柄铁椎。冯万春惊恐地道:“你、你是谁?”
黑斗篷慢慢举起掌中的铁椎,冯万春一声惊叫,转身向屋内跑去。黑斗篷的铁椎已重重地落了下来,“砰”!狠狠砸在他的后背上。冯万春一声惨叫,口喷鲜血,身体飞出去好几尺,摔在地上。他挣扎着向前爬,黑斗篷走到他的面前。冯万春口吐鲜血,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你究、究竟是谁?”
黑斗篷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这就足够了!”
冯万春慢慢地抬起头来,迷离的目光望着黑斗篷,他的眼睛登时一亮:“你、你,是你!果然是你!”
黑斗篷望着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真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听出我的声音。”
冯万春惊恐地望着他:“你、你好狠……”
黑斗篷一伸手揭下头戴的风帽,竟是薛青麟!他冷冷地道:“我是不想让你伤心,才穿上了这套衣服;既然你已经认出了我的声音,那就不必再隐瞒了。”
一口鲜血从冯万春的口中喷了出来:“你、你,为、为什么?”
薛青麟道:“在这十年当中,我时时感到心惊肉跳,你们几个活在人世间实在是太危险了!对于我来说,你们永远都是个威胁;一旦有一天你们将十年前我们做的那桩事情说出去,那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冯万春连连咳嗽。薛青麟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大哥,你好好的去吧,每逢祭日,兄弟会给你上柱香的。”说着,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铁椎。
冯万春连咳两声,又喷出了几口鲜血。薛青麟眼露凶光,掌中铁椎高擎:“你去吧!”猛地屋外响起了一声大叫:“来人呀,有刺客!”
薛青麟一惊,放下铁椎,向屋外望去。脚步声杂沓,家奴们吆喝着冲进东跨院中。薛青麟脱下黑斗篷扔在地上,快步奔出门去,回手带上房门。房门外,一众家奴手持钢刀飞奔而来,见薛青麟站在东厢房门前,登时停住脚步:“侯爷,您、您回来了?”
薛青麟嗯了一声,不耐烦地道:“哪里有刺客?”
家奴一愣:“啊,怎么,侯爷没看见?”
薛青麟道:“看见什么?”
家奴道:“刺客呀?”
薛青麟恼怒地道:“这里只有我和大老爷两个人,哪里来的刺客?”
家奴也傻了:“可、可,小的们听到有人高喊‘有刺客’,这才进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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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血洗平南府(8)
薛青麟一愣:“怎么,不是你们喊的?”
家奴面面相觑:“不、不是呀。是院子里有人喊叫。”
薛青麟一惊:“什么,院子里?”
家奴道:“正是。”
薛青麟四下看了看道:“好了,我与大老爷在此叙话,尔等再也不要进来啰唣,明白吗!”
家奴连声道“是,是。”赶忙退出院外。
薛青麟转身推门走进屋子,迅速关闭房门。眼前的情景令他目瞪口呆——地上的冯万春已经不翼而飞!薛青麟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四下里搜索着。屋内门窗紧闭。他快步走到刚才冯万春倒地之处,只见一道血迹直拖到后窗前;薛青麟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果然,血迹延伸到窗外的花园里。薛青麟猛地转过身来,一声大吼:“来人呀!”
外面没有回应。薛青麟冲到门前,拉开房门高声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仍然没有回应。薛青麟狂叫着冲出院子。几名家奴站在院门前,探头探脑地向里面望着。一人道:“又是谁呀?”另一人道:“不知道啊,要不要进去看看?”那人道:“还进去呐?刚刚就挨了一顿臭骂,再进去还不得打板子!走吧。”
话音未落,薛青麟飞步冲出来:“该死的奴才,没听见本侯叫喊吗?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家奴傻了:“刚才侯爷吩咐的,要小的不准进去啰唣……”
薛青麟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你们他妈一群废物,大老爷让刺客给劫走了!赶快给我搜!”
家奴们一声答应,府中登时大乱。薛青麟喘了口粗气,目光望向黑沉沉的天际。
兰心亭周围和碎石滩上躺着一片片尸体。蓝渗渗的月光洒落下来,江水发出阵阵低吟,使这个恐怖之夜,更增添了几分迷离惨淡的气氛。
静夜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栈道上,几骑马飞奔而来,转眼便来到了兰心亭前。正是薛青麟一伙。他翻身下马,身后的家奴挑起灯笼,几人快步向亭子走来。亭中,横七竖八地躺卧着的十几具尸身,全是侯府家奴的打扮。薛青麟面对此情此景,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后的家奴颤声道:“侯爷,全、全是咱们的人。”
薛青麟吐了口唾沫,愣愣地望向碎石滩。碎石滩上一片漆黑。几名家奴提着灯笼赶忙奔过来,薛青麟在家奴们的引领下快步向滩头走去。突然身旁的家奴发出一声惶恐的惊叫,薛青麟立即收住脚步,定睛一看,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地上,倒卧着数十具侯府家奴的尸体,鲜血将滩头染红,刀枪弓箭散落满地。薛青麟的手有些颤抖了,他轻声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身后的几名家奴举起灯笼缓缓走进死人堆里,仔细地查看着。薛青麟的脸色惨白,站在当地,一动不动。
忽然,一名家奴喊道:“侯爷,您看!”薛青麟惊得跳了起来,飞步奔了过去。家奴将一个人从死人堆里拽了出来,灯笼照在脸上,正是张义。薛青麟一声惊叫,赶忙蹲下身去:只见张义的左肩头钉着两支驽箭,胸前裂开了几条大口子,鲜血还在汩汩涌出。薛青麟一把从家奴手里夺过灯笼,向张义的脸上照去,脸上染满了鲜血。
薛青麟的嘴唇颤抖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忽然,张义的眼睛微微动了动。薛青麟惊叫道:“他还没有死!”他一把抱起张义连摇带晃:“张义,张义,你醒醒!你醒醒!”
半晌,张义的双眼慢慢地睁开了,他轻声道:“侯、侯爷……”
薛青麟急切地道:“张义,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张义断断续续地道:“他、他、他们早有准备。我们,中了、中了埋伏……”
薛青麟喊道:“他们是什么人?”张义望着他,张了张嘴,头一歪,昏死过去。
薛青麟狠狠将他的身体往地上一扔,厉声吼道:“废物,都是废物!”
狄府正堂,门声一响,李元芳快步走进来,狄公赶忙迎上来:“元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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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血洗平南府(9)
李元芳道:“果然是薛青麟!”
狄公双眉一扬:“你亲眼看到的?”
李元芳点头:“正是。卑职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冯万春倒在他的铁椎之下。”
狄公倒抽了一口冷气:“真的是他?怪哉。”
李元芳愣住了:“大人,您说什么?”
狄公摇摇头道:“冯万春呢?”
李元芳道:“身受重伤,我已将他带回府中。”
狄公道:“走,去看看。”
说着,二人来到狄府偏房。冯万春浑身是血,静静地卧在榻上。张环、李朗站在一旁守卫。李元芳一指榻上:“这就是冯万春。”
狄公走到榻前,看了看冯万春的面色,而后伸手搭了搭他的脉搏道:“心脉震损,以致吐血不止,伤得很重啊。元芳,当时的情形是怎么样的?”
李元芳道:“当时,卑职正在侯府查看,忽听东厢房方向传来一声大叫,我当即纵身而起,向东厢奔去。东厢房的门大开着,薛青麟缓缓举起手中的铁椎。我急中生智,高喊‘快来人,有刺客!’纵身跳上了房顶。家奴们高叫着冲进院中。薛青麟一惊,放下铁椎,脱去黑斗篷,飞步出门,回手带上了房门。趁他在门外训斥家奴的当儿,我蹿进屋子,一把抱起冯万春扛在肩上,纵身飞出窗外。”
狄公点了点头,缓缓踱了起来,口中喃喃地道:“他为什么处心积虑,大费周章,一定要除掉这几个异姓兄弟呢?”
李元芳道:“以卑职看来,薛青麟与冯万春等人之间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狄公停住脚步,目光望向榻上的冯万春:“一定要救活他,否则,此事永无大白之日!”
深夜,宁静的县城街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几匹马呼啸着飞奔而来。为首的正是薛青麟,他大声吆喝,狂鞭坐骑,马队迅速穿过街道,到达平南府邸。
平南侯府大门敞开着,几具家奴的尸身映入眼帘,死状极其恐怖:有的咽喉被割开,尸体半搭在门坎上;有的胸前裂开几寸长的口子,呲牙咧嘴,靠坐在墙旁……薛青麟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身体不禁颤抖起来。身后的一名家奴哆哩哆嗦地道:“侯、侯、侯爷,这、这是怎么……”
“闭嘴!”薛青麟一声大吼,拔出腰间钢刀慢慢向府内走去。第一进院落中,一片凄厉肃杀的情景:侯府家奴的死尸遍布院中,鲜血染红了地面。薛青麟慢慢地走在死尸堆中,上下牙关不住地击打起来,发出一阵“格格“的响声。在他身后,几名家丁抬着张义跟随着他向正堂走去。
正堂上,凳倒桌翻,一片狼藉,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在各个角落,有的被砍死在窗台上;有的被钢刀钉在墙上;还有一些尸体的头颅卡在隔扇中,脖颈上淌着鲜血,情景惨不堪言。薛青麟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是谁?是谁!!”他歇斯底里地狂吼着,将身后的家奴吓得浑身乱颤。他挥舞着钢刀,对着空中厉声叫喊着:“你们是谁?有种的给我出来,出来!”
薛青麟气急败坏地奔到后堂门口,只见后堂的门大开着,门前横着几具家奴的尸体。堂内,桌碎椅裂,书架翻倒,书籍狼藉一地;暗门敞开,露出了里面的暗室。
薛青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地上。几名家奴快步走进门来,其中一人轻声道:“侯爷,现在怎么办?报、报官吧。”
薛青麟跳起身来,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报你娘的官,你怕老子不死呀!”
家奴捂着脸,吓得赶忙后退几步。薛青麟恶狠狠地盯着他,半晌,眼中凶光渐敛,长叹一声道:“你们去看看,府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