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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景令我心头受撞,微有心酸迹像。
她为我穿鞋令我忆起身为公主的安逸,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宫女、太监尽心尽力的伺候。
她抬首,见我神色有异不禁问道,“小莫,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别开目光看向布帘,将激涌的心湖加以平静。
我发觉自从离开苦力地、自从住进陆家后自己便开始有了正常情感,这不对!我一心复国,情感多余,万不可多沾!
掀帘,出屋用膳,桌旁只有陆叔。当即,我向墙角看去,少年不知何时已醒,陆严坐于床畔喂他喝粥。
初醒的少年面色苍白无血,双目半阂,精神状况不好。身上伤处过多,想必疼痛已占据他多半个大脑。
落坐,陆婶为我盛粥、加菜,青菜、咸菜均有。
我庆幸受伤的不是右臂,否则进食更为费力。
我一面喝粥、一面望着少年,他从始至终不发一言,一碗清粥喝罢不再进食,面露疲倦。
陆严小心扶他躺下,将薄被轻覆在他身上,这才坐回桌旁用膳。
我望着少年微眯双目,他阂了眼睛,眉心时而拧皱、时而舒缓,看得出饱受痛楚煎熬。
膳后歇息片刻早早就寝,只是伤臂之痛令我辗转难以入睡,后半夜时方勉强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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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清醒已有两日,两日间未发一言,除去进食便是修养。
我掀帘出屋,瞥向墙角,他正倚着墙壁恍神。现下陆家三口均不在,于是我缓步走至床边由上向下俯视。
他从恍惚中回神,仰首。
“太子殿下独入‘天商’胆量非凡,不怕被商兵发现斩草除根?”我并无十足把握断定身份,不过借此试他一试。
音落,他面色骤变,本以苍白的俊秀面容立显惨白骇人。
“你是谁?!”他嘶哑低吼,眸光连闪,震惊、痛恨、警戒。其中,痛恨、警戒尤深。
他问句、神情已证实我猜测只真不虚,闻父皇述,“桑莫国”有位与我同龄的太子名唤蒙非,想必就是他了。
“我若有心将你献于皇上何需救治,死人不比活人来得省心?”我不答反问,眉梢轻挑。
我的说辞令他去掉些许戒备,大半仍存。“你想做什么?”他半是试探、半是命令的问道。
“待你伤愈主动向陆叔、陆婶辞行,我不希望陆家因你引来灾祸。”我直言,边说边走向桌旁落坐。
他未曾想我明下逐客令,微怔,怔后急道,“我早已无处可去!”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语气冰冷,屋内温度急降。
“你怎可见死不救?!”他大叫,难以置信的瞠圆双目。
“有何价值要求?”我此言一出他顿时静下,眸光急闪,由急切转为颓废、从有神转至无神,整个人看上去尤如霜打的茄子。
我不觉言语过重,事实摆在眼前岂容挣扎?“桑莫国”毁灭已是不争事实,好似当年“北皇”,不愿接受也无法倒退时光将其扭转。
他无力靠倚墙壁,悲痛的深阂双目不再有所言语。
我望着他脆弱的模样心中没有怜惜、更无同病相怜之情,软弱非旦无法复国、更会断送掉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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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力地的忙碌早已习惯,现下静养实觉无趣。
我独自走在街头,右手托着左臂于身前,尽可能避免与人擦碰。未时街头人流较少,午膳后大多歇息。
慢步中来到“潮湖”,立于湖岸看向“望亭”,亭中4名男子把酒畅饮。
20天前我与沈珤占据“望亭”谈心论事,谈得投机,且许多看法、想法均一致,她归去时面带笑容。
富家小姐不可整日抛头露面,不似寻常百姓,富人家规、戒律层层条条……
凝望波粼湖水,夏风吹拂略显温暖,我微眯双目享受着这份平静。
“望亭”中4名男子撤去酒菜摇船返岸,仰首望天,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望着黯然失色的湖面片刻,收回目光转身,该回去了。
我半垂首,转身时见一双墨绿软靴。心一惊,只因不知何时有人立在身后。
一面抬首、一面后退一小步,算计着与湖岸间所剩距离,落足时刚好踩在岸沿。
当看清软靴主人时我即蹙双眉,自大男子,是他!
他抓住我左臂,低声笑问,“想投湖吗?”
“唔……”我痛哼,牙齿咬住下唇,“快放……手……”吐字艰难,只因他抓得过于用力。
似晓何意,他松开我左臂,拉着我右臂将我带离湖岸。
我甩开他扶树而靠,以右手托着剧痛的左臂,额上冒出一层冷汗。现下无心质问,只望痛楚快些褪去。
我以背示他,他绕至我面前伸手拨开我的衣领。
见状,我痛怒交加,扬起右手朝他挥去。
他扣住我手腕阻止耳光响亮,轻啧,“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无……耻……”我咬牙吐字,他不仅自大,更加轻薄!
“错”他伸出食指轻摇,“我若当真无耻早在你将花生米打在我脸上时就无耻了,何必等到此时?”
我张口欲言,他抢先一步打断,“我不想听你伶牙利嘴,我有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不必了。”我冷情拒绝,随即抽手欲离,怎耐他却收紧五指。“放开!”我低喝,火气点燃。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倔强之人。”他凤目微眯,隐有不悦。
他不放手,我只得用力挣脱,身子一扭一晃间左臂越发疼痛。
我拧深双眉,痛息时只见他扬起手掌朝我劈下。来不及反应,颈痛,随即黑暗侵袭……
第017章 侮辱与割肤
意识恢复,只觉颈部些许酸痛。掀起眼睑,洁白幔帐入目、金钩揽挂。左臂阵阵清凉,欲抚,却惊觉动弹不得!
“你醒了。”含带笑意之音自榻外响起,随即听闻脚步声靠近。
望着落坐于床畔的自大男子心生怒火,我不止身不能动,连言语都是奢望!想必他点了我的穴道。
“啧,不错的眼神,可将人千刀万剐。”他语气调侃,嘴角微翘,那抹似笑非笑令人看了尤为刺眼。
我从未动气,如今他做到了!我尽力压制怒火,阂目、片刻后张开,火气成功退去。
见我由怒转静,他饶有趣味的笑了笑,解开我的穴道。
重获自由,我摸向左肩,当指尖碰触到衣裳时压下的怒火再次升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扬手朝他打去,“啪”清脆响亮。
他的头被我重重打向一边,我迅速拉拢衣裳将裸露在外的肌肤遮掩。
他维持偏头之姿短暂,缓慢转回首,半边脸已浮现鲜红指印。
对待无耻之徒勿需手软,我沉着脸色欲下床。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施力握紧,不偏不倚攥着左手肘处,酸麻疼痛立即通过关节速传大脑。
来不及痛呼,一口凉气吸入,我单手抓上他肩头,回以同力。
我二人互相抓制,谁也不肯退让。他面色渐渐阴沉,我则汗水满身。
僵持半晌,他缓缓收力。左臂解脱,却也濒临麻木无知。
我松开他,猛地收力靠向床柱。痛苦的喘息自口鼻喷吐,本对他无好感,现下更为厌恶。
“我真后悔为你抹药。”他咬牙迸字,迸罢倏地站起、快走几步至桌前停下。
我无法言语,大脑被疼痛支配,闭着眼睛等待钻心之痛退离。
房内静寂,只可闻我急促的呼吸与隐隐火气。
良久,痛楚退去大半,我颤抖着右手*衣裳,确定无露、方才扶着床头站起。
我越离男子一步步移向房门,当指尖即将碰触到门板时忽听身后传来似怒非怒、似讽非嘲的声音,“我看了你的身子。”
指尖停留在门板上未再采取下一步行动,我未回身,不冷不热回道,“那又如何?”
“你将贞节看作何物?”他话锋有所转变,稍显困惑。
“与你无关。”我丢下没有感情的4个字启门离去,并非不懂女子的身体只可丈夫独幸,若被其他男子看去便是不洁,且莫说有否失身。
看了又如何?难不成我要哭哭啼啼求他负责?心下冷哼,他不过想借侮辱拭探我的反应,岂会如愿!
天色黑下,返回棺材铺已晚。院门半敞,一踏进院门便见大屋内焦急走动的人影。
见状,我快步走去,并唤,“陆婶。”
她抬首,一个箭步上前将我细细打量,见我毫发无损登时跺脚大呼,“你这是去哪儿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她面上的担心掩饰不住,我心轻颤,垂下眼睑说道,“去了‘潮湖’,不知不觉忘记时辰。”谎言,不想告真。
她发出一个字音,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未语,一把拉住我的右手握在掌心,叹道,“下次别这样了,太让人担心!”
我点头,抬首时闻急促脚步入院,转身望,只见陆叔、陆严急忙跑回。
见我归,他二人一愣,愣后快步入屋将我打量。
“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我睫毛略垂,不晓得为何,现下竟不想碰触他们担心的目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下次别这么晚回来了……”陆叔松口气,轻拍我右肩。
另一口气发自陆严之口,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袖子擦擦额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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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后,酉时……
我一面喝粥、一面听陆家三口讲述今日街上发生的大事。
“洪武国”三皇子率3000洪兵进入“汝阳大都”,此行携带大量明贵之物,均献予“天商王朝”皇帝商隆,本月30日乃他55岁寿诞。
“洪武国”历史上下680年,国力不及“天商王朝”。“武洪”自“北皇”时期便显露出了野心雄志,虽未做出侵犯之举,却也蠢蠢欲动。
父皇曾说“武洪”终有一日会采取侵犯,如今“洪武”皇帝派皇三子入都贺寿,其意不难揣测。
提及皇三子,陆家三口显得较为激动,你一言、我一语讲述“洪武”华服及皇子相貌。
我默默的听着,知晓这些对于将来的复国能派上用场。
综合陆家所述,皇三子生得英俊潇洒、黑发、黑眼、五官深刻、凤眼狭长、麦色肌肤,将这一切记下时我脑中也自动浮现出一张令人厌恶的脸孔。
心惊,双瞳急缩,自大男子!竟是他!!
为确定是否正确,我垂下眼睑掩去多变眸色,将所有相貌特征重新拼组……
拼组三次后确定,皇三子便是自大男子!错不了,令人不得不接受!
自始至终陆家三口均谈论着白日里所见所闻,我垂首径思,少年则安静进食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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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长时调养,少年的身体已完全康复。他本该即辞,却赖着不走。
“小莫,那孩子无家可归,咱们就留下他吧。”陆婶拉着我的手好言相劝,于心不忍。
“不可留,给他些银两便是。”我面无表情,现下的心软会为将来埋下祸根。
“他不过与你一般大小,无处可去,给了银两又能作何?”
我晓得她不理解为何我执意要求少年离,但我不会解释,只希望他们能在不知情下将他送走,之后发生何事与陆家无关。
我没有回答,目光从陆叔、陆严面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