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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力们紧抿嘴唇,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走,睡觉去!”康元臂挥,招呼着苦力兵。
我扔了鞭,无声无息的返回宿棚躺下。
棚外,康元的笑声久久不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005章 甩脱苦力地
算算日子,今儿个该是大年三十……
经过两次拼杀,苦力只剩下不足500人,我们仍旧敲敲打打、搬运砖头,在这里根本体会不到半点过年的喜庆。
大雪从未停,积雪已没膝盖。
我独自背筐拾菜,耐寒的野菜只剩下可怜的少许。
回返苦力地时看见十辆满载货物的马车缓缓驶来……
“老天,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康元从苦力地的木栅栏门内奔出,边跑边捶胸跺足,激动的热泪盈眶。
我背框自动闪至一旁,将中间大道让出。
押运首汉朗声笑,操着正统的京音说道:“辛苦你们了!今年的年货丰厚,吃的、穿的、用的样样尽有!”
闻言,我心底冷哼,吃的、穿的、用的,这些全是给商兵的,而我们苦力一样也得不到。
“太好了!苦了数月,弟兄们等的就是过年!快随我来!”康元领路将首汉与十辆马车带进木栅栏门内,朝搭建起来的大棚走去。
当我从棚前经过时康元叫住了我,“你,过来。”
“是”我应了声,背筐上前。
他指着地上的几只大箱子说道,“去把箱子里的东西做了美锿返牟牧现笠还馈!? “是”
“外头冷,快进帐子烤烤火。”他面对我们是一幅嘴脸,面对押运者又是另一幅。
目送他们的背影,我知道机会来了,苦苦等候的机会终于来了!
苦力帮我把箱子搬至膳棚,箱内装着腌菜与腌肉,肥多瘦少。在这里人们吃不到油,就算只是肥肉也能令人垂涎三尺。
洗净肉下锅,我掀开另一箱,里头装着蔬菜。如康元所说,煮汤……
架起锅将材料放入,我绕至宿棚后方。蹲身,以手拨土,盖在下方的方形木板显露。板下是个坑,坑内放着一只旧布包。
包内是我多年来积攒下来的植物,植物早已干枯,我将它们碾成绿灰色的粉沫,将粉沫倒入锅内与蔬菜一起搅拌。
晚膳时分,康元与苦力兵有酒、有肉、有汤,而我们依旧啃着干勃勃。
我望着远处的帐子,从敞开的帐帘可见商兵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喝汤的情景,就连那二十条狗都有得喝。
苦力们嘴里吃着勃勃,但眼睛却盯着帐子一口口下咽唾液,他们也馋,也想吃肉。
我冷眼旁观,不出所料,吃到一半时帐子内忽起骚乱,碗碎、惊疑、桌翻。“啊……啊……”惊慌失措的*传入双耳。
我缓缓起身,在苦力们的注视下走出宿棚。
“莫晨,你干什么?!”大伙急忙将我拦住。
扫了他们一眼,我道出惊人之语:“他们中毒了。”
“中毒?!”苦力们脱口而出,一个个瞠大双目彼此对望。
我拨开挡在前头的两人朝帐子走去,身后有零碎的脚步跟随。
一点点逼近,我看见了康元与苦力兵脸上的惶恐,他们想动,但身上绝不会有力气。想张嘴,就连嘴唇都无法蠕动。此时他们才意识到汤里有毒已经太晚了!
我目光垂落于地上的钢刀,拾起打量,手指轻抚刀身,边抚边将帐内的商兵一一看过。
他们吞咽着口水紧紧的盯着我,唯恐持刀行凶。抬起眼皮,我毫无预警的将刀扎向康元下跨。
康元张大嘴,闭紧双目无声惨叫。
我一刀下去斩断了他的命根,那肮脏的、不知祸害了多少女性苦力的脏东西!
一刀怎能解气,我在他下跨连扎,扎得他无声惨叫。只扎下跨不够,我在他的胸、腹上频频抽扎。
他不叫了,痛苦的紧皱五官,血水顺着伤口肆意外流。
苦力兵、押运者的面与目中含尽了对死亡的恐惧,苦力们也傻了。
康元脸色惨白,血水涌的急而多,地面已被染红。
苦力们忽然从我的举止中了解到施暴者就是他,“啊——”几名女性苦力疯了似的喊叫,纷纷抓起刀朝康元身上捅。
“十八层地狱在等着你。”森冷吐字,我唇边勾翘起嗜血之笑。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露出笑容,竟在此况之下。
将刀高举过头,手起刀落砍下康元的头颅。他死不瞑目,绝不会想到死在我这个“贪生怕死”的人手里。
有了我的领起,苦力们嘶喊着抄刀与鞭在苦力兵身上报复。血溅、肉飞,无头、碎尸不等,人影晃动,鲜血一股接着一股喷洒在帐布上渲染出朵朵妖冶之花。
杀光商兵的苦力们朝狗窝奔去,将躺在地上软绵无力的凶狠畜生再次杀之,狗的下场与商兵无异。
举起滴哒着血水的刀,我将押送者的头一一砍下。
“莫晨!”一名妇人握住我的手腕,“你连他们也杀?!”
我冷冷的扫视着她,没有感情的说道,“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她无言的松开了我向后退去,边退边摇头,神情恐惧。
不理会她的惧怕,我扔刀出帐,大棚前的马车在等候,苦力们跟着我纷纷上车。
“驾——”一声喝嘶、鞭响,马儿在夜色中奔跑开来。
听着耳边的兴奋之语,我眯着眼睛眺望远方,这块囚困之地终甩脱。我兑现了自己说过的话,让康元与苦力兵血债血偿!
第006章 天无绝人路
突破苦力地的我们疯狂赶路,不敢有丝毫耽搁。
两天两夜后进入“汝阳大都”,这里是北皇灭亡前的都城,王朝内唯“大都”区域最广。
与苦力分手,我独自走在卯时(凌晨五点至七点)的街上,人少、只有零星几个。
重新踏入这块熟悉又陌生的土地觉得不适,在苦力地看惯单一,现下不一样的建筑令我生疏。
以买卖为生的百姓搭好了摊位,卯时供应早膳。虽过年,仍有人辛勤劳作。
油热之温感觉的到,下锅油炸之声听得到,油条、豆汁的香味鼻可闻。
望着这些自小喜爱的食物我觉得很可笑,明明肚饿,但却身无分文无法为自己买下一点点食物充饥。
两天两夜未进食,身心的疲惫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侵袭。
肉包子的香味勾引腹中馋虫,更饿了……
既无银两不需再看,我收回目光。看又如何?不过是徒劳引出欲望。
漫无目的,大脑空白,脑中还回旋着尸体与血、耳边还回响着敲打之声,每走一步都用尽力气。
百姓渐多,阳光照亮土地,我的影子也随旭日东升渐渐拉长做着改变。
“汝阳大都”没什么变化,只是人口比以前多些。
不晓得从一条街走到哪里,直至身子乏了、腿酸了才扶墙而靠,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仰头望,雪花飞飘,今儿个是大年初三,百姓们该走亲串朋了。
来来往往的百姓无不面挂长笑、拱手问候,“过年好”三个字成为贺喜的不二之选。
形形色色的男女从面前经过,他们沉醉在春节的喜庆中丝毫未发觉坐在墙根下的我。
欢喜的笑声令我目光不再游扫,停止。
那是一名男娃,他骑在父亲颈上,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小脸蛋上洋溢着幸福。
父亲疼爱儿子,拉着他的手、握住他的脚腕确保他的安全。
男娃的母亲随旁,手臂上挎着只深蓝色的碎花布包,想必是要回娘家。
此温馨之景触及了我心中的伤口,我由目不转睛的凝视转为别开脸面、垂下眼睑。
曾经几时,我也享受着父皇的疼爱,那时的父皇与母后会带我到民间游玩。
双臂环身,起风了,虽不似苦力地寒冷刺骨,却也够受。
我缩进墙角,将双手*袖中。破棉袄看似厚暖,实质蓬松透风,我不得不将衣领抽紧蜷缩成团。
正午稍好,阳光充足。
看人流整整一个上午的我重新站起,起身的同时也感到一阵昏眩。
心惊,忙扶墙站稳。眨阂几下双眼,待昏眩去后才一点点移步前行。
从巳时(上午九点至十一点)后走到未时(下午一点至三点),从未时走到酉时(傍晚五点至七点)。
一日的人流由少聚多、由多散去,一日繁景眼前过,然而腹中仍旧空空如也。
夜深了,我完全靠双腿行走,以置于双腿僵硬酸麻。
不想停下,还想继续,似乎只有不停的行走才能证明我活着,不是行尸走肉。
风雪起,冷风呼啸袭面、袭身,大片的雪花随风扑打在脸上,很疼。
风似刀刃般划割着肌肤,我全身冰凉,感觉自己是一缕孤魂在世间飘荡。
我已无力再支撑前行的步伐,双腿一软倒下。
趴在地,耳边回绕着街道两旁家家户户的欢声笑语,眼前闪晃烛火红光。
眼睛,再也睁不开,以缓慢的速度阂起。知觉,失去……
身处冰寒的我逐渐感觉到暖流,一波一波不间断。
冰冷的身子渐渐地不再僵硬,血液在血管内流动的速度似乎恢复到了正常状况。
身体暖了,意识也在复苏。恍惚中我觉得有个软物在身上游走,从上至下、由下返上。
水?!
豁然张目,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屋顶与微微晃动的烛光。此时的我呈仰首状,后颈靠着硬物。
身在何处?!
视线快速下调,一张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侧脸映入眼帘。
察觉到我动了,她快速抬首,刚好与我不冷不热的眸子对上。她,在哭!
“姑娘,你醒了?!”她吸了下鼻子,惊喜交加。
我凝视着她,随后眸转,发现自己置身于木桶内,而那块游走的软物是妇人拿在手里的澡巾。
她在帮我净身……
“这是哪里?”我启唇询问,声音沙哑。
“我家,是我儿子把你抱回来的,你晕倒在街上冻僵了!”
我点了下头,天无绝人之路,连老天爷都不忍心眼睁睁的见我大仇未报身先死。
“你醒了我们就放心了!坑上有干净的衣裳,原先的不要穿了,太单薄!自己洗,我去做饭,你一定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指指土坑,而后将澡巾塞进我手里起身出去。
我望着晃动的布帘与手里的澡巾,失神短暂。
可闻妇人在屋外与两名男子喜悦交谈,从声音上辩别一老一少,猜想这是三口之家。
打量这间屋,虽然普通、却很干净。
一张土坑、一张四角桌、一组衣柜、两只小板凳,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具,其余均无。
靠着木桶缓缓地阂上双眼,热的水、有温暖的屋子、热络的人声。呵,我有很久很久未切身体验过了……
沐浴完毕,换装,将湿发拭干披散在身后。掀开至地面长度的布帘,扑鼻香味袭来,禁不住深深的吸上一口。好香……
“姑娘,快吃吧!”妇人拉着我于桌前落坐,将木筷塞进我手里。
我未立即用膳,而是目视她与一旁满面慈祥的陌生男人,想必他便是男主人。
“快吃啊!别愣着,老婆子现做的!”男主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