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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桥抚着梅子的秀发说:“不哭,不哭。这也是我们前世有缘。你看,救你的全是到过你家的画友。高大哥、汪大哥今天没在,这是金大哥,这是黄大哥。”
钟小梅望着慈祥的金农和黄慎,一一喊道:“金大哥,黄大哥。”
“好好好,我金农家没有小妹妹,天上掉下个阿妹来。”金农开心地击掌笑道:“到了扬州,你就掉到大哥的窝里来了。板桥的朋友太多了,你就天天喊大哥吧。”
黄慎于笑声中细心体贴地将钟小梅鬓角处的一根脱发拈了去,钟小梅回头看了他一眼,黄慎将发丝给她看。
“在我们中间,你黄大哥是个最最心细的人了。”板桥发现了那一幕细微处。
一句话说的钟小梅粉白的脸颊成了一块大红布。
这时,哑女烧好了洗澡水喊梅子去洗梳,梅子随哑女去了。
缓过神来的板桥软软地倚在靠墙的木榻上,给金农、黄慎说了从北京携钟小梅南下扬州的前后经过,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黄慎笑道:“想不到板桥滞留在后,竟遇上这番艳福,真让人羡慕啊。”
“可千万别瞎说。”板桥拼命地解释道,“我们没一点那个事……”
“好了好了,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金农道,“千里之遥,一男一女形影不离,你板桥有那般老实?”
“冬心兄。”板桥几乎要哭了,“冤煞老夫也!”
见板桥那个模样,金农与黄慎越发开心了。
“板桥说的也是,别看梅子人不大,机智精明着呢。她要是不乐意,板桥就是学坏想沾她的便宜恐怕不是那么件容易事。”黄慎想起了刚才发生的故事,笑说道:“刚才在后院真够险的。我把她塞到茅厕里,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哎,她装男孩装得那么象,连我都让她弄懵住了。”
金农善意地取笑道:“要是这种局面出来了,老瓢嗳,若是情势逼着你进去,我想象不出来你该怎么应付……”
金农话中有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引得哥几个开心地笑了起来。
晚饭时分,高翔、汪士慎也过来了,见到生死不明的板桥,还有钟大人家的公主,大伙好生寒喧热闹了一通。饭后哥几个商议怎么安置梅子,一致认为她在扬州城里不能呆了,红月楼的胡四姨是什么人?她与官府都有说不清的瓜葛。梅子躲了今天躲不了明天。绞尽脑汁没想出好点子来。
“我倒有个主意。”金农沉思地说。
板桥急急地:“你说啊,听你说话真累人。”
“呃,那就要看梅子姑娘可愿意了。”金农仍不急不慌,俏皮地拿眼角看了下板桥说:“在下的老父老母,还有妻小,都在杭州家中,如姑娘不嫌弃,不妨先躲到我家中去,等风声过了,你再到扬州来与你的郑大哥见面……”
“你这是什么话?不与你见面?”板桥反唇道。
金农和黄慎拍起了巴掌。见他们乐,哑女也跟着傻乐。梅子激情涌动,扑通给众人跪了下去。“谢诸位哥哥……”
“梅子,你这是干什么?人生在世,谁敢说他不遭灾不遇难?”金农哥几个扶起了梅子说:“你这个样子出不了扬州城,要换个妆扮。”
2
红月楼是扬州城一家规模甚大的歌舞院,座落在扬州城埂子街西南端,市口好,生意红火。当家的鸨儿胡四姨年青的时候有几分颜色,读过两年私塾,又在大户人家作过丫环,见过世面,心计自然跟其它的歌舞伎强势的的多,红月楼在她的操持下,选来的姑娘总是比别的歌院要标致倩丽些。久而久之,红月楼的名声也就大了起来。按当时的清朝律令,妓院一律停办,属非法。那么很大的一部分妓院就改了现在的行当:除了不提供娼宿之外,其余侑酒、陪唱等一应娱乐照常如旧。王明德带着梅子在扬州城各处茶馆酒肆周旋,胡四姨自然听说了,她派猴三先去探了个虚实,待其它几家歌舞坊与他价码谈不拢一个个败下阵之后,她胡四姨亲自出马了,不用说一眼就相中了梅子是块好材料。往明德一开始不松口,咬死了低了一千两的价免开尊口。胡四姨撇开买卖不说,却暗渡陈仓说道这个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拐骗良家女子,不卖就将你送官,一送一个准。王明德做贼心虚,不啻一层皮让人家揭了,只得束手任宰,两百两纹银就成了交。胡四姨捕蝉轻而易举,万万没有想到还有黄雀在后,她与王明德的交易被听众里的正直人听去了,那些人造势起了乱子,让梅子趁乱逃了,王明德也溜了。胡四姨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你说她不阴火攻心那才叫怪呢。
一直到黄昏时分,四处查找的家丁们相继空着手回来了。
“报四姨,东街、北街奴才们都找遍了,没有找到。”一个跪着的家丁禀道。
胡四姨用手中的水烟杆指着另一个跪着的家丁:“你呢?也没有找到?”
“四姨,找到了小的不就带回来了吗?”家丁回道。
“废物废物,你们都是废物!滚!”
从门外进来的猴三与被骂出门的家丁撞了个满怀,没等他问个一二三,就听见胡四姨企翼的问话声:“怎么样?”
猴三愣了下神,沮丧地摇了摇头。
“哼,老娘就不信,这个小狐狸精能从扬州城消失掉不成?!”胡四姨狠狠地扔下了手中的水烟袋,大发雌威道:“传我的话下去,今夜谁也别想懒猫,东西南北门,驿道码头,都给我去找,谁抓到这个钟小梅,赏银一百两!”
扬州亦称“广陵”,出广陵城往南三里地是一个热闹喧嚣的大码头,俗称南码头。这是一个内河码头,从这里往东南五里地就是浩荡的扬子江,周围数十里地的渔民、农人和城里的小商贩交易大多在这南码头进行,鱼虾水产、蔬菜瓜果、竹木柴碳无所不包。看好市场潜在价值的大商家在高岗地争先恐后地建房出租,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贸易集镇,原先在船上岸头的物资交易现时挪到了集市上。每天天边刚显麻麻亮,南码头就开始人声熙攘了。岸边,停靠着装有各种货物的民船,修理船只的,吆喝进港的,招呼上船的,热闹非凡。
一大早,城里的店铺都还没下门板,街上只有一些赶早市的菜农小贩匆忙的身影。护送梅子的板桥一行早早出了城门直奔南码头去,梅子扮作书童,挑桌一个小挑子,里边装着一些书籍画轴还有她的心爱的琵琶。板桥意识到人多目标大,打发高翔和汪士慎两人先回。板桥说的在理,他俩就没多坚持,见板桥他们走远了,高翔翔说他发现了一个窍门,用过夜的茶水注墨,画出的画子光泽大有变化,拉着汪士慎到他家看他的新招数。
清晨潮乎乎的江雾静悄悄地弥漫了开来,催得行人越发的慵懒欲睡。红月楼的猴三带着两个家丁昨夜守候在码头一宿没敢合眼,此时哈欠连天,沉重的眼皮合了张,张了又合。板桥、金农、黄慎带着梅子大摇大摆地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也没发现。
一个家丁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猴三说:“大爷,我觉得刚才过去的那几个人有点不对。”
猴三陡然来了精神:“在哪儿?”
家丁指着江边板桥他们上船的背影:“在那儿!那个小个儿细皮嫩肉,您再看她走路……”
“混蛋!还不快去抓!”
船家刚刚要拖回跳板,红月楼的家丁连连喊着“等等”跑了过来。
板桥他们刚把钟小梅安顿到船舱里去,红月楼的家丁和猴三就先后上了船。一看来人气势汹汹,板桥情知不妙,横身拦住了家丁:“你们这是干什么?!”
家丁凶狠地朝板桥挥了一拳:“你给我滚开!”一个家丁从船舱里把钟小梅拖了出来。
“青天白日,你们想干什么?!”黄慎的话音刚落就被迎面一拳打倒在地。
猴三阴笑道:“先生们别紧张,待我看过他是男是女,我们再说话。”说着上下打量着钟小梅,接着绕到了她的背后。他突然一把将钟小梅的假辫扯了去,接着掀掉了她的帽子。
板桥冲上前护住了钟小梅:“你们不能把她怎么样!”
“那好啊,买她的一千两银子你来付。”猴三狠狠狠地说道,给家丁们递了个眼色,两个家丁如同恶虎一般揪住板桥他们就打。
钟小梅大喊了一声:“你们别打了!”
“停。”猴三吩咐道,继而淫笑着对钟小梅说,“美人儿,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的事这与先生们无关。”钟小梅静静地说,“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
梅子被带到红月楼,关在一间布置华丽的绣房里,房门口把守着两个以防不测的保镖。
胡四姨手里握着块花绸帕,涎着一副可人笑脸说:“四姨收了你,那是你的福气。你想想,走东串西,没一天安稳日子,人家高兴了,丢给你两个,不高兴了,受气不说,说不准还要挨人家的调戏。再说了,你成天和那个穷叔叔混在一起,什么时候能混个模样出来?”
“谁说他是我的叔叔?!他只是我的……”钟小梅说到这里她猛丁意识到什么,突然打住了口。露了自家的真实身份,还不知这些狗男女怎么糟践你。
胡四姨疑心地:“他不是你的叔叔,那他是你的什么人?”
钟小梅咬死不说话了。
胡四姨心底泛起了莫名的憎念,拉着脸说道:“这么说,你们就是合着伙诓老娘的狗男女!你一定和他睡过的!”
“呸!”钟小梅朝胡四姨吐了一口,骂道:“你才和他睡过,无耻!”
胡四姨狠狠地煽过去一巴掌:“我看你是不想好了!阿根,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叫阿根的家丁应了声“是”上前就撕开了钟小梅的外衣。任钟小梅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的胳膊被另一个家丁死死地逮着了。她嘴里骂着,流出了屈辱的眼泪。
钟小梅的衣服被一层一层往下扒,只剩胸前的红布兜时,胡四姨喊了一声“停”。
“说,你还跑不跑?”胡四姨的脸色就象充了血的猪肝一般。
钟小梅害怕再强硬下去,他们肯定会让她*,想到这儿,她心发虚了:“我说!……我不跑了还不行吗……”
胡四姨冷笑道:“收了你,我就是你的娘。好了,喊我一声‘娘’,你就算进门了。”
钟小梅瞥了那个妖女人一眼,没啃声。
阿根催促钟小梅:“喊哪,喊一声不就完了吗。”
见梅子不理不睬,胡四姨阴火冲顶,拿手绢抹了下鼻尖,那双动起怒来显出的三角眼阴阴地眯了下起身就走,在房门口她突然回首气短地说:“看来你是不吃软的犟种!阿根,把她全部*了,吊到院子里去!”胡四姨心里明白,这是一块难得的好玉石,你不把她凿了,她永远不会归属于你。这一招是她对付那些个不听使唤的犟驴最最狠毒的杀手锏。
“四姨,她喊了。”阿根同情地望了梅子一眼,小声劝说道:“快应了,那也就是一个名份。要不,人家花那么多银两买你干什么?再说,往后你你还要在这里混饭吃啊。要不然让你光着身子吊你三天三夜,你还有脸活啊?!将来怎么见你的爹娘?”
爹娘两字触动了梅子心底的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