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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会进步的,他不露空防地全力反击,十年来他进步神速,特意和街头混混过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胜过她,她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了。
有时,自信也会是无情的致命伤。
爱她,不只是纵容,过度的宠溺反而是一种伤害,爱使小手段致胜的她轻忽了一件事,真正有实力的高手是锋藏於内不外露的,韬光养晦以待适当的时机。
她太急躁了,脚步轻浮,一心想赢的欲望让她加重了出招的力道,可是不耐久战,她向来采速战速决的方法,因为没几个人能拖过她疲累的一刻还没倒下的。
他是例外。
“唔!”他真打我。于弄晴闷哼一声再冲上前,打算咬他几口。
“别用不入流的招式,难看。”身一闪,他掌砍向她手背。
一吃痛,她攻得更猛,看得井田二雄和杰生心惊胆战,他们明显地看出谁占了上风,同时也心疼于弄晴的再痛呼。
郑夕问并未手下留惰,使足十成劲力攻向她。
“晴儿,痛吧!”他一拳击向她小腹,快又狠绝。
“废……废话。”疼死了。
“还要打吗?”抓住她双腕一扣,他要她屈服,脸上刚冷无比。
“我……”该死,怎会挣不开?“放开我,咱们再比过。”
不想身上再有难以解释的抓痕、咬痕,他狠心的劈晕她。“人生没有再次机会。”
抱起她瘫软的身子,他大步地往门口走去。
“等等,你打算当我们的面带走她?”未免太瞧不起人。
转遇身,他眼露精锐。“爱她的人都不想她有意外,想必你们会认同我的话。”
“你能保护她吗?”杰生心口抽紧地忍下夺过于问晴的意念,嘶哑一问。
“除非我死,否则她不会少了一毛一发。”郑夕问以生命起誓,在两人急欲上前的目光下走出他们的视线。
爱,也可能是苦涩的。
※※※
“为什么让他带走晴子?”不甘心的井田二雄愤恨的拳击墙壁。
“他爱得比我们都深,而且他有能力守护她。”不能不放手,只因为爱她。
“放屁,他们才认识多久呀!”他不记得于弄晴的情史里有这号人物。
杰生笑得苦涩地拍拍他肩膀。“别学晴晴爱骂脏话,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什麽?”他现在一肚子炸药,想把某人宰了。
“他的眉宇间很像小问晴。”像到不易错认,连沉冷的气质都相仿。
“他怎会像……”井田二雄忽然止住声音地瞠大痛苦的眼。“他是小丫头的亲生父亲——”
不,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只要等待。
“而且晴晴爱他。很深很深,深到连她自己不敢去挖掘,怕冉也回不了头地投身深渊。”
“晴子……爱……”人生不能承受的痛顿时加诸在他身上,他觉得胸口快爆炸了。
杰生的眼角有可疑的泪光。“去喝一杯吧!我们都需要醉一场。”
“算我一份。”
“乔伊?”
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金发男子出现在两人面前,三人都笑不出来地只想大醉一回。
第八章
“郑夕问你这个大混蛋,你居然那麽大力打我,你真想打死我好独自快活去是不是?”
她不想哭的,可是没志气的眼泪迳自扑簌簌地往下掉,怎麽硬忍著也没用,他击溃了她的自信,让她不再拥有屏障的涌出自卑。
当初,每个人都认为她高攀不上他,表面上称她勇敢、大胆、勇於追求爱情,背地里却骂她寡廉鲜耻、不要脸,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货色,还敢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的笑笑当没听见,但是挖空的心洞却在沁血,没人看见她也会受伤、也有泪,她并非坚强的不需要一双可靠的肩膀。
从小父亲因懦弱怕事被人打死在街头,亲眼目睹的她便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强,定要变强,我不要和父亲一样只能受人欺凌却无力反击。
大概是国小三年级吧!她打败了学校六年级的土霸王,从那时开始,小小的自卑感逐渐被自信掩盖,人人都夸她好厉害,称她声小大姊。
一路升学,国中、商职的服装科,她由小大姊成为众人口中的大姊大,飞扬跋扈地为所欲为,只为我还年轻,为什麽不能追求自由。
她很快乐,真的。
因为少了自卑的她只有自信,狂妄自大地以为可以掌控一切,不在乎明天的此刻会发生什麽事,她是个享受当下的人,所以她很快乐。
从不回头看的原因是不敢回头,她怕看见昔日任由人打到吐血的父亲抽搐著咽下最後一口气,如果他肯勇敢点抄起手边的木棍反击,也许他就不会死。
小小的心魔困住了她,她无法遗忘自己眼睁睁地看父亲死去的那幕,心里不断懊悔著,要是当时她肯大叫一声引来路人旁观,说不定有见义勇为的人会出面。
或许,坏人会吓跑。
直到後来回想起来,她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她明白了父亲不是不反击,而是他看到站在路灯下等他回家吃饭的她,他担心一有动作,坏人会发现她的存在,所以他抱著头忍受无情棍棒齐下夺走了他的命,好换取她的安然无恙。
妈妈说父亲走得很安详,可她瞧见他眼角有一滴不舍的泪,他一定舍不得挚爱的妻子和疼宠有加的女儿。
不敢看,不敢回头看,她懦弱而自私,不敢承担父亲为她而亡的事实,因此她选择逃避,从此遗忘父亲对她的爱。
就如她放弃自己的爱情。
童年的阴影造成她承受不了责任,一旦遇到重大抉择她只会逃避,她害怕封闭在内心深处的丑陋自我会跑出来,毁掉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
而他轻易地击溃了它,她赖以自欺的自信。
“别哇哇叫了,以前看你打人怎不见你留情,你自己狠起来非要人少掉半条命似的。”他用力地揉散她一身淤血。
“噢!你轻……呜……轻点嘛……呜……人家好……好痛!”可恶,她发誓绝不再哭的。
心里不比她好受的郑夕问,一边抹药酒一边帮她拭泪。“你哭起来好丑,我快不敢爱你了。”
“谁叫……你要打……打我……”她皱皱鼻头再故意搽一把鼻涕抹在他衬衫上。
“你……你真脏。”他失笑她孩子气的举动,抽出面纸拭去她的鼻涕。
现在的她最真实,哭得淅沥哗啦的小脸少了盛气凌人,鼻头都哭红了。
“没……没有你脏,我恨你,我讨厌你。你太过份了。”她的哭声变小了,但一样无理取闹。
“好好好,我最脏,我让你恨,我不该向你挑战害你出丑,全是我的错。”孩子只能哄,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
她拉起他乾净的另一边衬衫擦眼泪。“本来就是你……呃,你的错,我是女人你要……让我……”
“哭到打嗝真有你的,下回一定让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可不想让她哭,虽然她哭起来很可爱。
在他记忆中,她一向是开朗爱笑的女孩,总是不畏任何艰难和打击地挺直胸膛,无时无刻不用笑容迎接即将来临的挫折,再由挫折中爬起来,笑脸始终没变。
原来她不如想像中的坚强,而且还超级爱哭,一耍起赖来什麽道理都不通,非要哭到你肝胆俱裂为止。
她也有软弱的一面,而他非常喜欢她“娇弱”的模样,因为向来强悍的她只有在这一刻会依赖他,视他为唯一的避风港。
以前想宠她总是没机会,她表现得太过独立,一副不需人呵护的自信表情,见了哪里有不平便急著出头,从不想想她也需要人家保护,需要站在她身後看她打得惊险万分的他一个拥抱。
她从不要求他主动,甚至不问他爱不爱她,让不爱说话和被动的他少了了解她的机会,也造成两人分离的结果。
正如他们重逢以来,她矢口不问他今後有什麽打算,是不是还要按计划进行婚礼,以及他为什麽和她上床却不肯给承诺。
她像一只躲在墙角偷看的老鼠,一有点声响马上缩回洞里,绝口不提她在怕什麽。
“不用你让,下一次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打滚。”一吸鼻,她还是不认输的咬了他手臂一口。
他不怨反笑,这才是他好胜的小女人。“搽搽鼻涕吧!你狼狈地叫我想嘲笑你。”
“你敢——”红著眼一瞪,她仰起脖子由他帮她搽。
“是不敢,你比我凶。”见她满意地噙著泪水一笑,满怀的幸福感让他鼻涩。“真想用照相机把你的丑态拍下来公诸於世,看还有谁敢爱你。”
“我才不丑,我人见人爱。”她会先把照相机砸了,看他用什麽拍。
“人见人爱才会到处惹祸。”他发出小小的抱怨声,握著她腕关节一按。
“嗯!痛……你在报仇呀!”整个手臂都痛麻了,他到底会不会揉散淤血?
他一定是趁机报复,假籍散淤血之举行小人之实。
“不使劲一点揉不开,你会病上好几天。”看她一身的伤,他後悔下手太重。
旨在教训又不是报杀父之仇,他干麽砍得她浑身四处可见青青紫紫。
越想越气,她又咬了他几口。“拜谁所赐才有这身痛,我要开始策划谋杀你的完美方式。”
“最好不要,因为你找不到比我更爱你的人。”他用温柔的眼光望著她。
为之一怔的于弄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随即眼眶又红了。
“别哭,吾爱,我像是人家能勉强我爱人的人吗?你太小看我了。”一开始不拒绝她的主动是因为对她有好感,他也想亲近她。
他不是好情人,如她所骂的是个混蛋,什麽话都不对她说还期望她能懂,当时的他真是混帐到极点,难怪她会没有安全感的选择离开。
“你……你一直在欺负我。”这些话他以前为什麽不说?
郑夕问又忙著为她拭泪,“听过这麽一则有趣的小故事吗?小男孩最喜欢欺负他所在意的小女孩,因为他喜欢她,所以想引起她的注意。”
“你可不是小男孩。”她轻轻一偎,忍著他已尽量放柔在小腹揉搓的动作,可是她还是很痛。
於是,她非常坏心地咬上他的胸膛。
唔!她在咬人还是调情?若是後者他乐於配合。“我和他一样不懂爱,所以我失去你。”
“问,对不起。”她反身搂紧他,说出生平第一句发自内心的歉意。
“肯告诉我是谁想杀你吗?”他藉机勒索,当她愧疚之际。
“你记忆力未免太好了吧!人家不想说,你就当做没听见不就得了。”撒著娇,她仍摆不脱任性的脾气。
得江山易,得人心难。
“晴儿。”他故意用力一按她淤血最严重的部位,不去想她正赤裸地躺在他怀中。
噢!他又……“没什麽,他们只是在臆测先给我警告,要我小心像你这种不请自来的贼。”
“你能肯定只是警告?”看得出来他们对她仍有很深的情份,若非必要宁可瞒著她暗中守护。
他何其幸运,在众多深爱她的男子当中独得她的眷顾,曾有的妒意化成真诚的感谢,若没有这些人用爱照顾他渴爱的爱人,她可能因失爱而憔悴枯萎,终至凋零。
每一段路都有一个人陪著她走,他们全是他的化身,却无法一直拥有她,她是风一般不定性的浪人。
感激他们的无私,也佩服他们的舍得放手,要放弃她是件多麽不容易的事,而即使放她自由了,仍不忘默默守护著她,她是他们共同的珍宝。
“你别鸡蛋里挑骨头,没发生的事我怎能预料,顶多关紧门户杜绝闲杂人等拜访。”她还是认为没什麽是她应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