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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高兴个屁!陈妈现在不知又向我爸抖我多少罪呢!”
“我说吧,你伢们输了可别耍赖啊!请客去溜冰!”胡典对他们俩狂笑道。
黄子揣他一脚:“你伢我不高兴你就这么兴奋呢!”罗为揣他一脚:“小别胜新婚呢,你伢见了我们都不高兴啊?”
“别耍赖了啊!愿赌服输啊!”
“你伢们干嘛呢?”黄子倒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打起了呼噜。
胡典点上一支烟:“他俩给我赌你伢今天心情怎么样。这不是死输吗?能高兴吗?”
龚灿笑道:“你爸来了吧?”
“是啊,正和陈妈谈论我呢。”
“我妈也来了。估计都好不到哪去。”
就在黄子睡的正香时,黄海金打来了电话。黄子赶紧揣醒他们:“你们赶紧把我们的犯罪证据毁丝灭迹啊,别让我爸看出我们任何一点有愧于共产党的痕迹!”
他对黄海金说道:“你到学校门口我去接你。”他爸显得有气无力:“不用了,报名费我已经帮你交了,我先回去了。晚上6点去教室上课。”
“你没什么吧?我们班主任跟你说什么了?”
“就跟我说了你上学期的表现,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好吧。你还没吃饭啊,要不我先带你去吃饭。”
“不了,外面的东西又贵又不卫生,我回家吃。”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黄子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自己看着办,这学期打算怎么混。”
“我知道的。”
挂了电话,黄子心里有些酸。为父母,也为自己。
上晚自习的时候,黄子努力的让自己去听清楚陈妈在讲什么,可怎么听他妈的都不像是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就干脆趴在桌上看书。孙睿写《草样年华》的时候,强烈的萌发了退学的念头,这个时候黄子在想:学校怎么就他妈的怎么操蛋?
整个自习大家都还沉浸在过春节的气氛中,有的在谈论着过年打麻将赢了多少钱,有的在用卫生纸擦着名牌衣服,还有的一看就是刚刚从牌桌上下来,从口里流下了长长的哈癞子。有的干脆在课桌下面斗起了地主。
黄子突然间为新一代感到了无比的悲哀。
陈妈代表学校向大家表述了学校这一学期的力度,将会对严重违反学校规定的不良分子下手,将会增加教师走访学生家长的频率,随时向家长传达学生在学校内的信息。每个学期将会对成绩在倒数十以内的学生采取措施。陈妈气势磅礴的讲了半个小时,接了一个电话,隐约听出是叫去打麻将,陈妈便说了句“你们好自为之”,便走了。
自习上了一半,黄子去厕所抽了支烟,发现路过的教室都处于“自习”状态,便去了奶茶店。
到了奶茶店,*刘文博和勇子黑豆正凑一桌在打麻将,一大群人在边上买马,大家相互交换了烟,黄子给他们留了电话号码便走了。他没有去租房,而是在街上溜达了会儿,去了70网吧打CS去了。
他最擅长的武器是狙击,打的很准。他左闪右闪,找到一个很隐蔽的制高点,打开瞄准,只要从他眼前闪过的敌人,都在“砰”的一声里倒下。最后,从一个角落飞来一颗子弹,他还没来得及躲闪,就挂了。他点上一支烟开始了又一轮的火拼。
青春,无论你躲的多么隐蔽,总会有那么“砰”的一声,让人来不及躲避就被枪毙,只是每个人的青春只有一趟,死了,就复活不了。不管多么有力量的人,在这个战局里都只是一个棋子的角色,因为这场战争的主宰,叫做青春。
27。离别的感伤
第二天俩人因为龚灿打手枪而早早醒来,黄子睁开眼睛,手机6点半的闹铃正好叫了起来。
龚灿并没有脱下*去洗掉,而是往枕头底下一塞,便接着吹响了令人无比震撼的“呼噜”号。黄子踹他一脚:“你伢把你种子灭干净了上课去啊!”
“开学三天混,这才混到几啊!”龚灿把白花花的屁股往黄子一拱,接着睡觉。
黄子习惯性的点上一支床头烟:“开学三天混,高考再一个三天混,接着就该高中三年混你伢了!”
“又在哪抄的东西教育我呢?”
“我这是由衷的为你爸妈对你发出的感叹,唉!恨铁不成钢啊!”
“这是你爸妈由衷的对你伢发出的感叹吧?不过用在咱们身上正好对点!”
“我说你能多用点洗面奶吗?”
龚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奸笑道:“正有此意!用我面色的苍白无力,博取我妈对我零花钱的数量!”
“我是让你伢把脸皮洗薄点。还真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
龚灿点上一支烟:“谁叫我交友不慎呢?结识了你们这群不要脸的。”
“别播不了种怪逼儿没吸引力啊!”
到了教室时班上已经坐满了人,大家都在干着各自的事,背单词的背的舌头打结,看书的看的眼睛瞪的像*,算函数的抓着脑袋扬着头皮屑,读政治的正唾沫横飞滔滔不绝。罗为正带着一队人马打扫着教室的卫生,见他们俩去了说道:“你伢们,和社会主义制度下欣欣向荣的教育事业很不协调啊!开学了就要以一副全新的姿态去迎接每一天的挑战!”龚灿给了他一巴掌:“你伢撞鬼了吧?”“你伢才撞鬼了。你伢整天混混度日,不知进取,你伢的对得起你爸妈辛辛苦苦挣的每分钱吗?你伢辜负了家长、老师、学校,辜负了祖国,你伢应该觉得羞耻。你伢现在勒马回头还来得及,还有补过的机会。。。”“妈的!”龚灿又一巴掌打停了他。
小春把最后一撮垃圾倒进垃圾桶,吟诵道:“从今天起,我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刻苦,努力,永求上进。从明天起,关心政治和历史,还要一个女友,陪我每个黄昏和黎明。。。”黄子打住他:“你伢们都被陈妈给催眠了?”
汪亚克擦了擦汗:“这是我们出自内心的动力,我们决心改过前非,做一个学校更需要的学生,而不是多了不多少了更好的学生!”
龚灿踹他一脚:“学校不需要你伢,哪来的剥削资本!”
“妈的,不是学校闹鬼了吧?”
陈妈在接近午饭时间才边抹着头发边整理着衣衫赶进教室,转了一圈,理了理嗓门说道:“书本还没发下来,大家以自习为主。”就在他正想说“我还有个牌局,先去抓抓收入”时,午饭铃响了,便幸灾乐祸的说了句“吃饭去吧”,便又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龚灿由于不慎走火,俩人便提前了三分钟到达教室,结果还是比其他人迟到了三分钟。不甘心被充满分泌物的口气熏讨的俩人便提前半小时达到教室,奇怪的是,教室里除了几个恐龙级别的女生外,别无他人。黄子非常同情那些怀春期的女生,不被上天宠幸,只能依靠成绩来引起别人的注意,结果总是适得其反,比钢化玻璃还能抗摔的眼睛总让那些男生更敬而远之。倒是也有引起别人注意的时候,宿舍男生在开卧谈会时,那些女生总会被用来调戏别人:“你伢娶了某某妇联有十万的奖金呢!”
在快吃午饭之前,大家终于断断续续崴进了教室。龚灿拍醒一进教室就倒在桌子上的殷杰:“你伢们前几天不是精神的很?今天怎么了?”
“妈的昨天斗了一夜地主,输了我80了。哪来的精神。”
“你伢们前两天不是斗气挺高的?”
“不就是给新学年起个好头,给个好兆头。要是象这几天搞上一年,不是脑瘫就成智障。”
“明白这道理就好。时间,是用来浪费的!”龚灿拍了拍他,“抽一支?”
“走!”
开学到第五天,课本还没发下来,陈妈转达了教育局的意思:“我们天门人嘛,自古就有广阔的胸襟,在我们文科重点学校更应该发扬光大。教育局到了一批新书,我们秉承前人风范,将新课本让给了天门中学和实验中学,其他学校都还没课本,所以大家还是以自己温习为主。”话没说完,下面一阵唏嘘。
开学一个星期多了,大家依旧处于“温习”状态。
黄海金来的时候黄子正趴在桌上睡觉。黄海金并没去教室找他,而是给他发信息在学校门口等他。黄子便去厕所洗了把脸去了学校门口。黄海金手里提着两床棉絮递给他:“拿去换换,冬天长潮气。”黄子接过去,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走呢?”
“后天,你小宝叔帮我们把票买了。”黄海金看了看黄子鼓囊囊的裤兜,摸出一支烟点上:“我看学校宿舍环境还可以,给你把住宿费用交了。”
黄子没吭声:“那改天我搬进来住。”顿了顿问道:“爸你吃饭了吗?”
“吃了,刚在你少红叔家吃过了,他跟我谈了谈你的事。”黄海金又点上一只烟,“你想好了再搬进来吧。环境什么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靠你自己。你也不小了,打骂都不中用了。今年高一,两年的时间看着很长,其实很短。我们是过来人。”
黄子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破地方现在还没发新课本,老师一天都晚都见不着人。”
“你自觉一点,学问是一辈子都学不完的。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
“你就是自制力差。陈老师都跟我说了,他很看好你,你的天资很高,就是有惰性。你想一辈子再走我们的老路吗?你想过没有,我们搞的再好也不可能养你一生,外面的钱是带着血挣的。你这么大了,就是不听话。”黄海金说的有点恼怒,“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学校又不是你开的!”
“这一整学校学生都是这样子,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学校。”
“我就不信满学校都是你这样的学生!自己的问题。”黄海金扔掉烟蒂,烟蒂在地上印出一个黑点。
黄子不想再继续争论这个问题,便保持沉默。黄海金说道:“进去吧,我还有点事,被子你就自己带回家给姑妈洗。”又从兜里掏出4张红钞递给他:“留着花。”
黄子没接:“我还有钱。”
黄海金眼里涩了:“你是我养的我还不知道你?接着吧,跟你老子有什么客气的。”塞到黄子手上,嘱咐道:“还是听点话,别让我们失望。”便上了公交走了。
又是一年的最后一个背影。
黄子觉得辛酸。
从小到大他就是跟着亲戚长大。小时候父母还在家里务农,条件撑不起三孩子读书,父母便把他们撇给外婆去了东北老工业革命基地做贡献。上了小学外婆年纪大了,又跟着在家种地的二姨妈。该上初中了,二姨妈家的条件也撑不起表哥上大学,便又把他一个人撇给舅伯,俩姐姐都出去打工了。上高中了,又跟着姑妈。黄子顿了顿,鼻子酸酸的。
跟着外婆时,黄子还没分辨清楚为什么男孩站着撒尿,而女孩是无论大小便都得顿着。他在思考:为什么别人叫爸的时候习惯叫一个爸,为什么叫妈的时候就叫俩字,妈妈呢?后来终于明白,爸只有一个把,而妈有两个乳房。待他把这个问题弄清楚后,外婆的腿摔了,爸和妈妈顶不起三孩子,大姐便辍学了踩上了当时很时髦的缝纫机。
于是爸妈便把他和二姐托在二姨妈家。二姨妈以前得过癫,在家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