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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橙儿是最漂亮的女人,不管用什么姿势走路都美得紧。”
“是吗?有……”有莫愁美丽吗?她硬生生吞下这一句,她不要莫愁来破坏他们之间。转过话题,她说:“还有五个月娃娃才出生,光想就头皮发麻,到时我不知道会胖成什么样子?”
“我想想……嗯……大概是这样子。”说着,他拿起一件棉被塞入自己的里衣,脚开开,往前跨几步,他问:“我走路的样子像不像鸭子?”
“那么夸张,不生了、不生了,我要去跟注生娘娘退货。”连连摇头摆手,她让他的丑模样笑坏。
一把抱起橙儿,他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软软的吻封住她笑个不停的红滟,细细的吻在她唇间辗转徘徊,勾出心悸心动,他爱她呵,很爱、很爱……温柔的时候爱、吵闹不休的时候爱;固执的时候爱、他无时无刻不爱她……
结束这个吻,他把她的头压在胸口,长叹口气:“我的小橙儿居然要做娘了。”
“很难想像吗?我也很难相信,光阴一下子就滑过那么多年,十年耶!到今年腊月初十就是我们姐妹相聚的日子,你要陪我回石头村吗?”
“当然,我不放心我家的大肚婆一个人千里跋涉。”
“我的姐姐妹妹要是看见你,一定会放心,因为你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她们放不放心我在其次,重点是,为什么你不放心我,我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让你不相信我会对你忠实?”他挑上她的心结问。
很久了,他避开敏感,却发觉这样子并没有为他们解决问题,反而随时随地要担心问题跳出来,引爆另一场战争。
“我……莫愁跟我谈过,先说了是她找上我、不是我找上她,免得你们又赖我鸭霸。”是不是强势的女人就非得欺侮别人、非得一心歹毒?真不懂人们怎会有这种刻板印象,让她被栽赃栽得理所当然。
“你们谈什么?”
仔细分想,他们的确是这样子,每次橙儿莫愁之间出现尴尬,便直觉地认定问题在橙儿身上,是不是因为这样,才让她委屈得乱发脾气。
“我想她是喜欢你的,不单单是她口中的兄妹情。”她实说。
“你多心了。”
“也许我多心、也许我敏感,但是她的确是埋在我生活中的炸弹,我很害怕哪一天引爆,我会尸骨不全。”表面上她看来强硬,其实她是害怕,或者她表现的方式不正确,但面对恐惧她找不到适合方法。
“为什么莫愁会带给你那么大隐忧?”继祯不明白,就为着她的美丽?橙儿从不是个缺乏启信的女人。
“以前我们常常争辩,却从未面红耳赤,我弄错了,你经常莞尔让我,我也心知肚明晓得自己应该改变。比如,你要我待下人宽容、你要我别什急、你要我学着雍容大度,我都做到了。对不对?”
“没错。”他们常争辩,多数时候,表面上是橙儿赢,其实真正的赢家是他。
“记不记得,哪一次你真正对我动怒,对我大吼大叫,不给留半分面子?”
“我忘记。”摇摇头,他不记得。
“是我们领莫愁回青柳镇的时候,你没弄清楚事情就对我发脾气,还要我道歉,我想,她在你心中……是特别的。”对女人言,感情出轨的陈年往事,不会“事过境迁”。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我从未觉得她特别。”久到他否认都不觉得违心。
“接着,在继善声援莫愁,说我虐待她时,你没问话,直接判;定我善妒,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试着和莫愁和好,并跟她聊起身体不好的青儿姐姐每天用打满一缸水来健身,却没教她必须提水,你信不信我?如果我说,我只是看见玉兰花,自言自语说有空要采满一篮给娘送去,却没要她上树去摘花,你信不信我。继善不信我,情有可原,因为他喜欢莫愁,同理相证,你是不是也……心里有她。“她的判定让继祯心惊,原来她的隐忧来自于自己的态度,不在莫愁,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理他的态度,只好将箭头指向莫愁,以为将莫愁远远隔开,就不会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忧心忡忡。
握住橙儿的双手,他很认真地凝视她的眼睛,郑重说道:“橙儿,我跟你保证,她从来就不在我心里。”
“是这样吗?可是你说过,如果可以选择,你宁愿妻子是她不是我。”
“那是我在生气,生气的话不能做准!”
“她能让你挑起怒气,可见她在你中有分量。”不管怎么兜算,到最后她通常只会得到一个结论——他对莫愁有情有意。
“橙儿,你弄错了,我生气的人是你不是她,我生气你咄咄逼人、你骄纵自负,你的眼里只有自己看不到别人。懂吗?我为你生气而不是为她,如果谁挑得起我的怒气,就代表我心里有她,那么,盂予橙你给我听清楚,全世界只有你能挑起我的怒气,我的心里只有你,再没有别人。”
“真的吗?你有没有弄错自己的感觉?”
“你看不起我?我是成熟男人,怎会连自己感觉都弄不清?”他气得想大叫;“是我弄错?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他的话让她心花怒放。
“说,我在听。”一时间,他的口气软不下来。
“答应我;永远不要爱上别人、不要纳妾,你的身边永远只有我一个女人,好不好?”软下身段,她靠进他怀里撒娇。
“你几时听见我要纳妾?”瞪她,她的娇言软语融化他的怒气。
“说嘛!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想,我要你立誓,只要你立誓,我保证再不为别人和你闹脾气。”扯扯他的袖子,她耍赖的表情让他投降。
叹口气,他妥协,右手朝天,满面诚恳。
“听清楚了!我,长孙继祯向天立誓,这辈子除了孟予橙,再不会爱上别的女人、更不会纳妾。”说这些,纯粹是想解除她心底隐忧,反正,他从没想过要第二个女人。
“太好了,为求公平,我也立誓,我,孟予橙发誓,永远不再咄咄逼人、不再坏脾气、不再吵得相公不耐烦,我要当个乖乖娘子,否则,就罚失去我最亲爱的相公。”
说完,他们两人同时笑开。这场开诚布公虽来得太迟,终是让他们再次重回甜蜜。这回他们相信,他们一定会幸福到老。
令令夺心事重重,想过多日,继善找不到人可商量,走进大哥的屋子,他想求助橙儿。
“有事吗?‘自从和继祯坦心将话说明白,她的心情一直保持在亢奋中。
“大嫂,以前我认为你心眼小,善妒,现在我为自己的误解向你道歉。”
没头没脑一句,橙儿搭不上腔,傻傻望着神色凝重的小叔。
“你怎么了,我可以帮忙吗?”倒来茶水,她对继善小心翼翼。
“我和莫愁谈过,她喜欢的人是大哥,不是我,就算……”
就算她早已经成为他的人,她心中想嫁的还是大哥。他想怨她,可是一但看见她那双含优美目,他就狠不下心,感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解。
“就算什么?”橙儿注意到他口中的“但书”。
摇摇头,他不能污辱她的名声,再怎样,她仍然一心想当大哥的妾室。“就算我再努力,也得不到她的青睐。”
“哦……不过,你放心,继祯已经跟我保证,他绝不娶妾,绝对不会爱上莫愁。”
是继祯亲手为她摘去炸弹、除开隐忧,橙儿相信继祯说的每一句话,这两天,她反复回想过去,继桢的确没对莫愁多看一眼、多说一句话,就算落花有意,无奈流水无情,就算莫愁再一厢情愿,感情事儿终究不能勉强。
“我想离开家。”继善突发一语,让橙儿接招不住。“离开家里,我才能对她死心,另外寻找自己的幸福。”
“你……打算放弃莫愁?”。
还能不放弃?那天,她在他身边醒来,哭着、嚎着,怨他不该夺去她的清白,她说,她爱的人是大哥,就是终生不嫁,她也要留在他身边,她的心除开大哥,谁也不要。话说那么明白清楚,他怎能再欺骗自己,只要尽全力就能掳获美人心?
“我想我应该学大哥,离家闯出自己的事业,总不能让你养我一辈子,等有本事了,再来谈婚姻感情不迟。”
“你确定了,不后悔?”
不后悔?不!他尚未走出家门就已经后悔,连着几日反复,他想,也许是他身为男子却没能力担当一个家庭,才教莫愁看不起他。
“等我定下来,我会给家里捎信,如果……如果莫愁愿意……你让人送她来找我好吗?”
“你还是喜欢她?”为什么感情总磨人,她和继祯是,继善和莫愁亦然。
摇头,他没回答橙儿的问题,清清嗓子,接下来这句,出口为难太甚,可是……为莫愁,他必须说。
“大嫂…,如果莫愁坚持,你可以让大哥迎她为妾吗?”
他的话橙儿激烈反弹,顾不得有孕身子,她跳起来对继善大叫。
“你爱当傻瓜我不爱,我没你的宽大胸襟,丈夫是我的,为什么要让给别人?莫愁喜不喜欢继祯是她家大事,与我无关。至于我家丈夫,对不起,他对莫愁连一分分兴趣都没有,不管她多倾国倾城,可惜她不人我丈夫的‘情人眼’。”她口口声声丈夫,强调继祯的所有权。
“你不要排斥莫愁,她是个好姑娘,同是女人,别为难她。”
“说得好,同是女人她为什么要为难我?看我婚姻幸福,她眼红?她想抢分一杯羹?很抱歉,我量小心胸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都别想觊觎!”拍桌子大叫,她只差没把继善揪起打一顿。
“你出门看看,只要家庭殷富,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都听不下去,别人家的事我管不着,我的家事也不容旁人插手,想娶妾,叫继祯自己来跟我讲。”
“大嫂,你这么骄傲,早晚要糟糕。”
“我有千百个缺点,只要我家郎君能接受,闲杂人等请勿多言。”现在,她对本家相公笃定得很,人家为她,可是当天立誓了呢!
“大嫂……”
“别嫂了,你还是喊我盂予橙吧!我听起来比较习惯。”开玩笑,一句大嫂要拿来同她交换一个丈夫,她是精明商人,从不做赔本生意。“你想寓家创业,先去知会爹娘一声,别凭空消失;最好明天再走,再快也要等到下午,让我有时间去钱庄领些银子回来。”
“不用,我身边有钱。”
“那几千两小钱能做什么?”
“够用了。”他闷闷说。
“你真是吃米不知道米价,开一间酒馆没几万两银子,你能开得起来。首先,你要选地、盖房子、装潢摆设,然后请伙计跑堂,对了,你是外地人,多少会被诓骗一些银子,这也要加算进去。接下来你要估算以半年时间来赔本,过了半年,莱色做出口碑,顾客才会稳定。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你不用带七万两出门,笨猪头!”这三个字太久没用,现在说起来备觉亲切。
继善怔忡间,她回身取来一本册子,交给他。“那是我这几年,向许多间酒馆老板讨教来的经营方法,你参考参考。”
翻开书,他看见她对自己的用心,感动得说不出话。“孟……橙儿……”
“不用太感激我。”摆摆手,揉揉发酸鼻头,先说明哦!她才不是为了和这个长孙猪头分离而伤心难过。
“册子我收下,但银子是你一年多来拼命赚的,你和大哥打赌……”
她截下他的话。“还说,我早就输得乱七八糟了,不差这一笔。”况且——“成全”?说说算了,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