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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认真的。”
“认真?”他倏然冷哼一声,“妳以為我会相信吗?别以為我不知道,当初是妳主动提起结婚的事,妳父亲才会向我父亲开出这种有条件的合作方式。千方百计想和我结婚的妳,是不可能会想和我离婚的。”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气与嘲讽,让可叆原本就已经很冷的一颗心,瞬间Down到了谷底。
原来他知道这件事。
原来他对这件事一直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却什麼都没说。
原来他说他在乎她果然是骗人的,因為他既然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充满了不满的情绪,又怎麼可能会在乎自己呢?
千方百计?
在他眼中,原来她是这样一个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呀。
可叆苦笑了一下,发现此时此刻的她竟然不再感觉到伤心难过,只有一种淡淡的绝望感。看样子她的心应该已经冷到麻痺了,所以在他这样伤害她时,她才会不再感觉到痛。
“我是认真的。”她再次对他强调。
“我很忙,没时间陪妳胡闹。”他冷冷地说,接著便直接将电话掛断。
可叆拿著嘟嘟作响的电话呆滞了好半晌,这才无力的扯了下唇瓣,然后缓缓地将电话放了下来。
看样子这种事果然得当面说才行,在电话裡是讲不清楚的。
到公司去找他吧,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就没必要再拖泥带水,最好能够速战速决,尤其在她知道他对这段婚姻的真正心情之后。
再度自嘲的苦笑一下,她回房间换上外出服,直接下楼搭计程车到公司找他。
和他结婚后,这是她第一次到他上班的地方。而拜当初结婚时大宴宾客之赐,他公司裡的人几乎都认得她这张寇家二少夫人的脸,让她在走进公司大门后,可以说是一路畅行无阻的到达他办公室外。
“夫人?”乍见她到来,张祕书一脸惊慌的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找寇贵,可以直接进去吗?”她问道。
“总经理现在有客人。”
“是吗?那我在这裡等一下好了。”
“这……”张祕书脸上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
“我在这裡会影响妳工作吗?”察觉她的异样,可叆疑惑的问。
张祕书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因為她若点头的话,好像不太礼貌,但她若摇头的话,那麼待会儿顶头上司和他的美女朋友一起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
两难的状况还在她脑中盘旋著,没想到前方紧闭的门却突然打了开来,男人与女人的谈笑声随之从门内传了出来。
“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才怪,哈哈──”寇贵的笑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他惊愕的看著意外出现在眼前的老婆,脸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妳怎麼会在这裡?”
可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一直停在与他并肩而站的短髮美女身上,她不记得有在婚礼上见过这个女人。
“寇贵,她是谁呀?”短髮美女问道。
果然,不仅是她没见过这女人,这女人也不认识她,不知道她是寇贵的老婆。
“抱歉,秀雅,我有点事,我们的晚餐约会改天好吗?”
寇贵和顏悦色的说态度,和平日面对她这个老婆时完全不同,但是比起令她受伤的这一点,更让她感觉到绝望的是,他并没有回答那女人的问题,介绍她是他老婆。
他这样做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他已婚的身份,还是不想让场面变得尷尬?
原来在他办公室裡有个女人,她现在终於知道刚才张祕书脸上為什麼会出现惊慌与不知所措的表情了,原来……
“抱歉,没事先说一声就跑来这裡,我只是想拿这个给你而已。”没等短髮美女回答寇贵的问题,可叆率先开口,然后走向他,将皮包裡用信封袋装著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交给他。
“这是什麼?”他看了一眼信封,抬头问道。
注意到一旁的短髮美女和张祕书都以一脸好奇的表情看著他们俩,可叆不想多说,只道:“你看了就会知道了。我走了,再见。”
“可叆!”寇贵不由自主的出声叫道。不知道為什麼,在听见她说“我走了,再见”这几个字时,他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感。
她回头看他,脸上表情平静无波。
是他太敏感了吗?
“这东西很重要吗?我晚点再看行吗?妳知道我还有工作要做。”
可叆看了他身边的短髮美女一眼,然后点点头。
“不重要。”不管他是真的為了工作,还是為了他身旁的这个女人,她心知肚明自己比不上这两者,所以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既然这样,那我就晚点看。张祕书,帮我把它拿到办公室桌上放著,我回来再看。”他将信封递给一旁的张祕书。
张祕书点头接过那信封。
“那我们的晚餐约会还要改天吗?”短髮美女笑盈盈的问寇贵。
他看著老婆沉默离去的背影,不知為何突然再次感觉到刚才的心慌感受。
他是不是应该立刻追上去拉住她,问她到底是怎麼了?或者现在就打开她刚刚交给他的那封信,看看她在信裡写了些什麼?
可是他刚才问她那信重不重要,她说不重要。既然不重要的话,那应该就没什麼大事才对。
深吸一口气,稳定住心神,他一定是被之前她在电话中莫名其妙的提要离婚的事所影响了,而既然知道可叆是绝对不可能和他离婚的,那麼他又有什麼好心慌与担心的呢?
女人总是喜欢耍些小性子,由她吧。
况且比起安抚耍性子的老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想办法让他身边这个女强人学妹点头跳槽到寇氏来。只要顏秀雅肯点头,那麼他以后的工作量至少可以减少三分之一,也就不必每天加班到三更半夜,想陪老婆去度蜜月都找不出时间了。
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把学妹搞定再说吧!
“当然不必,我们走吧。”他对顏秀雅微笑道,两人一起走向电梯。
“刚才那女人是谁呀?你女朋友吗?”她忍不住好奇的问。
“不是。”他不想告诉她可叆是他老婆,因為他可以感觉到她对自己有意思,他并不想放弃这有利的一点。
“我还以為是呢。”她有点小开心,“那她是谁?怎会到这裡来找你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妳到底愿不愿意过来帮学长我的忙?”寇贵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转移了话题。
“我才刚回国三天而已,你至少要让我先休息一阵子再说吧?”
“可以等妳答应我进寇氏之后再休息,妳这麼炙手可热,我若不趁现在先把妳预定下来,让业界知道妳这朵名花早已经有主了的话,那怎麼行呢?”
“什麼名花有主,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好吗?”顏秀雅娇瞋他一眼,开心的笑道。
她喜欢他说要把她订下来的感觉。
名花有主吗?如果这个主是他的话,她将非常、非常的乐意。
顏秀雅在心裡忖度著,已经决定要进寇氏工作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奇QīsuU。сom书,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决定在晚餐后再给他答覆,在此之前,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一顿愉快的晚餐约会吧!她心情愉快的想著。
第四章
寇贵成功的让颜秀雅答应进寇氏工作,并签下三年和约,他回到公司时,已经超过十点了。公司里还有几个高阶主管在加班,其中有两个人是特地等他回来开会的。所以当他有时间可以坐下来喘口气,并将下午老婆拿给他的信打开来看时,时间已超过午夜十二点钟了。
当他摊开信封里的内容物,看清楚那张纸上所写的字时,他简直就要发疯了。
离婚协议书?!
信封里装的竟然是她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她在搞什么鬼?她是认真的吗?还是为了赌下午他在电话里说她不可能和他离婚这一口气,才这样做的?她简直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他扳着脸,怒不可遏的将那张离婚协议书撕掉,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拿起电话拨回家,但是电话那头却始终无人接听。
十二点,她应该还没睡才对,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吗?
他改打她的手机,毫无意外的,她的手机呈现关机状态。
所以,她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就对了,是吧?
寇贵抿紧嘴巴,生气的把话筒挂回话机上,发出喀的一声巨响。
他瞪着堆满办公桌上待处理的文件,烦躁得连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
不行,即使他已经把离婚证书撕掉了,这件事还是得先和她说清楚才行。虽然最近他们夫妻俩相处得不太愉快,但是他可从来没想过和她离婚这件事,而她竟然……可恶,真是愈想愈生气!
只不过是有点不愉快而已,他们俩甚至连翻脸大声吵架都没有,她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严重。
生气的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他决定回家和她当面谈谈,搞清楚她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而自己又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让她不惜祭出离婚这招来惩罚他。
带着满腔的不解与怒火开车回家。寇贵拿出钥匙要开门时,这才想到不肯接他电话的可叆,该不会把家门从里头反锁,连门都不给他进吧?
他怀疑的转动锁孔中的钥匙。还好,锁打开后,门一推就开了,她没有从里头反锁。
屋里一片漆黑,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替晚归的他留一盏灯。
看样子她这回真的是气得不轻,但问题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如果硬要说,他只是这阵子特别忙,忙到连续几天没回家而已,但是他事前都有跟她报备过,说会住在办公室后方的休息室里几天,不是吗?那她还有什么好气的?真是搞不懂。
将客厅的灯打开,大门关上,他走进屋里,把钥匙丢到茶几上,制造出一连串声音,但是卧房那方向却是依然安静无声。
她是睡着了吗?还是因为在气头上,根本就不打算要理他?
不管如何,他都已经在百忙中抽空回来了,就必须把问题解决才行。寇贵深吸一口气,朝卧房走去。
推开房门,房里一片漆黑,他将门边的电灯开关打开,灯亮后他却怔住了。
房里空无一人,可叆不在房内。
那人呢?
他回头看向客厅的方向。他刚刚才从那里走过来,她不在客厅。
那么她会在哪里呢?厨房?客厅?书房或浴室?
屋里好安静,安静到好像连一根针掉落在地板都可以听见。她不在屋里的任何一个地方,虽然早有这种预感,但他还是不肯相信,所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她,直到走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他才死心的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儿?
拿出手机拨打她的手机号码,得到的仍是对方未开机的回应。他既生气又担心的皱紧眉头,犹豫了一下,决定打到她的娘家去试探她是否回娘家去了,如果是的话,至少他可以不必担心她此时此刻的安危。
“喂?”电话响了几声后,被岳母大人接起。
“妈,我是寇贵。对不起,这么晚还打电话吵你。”他有礼的先道歉。
“寇贵啊?没关系,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岳母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让寇贵的心在一瞬间又往下沉了许多。
“妈,可叆有回去吗?”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他直接问道。
“没有呀,怎么了?可叆不在家吗?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不在家,你们俩吵架了吗?”岳母立刻紧张的询问。
“不是。我还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