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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觉得该对我说两句安慰话吗?我是遇劫归来的落难少女耶!”
没找你能归吗?买块地葬了吧!还落难少女呐,发育得未免太好了。懒得理她的沙南雩继续往前走。
擦身而过的帅哥不知儿几,她却只是轻轻地一瞄未加留意,实在有负花痴之名,见色心不喜,可见心事重得没力气去喂食精神之口。
“好吧!惜字是金的道理我明白,我就自我介绍,我是美籍华裔天才少女江雅玲,今年二十二岁,家住……”
二十二岁还敢厚颜的自称少女,她的中文造诣未免差得离谱,聒噪的程度比起乌鸦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一只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的麻雀。
仰望天色一眼的沙南雩顿了一下脚,是该填填胃了。她转了个方向往某个帅哥经营的小店走过,手中蓦然多了个白嫩香喷喷的大肉包,外加一杯五百西西的冰豆浆。
不是顺手牵羊,而是今天出门忘了带钱,暂时先欠着,改回路过再付清——当然是偷偷变到他的收银机里。
“哇!你好神哦!可不可以教教我魔术的诀窍,我保证不泄露你的独门技巧。”她一定是魔术师。
江雅玲兴奋地跟前跟后,像跳蚤似地左跃右蹦,也不管人家理不理会她,一个劲地直开口。
“你烦不烦?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她看起来像伴游女郎吗?
被帅男纠缠还甘愿些,偏偏是个ABC祸水。
“你的声音很好听耶!要不要去唱歌?我刚好认识唱片界天王,叫他引荐你去,铁定大红大紫。”
沙南雩咬了一口肉包回头一瞪,“你家没开路吗?打算跟上天国呀!”
“台湾的小吃好像很好吃,我闻到笋子的味道。”江雅玲答非所问地盯着她手中去了一大半的包子。
“想吃是吧!”沙南雩突然笑得很亲切地拿着包子在她面前晃。
她赶紧点点头。“嗯!谢谢。”
“不客气,让你闻闻香而已。”沙南雩大口一张无视她伸出的手,痛快的咀嚼着。
调戏女人的感觉真不错,破洞的心情修复得差不多了,她又觉得人生是美好的,每个走过的帅哥养眼又顺心,直想透视一具具衣料覆盖下的男性躯体。
可惜她没透视眼,巫术学得还未到火候,只好凭藉模拟想像图来上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心,欺负外地落难的我,你不会良心不安吗?”好可恶哦!故意勾引她肚子饿。
“良心?等你捡到了别忘了还给我,我会把它丢得更远。”哼!跟女巫谈良心,她走错路了。
“你……”江雅玲只觉自己遇到了坏巫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结婚了没?有没有男朋友?三围呢……”
掐死她应该很轻松吧!“你当媒人太没本了,回去扑个两盒胭脂再来。”
“嘎?!”她怎么看得出自个儿有打算把大哥当赠品送给她?
“喔!记得在头上插朵大红花,拎条大红绢。”这才符合三八媒婆的形象。
“我有个青年才俊的大哥哦!他年收入以亿计算,未婚,有一点点风流,不过他准备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绝对是个疼妻爱子的好丈夫。”
奇怪?说了一大堆她怎么还是不为所动,女人不都爱单身钜子吗?还是嫌上亿身价太单薄,她看不上眼?
没关系,就算全身死透透了,舌头还是继续弹动,凭她江雅玲的三寸之舌怎会说不动人呢!一口棺材一口价,死人都没法子跳起来和她杀价。
“我老哥是好包点、轻佻些,不学无术和爱采花,但我向你保证绝对耐用、耐磨、耐操、防虫、防湿还有售后服务,躺下去一劳永逸,保用期三十年……呃!我在念什么?好像是店里的广告词……”
说得正顺日的江雅玲突感不对,她把爷爷招徕顾客的生意经全套上了,把大哥当棺材卖,只差没把那句老词用上——六折优待、买一送一倒带,重来。“我老哥是人间仅有,天上绝无的新男人,你错过了会一辈子后悔……你……你要干什么?”
“塞你的嘴巴。”整支的冰淇淋飞进江雅玲叽喳不停的口,顿时安静了许多。
好吃是好吃,但是太大口了。当是飞来横福的江雅玲一小口一小口舔着霜淇淋,顾不得衣冠不整引起一阵狼嚎声。
台湾的色狼真多,她要跟紧些才安全。
“你好像很小气,名字也不肯告诉人家,我又不会拿来大作文章。”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路在前头,你先走。”沙南雩停下脚步让她先行,快受不了她的自言自语。
“不,两人同行较保险,你们台湾的人很恐怖。”一个比一个无情。
怪哉,自己干么忍受她?“那你慢慢逛,我要回家了。”
沙南雩二话不说地扭头就走,哪管女孩会不会在人吃人的都会中迷失,有些事总要自己去面对,逃避是成不了事,一切就顺其自然。
念头转回先前烦恼的事上,黑纱礼服听来是不错的主意,不过她相信没几个教堂欢迎如此另类的穿法,八成会被轰出神圣的殿堂。
但谁规定女巫要像平常人一般结婚,魔定胜天,只要她坚持,没人奈何得了她。
在不知不觉中,沙南雩错过回沙家的路,笔直地往她逃离的方向走去,心已为她作了决定。
“原来你也住名人大厦。”
也?!沙南雩不希望此刻的想法成真,但是老天似乎和她作对,那张讨厌的脸又出现在面前。
“我想,我有点认识你哦!你是不是上过腓闻版的头版?,”江雅玲用存疑的语气问。
报纸的印刷不如眼见本人清晰,脑中转着鬼灵精怪的江雅玲在比对两人的相似点,再看看手中的地址,她和大哥同住一栋大厦耶!
一抹调皮的恶作剧念头浮上心头,她倒要看看大哥的爱情宣言底基够不够坚固。
“走好你的路,闲事少管上沙南雩不耐烦地推开门按下电梯。
江雅玲也跟着进入,瞧她按的楼层正确无误,一身的“戏”胞开始骚动了。“我未婚夫也住这里哦!”
“也?!”这女孩又用了个也字,莫非……不,是她多想了,不可能那么凑巧。
可是,怀疑的根开始发了芽。
“他是个大明星哦,唱过好多感人肺腑的歌曲,所有的女人都爱他。”表情不变?够镇定。
“嗯哼!”
当!电梯门打开。
“原来你也和我们住同一层呀,好巧哦!”
沙南雩有些恨这个“也”字。“看清楚,一层只有一户住家。”
“是吗?你做人真好,我以为你是冷漠无情的台湾人呢!没想到你还带我回家。”江雅玲装傻的道谢。
“这是我家。”沙南雩冷冷的要开门进入,这才想到她向来不用钥匙。
“喔,你也住这里面呀!是打扫的吗?”江雅玲拿出备用钥匙插入匙孔一转。
门开了。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让我听见‘也’字,否则你会亲身体验自由落体的滋味。”而她不需要用到手,就能把她扔下楼。
“你好凶哦!佣人怎么可以对主人无礼,我叫我未婚夫开除你。”她不如预期中的生气,难道传闻有误?
她就说嘛!以大哥的风流性子怎么可能定得下来,爱情宣言不过是玩笑罢了,一时的宣传手法,哪那么容易就断了游戏花丛的本色。
媒体的功效实在太厉害了,害她这个亲妹妹都当更地来一窥究竟,还得在爷爷面前胡诌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保证才得以成行。
“多嘴。”沙南雩手一挥,江雅玲的声音顿时消失。
没想到如此一来江雅玲吓坏了,咿咿哑哑地忙着比手画脚,一下子比着喉咙,一下子做出要哭的手势,无声比有声更吵,没一刻安宁。
沙南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思全不在萤幕上,她想,自己在干什么?何必迁怒个没长脑、一下飞机就被人抢了的小白痴。
未婚妻就未婚妻嘛,反正她又没打算和他天长地久。
手一扬,嘈杂的乌鸦声又回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可以操控我的声音?”好奇的江雅玲不怕再度失声地靠近她。
“如果你能安静地等你的未婚夫录完影回家,我们会有一段短暂的和平。”不知为何,沙南雩对她就是生不了嫉妒之心。
或许是她太单纯,或许自己真如她所言,冷血无情。
女巫的世界待久了,她对人的感觉变迟钝,少了一丝属于人的温度,不知道如何敞开真心去接纳爱情的到来,她是女巫界的弱者。
但是她未婚夫、未婚夫地叫久了,真的让她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人从心口挖走什么似的,干干涩涩的一片灰漠沙地,很闷。
去他的大明星,最好不要给她藏一手,背地里耍小动作,否则她压不住体内的巫性时,大家都遭殃,甚至有可能波及无辜。
“可是一个人不讲话很难过,耀祖哥哥几时才会回来?”江雅玲故意一唤,当江邪的面她可不敢。
沙南雩语气微酸的说:“我以为他很讨厌人家叫他的本名。”
“对呀!你不晓得他有多别扭,人家一唤就翻脸,板起脸三天不理人。”她说得一口熟的模样令人吃味。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嘛!他还会对你使小性子。”遥控器在沙南雩手中捏得快绷裂了。
江雅玲微微一愕的发出轻笑声,“别让他听见你说他使性子,耀祖哥哥很大男人心态,会认为是一种羞辱。”
“他不敢。”
“嘎?!”他有不敢的事?
两人正在谈论时,她们口中的正主儿乔装成落魄的流浪汉推门而进,伸手正欲除掉头上蓬脏的假发。
“安迪,你回来了?”
江邪的手停在掀的阶段,脸上有片刻的空白,很熟悉的声音,但他却对奔入自己怀中的脸孔有一丝不确定,忘了推开她。
“你是?”
江雅玲有一点报复他竟然忘了自家小妹的说:“我是你最爱的琳达。”
“琳达?”谁呀?
“江、耀、祖,你死定了。”阴恻恻的女音隔着冷空气传到他耳中。
猛地一震的江邪连忙拨开胸前依偎的人儿。
“南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她。”天大的冤枉呀!
“你不认识我?!”江雅玲说得十分愤怒,恨不得扯发狂叫,这笨哥哥居然动手甩开她!
他回头一瞟,莫名的一种熟悉感涌上。“雅玲?!”
“喔!感谢老天,你终于恢复记忆了。”江雅治两手往上一翻,一副好不容易的模样。
“你变得不太一样,有朝气多了。”江邪有五年没回过家,自然对这小妹生疏了点。
当年为了不好启齿的家业继承问题,他和向来固执的爷爷起了勃溪,两人小吵一顿之后,他决定远离美国另辟一番天空。
本想学以致用的在台湾开间公司,可是资金不足的问题困扰住他,刚好左惑认为他的外型很适合在演艺界闯一闯,在无心插柳的情况下一脚涉入。
一开始设想是赚够开公司的资本就不玩了,谁知莫名其妙的窜红,因他的俊帅和独特的个性而大受欢迎,欲罢不能的一张接一张的灌录唱片,成为今日的天王巨星。
人红自然没有所谓的私人时间,除了工作上拍摄MTV必须在国外采景,大部分他都待在台湾,很少有机会回美国。
闲暇时间不是睡觉就是和女人玩床战,根本抽不出空做长途旅行,偶尔妹妹倒是会打几通电话来问候。
整整五年了,他有五年没见到自己的妹妹,她已由青涩的黄毛丫头蜕变为成熟女子,难怪他一时之间没认出人,当是以前生命中的那些小插曲而推开。
说句心底话,今日若不是雅玲主动现身和他交谈,两人在大马路错身而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