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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她得在父亲面前装乖乖女,扮演处事明快的女强人,有些事不说破对她较有保障。
反正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互谋其利,何乐而不为。
可是一遇到这个好色女人,她的一生“清誉”全毁了,陪着赏男色,逛人鱼店,和一老一少的疯女人并行游街,所有刻意筑成的形象一夜崩塌,快要没脸见人了。
“少来,物以类聚,你的本性邪恶无比,不需要人带就自然苏醒。”而女巫是黑暗使者。
“天地真小,我居然和情敌交成好朋友,说出去部没人相信。”连她本身都惊讶不已。
她们两个像天与地,原本不交集的生命因一场慈善晚会而结缘,想想真不可思议。
还有一点相同处,两人都很任性、跋扈,不把男人看在眼里。
“更正,是前情敌,OK?”觊觎虽无罪,前题是要别人的男人。
董菁菁取笑地捏捏她手臂。“没想到你还是大醋桶,挺会计较的。”
“没办法,谁叫他是极品男,不看紧不成。”沙南雩大方地坦自私心。
“家里有个极品男还出来猎食,你不怕他吃味吗?”像她家里那头暴龙就老大不高兴。
有失必有得,走了大明星江邪,来个国际武打巨星,她并不吃亏,而且还赚到了。
“他的脸一直臭得熏人,好像踩到狗屎磨不掉。”他留下看家,免得房子长脚走了。
董菁菁像是想到什么的大笑。“更有你的,连人家的阿嬷也拐来溜鱼。”
真不像一般老人家,玩得比她们还疯。
“人有欣赏美丽事物的权利,无关年龄、性别。”沙南雩一本正经的模样引人发笑。
“歪理,不过我赞成。”女人被男性社会压抑了五千年,该是反攻的时候。
人的缘分真是奇妙,仰头望不见一颗星星的董菁菁不由得好笑,她可以在朋友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倒影,稍微修正一些缺失。
以前的她太骄矜、倨傲,老是自以为高人一等,身侧的人向来为了博她欢笑好获某种好处,从未真心地对待她,只是虚伪、谄媚地一味奉承。
人前她高高在上,人后落寞孤寂,她交无数的男朋友是为排解一个人的空虚,可是激情之后更失落。
现在她必须说,有朋友真好。
可以一起笑、一起疯、一起做违心违意的事,分享人生中一连串的惊喜,有个人倾听不如意之事。
有朋友,真好!
“菁菁姐,你在赞成什么?”绕回头的江雅培倒着走一问。
“沙沙说要把你丢进水里喂人鱼,免得丢我们的脸。”她们祖孙俩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又吼又喊,实在难看。
江雅玲娇嗅地腼了双颊,“讨厌,你们好坏,人家会淹死耶!”
“咦?为何在我听来像是某人若能在水底呼吸,就甘心一辈子当人鱼呢?”小女孩被污染了。
“菁菁姐,你欺负我。恍她还更有这个打算,可惜演技不佳。
“我有吗?不信你问沙沙……沙沙,你在干什么?”干么qi书+奇书…齐书偷偷摸摸的躲在柱子后愉瞄。
“菁,我介绍你认识一个大魔头,他对你的事业大有帮助。”小笨妞这么晚还出来遛达?
“谁?”有人比她更邪恶吗?
“他喽。”沙南雩呶嘴指向正步出二十四小时营业餐厅的男子,他怀中还搂着一位美丽女子。
“恶魔之子?!”天呀!杀了我吧!她真会介绍人去送死。
“放心啦!我保你万世太平。”什么恶魔之子,也不过是个爱上笨女巫的笨男人。
“想死自己去,我要回去补眠。”别拉着她,她是爱惜生命的正常人。
“才不会……”
肖未说完的沙南雩忽然察觉一道十分恶毒的灵动波在附近,心惊地四下以波长追踪这道灵动。
倏地——她看见隐身在黑暗中那抹纤细,目标是……
“宝宝,小心——”
情况紧急得让沙南雩无法多想,催动咒语瞬间一移,红色波光击中她的胸口,仰身向后飞跌而出,撞上蓦然瞠大双眸的沙悦宝。
“小……小雩儿,你……”沙悦宝震惊地红了眼眶,扶住虚弱不已的姐妹。
“小笨妞,还不……送我回去医治……”沙南雩知道自己伤得不轻,法力正在流失中。
“你晓得……呜……我笨嘛!我不会啦!”沙悦宝此刻恨起自己的不济。
沙南雩笑得苦涩,“握住你的圣石跟着我念,我召唤你,黑暗力量之神……”
“我召唤你,黑暗力量之神,请赋予我黑暗的力量扭转空间,我召唤你……”沙悦宝呜咽地终于记起咒语。
电光雷霆一闪,两人随即消失在黑暗角落里,让旁观的人目瞪口呆,错愕地无语相对。
久久之后,才有怯生生的女孩声音发出。
“我能不能问一句,我家大嫂哪去了?”这下她要怎么向大哥交代。
回过神的众人不知该如何解答,同样陷入一团迷乱中。
直到冷酷、阴残的上官锋微微张开口,“回家。”
女巫受了伤能到哪去呢?
家是永不受风雨侵袭的安全港。
远眺无人注意的一隅,有一堆完整的女性衣服及配件凌乱地积成小山,犹留余温地不见主人,孤零零地躺着不再有生气。
她是……
秦可梅。
一个泪巫。
第十章乐极生悲。
大喜之后便是大悲,这是巫界的一则传说,但是从无人印证过,直到现在——黑色的凉玉床上有具了无生息的女巫躯壳,雪白的双颊不见血色,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凉缎面上,连呼吸都不再来干扰。
最完美的睡姿,无懈可击的仪态,黑与白的对照是如此鲜明,摆饰的花儿全都枯焦干黄,宛如失去生命般缺少微笑,似在哀戚。
沙南雩,死了。
四周阴淡无风,一百零八根白色腊烛排列成六角星芒包围着,照耀中央交会的人儿,显得特别冷清和沧凉,一种不该有的圣洁感。
女巫是不流泪的,伤心只能藏在心底。
目前除了考考下落不明无法联络外,沙家其他四姐妹全都赶了回来,一脸悲伤地望着无法回应的姐妹,极尽努力要换回她的命。
就算要逆天,浴血于魔界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不让我看她一眼?为什么要阻挡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爱她——”
嘶吼的悲怆声一声声回响着,被阻隔在巫女室外的男子敲着透明门板,明明至爱近在眼前却摸不着,不知她是生是死。
同样在外等待爱人的沈劲和上官锋心中也有忐忑,尤其是上官锋,他的宝宝是奇笨无比的女巫,待在里面只会扯后腿而无助益。
因为沙越隽破了秦可梅的离心咒,导致巫术反噬其身而几近丧命,一生的法力迅速流失,美丽的青春面孔竟成四旬妇人,不复动人的姿色。
泪巫的泪叫恨意填满,失去年轻貌美比夺其生命更可恨,便向撒旦许了愿,以惟一的灵魂签下契约,出售不再有的良知。
以血为咒,至高无上的撒旦赋予毁灭女巫的力量,全集中在致命的一击。
本来她报复的对象是坏了她修为的沙越隽,可是那人远在英国乡居而她无力到达,只有选择次级女巫沙悦宝来施予咒法,以性命来做赌注。
没想到基于姐妹情深,沙南雩却代她受过,迎面接下魔力无限的一击,而秦可梅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以自己的巫命来下咒是多么可怕,谁能抵挡得了!
于是,一命换一命,牺牲了花痴女巫。
“你不要太激动,她应该不会有事,聪明女巫的法力很高,一定救得回来。”上官锋冷静的安慰江邪,毕竟沙南雩救的人是他的笨女巫,今生的挚爱。在道义上,他有一份感谢。
“应该?你没看她动也不动的躺着,其他人根本没有任河行动。”可恶,这道透明门怎么没门把?
“女巫的世界是我们所不了解的,也许她们正在想办法。”在沈劲看来是不太乐观,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失控的江邪大力地拍着门,“为什么想这么久?南儿还有时间等吗?”
“这……”上官锋无法回答。
门那边的沙夕梦发现外面男子的手已出现血丝,微微一叹地抚抚沙南雩冰冷的脸庞,她的灵魂虽然被她们暂时封在躯壳里,但待久了磁场会消褪,对她并不好。
“越隽,连你都没法唤醒她吗?”她一定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是聪明女巫不是万能女巫,莎宾娜奶奶去了巫洞难以联系上。”沙越隽已在指望奇迹。
沙悦宝要哭不哭地握起沙南雩的手,“都是写了救我,她比我还笨。”
“别自责了,换了我们其他人看到你有危险也会奋不顾身,你是我们的姐妹,最亲爱的家人。”
“越隽——”
“好了,把你的哭脸收起来,别让小雩儿笑话你笨。”该怎么化解血咒?
“如果她看得到,我再笨上一百倍也成。”至少换回一个亲人。
“傻气,你还有笨的本钱吗?”从头到尾都笨得无可救药。
“讨厌,你老是取笑我。”沙悦宝心里好难过,很想放声大哭。
在一旁心痛得吃不下蛋糕的沙星博突然有个想法,“血咒能以血破解吗?”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博儿,你太可爱了,我们可以试试。”以血破血,绝妙的主意。
沙夕梦淡淡地提醒,“我们只有四个人,凑不成六角星芒。”
“有什么关系,把沈劲和上官峰拉进来凑数。”沙星博不介意贡献她的暴烈上司。
“江邪呢?”不忍心的沙悦宝转头一看心急如焚的痴情明星。
“就让他进来陪小雩儿吧!”最冷情的冰山说出最温暖的话。
“好吧!”
手一扬,透明门成了一道可自由通行的通道。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满脸着急的江邪,用着心疼的眼眸凝望床上的爱人,伸出的手不敢碰触,怕是椎心的痛。
随后是沈劲和上官锋,各自往心上人身边一站。
“她……没事吧?”这句话说得大家都沉重。
“我们会救她的,不惜一切代价。”
沙越隽取来一把银色短剑,在自己手心划下一道血痕,将血滴在沙南雩的四周,其他几个姐妹也照着做,瞬间一道六角血阵成形。
然后她叫江邪握住沙南雩的手呼唤她的名字,要求另两个男人站在她指定的方位上,四姐妹也各自就定位。
古老的咒语由女巫口中缓缓念出。
“我召唤你,最古老的神在此被召唤,我召唤你,我召唤最神秘的力量,倾听女巫的声音,在阗暗的深夜里,我以我邪恶的力量保护你,保护死亡的女巫由地狱归来,我召唤你……”
一股莫名的力量冲击上官锋和沈劲,他们觉得有股黑暗的力量正由脚底由上渗,但是看到其他几个女孩视若平常的模样,也不好开口询问,怕被取笑没胆。
至少他们的女人会。
“……我召唤你,古老世界的魔,请赐予我重生的力量,我召唤你,伟大的撒旦,我们是你卑微的侍女,我召唤你……”
几乎过了半个多小时,重复的咒语不曾停歇,沙南雩的脸色逐渐红润,但胸前却始终不愿起伏。
每个人身上都叫汗浸湿了,力量在六角星芒角边徘徊,就是进不去正中央。
“越隽,我们是不是少了什么步骤没做?”小雩儿早该清醒了呀!
“我不晓得,以血破血是巫界最残酷的巫术,我们做到了。”那为何还不见成果?
“会不会是我们的血不够多,还是爱不够深?”
恨的极端是爱,爱能消灭世上所有的恨。
爱?一听到此话的江邪毫不考虑地拿起短剑往腕间一割,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