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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半小时的颠簸,马车终于在一座小宅院门前停了下来。古典雅致的日式小楼被花团锦簇的庭院锁环绕,庭院中,竹质的洗手钵随着流水的通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岩石壁,轻贱的水花在击打处陡然散开,落入了溪泉之中,涟漪来不及散开就被淹没了水流之中。
很茫然的被下人牵下了马车,绯雪虽然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完美无缺的礼仪,但是心里却忐忑不安。跟着杀生丸缓步踏上了那条蜿蜒的青石小径,她似乎听见了身后有轻微的抽泣声传来。
“恩。。。杀生丸你来了啊”
当看见那个气度不凡、身姿挺拔的银发男子时,绯雪顿时明白了那一声低泣是来自于谁的,就是一直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杀生丸的母亲,美丽的银月姬。现在在眼前的那位男子的原配夫人,西国大妖怪犬大将的妻子。
“父亲”
杀生丸冷瞥了一眼那个一脸幸福依偎着自己父亲的人类女子。哼!卑微低贱的人类竟然也敢妄想夺取那只属于母亲的位子!一点也没有自知之明!
“。。。。。。”接触到那冰冷的视线,十六夜只觉得在那一瞬,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冻结了。拽住犬大将的袖子,她有些害怕的往那宽大的背后躲了躲,贝齿抵着唇瓣,她将目光转移到了杀生丸身后的少女身上。
银白色的发丝被阳光洒上了一层薄膜般的淡金色,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前方,仿佛要射穿她一般,魅惑异常。
“犬大将”薄唇轻启,轻柔的声音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肌肤如蜡一般雪白,标准的日本女子的弯腰,却比别的女子多了那么一种温柔优雅的风情。
“恩?”闻声望去,犬大将微微蹙起眉,这个女孩是。。。
少女着紫葵色外褂,手中的扇子在面前美丽的展开,上面是谣言的血色彼岸花之图。轻轻扬起唇角,眼睛笑弯成那一轮月牙,假装很腼腆的用扇子遮住脸,少女只露出了一双眯起的眼睛在外头。
犬大将和杀生丸看到那个笑容后,都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惊讶吧。。。绯雪用扇子半掩着嘴,眼里有着揶揄的意味,这可是只有银月姬拥有的特别微笑,宛如一朵怒绽的水莲,美得惊心动魄勾人心魂。这个笑容,她可是偷学了很久呢,依样画葫芦的照搬上来,看现在眼前这两只的模样,估计是模仿得很到位。
“绯雪你。。。”银月姬不是很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
“我是银月姬殿下身边的,见过犬大将”
微微欠了欠身,绯雪再次挂起人蓄无害的笑容,就算犬大将与银月姬的关系并不好,但也应该很清楚银月姬的身边有些什么人,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被揭穿身份。
见到如此相似的笑容,犬大将下意识将身后的十六夜护住,警惕地看着那位笑得极为优雅的少女。
“那、那个!”十六夜看看一脸紧张的犬大将,又看看一脸浅笑的绯雪,绞着葱白的指有些苦恼的样子。银月姬。。。她曾经从犬大将那里听闻过这个名字,是大将的正室,美丽强大的妖怪。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她能想象到,那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犬大将,我只是陪同杀生丸殿下前来而已,没有其他来意。”
绯雪当然清楚犬大将这态度是争对谁的,瞥了一眼银月姬,却惊讶地发现对方依旧高贵优雅,嘴角维持着四十五度的完美微笑。处事不惊吗?绯雪露出了一个明白的表情,转而收起自己身上的不友好,表现出温和柔弱的少女样。
犬大将一收杀气,眼神示意杀生丸与自己进屋,把十六夜和绯雪两人单独留在了庭院里,还有灵魂状态的银月姬。
“请问你的名字是。。。?”橘色十二单衣的女子与紫葵色外褂的少女缓缓步过庭院里的小桥,坐入了那间雅亭。
“绯雪”
“我可以叫你绯雪吗?我叫做十六夜”挂着温柔的浅笑,十六夜用摆袖半掩着嘴,笑盈盈的说道,手还时不时地抚着自己那微凸的小腹,全身充满着母爱的光辉。
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绯雪拧了拧眉,该不会十六夜已经怀上犬夜叉了吧?
感受到绯雪的目光,十六夜的脸上飞快的抹上了两朵红晕,那娇涩的样子惹人怜爱。
可绯雪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个高高在上的强大妖怪,犬大将会喜欢上这个柔弱的人类公主。如果说身份的话,应该是银月姬更高贵,谈相貌,银月姬更胜一筹。妖怪的生命力人类不能与之相比,说到底她就是想不通,和娇柔的公主十六夜比起来,难道敢爱敢恨,高傲冷眼的银月姬会差得到哪去吗?
“这个是。。。我和犬大将的儿子。。。”手轻轻的搭在小腹上,十六夜的表情温柔如水,那双宛若星子的明亮眸子,分外的柔和,眼中犹如流淌着粼粼水波,动人心弦。
母亲。。。凭着有些零碎的记忆,绯雪回忆起了那个同样有着温婉笑容的美丽女子,温柔、高贵、优雅、坚强。。。可以说是完美的化身。
“唉。。。”十六夜突然叹息了一声,将绯雪搂入了自己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哄一个孩子。散发着淡淡馨香的温暖怀抱里有种母亲的味道,一时间绯雪竟有种怀念的感觉,停止了挣扎乖乖躺在了十六夜的怀抱中,唇角因幸福而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绯雪,其实是个很寂寞的孩子呢。。。经常用笑容来伪装自己,明明有时候并不想笑的,却爱勉强自己,明明想要得到别人的温暖关注,却老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但你的光芒太过于耀眼,让你却只懂得散发,往往会伤害到很多人。你并不坚强。。。也不成熟,只是小孩子的伪装而已。。。伪装后的脆弱,是你自己都无法想象的。”
十六夜那柔柔的声音仿佛充满了魔力,如此的悦耳。
“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的了解她?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看穿她?绯雪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如墨玉一般深邃的黑色眸子,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自己,直沁入灵魂。
“以前。。。我也是这样呢。。。。”
十六夜诉说起了没有人知道的往事,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她的眼里有着深深的留恋。
“身为一国的公主,我从小被教导随时要保持礼仪,必须拿出公主的气势和风姿,不得随意在宫中走动,与人详谈要隔着竹帘,就算再怎么做不愿意的事情都得面带笑容。久而久之。。。笑,成了我唯一的习惯,无论何时。。。”
“后来有一次。。。我偷偷的跑出了宫,结果还没跑出多少远,后面就有侍卫追了上来。我一慌,一头栽进了附近的森林,然后。。。”
说到一半,十六夜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甜蜜中带着羞涩,宛若懵懂初开的少女,让人羡慕。
“然后怎么了?”十六夜彻底吊足了绯雪的胃口,眨着大眼,绯雪似乎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的模样,动画片里可没有说到过犬大将和十六夜的相识的故事呢。
“跑着跑着,我被地上凸出来的石头绊了一跤,扑倒在了正好歇息中的犬大将身上。”
“噗!”银月姬撇过头,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那个最讨厌别人打扰自己睡觉的犬大将,竟然在假寐的时候被一个人类成功“偷袭”,大意了啊大意了,真想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银月姬捂嘴偷乐,肩膀不停的颤动着。
绯雪疑惑得看向银月姬,却发现对方一脸很痛苦的样子,原因好像是因为憋笑憋得很辛苦。奇怪了。。。十六夜抢走了犬大将,照理说,银月姬应该是生气才对吧。就算他们之间没任何的感情,只是为了延续正宗的血统,但有哪一个妻子会能隐忍自己的丈夫有外遇呢,尤其是已经有了孩子的夫妻。
啊!可恶可恶!完全高不明白!绯雪懊恼的撅着嘴巴,眼珠子转来转去。
“当时他立刻就醒了,把我吓了一大跳呢,我马上爬了起来向他道歉,结果。。。鞠躬道歉的时候,头不小心撞上了他身后的树杆子,直接晕了。。。”
犬夜叉的母亲。。。好脱线。。。绯雪听着十六夜与犬大将不得不说的故事,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也是啊。。。想想犬夜叉。。。那性格,根本不可能是遗传犬大将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像他的母亲十六夜,都说儿子像妈嘛。现在。。。这个理论是充分得到了验证,绯雪抚着额头,叹了口气。眼角突然瞥到一旁的银月姬,她的表情愣是抽在了那里,她、她看到什么了?!
此时的银月姬整个人正趴在栏杆子那里,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知道的还好,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打算跳湖自杀呢。见到这种状态的银月姬,绯雪顿时想起来了,这位也是性格怪异的主啊。
“后来我醒了之后,发现了一直在我身边的犬大将,见我醒了,他马上搁下一句话准备走人。当时天色已晚,森林里是黑漆漆的一片,还有狼嚎声,害怕不已的我立刻很明智的跟在了犬大将的身后,希望能够走出森林。”
“不好意思打断下,请问他说了什么?”努力止住了笑,银月姬举手问道,但马上又垮下了肩膀,她差点忘了,别的人根本没法看到她。于是,无奈之下,她使劲的给绯雪打眼色,她是真的真的好想知道嘛。
“那个十六夜桑,我想问下,当时犬大将到底说了什么?”绯雪很好心的代替银月姬出了声。
“啊,他说。。。”十六夜揪着手绢纠结了一会儿,脸色陡然一变,一脸的肃穆,“真是个鲁莽的孩子。。。”
“噗!哈哈哈哈~”
“居然说我是小孩子。。。”
银月姬趴在栏杆上笑得开心,十六夜则玩着手指对对碰的游戏,绯雪在一旁很无语的抽搐着嘴角。这什么跟什么?!怎么和电视里演得完全不沾边?!不是应该正室很气氛的指着那个情人说,离开我的老公!或者是大骂狐狸精之类的吗!要么就是正室很伤心的擦着眼泪,第三者一脸得意的搂着男人说教。。。。完全不符合逻辑。。。绯雪望着天。。。眯起眼睛想到。
“十六夜桑,你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会被人们厌恶,被妖怪们鄙视?那种艰辛的生活是你要的吗?”绯雪起身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转而坐到了她的身边,用那种淡淡的毫不关己的语气说道。
“可是这个孩子。。。是我对犬大将的爱啊。。。”十六夜摸着小腹,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无奈。
“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你所谓爱的执念,也许你会连累到很多人。。。”犬大将为了救十六夜死了,杀生丸因为她的出现对他的父亲犬大将更加的冷漠,银月姬成了一个只是名义上的妻子,犬夜叉被人类还有妖怪同时排斥。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为十六夜的出现,她与犬大将的相爱。
“其实。。。这个孩子的出生是因为我的私心。。。”十六夜低头呢喃着,“我知道。。。人类的生命是很短暂的。。。说得难听,我只是大将生命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而已,但是我的身上有着吸引他的东西,所以他才会爱上我。。。我不知道这种爱是不是也是短暂的,但是我希望大将能够永远记住我,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我是自私的女人。。。明明知道他有了妻室还爱上他,虽然我很想克制住这股爱意,但是。。。没办法做到!真的没办法!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做。。。”
自私。。。绯雪的眼里闪过一抹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