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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哥,你这是偏见。别这麽大声,小心药儿和林伯听见了。」
北堂耀辉按住他,贴在他耳边轻笑:「你放心,我这是为你好呢。这扶春酥口服的效用我已经让人试过了,今儿咱们试试﹃内敷﹄……」
最後两个字他说得极为暧昧,同时手指又在北堂曜日的体内动了动。
北堂曜日气结!他最恨的就是他给自己下药。偏偏今日还是自己处於下方。
「你真是大胆!」他咬牙切齿。
北堂耀辉突然美目一沈,低声道:「我连皇帝都杀了,胆子还小麽。」
「噤声!」北堂曜日脸色一变,立刻捂住他的嘴,厉声道:「这话再不能出口!皇上如今好端端的在朝堂上,你别做傻事!」
北堂耀辉深深地看著他,美丽的凤眸里清辉闪耀不定,忽然低下身紧紧抱住他,激动地轻唤:「大哥,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大哥……曜日……」
北堂曜日被他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弄得没办法,叹了口气,双手摩挲著他的背脊,柔声道:「你近些日子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躲著我?」
北堂耀辉默默不语。乌黑柔亮的长发从他的手指间流泻而落。
北堂曜日撩起他一缕黑发,拍了拍他的头,柔声道:「还做不做?」
北堂耀辉抬起头,眼睛湿湿的,却突然噗哧一笑:「不做?你那里难受不难受?」
北堂曜日脸色有些僵硬,感觉後穴已经开始渐渐酥痒起来,十分诡异难耐。他忍不住皱眉瞪著北堂耀辉。
北堂耀辉转眸一笑,讨好示软道:「我发誓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了。」
「哼!」发誓?他不知发过多少次誓再不给自己下药,结果还不是这样?当真一点疏忽不得。
北堂曜日忽然想到一事,脸色微变,迟疑道:「这药……」
「怎麽?」此时北堂耀辉正兴奋地忙著宽衣解带,手指轻柔却有些笨拙地在他身下来回撩拨。
「这药……会不会动情?」
北堂耀辉僵了一瞬,抬头咧嘴一笑:「大哥你放心,情这个东西,只能心动。身动有个屁用。」
这话说得有些粗鲁。北堂曜日看著他的笑容,忽然心生内疚之意,讪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麽多年都没事,你担心什麽。」
北堂耀辉笑得平常,却不知心底有多苦涩。
这些年来,虽然机会少得可怜,可北堂曜日毕竟还是有在下面的时候,而且北堂耀辉从未给他配过那个什麽摩耶人的避孕汤药。
开始时是他没想到,後来想起来,却发现北堂曜日根本没什麽事。
摩耶是个奇异的民族,虽然族里的男人可以受孕,但只有动情方才可以。可这动情的标准,却实在难以把握。
情之一字,何为动?
北堂曜日对他疼爱有加,事事包容,万事宠溺,从不忍拂逆。这不是情麽?
是吧。兄弟之情,手足之义。
可还有其它?若有,为何从未受孕?
北堂耀辉俯下身,柔软的唇舌含住那人的分身,细细舔舐,来回吸吮,像在品尝最珍贵的食物。只是听著他急促的呼吸,感觉他因自己而情动,北堂耀辉心底就涌出淡淡的满足之感。
这样……也好。虽心不能为自己而动情,但身因自己而情动,也足够了。
至少,这世上能让北堂曜日如此的,只有自己一人!
北堂耀辉的技术并不是很好,也许因为他很少在上面,也许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虽长得一副风花雪月专惹情债的容貌,却奇异地是个在情欲方面十分笨拙的人。
说来他流连花街,必然了解不少这方面的东西,但不知为何真刀真枪的上来,却没什麽长进。北堂曜日苦笑。
若不是被他用了春药,身体不由自主地燃烧起来,怕还真受不了他这番「恩爱」。
不过北堂耀辉虽然笨拙,却十分温柔,也不至让他难受。而且那扶春酥的药效果然十分了得,很快便让他产生极大的快感,慢慢适应了体内的律动。
於是这场青天白日里违背了礼教,违背了道德,甚至违背了人伦的欢爱,让「主客」双方都十分满意。
北堂耀辉因为有极大的心理阴影和身心创伤,是个很难产生情欲的人,所以他平素喜欢做承受的一方。但做为一个男人,看著一向英明神武的爱人在自己身下喘息,全身都浮上情欲的色彩,自然也兴奋得无以形容。
本来还很晴朗的天气,到了傍晚不知何故,竟起了阴霾。
北堂耀辉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手指慢慢拂过北堂曜日零散开来的黑发。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只要北堂曜日躺在他身边,他就觉得无限满足,前些日子发生的那场梦魇,好似这一刻也远离了。
因为春药的缘故,北堂曜日耗力比他多,因而情事过後小睡了过去。北堂耀辉却还十分兴奋,支著胳膊在旁看著他。
「别玩了。」北堂曜日忽然醒来,蹙了蹙眉,拨开他玩发的手,问道:「什麽时辰了?」
「不知道,大概过申时了。」
北堂曜日推开他,起身穿衣。
北堂耀辉从後面抱住他的腰,道:「这就走麽?留在我府里用膳吧。」
「不了,王府里还有事。」北堂曜日淡淡地拿开他的手,下床穿好衣物。
北堂耀辉趴在床上看著他,双眸闪烁不明,见他收拾利落,忽然道:「那件事……瞒得过太後和国舅麽?」
北堂曜日低头束带的手顿了顿,抬头对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我怎麽可能不担心……」北堂耀辉喃喃地说。冒充皇上,那是多大的罪名。
真正的司洪逸在别宫已经被他毒死了,北堂曜日半日之间便找来暗卫部署妥当,虽然在祭典结束後的路上佯装皇上「遇刺」,替换了那几个实际上已经死去却由暗卫暂时冒充的贴身大内侍卫,但「皇上」却不能那麽简简单单地遇刺身亡。
赵国舅狡诈多疑,太後又把持朝政许久,如今宫里那个冒充之人,也不知能否胜任。
北堂曜日功力深厚,自然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却没有接话,道:「我先回去了,你最近不要惹事。」说著看他还在床上发呆,不由叹口气,过去帮他把衣服披上:「天寒了,也不怕著凉,赶紧起来穿衣吧。」
北堂耀辉拉住他的手,望著他轻声道:「哥哥,你到底有何打算?告诉我行麽?也许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这是这些日子来他一直矛盾的源头。
北堂耀辉早知道他手下暗卫有专司模仿顶替之人。但竟能在片刻之间将司洪逸学得唯妙唯肖,显然不是一日两日的工夫。而司洪逸会意外被他毒血身亡,是谁也料不到的事情,北堂曜日竟能半日间便找来暗卫轻松应对,显不知已暗中筹划了多久。
这份心思之深沈,想起来便让人不寒而栗。
北堂耀辉这些日子被此事的阴影深深笼罩,因而对北堂曜日也生了畏惧生疏之意。但今日下午一番缠绵,却让他终究下了决心。
不论怎样,他是爱著眼前这个人的!只要这个人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会支持!
谁知北堂曜日只淡淡一笑,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别胡思乱想,好好歇著吧。」
却不知今日云雨,该好好歇著的是谁。
北堂耀辉望著他离去的身影,无奈地笑笑。自己也许……终究抓不住他。
北堂曜日回到府里,让人备了温池沐浴。想了想,又唤来大总管凌青,让他去给自己准备一份汤药。
热水很快备好,北堂曜日来到浴池,宽衣淌下,泡在温水里休憩。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北堂曜日道:「进来。」
大总管轻轻走到他身边,将汤药在他身边的案几上放下。北堂曜日闭目养神,大总管张了张嘴,似要说什麽,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什麽也没说,默默地退下了。
北堂曜日过了片刻,缓缓睁开眼,端过那药碗,望著黑色的药汁出神。
这摩耶人的防孕药汁,究竟喝还是不喝呢?其实不喝……也许也没什麽。但今日耀辉用了药,自己似也有些情动,还是喝了比较好。但是……
北堂曜日也说不清自己在犹豫什麽。他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绝不会给人一丝一毫的可趁之机,即使是对自己也是一样。可是想到今日北堂耀辉那患得患失的神情,还有听到自己询问药效是否会动情时那哀戚的眼神,实在於心不忍。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好笑。
於心不忍又如何?难道真因这个为辉儿怀胎生子麽?别说那是万万不可,就是情况允许,他自己又是否真的对辉儿情动到如斯地步?
北堂曜日左思右想,渐渐出神。待回过神来,药都凉了。
他最後笑了笑,还是一仰头将药汁饮尽。
无论如何,即使没有血缘关系,辉儿也是他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北堂耀辉那日之後便对宫里的事关注起来。不为别的,只为北堂曜日。
虽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麽,但事情走到这一步,自己也有责任。毕竟司洪逸,是真真正正死在他手上的。
林家从前在宫里也有些势力和人脉,这些年来北堂耀辉虽然疏於打理,但若是他想,便能捡起来。他这人别的不成,却十分善於交际,除了面对北堂曜日外,对其他人都长袖善舞,很能拉拢哄弄,不过几日,便将许多疏远了多年的关系拉近了。
不过这日,一道懿旨却让他有些意外。
北堂耀辉站在太後的慈宁宫里,心神有些不定。皇太後赵氏一向隐在幕後,与他从无几分交集,不知今日突然传他入宫是为了何事。
他将手拢在袖子里,轻轻把玩著食指上的玉戒,漫不经心地等著。
此刻他十分耐性,直等了两炷香时分,皇太後才姗姗来迟。
「微臣叩见太後。太後万福金安。」
「起来吧。」赵太後端坐主位之上,甚是慈祥地对他微微一笑,道:「端亲王许久不曾进宫了,哀家颇为想念,今日一见,似清减了几分。」
「微臣受宠若惊,让太後挂念了。」
赵太後微笑道:「今日唤端亲王来也无事,闲话家常罢了。前些日子北堂王给哀家送来了几坛北堂王府的龙涎,酒香醇厚,端亲王也尝尝吧。」
一旁宫女端过酒壶,给他斟了一杯。
北堂耀辉闻了闻,道:「嗯……似是王府里二十年的沈坛老酒。」
太後抿唇一笑:「不愧是北堂家的二世子,鼻子灵得很。」
北堂耀辉淡淡一笑,以袖拢唇,将酒喝了。
太後果真与他闲话家常起来,东拉西扯地随意聊著。
北堂耀辉心下起疑。本来太後召外臣进宫也没什麽,只是又非小宴,为何端上来的不是茶水而是酒水?而且还是自家进献的龙涎,委实奇怪。
这赵太後为人十分不简单,当年她只是太子妃身边的一个侍女,却能爬上太子的龙床。之後太子登基为帝,她便封了贵妃。
她所生之子司洪逸是先皇的第四子,论嫡论长,都排不上前位,但先皇前三子包括原太子司洪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