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种心境十分复杂,他自己也不能完全明白,但他知道这种心理障碍必须要打破才可以。他不甘心与北堂曜日这样日渐生疏,也舍不得放过如此深深爱恋的人。
北堂曜日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抬头与他对视,只一眼便明白他想要什麽,不由微微一震。
这段日子北堂耀辉表现得一直很「老实」。在府里与他朝夕相对,竟然没有缠著自己与他欢好,委实难得。
北堂曜日为这和谐的兄弟关系感到庆幸,但心底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有时他明明看出北堂耀辉在蠢蠢欲动,却不知为何最後总是收手。他以为是辉儿长大了,想明白了,可又觉得不可能。
从十几岁起二人就纠缠在一起,骂过他多少次,责备他多少次,都不曾悔改,又如何会突然放弃?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的放纵也是让二人始终斩不断这孽缘的原因之一。
「辉儿,我还有点事要做,你先回去休息吧。」北堂曜日不动声色地道。
北堂耀辉却是下定了决心,再不能与大哥只是感情复合,而缺少身体上的接触。
他从十年前就开始设计,让北堂曜日的身体只熟悉自己,只适应自己。
因为知道他情欲淡薄,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勾引他诱惑他,隔绝他与其它人欢好的一切可能,紧紧将他把握在自己手里。现在,他绝不能失去这一优势。
「大哥……」北堂耀辉收起折扇,慢慢向他靠了过去。秀首轻垂,露出秀美动人的脖颈,媚眼如丝。
北堂曜日心中一动。他不是超凡脱俗的圣人,自然也有男人的正常需求。虽然在与耀辉的关系上从不主动,但不说明他不会被影响。
「大哥,明日我搬回王府,就不能与你这麽亲近了。」
北堂曜日顿了顿,伸手搂上他的腰。
北堂耀辉大喜,立时靠到他身上,低声道:「今晚我不回房了。」
「嗯……」北堂曜日漫不经心地应了,心里却在惦记著别的事。
下午来了一封密报,是当初君如竹离京时他派去暗中保护的暗卫送来的。上面的消息有些可疑,让北堂曜日想到一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让他心里不安,并且有种不为人知的不悦之感。
不确定的事情他一向不会过多考虑,所以他不承认突然让辉儿回端王府与此事有关。并且为了证明自己对此事除了怀疑没有其它多余的想法,他响应了北堂耀辉的热情。
唇上一暖。北堂耀辉已经吻了上来,柔软的双唇正挑逗著他。
望著那张比女人还美丽动人的脸上浮现的全心全意的爱恋,北堂曜日突然心下一紧,好像被人抓住心脏一般痛了起来。
辉儿……
「唔……」北堂耀辉离开他的唇,皱眉望著他,眼中闪烁著疑问。
北堂曜日这才发现自己放在他腰上的手太过用力,竟弄痛了他。
「曜日,你怎麽了?」北堂耀辉蹙眉,发现他明显心不在焉。
「不,没什麽。」北堂曜日有些狼狈。他不想承认刚才失神的那一刹那,掠过他心海的似乎……是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怎麽会嫉妒?他在嫉妒谁?君如竹麽?
为什麽?不可能!
他当然不会嫉妒君如竹。因为北堂耀辉全心全意爱著的人是自己。自己也、也……
北堂曜日越想越脸黑,眼神深了下去。
北堂耀辉看他那模样,心中一沈。
难道……曜日果然在意那件事?他……讨厌我了?北堂耀辉心下一紧,抓住他的手,更加主动地凑上去想抱住他,谁知双肩却被按住,缓缓推开。
北堂曜日没有看他,只是轻叹口气,低声道:「辉儿,改天吧。今日我没有心情。」
北堂耀辉心下冰凉。他慢慢退开,脸上有些僵硬,视线紧紧锁著对方的脸,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可是什麽也没有。北堂曜日太善於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什麽也没有表露。不论是厌烦还是无奈,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北堂耀辉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步履沈重地走出北堂曜日的房间,没有看见身後那人凝视著他的复杂视线。
北堂曜日看著他黯然离开,心下也是一片绞痛。
他从来最看不得北堂耀辉不开心的样子,可是现在才突然发现,他十次不开心里,竟有九次是因为自己。
辉儿,我该拿你怎麽办?
二人再次不欢而散。北堂耀辉第二天便搬回了端王府。北堂曜日却也没闲著,在他离开後不久,便偷偷带人离开了遥京。
他此次要去的是明国朔州和胶岛水师等几个地方,行动极为隐秘,除了王府里的大管家,谁也不知道他离开的事情,连北堂耀辉也蒙在鼓里。
北堂曜日做事从来安排得井井有条,一个月的时间里,便将需要见面的人见过,需要密谈的事情也谈过。但是在返回遥京的时候,他却在安排之外,改变了路线。
那是一座普通的小院,隐藏在离遥京不远的通州县城里。周围不很繁荣,十分清净,寥寥地住了几户人家。
北堂曜日根据暗卫的密报找到这里时,天上正下著春季以来的第一场小雨。
他穿著蓑衣,牵著一匹脏兮兮有些发灰的马,风尘仆仆,步履沈缓,看上去与一个普通路人没有两样。
他在那小院门口站了片刻,扶了扶蓑衣的帽檐,终於上前敲响了大门。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瘦小的身影匆匆将大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中谨慎地望著他道:「找谁?」
北堂曜日记性极佳,认出他正是那人身边的小童,不由微微一笑:「秦儿,我找你家公子。」
那小童吃了一惊:「你认得我?你是什麽人?」
北堂曜日再次扶了扶蓑衣的帽檐,没有露出面容,只是温和地道:「转告你家公子,说有故人从谷里来访。」
那小童忽然眼睛一亮:「你是谷里来的白羽对不对?我家公子等你很久了,快快请进。」
北堂曜日心下一沈。他知道白羽是灵隐谷中专门给摩耶人治病的大夫的统称。
摩耶人医术高明,当今世上许多名医其实多多少少都与这个神秘民族的白羽们有些瓜葛,或是师徒徒孙,或是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前有过接触和传承。
灵隐谷的白羽鲜少出谷,除了摩耶人自己,外人绝不知他们的真正身分。
北堂曜日也没解释,随著他进了院子,来到外堂。
《锁情牵》出书版第十章
十
「您来的正好,我家公子这几日身上正不舒服,您来了赶紧帮他看看,日子也不多了。」秦儿没什麽心机,将北堂曜日让到屋子里,絮絮叨叨地说著。
北堂曜日一直沈默著。秦儿给他倒好茶,便急匆匆地去请他家公子。
北堂曜日摘下蓑衣斗笠,望望四周,见这外厅干净朴素,小院里也收拾得齐整,倒是一般人安居的好地方。
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一个略显缓重的脚步。北堂曜日放下茶杯,望著门口。
「让您久等了,在下……」来人话未说话,忽然看清坐在客座上那人的面容,不由大吃一惊,呆在原地。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君大人,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去年离开京城的君如竹。
半年多不见,他似乎有些发福,脸上虚胖,气色还好。看见北堂曜日,他一下变得极为恐慌,向後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拢在身前,似乎想掩饰什麽。
北堂曜日随著他的动作视线下移,看见那即使是初春的棉衣也无法遮掩住的腹部,不由低低一叹:「不用藏了,我都知道了。」
君如竹脸色刹那间发白,颤声道:「王爷……」
北堂曜日微微一笑,安抚道:「不必紧张。今日我只是故人来访,来看看你,没有他意。」
君如竹仍僵硬地立在原地。
北堂曜日又叹了口气,好似他才是主人般,示意道:「过来坐吧。」
君如竹呆了半晌,才慢慢挪过来,在他面前缓缓坐下。
北堂曜日仔细打量他一番,道:「你的身子……有六个多月了吧?」
君如竹手指轻颤。
北堂曜日不喜欢拐弯抹角,轻声道:「我知道,是耀辉的孩子。」
君如竹面色惨白,死死咬著嘴唇不语。
北堂曜日仍然缓声道:「你打算怎麽办?」
君如竹忽然抬头,盯著他道:「您打算怎麽办?」
北堂曜日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不由一愣,顿了顿道:「你不该问我。这事应该由耀辉决定。」
「他、他……」
「他还不知道。」
君如竹明显松了口气,低头摸著自己的腹部。隔著桌子,北堂曜日看不清他的身形,却明显能看到他望著自己肚子时,脸上的爱怜之情,不由心中有些古怪。
摩耶实在是一个神奇的民族。他们是上古时代遗留下的一支神秘民族,据说受到神灵的眷顾,男女皆可受孕生子。
而最奇妙的是,男子只有动情方可受孕,否则与寻常男子无异。
这支民族几百年前因为其族人的与众不同,而受到一些贵族王室的欺凌迫害,渐渐绝迹中原。但其实他们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隐藏起来,避走他乡,甚至慢慢建立起一个属於他们的世外桃源。
直到如今,世上知道摩耶人的人已经非常稀少,而北堂曜日之所以如此了解他们的事情,是因为他本身正是一名摩耶人。
堂堂大明国传承几代的北堂王,竟然是摩耶人,想必足以震惊世人。其实原因很简单,北堂曜日自己正是一名摩耶男子所生。他的生身之父言非离,如今与他父王北堂傲正隐居在摩耶人聚居的灵隐谷,因此北堂曜日对灵隐谷也颇为熟悉。
其实君如竹入京之前,北堂曜日就见过他。那还是几年前一次去谷中,偶然路过镇上的族人学堂,里面十几位莘莘学子中,以十四岁的君如竹学识最好,最受夫子喜爱。当时北堂曜日便想著,这孩子若是将来入京考学,必能中举。
後来君如竹果然高中状元,北堂曜日的父亲言非离非常高兴,特意写了封信让他带来京城给儿子,托儿子多多照顾这个族人。这也正是为何当初君如竹中的之後,第一个便来拜访北堂曜日的原因。
「孩子的事,你不打算告诉耀辉?」北堂曜日看著他的神情揣测道。
君如竹低声道:「我还没有想好。」
北堂曜日并不紧逼,转移话题道:「你一人独居此处也不方便,还是搬回遥京吧。耀辉精通医理,让他……」
「王爷。」君如竹淡淡地打断他:「如竹虽然身分卑微,却也不想高攀。端王爷对这个孩子,只怕不会喜爱。」
北堂曜日有些吃惊:「你为何会这麽想?」
君如竹没有回答,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一日,那高贵美豔,如凤凰般骄傲的人,伏在他身上,像一个弃童般呜呜哀泣,嘴里凌乱地唤著:「曜日,曜日,不要离开我……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也不要……」
那绝望痛楚的声音,那癫狂痴迷的神色,都在在暴露著那不容於世的不伦之情。
君如竹是摩耶人,对於男男相恋并不陌生,也不排斥,但是这乱伦的情感,还是震慑了他的心。
他一直知道北堂耀辉心有所属,但他永远也猜不到那人藏在心底的人,就是面前这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