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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纵声狂笑。
身经“磨练”的殷追欢依然深受惊吓。
就在她的惊吓之中,犀狼冷傲的转身离开了她的视线。
“他真的亲手杀死他的妈妈?为了什么?”犀狼真的是没有人性的血魔?
可是再怎么残忍的恶徒也不可以伤害最亲、感情最浓的生养父母呀。
殷追欢缩著身子,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大冰窟之内,浑身冰冷。
***
“狗娘养的,我憋不住了,干!”江野渡人的肥肿身体来回走著,差点掉出一身肥油。*“老大,我们干脆把殷追欢杀了,反正对于犀狼,我们是连一根寒毛也伤不“殷追欢才怀孕四、五个月,原本的计画是让她生下犀狼的种以后,再把她和那个种一起杀了,让犀狼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但是老大,犀狼那么残忍,他不会为谁难受的,而且消息传来,全说他对殷追欢狠得要命耶。
“那杀了她有什么鬼用,干!害我花了三千万,她的舅舅和舅妈死到哪里去了,给我找出来,要他们把三千万吐出来。”另一名智囊团的瘦小男人突然鬼鬼嘶笑,露出满嘴金牙,“殷追欢现在在医院里安胎,犀狼不可能对她和对一般女人一样的,不然他不会让她待在医院。”江野渡人一听,眼睛瞪得更大、更凸,像是牛眼似的,他大叫,“立刻动手,把犀狼的女人杀了,我倒要看看犀狼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泪腺,如果他哭了,我一定叫他的一大堆仇人大笑三天三夜。”但是他因为犀狼而毁了的命根子却是永远救不回来了。
枉费他的酒店那么多,枉费那群莺莺燕燕争先恐后的巴结他这个大金主。
恨哪,他居然只能摸摸女人的海咪咪和软玻璃止止渴,像个太监似的。
那群供人糟蹋取乐的女人一定在暗地里嘲笑他的性无能。干!
“三天内,我要听见犀狼失魂落魄的消息。”江野渡人抖动著肥油油的身体,亢奋的吼笑。
***
夜很深、很静。
一名丰腴的护士端著药盘一扭一扭的往妇产科病房走去。
“有古怪。”正吃著寿司的小美人从廊道边走出。
“第六感告诉我,这女人是针对殷追欢来的。”她甜甜的自己笑著。
不当灵媒、不当巫婆真是可惜了。
***
“殷小姐。”
“嗯?”浅眠的殷追欢睡眼惺忪的醒来。
“要打针了。”
“可是现在是三更半夜。”而且她住院的这几日不曾在半夜里注射针剂呀。
“是护士长交代下来的,你的身体弱,必须注射安胎药。”
“哦。”她只好坐起身,卷起衣袖。
护士将药盘放下,面无表情的把殷追欢的衣袖拉高,接著拿起针筒,对准她的血管。
“老女人。”一声甜腻的笑声从门口响起。
“红鹤姊姊。”殷追欢开心的轻唤。
“红鹤?震天盟的财金掌堂?”护士暗吃一惊。
“算你有见识,假护士。”红鹤已经走到病床边,并且拍拍假护士的背脊。
“你在胡说……什么。”拿著针筒的手微微发抖,假护士的脚底开始发冷。
红鹤从她发抖的手中抢过针筒,并且以鹤拳击向她的肚皮。
先揍再说。
被修理的假护士当然想反击,但是很不幸的,她连红鹤的一根头发也抓不著就已经被揍得金星直冒,倒入一旁的沙发里,捧腹呻吟。
红鹤的笑容愈来愈灿烂,她柔声说:“不好意思,毕竟我也綀了十年的功,很难下手下轻一点。”只要别跟鬼医他们对打,她对自己的花拳绣腿挺有自信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假护士?”大老板不是调查好了吗,怎么会冒出一个红鹤揭穿她的伪装?
拍拍掌心,红鹤坐在病床边缘,笑容可掬的开口,“我不是故意表现小聪明的,唉!谁叫你走路走得像只母鸡;谁教你没化妆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大班;谁叫你的护士帽戴错了。”
“这样就戳破我的做假?”
“唉,谁叫你刚刚注射药剂以前没有拍拍追欢的血管,也没有擦拭一下酒精棉。还有,追欢不是重症患者,不必三更半夜被吵起来进行医疗吧。
“而且追欢她可是孕妇耶,孕妇的睡眠很要紧,医院不可能安排三更半夜打针注射。嗯,还忘了一点,针药的注射不是护士长的职责范围。唉,你好笨哦,连个假护士都扮不好,你还是适合陪男人跳三贴。”
“那么你也猜到我的针筒里是能够致人于死的禁药?”
“废话,不然你干么伪装成护士,偷潜进来。”真是朽才,笨成这样。
“那么你预备把我怎么样?”假护士扯掉头顶上的护士帽,凶巴巴的骂道:“殷追欢人又没怎么样,没有真实的犯罪行为,你能怎么治我?”
“针筒里的禁药就是证据,而且上面留有你的指纹,加上你穿著护士服,可是你明明不是白衣天使,请问你图谋的是什么?相信检察官不是笨蛋才对。”
“臭货!”假护士从沙发上跳起,忍著身体的疼痛冲过去想抢走落在地上的针筒,企图毁灭证据。
但是悲惨随之降临在她的身上,她的右手掌整个被砍断了。
“啊!”假护士惊得大哭、大叫。
“别怕。”红鹤连忙抱住殷追欢,深恐她吓晕了。
“你是……”痛哭失声的假护士扭曲著脸回头。
原欲质问的她在见到犀狼时呆掉了。
他的眼神冷得叫人发颤。
他正微笑著,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
可能是过度恐惧,被砍了右手掌的假护士忘记剧痛,也忘记她已经成为半残的人,整个人呆呆的。
“还不快快说出是哪一个混蛋派你来的。”红鹤一边轻拍受吓的殷追欢,一边杏眼怒瞟。
“是‘金都’的大老板。”
“江野渡人那个日本鬼子啊,他好像也是出三千万买下殷追欢的幕后金主。”红鹤甜笑的把眼光调向一身黑沉的犀狼。
“大掌堂,谢谢你把这个笨女人的右手掌砍下来,否则不知道我或是追欢会受到伤害耶。”其实红鹤想取笑的是,如果犀狼救她,为的是同门义气,但如果他一心救助的是殷追欢,事情可就非常不同了。
犀狼的冷眸淡淡扫视一眼病床上的殷追欢||他似乎把她吓慌了。
他的眉心纠结,半晌,以五堂之首的身份命令道:“红鹤,你和暴龙一起去摧毁江野渡人所有的酒店和赌场,以及他在东南亚的人口贩卖的组织。
“无论使用哪一种手段,动用哪一道势力,我要江野渡人身无分文,毫无立足之地。”顿了一下,他忽然勾起一抹魔笑,“让江野渡人成为名副其卖的人妖,再把他送到他在泰国的人口转卖站。记住,不许他自杀,我要他活著,撕心裂肺的挨过每一分、每一秒。”
“好,那个江野肥猪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他是专门欺负女人、欺负小男孩、欺负贫苦弱势的大混蛋。”这个任务她太喜欢了。
“但是这个残废的女人呢?”红鹤一半恶毒、一半怜悯的顺口问问。
“残……残废?!”墙角处的假护士不解的呆呆轻喃,眼光瞥见前方地上掉落的整个手掌,这才忆起自己悲惨的遭遇,霎时晕了过去。
犀狼冷冷说道:“把她拖走。残了手对她来说即是严酷的罪罚,不必逼她到死绝的惨境,否则她如果时时刻刻闹自杀,怎么‘享受’痛不欲生的美好感觉。”如果假扮护士的女人真的伤了他犀狼的女人,他绝对会噬血得彻底。
红鹤偷偷吐了吐舌尖。
犀狼居然以为这是他最慈悲的作风?噢!她开始为殷追欢祈福了,与狼共舞可是非常恐怖。
** 第 8 章 **
天大白,窝在沙发里睡著的红鹤被一声呻吟给扰醒。
望向呻吟声的来处,她一凛。
“追欢!”她不禁大叫。
病房外头的四名临时派来的帮里兄弟闻声闯进,四个大男人一时也愣呆了。
病床上的殷追欢蜷缩著身躯,她的身下是一大摊血水,看起来十分怵目惊心。
“快,赶快去请大掌堂,赶快叫主治医生过来。”一向把各大财团玩弄得很开心的红鹤,可说见识过大风大浪,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惶恐不已,手足无措。
怎么办,死鬼医居然恰巧不在台湾,跑去登黄山采那些花花草草的。
“追欢,求求你支持住,你要为你的宝宝奋斗啊。”
***
手术房的灯光亮著。
殷追欢已经被推入两个钟头了。
红鹤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瞧著长发披散至腰的犀狼。
他似乎不怎么焦急,也似乎无所谓。
难道他真的没有钟情于追欢?他一点儿也不怕她性命不保?
果然是郎心如铁!
手术房的灯光灭了,半晌,医护人员推著医用小轮车出来。
红鹤立刻箭步冲向前,急问:“孕妇平安了吗?她肚子里的宝宝没事吧?”
“由开刀的医生为你们说明比较妥当,我们忙著换药,请让一下。”
“哦。”红鹤侧了侧身,目送医护人员走远。
她又眼巴巴的瞪著手术房的门。
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了,她不禁问:“大掌堂,你不著急吗?追欢流了好多血,那样可怕的血崩可能会让他在人间消失。”
“倘若老天爷要带走她,我著急有何用?”犀狼淡笑了下。
“如果追欢死了,你一滴眼泪也不会掉吗?”他仍是冷漠的狼呵。
几缕长发垂落他的面容,他拿起布巾扎起狂野的发丝。
好一会,他才笑著说:“倘若她死了,我的眼泪能够唤回她吗?既然不能,我何必浪费我的眼泪,何必哀伤?况且人生、人死是自然法则,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他真的看得透彻?红鹤顿觉一丝冷意窜入胸臆间。
犀狼的感情温度还不是普通的冷。
手术房的门开启了,拿下面罩的医生严肃的盯著所有的人,他沉凝著语气问道:“孕妇的身体非常衰弱,加上惊惧过度,子宫大量出血不止,命在……”
“旦夕”两字赶忙收口,他环顾面前的六人。
“胎儿是保不住了,如果孕妇的子宫继续出血,必须作一个选择。她的子宫可能必须切除,慢一步的话会有危险,但是如果切除子宫,她就无法再孕育子女了。”
“你的判断呢,医生?”红鹤红了眼眶。
“很难说,有百分之八十的危险。这关系著病人的一生,必须由你们决定。”犀狼随即开口,“立刻动手术,我要她活著。”管她有没有子宫。
“大掌堂你……”红鹤哽咽了,犀狼的当机立断究竟是出自于他对追欢的极冷情爱,或是他丝毫不在意追欢的伤心与否?
医生终于松了口气,不避讳的说:“其实她的子宫不停抽搐,情况危急,但是子宫对于女人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器官,做医生的我真的是难以动刀。”语毕,他又进了手术房。不消片刻,好几名医护人员也进了手术房。
手术房外的灯又亮了起来。
红著眼眶的红鹤从模糊的视线里觑著依然面无表情的犀狼,她小心的问:“如果追欢失去子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