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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飞机接到陆石鼓的电话,连家都来不及回就匆匆赶到医院。一推门,唐灵晰正坐在病床上绘图,四下图纸散了一地。
“唐小姐……”卢佳慧正待说话,唐灵晰已做了个禁止的手势,头也没抬的说:“10分钟后再进来。”
卢佳慧一呆,没反应过来,“可是唐小姐……”
唐灵晰啪的将便携桌上的手稿拂落于地,抬起头就发火道:“我叫你10分钟后再来你没听到吗?谁允许你未得到我的同意就自行推门进来的?”
卢佳慧顿时被吓到,手足无措进退尴尬。
唐灵晰看见她这个样子,颓然一叹,揉了揉额头说:“算了,找我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我、我、我……”被那么一吓,卢佳慧哪还说的出兴师问罪的话。最后还是唐灵晰问她:“是为了陆石鼓的事?”
“呃对!”卢佳慧走到床边急声说,“你怎么可以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解雇陆老呢?他可是帝嘉的元老啊,小阳爷爷创办帝嘉时他就已经在了。三十年来对医院做了很多贡献……”
唐灵晰打断她:“你也说是三十年了,他今年都五十八岁了,是时候该退休了。”
“可是他根本不是正常退休,而是被解雇啊!被一个新上任才半个月的年轻人给炒了,这说出去了脸往哪搁?”
唐灵晰目不转睛的对着卢佳慧瞧了半天,有点啼笑皆非的说:“原来只是这样?面子问题吗?要不要我颁发个奖状给他以纪念他这三十年来在医院里的所做所为?”
卢佳慧一时间摸不透她的意思,没有接话。
唐灵晰往枕头上一靠,抄起手慢悠悠的说道:“这三十年里他的确做了很多事啊。收受制药商的贿赂和高额回扣,买入不合格药品;排除异己,安插大批亲属进医院;隐瞒手术事故,导致病人死亡……听说他还年年有送生日礼物给欧阳,并且去年的生日礼物是一条猫眼石项链?”
卢佳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猫眼石项链,名义上是给欧阳,其实还不是给她?唐灵晰的话分明是在暗讽她是收了陆石鼓的好处,所以才拼命帮他说话。
“所以喽——”唐灵晰叹口气,摊了摊手说,“证据确凿,我没办法留这样的人继续待在医院。谁叫他的宝石项链不是送给我的?”
卢佳慧听到最后一句,差点没晕过去,但还是不肯死心的说:“新官上任杀鸡骇猴没有错,大刀阔斧要踢除拦路石我也理解,但是你这样纵容贺锦添,等他势力坐大,连你也管不住了怎么办?”
唐灵晰哦了一声,“继续说下去。”
“你有看过《铁齿铜牙纪晓岚》吧?和绅那么坏那么贪,但乾隆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为什么呢?因为他要用他来牵制纪晓岚。让两个臣子斗来斗去,从而渔翁得利。”卢佳慧很诚恳的建议,“我的意思是,没错陆老是犯了不少错误,但功大于过,你能不能再给他个机会?就当是让贺锦添有所顾忌也好啊!”
唐灵晰哑然失笑,没想到卢佳慧居然还有这样的说辞。她以为生活是唱戏?戏说历史就是真的历史?开什么玩笑!真正的乾隆年间和绅可是第一宠臣,纪晓岚凭什么跟他争?编剧编出来逗老百姓们笑笑的闹剧也可以拿来当金科玉律?
见她长时间不说话,卢佳慧不由忐忑了起来,喏喏道:“我难道说错什么了?”
唐灵晰笑笑说:“帝王之术中乘者才分臣子而治之。上乘者则运筹帷幄,无所不能,比如唐太宗。为什么你不把我想的好一点,也许我能当唐太宗而不需要当乾隆?”
卢佳慧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她的话弄晕了。
唐灵晰挽了把头发,淡淡道:“行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要绘图了。”说完捡起地上的稿纸重新铺回便携桌上,重新埋头工作。
卢佳慧见说服她无果,只好无比郁闷的回家。
回到家里,看见欧阳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禁心中酸楚,在儿子身边坐下,神情难掩的委屈:“小阳,怎么办呢?怎么办好呢……”
欧阳对母亲神经质的敏感多愁早以习惯,不以为然道:“是因为医院的事情吗?”
卢佳慧惊讶:“你知道?”
“嗯,贺锦添请示她的意见时我在场。”
“那你为什么不反对啊!”
欧阳挑眉:“为什么要反对?陆石鼓每年都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给我,司马昭之心可想而知,身居要位这么多年,早已成了一个大毒瘤,除了也好。”
卢佳慧错愕的看着儿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发现——这个儿子的性格不像他爸爸,也不像她,反而十足十的像那个唐灵晰!
天啊,这可怎么得了……
第四章
周一再回学校,欧阳发现周遭人看他的目光变得全数不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不难猜到必定同周六那天的打架事件有关,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在经过N个人嘴巴的添油加醋、断章取义后竟成了他与兹秀儿的一出绯闻。
欧阳在座位上坐下,拉开抽屉,一张硬纸片啪的掉了出来,拾起,上面的字只有三个:“我恨你”,但是惊叹号却占据了整张纸面。
谁那么无聊?欧阳抬头,旁观的同学们连忙假装若无其事的回过身去。他将纸片揉成一团,反手轻轻松松的投进身后三米外的簸箕里。
这时,绯闻女主角兹秀儿顶着睡眠不足的两个黑眼圈也款款登场,将书包往座位上一挂,就趴下补觉。然而她就没那么好命,同学们不敢去问欧阳,但向她求证真相的勇气还是有的。没一会儿,她的身边就围拢了大批八卦人士。不知道她们问了些什么,最后只见兹秀儿啪的猛拍桌子站起大吼说:“谁要跟那种冷血的家伙有关系?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我警告你们哦,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客气!”
不愧是展华独一无二的一枝“太妹花”,她一吼,同学们顿时不敢再问,各自散了。
晨读的铃声响起,却见兹秀儿砰砰砰的把书往书包里一塞,大步走了出去。班长忍不住喊道:“喂,你又逃课?”
教室外传来兹秀儿没好气的回答:“要你管!”
前桌的女生开始咬耳朵:“其实秀儿也真是的,有时候看着她,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气。”
“唉,她爸爸妈妈离婚了,两边都不肯要她,任她自生自灭,是挺可怜的。”
“可你说她那脾气,谁乐意跟她一起住啊,像刺猬一样,受的了才怪!”
“就是,本来就没人有义务哄你开心,又不是欠了你,非得忍受你的尖锐敏感……”
在她们的谈话声中,欧阳看向窗口,窗子对着学校的后墙,兹秀儿正站在一棵大梧桐树下,先把书包抛过墙,然后爬上树,再通过树枝跨向墙头。然而就在一只脚跨过墙而另一只脚还在树上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一头朝外栽了下去。
欧阳的心不禁一紧,又观望了几秒钟,确定出事了,当即起身赶往那。此举不出意外的引起同学们又一通惊呼。
到得梧桐树处,上树一看,兹秀儿正抱腿坐在墙那边的地上哭,哭得很伤心,也很委屈。
“你没事吧?”
兹秀儿仰起脸,看见是他,很是吃惊,但马上抹干眼泪说:“不关你的事!”
欧阳沉默半响,也翻墙过去,把手伸到她面前,“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兹秀儿一口拒绝,翻个白眼粗声粗气的说,“我没钱!”
欧阳看了她几眼,忽的一把拉起她,把她背了起来。兹秀儿连忙挣扎,一边推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他一边喊:“不要你假惺惺的装好心!我不要你管,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拳头落在他背上,一次比一次轻,最后终于停止,欧阳就那样背着她,走出这条长长的僻静小巷。
兹秀儿伏在他背上,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百味交集,一时间竟不知是什么感觉。
这个人……这个人,真的是对她好吗?可是,就在前天,他还是那么冷漠那么拒人千里,而现在,他却背着受伤的她,那温暖的体温和气息,萦绕周身。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还有人会这样的……关心她?
像在大冷天里忽然有人给了她一个热面包一样,捂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这种感觉,真的是很……要命啊……
欧阳叫了出租车,带她去的又是帝嘉。望着明亮的玻璃大门,兹秀儿咬住下唇没好气的说:“喂,可先说好了,我没钱的!”
欧阳没有接话,径自背着她往里走,感应门自动滑开,入目处是堪比星级饭店的大厅,漂亮的蓝白基色,看上去又干净又现代。咨询台处共有四位护士小姐,其中一人面带笑容的站了起来:“你好,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
“我要挂骨科刘余先医生的急诊。”
“抱歉,刘医生现在很忙。你填一下表格,先把这位小姐推到预检台让专业护士预检后再做打算好么?”
这时一胖医生走过,看见欧阳便转了回来,吃惊的说:“小阳!你怎么在这里?回来复诊?”
“不是,是我同学受伤了。”
正说着,大厅那头,唐灵晰在护士的陪同下拄着拐杖经过,面色红润,应该是刚做过户外运动。
发现他又和兹秀儿在一起,唐灵晰走过来,挑眉问道:“怎么回事?”
欧阳回答:“她受伤了。”
唐灵晰板起脸说:“我问的是——今天是周一,这个时间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以外的地方?”
欧阳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你在追究我逃课的事情么?”
唐灵晰顿时露出尴尬之色,不自然的挽了挽头发说:“笑话,你逃不逃课关我什么事?好自为之吧。”没走几步,又装做不经意的回头嘱咐了一句,“刘医生没空的话,叫沈医生帮这位小姐检查好了。”
“是。”胖医生连忙照办。
欧阳望着唐灵晰的背影,心中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外冷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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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贺锦添微笑着走进病房,对满地的废纸视而不见。
唐灵晰懊恼的抓着头发,画了好几天了,连她自己都不满意,肯定是医院的难闻气味干扰了她的灵感,肯定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建议再观察一段时间。”
“我讨厌这个鬼地方!”
“很多人都讨厌医院,但医院却是生活所必不可缺的。”贺锦添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
唐灵晰不禁拧起眉毛,“你很闲?没事做吗?”
贺锦添笑笑,意味悠长,“不,我很忙。不过我觉得和我的上司进行一些必要的沟通,比那些工作更为重要。”
“沟通?”唐灵晰放下笔环胸以待,“直接说吧,这回你又想炒谁?”
贺锦添苦笑,将手里的文件递上,“这次是他们炒我,不是我炒他们。”
唐灵晰接过翻看,眉头立刻锁起,“四个人同时递辞职书?”
“是的。”
唐灵晰沉吟道:“是陆石鼓煽动的吧?”
贺锦添耸肩,“应该是。”
“哦,MyGod!”唐灵晰忍不住呻吟,“这四个人的职衔都是主任,一个外科,一个内科和两个骨科。他们同时辞职,岂非是要让医院瘫痪?这些混蛋!”
“所以我也很无奈,特来找你沟通。”
唐灵晰冷眼望着一脸无辜状的贺锦添,说:“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摆明了这个责任又想让我替你扛!”
贺锦添哈哈一笑,露出一个“知我者上司也”的表情。
唐灵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