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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大小姐?若桐的嘴边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这五个字她承受不起,自从继母进门,同父异母的弟弟出生后,父亲什么时候把她当过千金大小姐?
“回龙氏工作,难道就不用受江竹芳的气?”若桐嗤笑。
江竹芳,是若桐的继母。
“你即将要嫁去敖家去当少奶奶,你看看你这个野样子,没有规矩没有礼貌,人家会说我龙青山没有把你教育好。我把你养到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来气死我的吗?”龙青山一脸怒气。
“爸,我很感激你养了我15年,”若桐讥笑。“但自从妈去世后的这七年里,你何时关心过我?”
“你……”若桐的言词太犀利,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的确有亏于若桐。
“爸,进来坐读书阁。”若桐把气氛缓和下来。她并不想翻旧账,也不想提起以前的事。那只会让她伤神罢了。
龙青山阴沉着脸孔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爸,这两个月我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每天都会变得很忙。所以,你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事,就不要来找我了。”若桐一边替父亲倒了一杯水,一边平静地说谎。
“不行,我不同意,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家,过几天我就带你去敖家相亲,尽快让你和敖睿结婚。”龙青山不容若桐拒绝。
“爸,您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我嫁给敖睿呢?”若桐明知故问。
“你以为,我把你嫁进敖家是害你吗?只要你做了敖家的大少奶奶,不但不用在公司里当受气包,而且一辈子可以衣食无忧。更何况,你未来的丈夫敖睿从来不像其他有钱人一样乱搞花边,这么好的男人你上哪找去?”
“有钱的男人不需要搞花边,因为多的是女人自动投怀送抱。而且,他并没有拒绝,这是事实。”若桐平静道。
“哪个男人不需要女人?更何况,敖睿现在是单身,他爱跟哪个女人交往是他的自由和权利。是那些不要脸的女人硬要缠住他,又不是他去招惹女人,这能说他花心吗?”
若桐坐在父亲对面,讥讽地笑了,“爸,我实在难以理解,我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要替敖睿说话?”
她当然知道,父亲想利用她与敖家联姻,从而为他带来广阔的利益空间。他想把龙氏做大做强,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他为了掩饰自己卖女儿的企图,故意用爷爷的遗愿当借口。但若桐并不想揭发他。
“我说的是实话,你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会害你吗?”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龙青山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私心。
“爸,你放心,我是绝对跑不掉的。两个月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如果你现在硬要强迫我,我只能破坏你的希望,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忙。没有人会喜欢被强迫的人生,我也一样。”
若桐在威胁父亲的同时,又不忘对他作出承诺。她从来没在父亲面前说过谎,父亲没理由不相信她。
两个月后,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不欢而散。如果敖睿是一个不值得她爱的男人,她不会为了父亲的私欲而勉强自己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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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从良去做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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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若桐回到浦东区的别墅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去哪了?”敖睿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若桐闻言,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对他娇笑道:“您都不在,人家闷得慌。所以就出门和以前的姐妹们一起逛街去了。”
若桐当然不会傻到告诉他自己偷溜回公寓的事。而且,这次她回来的时候没有忘记喷香水,她不必担心会遭到敖公子的怀疑。
“买了什么东西?”敖睿问怀里的女人。
“看中了一对耳环,但是我想让敖总经理送给我。”她什么也没买。只有这样说,才能圆下她说的谎。更何况,女人对男人的礼物都是很痴情的,敖公子没理由会怀疑她。
“可以。”敖睿回答,俊脸看不出任何不愿意或乐意的表情。他惯于收敛自己的情绪。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买?”若桐满怀期待地问。
如果敖公子真的带她去买首饰,她一定要挑最贵的那对。偷偷拿去退掉后又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孤儿院的小朋友可有福了。
“你想什么时候去?”
“明天去读书阁。”若桐提议。时间拖得太久,她怕敖公子会忘记。
他说:“可以。”还是言简易赅,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回答。
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而若桐在生活中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若桐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性情相投的表现?总之,她对那些废话太多的人一向不存好感。
“敖总经理,您好大方!人家今晚真的要好好地答谢你。”若桐倒在他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不必等今晚了,我们现在就做。”敖睿说完,迫不及待地把若桐腾空抱起,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晚上,敖公子果然遵守约定来接若桐去买首饰。
“你钟意的耳环在哪家店?”在车上,敖睿问若桐。
“蒂芙尼。”若桐微笑地回答。
虽然她没有光临过这种店,但她曾经听同事说这种名牌的首饰贵得让人砸舌。越贵的首饰,不但越能彰显她爱慕虚荣的本色,而且,退货之后得到的钱会越多。一想到孤儿院的小朋友收到她送的礼物开心的样子,若桐的心情就像云朵一样轻飘飘。
敖睿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
下车后,若桐热情地走到敖睿身旁,兴奋地挽起他的手一起走进蒂芙尼。
对着那些镜框下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首饰,若桐表现出异常的兴奋。
终于,她挑了一副最贵的耳环。耳环的颜色是玛瑙绿,晶莹剔透如同湖水。在贵气中又透露着一股娴雅的风情,若桐戴起来的确美不可言,服务员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一味地对她阿谀逢承。但耳环再美,若桐兴奋的仍然是退掉它之后就能换到一大笔钱。
敖公子准备从西装口袋里拿卡出来付账的时候,若桐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女人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进店。
在这种情况下,若桐如果对于秀荷视而不见,那她的身份就要遭怀疑了。于是,她幸灾乐祸地对敖睿说:“敖总经理,你看,前几天缠着你的那个女人,已经重新找到金主了。”
敖睿抬起头,顺着若桐手指的方向看。但他的表情异常地平静,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仿佛当没事发生一样。
然后,于秀荷也看到了敖睿和若桐。她的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尤其是面对敖睿时。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自己的前任金主和抢了她男人的第三者梦露。她已经重新找到金主,这让她在他们面前情何以堪?
敖睿若无其事地把视线从于秀荷身上移开。
于秀荷眼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顿时破灭,她的表情掩饰不住一脸的失落。
在敖公子面前,若桐当然不会错过损于秀荷的机会。她风情万种地走到于秀荷面前,微笑地对她明煲暗贬:“哟,这不是美丽又圣洁的秀荷小姐吗?怎么今个儿这么有空来逛蒂芙尼呀?难道你也像我一样喜欢蒂芙尼的首饰吗?前几天我还担心你会死守着我们阿睿不放手,没想到你的悟性居然这么好,经我一点拔马上转移目标。看来,你现在混得不错嘛?”
于秀荷瞪着若桐,气得满脸通红。而她身边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不屑于两个女人的战争,躲到一旁听电话去了。于秀荷失去仅有的一点依靠,她的心里更添失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该死的贱女人梦露抢走了她的阿睿,上天还让她在每个紧要的关头处处得利?她恨死那个贱女人了。
“哎呀,秀荷小姐,你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丑?就像巫婆一样,好可怕呀。”若桐继续刺激于秀荷。
坏女人的角色,简直是太好玩了。
“你这个贱女人。”于秀荷低沉着声音骂若桐,就连她的鼻孔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充满了强烈的愤怒。
“秀荷小姐,不要开口闭口就骂我是贱女人,大家都是同一种女人,你骂我,不就等于骂你自己吗?我还以为你一直把自己当作圣女,没想到你也知道自己很贱啊。”若桐完全不知羞耻,故意把声音的分贝提高,在店内哗众取宠。
于秀荷那美丽的脸庞,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得面无狰狞,仿佛要把若桐活活掐死。
“秀荷小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知道自己很贱很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你要从良去做圣女吗?”若桐嘻皮笑脸。“你放心好了,如果你去做圣女,我一定不会再跟你抢饭碗。”
于秀荷再也忍受不住若桐的侮辱,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手抽了若桐一巴掌。这一巴,比那天在酒店的包厢里力度更狠。
若桐白皙的脸上,立即出现几道鲜红的手指印。
若桐拼命地强迫自己流泪,楚楚可怜地奔到敖公子的怀里,哭着向他诉苦:“阿睿,你看看你的前女友,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有修养,可是却不但口口声声骂我是贱女人,还三番四次对我动粗,你一定要为我这个现任女友作主啊……“
她哭得稀里哗啦。
于秀荷的脸色变得更窘迫,她急切地向敖睿解释:“阿睿,你不要相信那个贱女人的话,是她先挑衅我的……”
“你听听,她总是口口声声地骂我是贱女人,明明打了我还不愿意承认……”若桐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真佩服自己的演技啊。
“走读书阁。”敖睿表现得云淡风轻,完全置身事外。他一向不介入女人与女人之间因他而起的战争。
说完,他留下首饰,推开怀里的若桐,率先离开了店。
若桐拿起耳环和发票,得意洋洋地在于秀荷面前显摆,嘴边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
于秀荷即使再气,也不能发泄,只能干瞪着若桐,不停在心里诅咒她。
若桐做作地拭去脸上的泪痕,微笑地越过于秀荷身边的时候,故意用自己的身体推了一下她,于秀荷差点被推倒。
然后,若桐在众目睽睽之下,高调地走出了蒂芙尼店。即使她没有亲眼所见,她也知道,于秀荷的脸孔一定气得快要爆炸了。
走出店后,她加快脚步跟上敖睿。恢复以往在他面前的自己,对他媚声道:“敖总经理,您生气了?”
敖睿不喜欢做作的女人,但是刚才她的表现的确过于惺惺作态,尤其是奔到他怀里哭着向他诉苦。
敖睿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刚硬的脸部线条缓缓地扬起一抹讥笑:“女人,你这招借刀杀人,手段够激烈!”
“敖总经理,您的措词太重了,我不过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训一下欺负我的人。如果您被别人打,您会选择忍气吞声吗?”当然,这也并不是若桐的原意。她并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她厌恶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的戏码。但这却是扮演一个坏女人必需的。
“有没有可能,你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