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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非一把抓住戈尔真的衣领,雷霆大发地怒吼了:“我们兄弟一场,大家开开玩笑无伤大雅,无盐是我未过门的王妃,她要有个什么,我不会原谅你的。”从来不生气的人发起火来几近疯狂。
他就算癫了也不在乎,他要是失去无盐……不,他不敢想,也不要想!
“玩真的?”他最近的心情也恶劣,奔波了大半个月,要找的人一点着落都没有,要疯,大家一起来吧!
“什么真的、假的……”蓝非要起来揍人了。
“老五,老四难得纯情一次,你就成全他嘛,见死不救对兄弟总是说不过去,要欺压他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急着这一时。”戚宁远出来当和事佬,他跟蓝非是酒友。酒友有难好歹要站出来仗义直言一下。
“申屠姑娘根本没事,她只是被吓昏,不用多久自然会转醒,到时候叫人熬碗姜汤给她压压惊就行了。”被大家一说他似乎变成万恶不赦的坏人,这些人也太不了解他了。
原来是这样!
“谢谢。”蓝非长长一揖,抱起无盐就走。
“哇,大礼耶。”闷不吭声的海棠逸动容了。
“这家伙是坠入爱河了。”戚宁远以过来人的口吻说道。男人总有一段昏头的时间,就像起疹子,发过就免疫,现在的蓝非正是非常时期。“大家忍忍。”戈尔真什么都没说,他遥看天际点点明星,眼中的失落更深了……
“可想而知,要不然他干么大费力气布局,弄得我们跟他鸡飞狗跳的,瓮中捉鳖是要很大的勇气的。”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蓝非事先计划好的,环环相扣,危险的是要是有个环结没掌握好,无盐可能就会死翘翘了。
“你才是狗跟鸡咧。”什么不好比,比这个。海棠逸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譬喻。
“是是是,敝人才疏学浅,请原谅。”戚宁远自知失言。
“别说了,看老四刚才那副嘴脸真不习惯,笑面猫发火,可怕!”海棠逸余悸犹存。
“说的是,咱们暂时还是躲远一点,等他大喜日再来,那天,他总不敢扯破脸给咱们难看。”戚宁远打算那天要阖第光临,有老婆做保镳,老四非要卖他面子不可!
戚宁远不知道的是,法子人人会想,几个成了家的人居然想的全是同样招数。
真不知道个性迥异的人在一起久了,互相同化的可能就大大提高,不过,这群龙恐怕是你泥中有我,我泥中也非把你揪进来和个稀巴烂才会甘心的那一型了。
※※※
大灾小难从她进入蓝家后似乎没停过,无盐睁开眼,首先跳进她脑子里的就是这个念头,她真的是灾星。
“盐儿?”蓝非看着她醒来,却是双眼无神。
听见他的呼唤,她转过头来,无神的眼滑下一大串眼泪。
“都过去了,所有的噩梦。”他真的心疼,恨不得替她身受。
“不可…能的,这是印记……永远会一生跟着我,”把脸埋进枕头里破碎地低语。“我的脸,为什么我会长了这样的一张脸?”任她有再多的心理武装,再多的自信说服自己,也抵不过别人随便的攻击,更何况……是她的亲人!
“那个混帐东西是不是说了什么伤了你的话?我找他去!”他温良的性子一日比一日激烈,原来稍带脂粉气的女儿态不只不见,眉宇间还增添了一股男子的气概,这份气质无损他华贵优雅的风范,反而更见成熟了。
“他……是我爹,他居然……是我朝思暮想无缘能见上一面的爹。”她泣不成声。
蓝非是何等的冰雪聪明,但看无盐伤心欲绝的模样也猜得出何烨舟说了什么狗屁倒灶的话。
他知道自己有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嘴,要让无盐破涕而笑并不困难,但是,熬过今天,她总不能一辈子关在宅里不出门,他必须想办法解决!
“一个没责任的父亲,不要也罢!”他温柔地抚摸无盐散在床铺上的头发,一举一动显得轻柔深情。“我知道自己有一肚子的缺点,说大道理我也不会,倒是搞笑的能力还可以。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满腹经纶,多才多艺,厨艺是差了一点啦,不过洗大婶煮的菜还能入口,我就不要太挑剔,其实,我也有点厌倦当花蜂追浪蝶的生活,如果你不介意,咱们就凑合着一起过日子,这是求婚握,我从来没跟谁这样说过,是真心诚恳地示爱,你要是拒绝我,我也不要活了。”要不然他就颜面扫地了。
无盐听了是好气又好笑,可更深的悲哀和无力感也一起在她的胸腔发酵。
“婚姻大事是不能玩笑的,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是也用不着为了安慰我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至于我爹……”她窒息了一下。“强求无缘人是愚不可及的行为,我会释怀的。”前提是她需要许久的时间才能舔平伤口。
她爹跟眼前这集天地精英于一身的男人都不会是她的,她太卑微低下了,什么都配不上。
何烨舟无情无义的一番话已经粉碎了无盐的信心和自尊。
一个人要是失去了这些赖以支撑的因素,人生会是一片灰暗。无盐能从受尽嘲讽耻辱的童年熬过来,为的是身边有着郭问的爱心和扶持,可这回呢,她的人生受到空前最大的打击,她还能抚平伤痛再继续走下去吗?
她茫然了!
她灰色绝望的语凋让蓝非警戒了起来。他不喜欢灰心丧志的她,他见过她许多种风貌,绝望沮丧的她却是前所未见。
“我不许你胡思乱想,别人不要你是他们没眼光,我要你,我要你啊!我会永远陪着你不会走开的!”他狂吼地抱住她,为她许下永远的承诺。
他游戏人间,说的尽是嬉笑吵闹,对他身边的女人他也有真心的,但不多,两三分而已。无盐不同,他是认真的,千真万确的认真。
“谢谢你!”无盐回应他让人安心的拥抱,可是,她已经不能爱他了。
两张丑美分别如此大的脸怎么做夫妻?他不在乎,他可以!然而,她怎么能,她自己已经是笑话一则了,何苦再拖蓝非下水!
一个绝代风华的贵公子和一个空前绝后的丑女子,无盐啊无盐,你怎么忍心陷他于水深火热里?乌鸦怎么也不敢跟凤凰站在一起,自卑都来不及了!当初是她太天真,大无惧地闯进侯门,如今……她还要再让更不堪的情况失控到什么地步……
不如归去吧!
去意在她心底萌芽,立刻就成形了。
离开他会痛,可是再苦再痛她也要自己忍下来,这里不是她停驻的地方,永远都不会是……
“不许不说话,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她简直是木头人,任他搂着抱着,还害他说了一堆肉麻死人的,结果哩,全无反应!难不成真要他挖心挖肺才肯转性啊!
“我……什么都没想,也不敢想,只是……觉得累。”这不是谎话,她真的累,言语的伤害比肉体的疲倦更教人无法招架。
唉!这种自卑到没道理的女人!
蓝非依言放下她,一眼都没有留恋,安静地走出去。
无盐闭上眼,感觉从四肢涌上来的倦意更多、更沉,像无底深渊,直要将她整个吞没……
“我知道你没睡,如果你在意的是我这张脸,怕我给你惹来更多伤心痛苦,那么,我就毁了它,让你安心。”蓝非动作轻盈如猫地回来了。他的宣告清楚简洁,一点情绪都没有,可见是下定决心后的坚定。
无盐心思电转,霍然睁开眼睛。
“不要啊——”她看见的是一把利剪的银光。
利剪正从蓝非那张完美无暇的脸绝然划下——
无盐惊骇莫名地抢下那把剪子,扑去的势力太大,夺到剪刀后滚下床,眼看利刃就要伤到自己,在落地的紧要关头,腰部一紧,被蓝非以美妙的姿态搂进他的怀抱里了。
“你总是做蠢事,什么时候会放聪明?”一天被吓好几次,幸好他的心脏够强壮,要不然真会口吐白沫。
“你的脸……”无盐丢掉剪刀,抚上蓝非的脸。
一条食指长的伤口划过他的面颊,要不是她发觉得快,一张俊脸就要毁于一旦了。
“毁了它总比挖心挖肺容易。”
“胡说!”
“这样,你满意了吗?”他故意呕她。没想到毁容不简单,好痛嘱。
“你是大笨蛋!”他划得那么深,要怎么修补啊。
“真是新鲜的恭维,我活这么久可是头一次给人骂笨蛋。”看她满脸惊慌,珠泪披面,哭得更丑更难看他反而放心了。
“我没有存心要你这么做。”
“就算你存心,我不想也没用。”
“你太过分了,好好的脸要是留下疤怎么办?”她不是要变成女性同胞的公敌了?
“答应我留下来,要不然我就把自己的脸当图纸,每天割一条线让你愧疚到死为止。”
这算什么威胁,无盐又想哭又想笑,对蓝非她是真的没辙了。”我会给你丢脸的。”
“我们的婚事是皇上作的主,你是御点的王妃,谁敢多说一句话!”他本来就不拘小节,这番话说来也合情合理。
“你真的不嫌弃我的出身,我的容貌?”无盐无法相信天大的好运会落在她身上,她真的可以待在他身边,天长地久?
“现在看习惯你的脸,你的棋艺,你的书,你的才华学识,要被嫌弃的人恐怕是我不是你呢。”不是他危言耸听说来安慰无盐,而是相处下来,她给他的危机意识。
要跟一个才高八斗的女子所守终生,要齐头并进,他恐怕要大幅减少流连风月场所的时间来修养自己的内在,才不会丑得难看。
“睡吧,你今天受够了。”
“你的伤……”她下床,动手从柜子里拿出必备的药膏伤药。
“对喔,真的好痛。”看见无盐稍稍恢复正常,蓝非趴在圆桌上撒起娇来。
“真是!”无盐轻叹。她根本离不开他……
趁着给他上药的时候,蓝非偷了她一嘴胭脂,一只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她的腰和胸脯。
“哎呀,你不要乱来。”标准的小人行径,明知道她双手都忙才不规矩。
无盐禁不住体内阵阵泛起的酥麻感,药膏一滑擦过蓝非的眼睛。
惨叫立刻发生。
为什么他每次想偷吃都吃不到,可恶啊!
※※※
蓝家瓷庄开始做生意了。
各方送来的红彩球、喜牌、花圈堆得有半里那么长,长串的鞭炮震天作响,贺客盈门。
从蓝亲王府旧工作岗位上跳槽过来的总管穿着焕然一新的袍子,在贺客中穿梭,负责招待的工作。
老板还是旧的好,在他过来央求他们的宝少爷收留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早就有受不了蓝冷露虐待的婢女过来投靠。
蓝非和无盐心无芥蒂地收容了他们。
多了个主母,不但没有改变他们原先的福利,反而依照个人的情况给予适度的加薪调职,更承诺在瓷庄步入正轨还有分红的利润分给。
这么优渥的环境待遇,别说新员工慕名而来,就是许多不是瓷业专才的人也想到瓷庄来图谋一份安定。
好几个月过去,蓝家瓷庄的生意蒸蒸日上,曾经蓝冷露也派人试图扰乱瓷器的市场破坏行情,要蓝非真的变成落水狗,只可惜没成功,反倒她的精明苛刻让她减少许多客户,受不惯她独裁作风的人也纷纷求去。
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她,虽然撒钱招来一批又一批的新员工,只是没有向心力的员工不但不能替她增加财富,她也在一堆别有用心的人的环绕下,王国逐渐被侵蚀。
同年,有人上奏蓝亲王早就移居他处,旧府的使用人却依然打着蓝亲王的名号招摇,这是重罪,一天内,旧蓝亲王府的府匾被拆,亲王所有财产充公,